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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周芷兰也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愣了一下，只好简单解释，“我们不是在军训时认识的，其实……我们是一个大院的，他妈是我的干妈。”
“一个大院？……青梅竹马？！”
“什么青梅竹马？”旁边李泽玉听到两个女人的悄悄话，也分神问了一句，立刻引来更多的人疑惑，“谁跟谁青梅竹马啊？”
“去去……你们一帮男人也好八卦，羞不羞啊？”
“八卦也分性别么？那这做物理的，还是男人居多呢！你潘师太不也是颇有建树？”
潘嘉文无语的抬眼，瞪了李泽玉一下，“这是两码事好不好？我说小师妹跟她男朋友是青梅竹马，行了吧？”
李泽玉吃惊了，“小兰兰，你跟你男朋友是青梅竹马？”
一般两个女生聊的话题，潘师姐都不会跟师兄们讲的，可是刚才潘师姐却大大方方的说出了她们悄悄话的内容，周芷兰不明白她的用意，只是看着李泽玉的表情，单纯的以为他是有些好奇与吃惊，也不再隐瞒，“那个……青梅竹马算不上，只是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两家父母交情也不错。”
李泽玉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僵住，“你们是……世交啊？”
“啊……”周芷兰也一下子拘束起来，因为师兄的表情看起来很伤心很绝望的样子。她忽然明白什么，一时尴尬的不知道如何开口，良久之后才笑一下，“算，算是吧……”
……
下午，李泽玉说自己有事就先离开了，周芷兰看着实验室的人不多了，才蹭到潘嘉文身边去：“师姐，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说吧……”潘嘉文是实验仪器中抽身出来，看向一脸严肃的小师妹。
“那个……”周芷兰斟酌一下才开口，“李师兄……他，今天有些不对劲……下午，很不高兴的样子。”
潘嘉文皱眉，顿了顿看一眼实验室，“算了，收拾东西走吧，出去说。”
“……好。”
出了实验室，外面寒风萧瑟，刮着呼啸的北风，吹得人摇摇欲坠，看起来又是一场雨雪天气即将来临。两人在食堂旁边的一个饮品店坐下来，潘嘉文才叹息一声，“师妹，你是想问，李泽玉师兄是不是对你有什么吧？”
“呃……”捧着热茶喝了一口，周芷兰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
潘嘉文摇摇头，“你现在才看出来？”
“这……”其实，很早以前叶少聪就说过，不过她觉得不可能。李师兄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了，而且已经年过三十了，她还不认为自己有魅力可以吸引的了大自己那么多的男人，“我一直觉得，因为我比较小，所以各位师兄比较关照我。”
“你啊……”潘嘉文无语了，“智商那么高，感情上怎么这么迟钝？你男朋友追你，是不是花了很多年？”
“师姐……”周芷兰吃惊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一下，“你太厉害了吧！”
无语抚额，“我真同情你男朋友……”
“师姐……”周芷兰摇摇她的手臂，“还说先说说李师兄吧，我刚才听你一说，忽然觉得好愧疚的样子……”
“哎，也没什么好愧疚的。我早跟他说，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是他自己太执着。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今天我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你们是青梅竹马，感情稳定，他永远不会有机会，早死早超生。”
倒没想到潘师姐在感情上居然是这样雷厉风行的作风，又或者是局外人可以看得更真切，不过想想自己无意之中伤害了李师兄，周芷兰还是觉得愧对，也不知道以后如何面对李师兄。
“芷兰？”潘嘉文见周芷兰怔愣的模样，明白她心理顾虑，反手摇摇她，“你不用担心不知道以后如何相处……因为，我想，李师兄应该很快就要离开院里博士后流动站了。”
“为什么？”周芷兰本能的问，而后忽然了悟，“潘师姐，你该不会说……李师兄是为了我，所以才继续留在流动站，留在实验室？”
“不然呢？你觉得以李师兄的能力，出国或是另择高枝会是难事么？”只不过为了心里一个不甘的愿望，放弃了出国深造的大好前途，继续留在实验室而已。
没想到自己无意之间耽误了一个优秀青年的大好前程，周芷兰愣愣的呆坐着，心里麻麻一片。
潘嘉文推一推她，“哎，都说了不要多想的。这是他一厢情愿，又不是谁逼着的！”
“可毕竟……”周芷兰落寞起来，“是因为我耽误了他啊……”
“什么啊！”潘嘉文甩甩手，叹息，“小师妹，你还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不要怪师姐说话直接啊，你除了脑子聪明物理好，这种人情世故的道道，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啊！你想事情都太单纯了，把人性也想象的太美好了！”
“什么意思？”周芷兰没大明白，难道说李师兄留下来，还有其他用意？
果然，“你想想啊！杨老板在我们这个领域，不说数一数二，但前三的地位是无法动摇的吧？咱们研究院的名誉在这里，设备条件在这里，他若是想要有一些研究成果，留下来跟着杨老板绝对是明智的选择。虽然说耽误了出国或是工作什么的，但是男人的青春多长久啊！你别看他现在三十多了，出去还是一朵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而且，这两年，他跟着杨老板，可没少得好处！”换句话说，也不全是为了感情留下来的。
周芷兰皱眉，“师姐，你说的太功利了吧？”
“啊……”潘嘉文哀嚎，“小师妹，师姐真是佩服你了！是怪你男朋友给你保护得好呢？还是你天生奇葩？”
“呃……”虽然知道师姐是对自己好才说话这么直接，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打击，周芷兰一阵错愕。
“不过，话说回来……”潘嘉文捧着热饮喝一口，顿了顿看向她，“我觉得，你若不是这份纯纯的样子，我估计也不会有这么多男生喜欢你了。所以说，凡事都有两面性，你的单纯和淳朴也不能说是坏事。”
“师姐……你这是夸奖？”周芷兰瑟缩着挑眉。
“当然啊！”
“好吧……”两人沉默了良久，周芷兰忍不住道，“其实，李师兄对我……我男朋友早看出来了，但我觉得不可能。实验室的师兄们不都对我很好么？难道能说他们都是有所图的？人家张军师兄，明明都做爸爸了！”
“你也是这样对你男朋友说的？”
周芷兰知道潘师姐又要无语了，便低下头不说话了。
“好吧……”潘嘉文叹息一下，“我只能说，无比同情你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