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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芳去门诊楼找胡菲菲,不过十分钟就回来了。
她一脸失望的说:“院长,胡菲菲不在门诊楼。另一个导医说,她五分钟之前请了假,说是有什么急事要回宿舍一趟。”
“她有什么急事?”苏院长气恼的说,“整天没有正事做,做个导医还觉得自己屈才一样。我打电话问问。”
苏院长给胡菲菲打电话,但是接着打了几次,胡菲菲的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赵武和孙捷心里有了底,他们当即问道:“院长,胡菲菲住在哪儿?”
“就在医院的宿舍大楼。”苏院长说,“我带你们去看看。”
“冒昧的问一句,胡菲菲是院长的什么人?”跟在院长和赵武身后的孙捷,悄悄的问主治医生。谁都看出来了,院长对于胡菲菲的那种态度,绝对不是一个领导对员工的态度,他掺杂了个人感情进去。
主治医生低声说:“胡菲菲是院长儿子的那个什么……”
“老婆?”
“是老婆就好说了。”主治医生说,“这不是秘密,只是你们外面的人不知道,胡菲菲被院长的儿子搞大了肚子,以此来要挟,所以,就被安排在前台工作。”
孙捷惊讶的说:“这还是公开的秘密啊?这算是家丑吗?”
“嘘……别说话。”主治医生提醒道,“院长听见了就不好了。”
四人来到医院的集体宿舍,胡菲菲的房间在三楼的最角落里。
她的门半掩着。隐约可以看见她粉红色的蚊帐。
一阵风吹过,突然吹来一阵难闻的气味,赵武心里咯噔了一下。
院长站在胡菲菲的门口,敲了敲门,不耐烦的说:“胡菲菲,你给我出来!”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胡菲菲!”院长又叫了一声。
孙捷推了推门,门开大了一点。可以看见屋里的陈设,那屋里半间屋子都是挂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这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喜欢打扮的人。一个粉红色的大床,床上隐约有人躺着。
“在睡觉呢!上班时间居然偷懒睡觉来了!”孙捷嘀咕着。
“胡菲菲!我们进来了!”院长说着,大力的推开了门,门撞得咚地响了一声。
四人进了屋,刚才赵武闻到的那一股奇怪的味道,一进屋就更加的浓烈。
胡菲菲脸向里躺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不会这么困吧?居然没有关门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几个人进来,门响,院长叫她,她都没有听见?
赵武心里升腾起不安的感觉,他慢慢走近胡菲菲的大床,嘴里叫着胡菲菲,用手撩起了她的蚊帐。
胡菲菲保持着侧卧的睡姿,一动不动。
“胡菲菲!”赵武再大叫了一声,伸手叫胡菲菲翻转了过来。
胡菲菲好像一截木头一样被转了过来。
“啊!”赵武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余三人也惊叫了一声。
只见胡菲菲大瞪着双眼,白眼珠翻着,脸色泛红,嘴角挂着白沫。
赵武探了探胡菲菲的鼻息,主治医生把了她的脉,两人失望的摇了摇头。
“没了?”苏院长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们来晚了一步。”赵武遗憾的说,“不过几分钟时间,对方下手也太快了!”
“一尸两命啊。”主治医生叹息着说,“孩子多无辜啊……”
孙捷将目光投向苏院长,他好像不那么伤心一样,那肚子里明明是他儿子的种,他却一点惋惜的样子都没有。也是啊,这个胡菲菲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主,留在世上只会让他的家更加的乱……
“没了……”孙捷说,“看样子是服毒自杀,畏罪啊?”
“你从哪儿看出来是自杀?”主治医生不服的说道,“一切都要等待解剖结果,将胡菲菲送去尸检吧。”
“能不是自杀吗?上班上的好好的,怎么就要请假回宿舍?回了宿舍又躺在床上,这不是等死吗?”孙捷说,“可能她发现事情败露,所以,一死百了。”
赵武说:“我们得去问问门诊楼的前台,刚才胡菲菲临走前的状态。孙捷,你找人将胡菲菲送去尸检,我去问问前台。”
来到前台,另一个导医正在那里写资料。赵武问起胡菲菲,她反问道:“怎么这么多人找她?她刚才说,有点头晕,想要回宿舍去吃一点药。”
“头晕?突然头晕的吗?”
“她这几天感冒了,她不是怀着孩子吗?不能乱吃药,所以熬了些中药,放在宿舍的保暖瓶里。”
“她刚才有什么异样没有?”
“她的头好像疼得厉害,她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怎么了?”
“没什么,问问。”
当赵武离开的时候,导医在后面嘀咕着:“这个菲菲,又在哪儿泡了这么一个男人?眼光越来越不好了……”
又一次的来到胡菲菲的宿舍,胡菲菲的尸体已经被弄走。赵武找到暖水瓶,里面的确装了中药,味道很浓。
而且那暖水瓶是被灌满的,就是说,胡菲菲刚才没有来得及喝中药。
赵武看了看现场,胡菲菲的粉色小包被歪斜着放置在床头柜上,一只高跟鞋在床头,一只却在床尾。床单有点皱,胡菲菲头部挨到床单的位置有一堆白色的泡沫状东西。
她吐了白沫,她刚才吃了什么东西?
从现场看来,胡菲菲一进门,就急不可耐的要躺下,所以她顺手放好了包,几乎是将鞋子甩了出去,所以一只在床头,一只在床尾。
另外,床单不是很皱,被子没有打开,胡菲菲一躺下之后,根本就没有做过很大的挣扎。是什么药物这么厉害,可以瞬间就要了她的命?
赵武提取了一些白色泡沫物,刚刚走出胡菲菲的房间,孙捷那边就来了电话。他说icu传来消息,肖雪可能不行了,熬不过了。
赵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马上通知了副**,将这边的情况反映了一下,希望副**能够加派一些人手过来。
icu病房里,护士陈颖还在坚守着。她透过窗户对赵武摇了摇头,赵武的心凉了半截。
这调换药物的人还没有找到,肖雪就要死了。这不正好中了人家的圈套吗?
是谁非要肖雪死?
他的脑海里不断的闪现出要置肖雪于死地的人:徐院长?他害怕肖雪醒来又一次的面对大批无良记者,揭露新兴医院暗藏的秘密?没有多大的可能性,他如今还在病床上躺着呢,再说,肖雪可是他的儿媳妇,他怎么下得了狠手?
市人民医院的医生?肖雪平日里风头出尽,抢走了很患者,同行的人不恨她吗?但是作为公立医院,不会掉份去杀一个私立医院的医生。而且肖雪还是他们的病人,眼看着也没有多少康复的希望,如果这时候杀了她,不是多此一举吗?
徐朗?
赵武想到这个人,觉得完全有可能。
先不说他背着肖雪在外面养着顾盼盼这样的**,他和肖雪之间的夫妻感情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肖雪在看守所的那几天,徐朗别说去探望,就是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
他要杀肖雪,唯一的原因就是害怕肖雪醒来,走漏了他的什么秘密。
肖雪到底知道他什么秘密?
赵武想起了肖雪的遗书。肖雪的遗书是关键,知道她遗书里写了什么,那么就知道徐朗惧怕她什么了。
她选择自杀,是在以死明志来检举徐朗吗?
赵武相信,肖雪在康复楼病人这件事情上,一定不是始作俑者,她被利用了,或者被蒙蔽了。
但是她一定知道事情的内幕,这也许就是她自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