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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们这个世界,人类的认识是肤浅的。我们永远无法真正看清这个世界,就好像我们不能隔着活人的皮肉去看清他的骨骼一样。
所以,在你我无法感知的四周,总会发生一些怪异难解的事情,如同在烛火尽头黑暗处的眼睛,无声地凝视着我们。
军长的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的都冷却了,低头一看,一个满身浴血的婴儿正拼命的啃着他的脚踝,看到这里,军长脸色大变,吼道:“啊啊啊……鬼啊……”
只见地上的婴儿,除了满身浴血外,脑子呈畸形,并且在他畸形的头颅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的经脉,仿佛皮肤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的骨血,此刻婴儿刷刷一下,抬起了那畸形的脑袋,用白色的眼仁瞪着吴军长,露出一排阴森的獠牙,咯吱一声,发出诡异的笑声。
吴军长此刻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在用余光探视着窗外的月色,此刻,月光如水,如云、如烟、也如刀,顿时心里一道白光一闪,想到,若是在鸡叫前没有找到张东林的眼珠子,看来这个卫生间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军长当然怕死,而人在危机时刻,总能做出寻常人不能做到的事。
军长牙齿一咬,露出一排黄牙,从怀中掏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匕首,眼中多了一份凶狠,狠狠道:“挡我者死。”
吴军长手握尖刀,一个猛扎尖刀刚好扎进婴儿畸形的脑门心上。
只见那透着诡异的紫色皮肤,随着刀尖的刺入,头皮开始裂开,里面的浓血一股股从脑门心的蔓延出来。
看到这里,吴军长嘿嘿一笑,骂道:“他妈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这婴儿头皮裂开后,鲜血像断了线珠子,哒哒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一滴,两滴。随着刀渐深的划入,血色玉珠变已成一道血流顺着手臂一直滑向手心。
这血竟然是冰冷的!
而就在此时,吴军长一个用力,那婴儿脆弱的头皮被一分为二,可是此时,军长哐当一声,手中的匕首落地,看着地上被他一分为二的恐怖婴儿,浑身都在颤抖。
婴儿的头被吴军长划开后,里面竟然没有骨头,满脑子的眼睛,对!就是一颗颗恐怖、骇人的眼珠子!
“这……这……”
吴军长看着一颗颗圆滚滚的眼珠子,在看着地上诡异的婴儿,脑袋甩了甩,在用力一看,这诡异的婴儿竟然消失了,而之前满地的鲜血也没有了,只剩下之前张东林留下的暗红色血液的痕迹,一切仿若从未发生。
这吴军长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突然想到了小冷说的话,进入大宅后,可能会看到一些幻想。
想到这来,吴军长在看了看手腕上那根系着的红绳,呲牙道:“哈哈……鬼又怎么样,你们伤不了我……”
此刻,门外的悦儿和严晴儿看着紧闭的卫生间,而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悦儿眉头一皱,说道:“这吴军长会不会出事了,我们要不要进入看看。”
“在等一会吧。”严晴双手抱怀,看了一眼卫生间的大门,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吴军长零点后进入大宅的,可是现在都凌晨都四点了,恐怕五点中,鸡就要叫了。”
话语间,悦儿一双大眼睛写满了担心,而严晴整颗心也提了起来,拍着门大喊道:“喂喂……找到没有……”
这卫生间也不大,就一个抽水马桶,前方有一个洗手槽,洗手槽的上方有一面椭圆形的镜子,这吴军长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找到,就在吴军长叉着腰,发着闷气时,突然发现墙角的角落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排水管,看到这里,吴军长粗浓的眉毛扬起,走了过去,拔掉那根排水管,在猫着眼睛一看,那洞口比瓶盖大一点,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还好,军长带了一只手电,啪嗒一声,扭开了开关,朝着黑黢黢的洞口照去,可是这吴军长个子太大,视线总觉得不对,干脆整个人趴在地上,顿时一股冰冷的寒气,刺入他的身体。
这次,吴军长右边眼睛对准了洞口,左手拿着手电,一道阴幽幽的寒光射到洞口里,顿时把洞内照了个通亮。
在光线中,两个血糊糊、圆滚滚的东西安静的在洞内躺着,看到这来,吴军长喜出望外,不过随即又犯愁了,这洞口只有这么小,连手都伸不进,怎么取出。
吴军长在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半了,而且门外响起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更是让吴军长心急,不耐烦的回道:“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那你快点。”
听到吴军长的声音,悦儿两人总算安心了,不过这悬着的心,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来,因为这张东林死的怨,虽然跟吴军长没有直接关系,可是间接关系还是有的,若张东林没有放下仇恨,这遭殃的无辜的人,可就多了。
这吴军长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截铁丝,把铁丝的尾部捏成弯钩,然后把弯钩处轻轻的放入洞口,小心翼翼的……
就要勾着了……此刻,吴军长满脸大汗,脸因为紧张也变得潮红,而就在吴军长马上就要得手时,吴军长只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脊梁越来越重,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着,让他喘不过气。
这份诡异来的如此汹涌,谁也不会警惕。吴军长背脊越来越沉,以至于胸口处也被压着,整个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十个手指弯曲,贴在冰冷的瓷砖上,都能感到手心上溢出一丝丝汗液来。
突然,吴军长猛地一回头,天啊!
张东林那双血色骷髅,不停的冒着鲜血,滴答滴啊不停往下坠,全部一点一滴流到吴军长背脊上,只感到背脊冷冰冰的,在一看,这张东林不偏不倚,正好踩在吴军长的背脊上,而且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额……”
“咯咯”
吴军长不停的呻吟,背脊上也传来骨骼咔咔的声音,而此时的张东林就好像一座大山,几乎要把他压垮,也似乎把他的心肝俾肺肾给全部挤压出来,那种胸中的憋闷,气若游丝的感觉,以及张东林不断坠落的鲜血,最后进入啪嗒一声,好似洪水开闸,不断涌进吴军长的喉咙里,顿感喉咙一阵灼痛,仿佛快要冒烟,也被这股浓浓的腥臭味呛的快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