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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隐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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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面无表情,然后继续说道:"而你在我房间里放置百叶草的目的就是想掌握石头的踪迹,因为他行踪神秘,你也捕捉不到,所以就想用百叶草的味道来追踪,可是你却没想到,石头之后就再没有来找过我。而且老太爷发现了你的阴谋,但是他不好出面阻止,因为你背后的那个人谁也得罪不起,于是他就在百叶草的底下写了字条,让我立刻离开周家,因为他已经意识到我会有危险。"

    周顺听了却突然笑了起来,他说:"如果你在周家真会有危险,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回答道:"的确是这样,可能是我还有用处,所以你身后的那个人并没有打算为难我,而为了让我尽快离开周家,老太爷找到了木老太,于是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让我离开,而你背后的那个人会让你来,一来是让你监督木老太一行人的行动,二来是保护我的安危,我说得对不对?"

    周顺却笑了笑,调侃着说道:"小四还真有自知之明。"

    我不顾他的调侃,说道:"而那天你第一次来了之后,察觉到我已经怀疑上了你,于是第二次来的时候你就装作没有来过的样子。事实证明,当时你的确也混淆了我的视听,让我误以为的确有人冒充你来找过我。

    "可是事后我越来越觉得蹊跷,而且你第一次来看见了石头留下的摆在桌子上的封棺石很好奇,可是第二次来却无动于衷,明显已经像见过了一样,这让我开始有些怀疑你。

    "后来来到这里,石头对我说让我防着你,让我更加觉得你有些古怪,所以我开始注意你的一举一动。那天在发现尸体的现场,在你蹲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你很迅速地抓了一只活着的尸蛰子,而为了掩饰你的这一举动,你故意说我的血是杀虫剂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可我还是看到了,只是紧接着我掉入了石洞之中,石头跟了下来,所以后来忘记了问你。"

    周顺说:"原来那时候你就已经在怀疑我了。"

    我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很惧怕石头,所以一路上你并不敢有很特别的举动,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那夜你瞅准了机会,故意引我去偷听石头和木老太的谈话,就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好从中得利。

    "而且你也成功地利用我创造了时间,之后你突然离开,这段时间里你利用尸蛰子杀了雷子,然后扮成了他的模样。而且你事先已经知道了神庙下有一个入口,于是你将二伢子他们引到里面,让他们自相残杀,制造出失踪的假象。而你却一直以雷子的身份留在我们身边,冷冷地看着我们在寻找你们四个人。是不是?"

    周顺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说:"也许,小四,你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般愚钝,这些都是你自己推断出来的吗?"

    我点点头,再次说道:"可是从这里我也看出了一些你的蹊跷:第一,你不怕尸蛰子;第二,你来过这里。"

    我直直地看着周顺,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甚至他的一个表情变化,我都不放过。他也不否认,承认道:"你又猜对了。"

    我说道:"你不怕尸蛰子,是因为你从小就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久而久之身上有了与它们相同的气息,所以尸蛰子这些邪物一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会误以为你是同类,从而不会伤你,这也是你为什么可以捉住尸蛰子,将它放在了熟睡的雷子身上,让它咬了雷子的手指。我可以判断,你在周家几乎都住在周家禁地里面,而周家的禁地就是你们口中的后院,也才是真正的周家是不是?"

    听到这里,周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气定神闲,他望着我,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小四,我们都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想到这一层......"

    我冷冷地打断他,说道:"我已经猜到你身后的那个人是谁,而且不单是周家,陈家、刘家和朱家都是一模一样的体系。我们看到的陈五爷、周老太爷等人都只不过是前院的表层人物,甚至说是傀儡而已,而幕后的人才是四大家族真正的掌事,而且四大家族的老宅里都隐藏着无法告人的秘密,很可能就和我要查的这些谜团有关!"

    周顺看着我,说道:"小四,你可知道既然我是周家后院的人,而且即便在你我可能敌对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还是要喊你一声‘小四儿爷’?"

    周顺的这个问题我还当真没有想过,我摇摇头问他:"为什么?"

    周顺说道:"你既然能猜到我身后的那个人是谁,难道就意识不到你自己的身份吗?从一开始你就是周家后院的人,过去是,现在还是。"

    我知道周顺说的过去指的是"冯四",不是我,可是我又转念一想,"冯四"就是我,我就是"冯四",除了左手心上多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图案,我和他分明就是一个人,其实根本就没有差别,于是我也不去纠结这个问题。

    面对周顺的这番话,我摇摇头说:"我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

    周顺也不多说,他只说:"可是小四儿爷,你说的四大家族的势力分布却并不像你想象得这般简单,四大家族为什么要有前院和后院之分,其实也就是相互制约,相互平衡,就像人有善良和邪恶一样,需要人心自己去平衡,哪一方失了衡都不见得是好事。而且小四儿爷,太过善良并不意味着就是好事,这一路上,正是因为你太过善良,才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死亡。"

    我知道很多时候是自己太天真了一些,也知道在这道儿上混的人都是不可能有绝对信任的,周老太爷、木老太、周顺还有石头等人,他们都不能完全信任,但是我却宁愿选择去相信,因为我相信人总是善良的,也许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一直无法在行动中挑起大梁。

    周顺不再在这个问题上与我纠缠,他说现在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所以相互猜忌并不能让我们克服我们可能遇到的困难,与其如此,倒不如握手言欢,等安全出去了再说。

    我听着他的语气,似乎木老太他们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一般,于是我警觉地看着他,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周顺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于是问我:"小四儿爷,你可知道那棱格勒峡谷为什么被称为地狱之门?"

    这个石头已经和我说过,自然是因为这里独特的地理环境所导致的死亡,但是周顺却摇摇头说这只是其一而已。然后他指着我们身前这条深不见底的鸿沟,说道:"你也看见了这条无底深渊,这里被称为地狱之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和地狱相连,在这深渊下面,有着你我都无法想象的东西!"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周顺,突然之间我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于是问他道:"你是说这条深渊就是阴兵出现的原因?"

    周顺点点头,我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马上就理出了另一条线索,难道女娲族人冶炼发光石就是为了浇铸这条无底深渊?而且巧合的是,周穆王一直寻找禹所积,还让他的女儿在这深渊之上建了石头城,他一定是知道了这里的特殊,很可能暗地里挖开了被浇铸死的深渊,他想从这里面找到什么,也就是说,这条深渊和禹所积有关!

    当年的那只队伍千方百计地想要找到禹所积,现在周顺的身份被拆穿,却还要与我合作往这下面去,他的目的很简单,也是为了禹所积。

    木老太说过,地狱之门除了我之外别人根本就去不了,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周顺不敢一个人下去,所以一定要我和他结伴。

    我于是问道:"刚刚的阴兵去了哪里,是不是去了下面的深渊?"

    周顺明显也不想得罪我,他说道:"可能是去了深渊下面,也可能是去了地狱之门。"

    我不禁疑惑起来,问道:"这里不就是地狱之门吗?"

    周顺说:"这里不过是广义的地狱之门,因为这里经常伴随着死亡,所以地狱之门的地域被不断扩大,而真正的地狱之门,从来都是在山底深处。要去地狱之门,必须经过三重门,分别是生门、死门和最后的地狱之门,我们刚刚已经过了生门,也就是石头城的那两扇大门,再往里面进去就是死门,最后才是地狱之门,如果我没有猜错,阴兵应该是带着他们一队人去了地狱之门。"

    我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