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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起他的手臂,然后往水面上浮起来,石头在岸边等着我,可是看到我拖着一具尸体上来的时候却微微皱了皱眉头,我把这具尸体也拖到岸上,石头这才说道:"这不是槿容身边的助手吗?"
我点点头说:"是的。"石头抬头看了看我,他说:"可是我下来之前他明明还在队伍之中,难道他们从另一条捷径先我们一步?"
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除了这具尸体,再没有其他人了,我也觉得这具尸体出现在这里着实有些蹊跷。石头查看了他的死因,发现他全身都没有伤口,只是在检查到指尖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几乎看不出的小伤口,而且因为他被水泡了很长时间,这个伤口已经和泛白的皮肤混在了一起,若不是石头看得仔细,还真发现不了。
"这是被尸蛰子咬过的伤口!"石头说。
这样说来,这具尸体应该已经变成了尸蛰子的老巢,难道周顺他们是遭遇到了尸蛰子的袭击?可是这又有些说不通,为什么尸蛰子单单攻击他们几个,却不攻击其他人?
石头再认真检查了这具尸体,除了这个伤口之外再无其他,而且搜遍他的全身也找不到更进一步的线索,于是只好作罢。
我只是好奇,瀑布后面和水潭下面究竟有什么,竟然能发出如此夺目的光芒,而且这光在水里看着更加奇怪。而这具尸体,就是从水底漂上来的,或许是早先顺着水流冲进来的也说不定。
石头说,从尸体的僵硬程度上来看,他应该死了还没有一天,估计是昨晚死的,只是让他好奇的是,经过了将近一晚的时间,他体内的尸蛰子卵为什么没有孵化?
因为按照常理,现在这具尸体早应该孵化的尸蛰子腐蚀得不成样子了,可事实是这具尸体安然无恙,石头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最后目光也落在了发着光的水底。
石头突然问我:"小四,刚刚你落入水底的时候,有没有一种恍惚感,觉得自己就像是要迷失在这些光芒中一样?"
石头看着我,他竟然也有这样的感觉,我很郑重地点点头,石头接着就出声:"这个石洞的异常兴许就是这些发光的东西!"
说着他俯在水边,但是剧烈的浪花将整个水潭几乎都覆盖住,根本看不到潭底,即便是瀑布后面,也只能看到一阵阵的光,并不能看到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光。
石头看了一阵,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转过头问我:"小四,你还记不记得开在不死树上会发光的花?"
我似乎已经知道石头想说什么,于是问道:"你觉得这里也有不死树?"
石头点点头,然后他说,不死树本来就生长在昆仑山上,百色的不死树很明显是被移植过去的,而且日积月累,它们被培植为靠吸食死人为生,逐渐发生了变异,与实际的不死树已经相去甚远,所以也没有了不死树最先的功效,而昆仑山上的不死树生长于赤泉之中......
说到这里,石头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地惊呼出声,他说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也许就是赤泉,不死树必须要生长在赤泉之中才能活,这样的话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具尸体被尸蛰子蜇到却并没有尸变,完全是因为赤泉水的关系!
然后石头突然笑了起来,他一直看着我笑,像是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惊喜一样,我听到他说道:"小四,这是一个意外的发现,我就说你不会这么倒霉的!"
说着石头已经捧起了一捧赤泉水,率先喝了下去,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没有问题,小四,你快喝一些!"
可是我一想到刚刚从水中漂起来的尸体,整个人就有一种莫名的抗拒感,可是石头催促道:"它可以中和你身体里的死人气,虽然不能完全根除,但是可以稳住你不稳定的身体状况!"
我听石头说我的身体不稳定,我想起了自己屡次石化的征兆,难道赤泉水可以抑制我身体的石化,可是我的身体究竟是为什么会石化?
起先我以为是根须进入了我身体的缘故,我觉得那根须是一种尸毒,像角蛇和尸蛰子一样,可是随着后来发现得越来越多,我才知道,自己会石化完全是因为左手心这个图案的缘故。"冯四"说这是一种血统,我看了石头一眼,他也有这个血统,那么是不是说,石头也有随时都会石化的危险,所以一路上他也在吃石眼珠子和赤泉水?
我想到这一层,蹲到赤泉边上,捧起泉水喝了一些下去,不知怎的,在泉水下肚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只觉得心头升腾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就像在什么时候经历过,而且接着我就感觉我的这些举动似乎在从前的某个时间做过,而且是一模一样的举动!
我突然打了个冷战,所有的不明感觉一扫而空,我愣愣地看着潭水,脑海里有一个影像已经呼之欲出,我惊愕地站起来,觉得这真是太疯狂了,我的记忆里竟然有我蹲在赤泉水边上喝水的情景,而且,在潭水边上还长着一棵不死树,不死树的树荫将整个潭水遮住,它的枝干遍布整个石洞。我记得,那时候石头也是这样站在我身边。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石头,这究竟是幻觉还真是我以前的记忆,可是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是"冯四"?
我突然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巴,石头见我瞬间变得惊慌失措,急切地问我道:"小四,你怎么了?"
我只捂着嘴巴根本说不出话来,我颤抖着嘴唇看着石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石头见我这个样子,已经变了脸色,他问我:"小四,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这泉水有问题?"
我退后一步,朝他摆摆手,然后我用颤抖的声音问石头:"石头,我和‘冯四’是不是一个人?你又是谁?你和‘冯四’认识!"
石头见我突然说出这些话,他惊讶地看着我,接着他就平静了下来,问我:"你想起来了一些什么?"
我只觉得我整个人已经变得异常激动,而且根本无法抑制,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全身都在忍不住地颤抖,我颤颤悠悠地抬起手,用并不连贯的话语将刚刚回想起来的情景说了一遍,石头认真地听着,我听到他惊讶地喃喃:"我竟然也来过这里?"
但是他很快冷静了下来,而且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这才缓缓开口:"小四,虽然我记不起来你说的这个画面,但我能肯定那就是我和‘冯四’,或者说,就是我和你,因为你就是‘冯四’!"
我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在水潭边坐下来,不说一句话,我只想听石头说出这里面的来龙去脉。
石头看我一眼,却问我道:"你知道我是如何去周家的吗?"
这个赖皮和我说过,我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可是石头却笑了起来,他说:"我和周老太爷他们是一辈的,又怎么会变成一个八岁的孩童?这些应该是赖皮和你说的吧?"
石头虽然带着询问的语气,但是他已经肯定了答案,于是我也没有回答,他却说道:"赖皮一定是和你说,我和我父亲去倒斗,却因为判断失误,进入了一个墓中墓之中,然后我父亲遭遇到了不幸,我幸存了下来,并且睡在粽子的棺木之内,被后来进入的土夫子发现,于是惊动了周家,被老太爷带回了周家,是不是?"
我反问:"难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石头笑了笑,但是他的笑却丝毫没有温度,反而让人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寒冷,他说:"我已经说了,我是当年十四名队员中的一员,又怎么会是一个八岁的孩童,而且赖皮与你说的这段话,也是周家用来蛊惑外人的,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摇摇头,石头叹一口气说:"因为周家接进去的这个八岁孩童是你,不是我!"
"什么!"我几乎是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石头却很平静地说道:"你不用惊讶,小四,这个怪异的孩童就是你,而且你就是‘冯四’,这也是为什么你的所有身份都用他的,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我有些转不过弯来,我说:"可是木老太领我见过‘冯四’,如果我是他,那么他又是谁?"
我觉得我说的这句话很矛盾,但是现在却无暇去顾忌这些,我只是盯着石头,希望他给我一个完整的答案。
石头说:"他不是‘冯四’,冯四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你见到的那个人是‘冯四’的生死之交,郭麻子。"
"郭麻子?"我重复着石头的话,然后石头说:"其实真正的‘冯四’在西拉木伦已经死了,郭麻子冒了生命危险将他的尸体带了回来,后来......"
说到这里,石头在此打住,后面的事我知道应该更加匪夷所思,甚至是天方夜谭,但我现在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个上面,因为我脑海里所有的念头都集中在石头那一句——其实真正的"冯四"在西拉木伦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我又是谁?他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我又会变成"冯四"?他明明已经死了,难道我也是一个死人?
石头思索了片刻,我觉得他略过了许多复杂而深奥的真相,用简单的话语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的身体本来就是尸变之后的结果,他——或者说也就是你,最后用了无启的方法活了下来!"
"无启......"我麻木地重复着这句话,却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方法。
可是石头在这时候又补充了一句,他说:"可你又不是‘冯四’。"
我觉得这绕来绕去根本绕不清楚,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和"冯四"究竟是什么关系,我觉得就连石头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说:"之所以说你又不是‘冯四’,完全是因为你手心的这个图案,它让我们觉得,你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而我们都不知道‘冯四’究竟是如何死去的,因为他在死人塔里面并没有遇到任何的物理伤害,也没有中尸毒,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了,就像是睡过去了一样。这也是郭麻子拼了命将他救出来的原因,也许郭麻子知道这里面的究竟,可是他却再也说不出来了。他那模样,你也见过了,甚至比死还痛苦。"
石头说的是事实,我见过郭麻子的样子,那样子的确比死了还惨,我问石头:"也就是说你们都去过死人塔的最里面?"
石头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他说他不知道。我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他,然后他说道:"我和槿容‘死’在了无启尸洞里,我也一直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而且这也是在十四个人当中只有我和槿容保持着年轻时候的模样的原因,其他人都已经快速老去,最明显的就是火叔,他衰老的速度实在太明显了,你也见过,他其实最多也就五十来岁,可是看上去却和**十岁没什么两样。"
我觉得这似乎是两个极端,他们的这个队伍有人保持着青春不腐,可是有人却在急速地衰老,这越发让我觉得西拉木伦的确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可是这又不单单是西拉木伦的缘故,我总觉得西拉木伦不过是这一系列事件的一部分,而我们才刚刚探触到一个开头而已。
石头说到这里便不再提那些陈年往事,他站起来说:"这些事你以后会知道得更详细,我相信‘冯四’的记忆埋在你的记忆深处,而且我还发现你被传授了伏藏,看样子似乎是‘冯四’那时候的事了。那时候我就觉得‘冯四’有些奇怪,现在想想看,果真如此。"
我心里突然一惊,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迅速成形——这个"冯四"不会也是一个没有底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