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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放着小女孩的衣服,按上衣,下装,裙装,配件摆放得整整齐齐,但清一色全是新的,尺码从最小码到现在的两岁半应该穿的尺码一应俱全。
白颖珊走过去,一一清点,面色也变得沉重起来:“太奇怪了,乔宇,如果是从小穿到大的,小码的衣服至少有穿过和清洗的痕迹,绝不可能和新的一样,但是,衣柜里的所有衣服都是崭新的,乔宇,阮梅姐真的有一个两岁多的女儿吗?”
“这个只有问她自己了。”乔宇说道:“胸前有死气,女儿的存在也有疑问,既然如此,她真的结婚了,有丈夫?”
“我记得当年有人带回来消息,说阮梅姐结婚了,燕南哥也因此放下心结,重新开始。”白颖珊说道:“这个不应该是假。”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夜色晕沉,镇上冷冷清清,这个时间点,大多回家做饭,或已坐在餐桌边上享用晚餐,“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吧。”
乔宇点头,一家四口便下楼,先去厨房和阮梅打了一声招呼,说要出去走走,阮梅倒没有什么异样,应了一声便扭头继续做饭。
一家四口走在陌生的小镇街道上,思绪居然回到了当初的东北小镇,长白山下民风淳朴的地方,但风景却是不同的,风土人情也有偌大的区别,这里的人并没那么热情,对陌生来客大多是好奇,却没有主动过来打招呼的。
“这里的人一脸麻木。”乔宇说道:“颖珊,你不觉得奇怪吗?没有发现男人。”
白颖珊点点头:“不止如此,也没有看到孩子。”
在所能看到的人当中,没有男性与孩子,只有女性,或年老,或年轻,她们都面无表情地做着手上的事情,偶尔抬眼看着他们,眼神里划过一丝恐惧,这小镇的气氛当真奇怪到了极点,一家四口的脚步声就像加了特效,每走一步,脚步声便清晰地响在耳边……
乔烨和乔羽咽下一口口水,对视一眼,抓紧彼此的手,乔宇的嘴角绷得紧紧地,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快回家吧,会有血球的,血球一来,会死人的。”
四人转身,身后的老妇白发苍苍,佝偻着背,手里拿着一根粗糙的拐棍,九成是自己打磨的,她的手还不停地抖动着,颤颤巍巍地往一条巷子里走,那里,是她的家。
“乔宇。”白颖珊说道:“血球一来,会死人。”
“血球,倒是和阮梅姐身上的血腥味对上了。”乔宇说道:“阮梅姐的精神状态和小镇上的女人们一致,这绝不是巧合。”
“看来,咱们要和阮梅姐好好聊聊了。”白颖珊让两个孩子走到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晚餐时分,饭桌上格外地安静,不明就里的肖丽好几次想开口,都被白颖珊踹,她只有将好奇心咽下去,直到吃完收拾完,大家坐在客厅,乔宇终于打破沉默:“阮梅姐,镇子上的男人和孩子都去了哪里?”
正剥着桔子的阮梅愣了一下,手里的桔子居然掉在桌子上,她慌乱地拾起来,居然满头大汗,白颖珊又说道:“阮梅姐,你的孩子现在在哪里?我们想见见她。”
阮梅的喉咙干涩无比,她终于无法忍受,眼睛通红,一头扎在桌子上,埋头抽泣,白颖珊说道:“果然,孩子根本没有出生,还是一出生就发生意外?”
“颖珊,你在说什么呢。”肖丽有些傻眼:“现在到底发什么事情,我怎么听不懂。”
“阮梅姐,你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去找我们的,不是吗?”白颖珊沉声道:“我们已经来了,你应该坦诚一些,这样,我们才能帮你。”
白颖珊将“帮你”两个字咬得死死地,阮梅便有些愣了,白颖珊趁热打铁道:“镇上只剩下女人,面色雪白,老奶奶提到了血球,血球一来,就会死人!”
“啊!”阮梅突然抱着头,尖叫一声,连连后退,燕南见她神态不对劲,立刻上前将她拦腰抱住,肖丽此时哪顾得上吃醋,见燕南一个人都搞不定阮梅,自己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将阮梅按住,阮梅百般挣扎后被压在地上,肖丽按住她的双手,燕南则按住她的背:“阮梅,你最后还能想到我们,也想自救,是不是?”
“呜呜呜……”阮梅痛苦不已,用脑袋用力地撞着地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刚出生后不久就没有了,燕南,我好痛苦,为什么这样的痛苦要经受两次,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燕南,我的丈夫变成了一团血球,在这个小镇上消失了,还有人变成了白骨,这个地方,就像个食人窟,我不应该回来的!”
阮梅内心的最后一根弦断了,她号啕大哭,此时,屋外突然多了不少人影,一个老妇的声音传来:“你们不要这样,阮梅是去替大家搬救兵,你们还要骗自己多少?”
这不是刚才的老妇声音吗?白颖珊一愣,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出去,屋外满满的人,刚才还藏在各自家中的女人们手里拿着火把,站在阮梅的屋外!
阮梅在此时收了眼泪,紧张道:“糟了,她们找来了,我就知道,她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看来她们对我们的到来很有意见,个个来势汹汹,火把不像临时准备的,难道平时家里就有火把吗?”白颖珊目光灼灼,此时,除了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所有女人都来势汹汹,老太太伸手拦在众人前面,或许是她年纪大的缘故,那些女人并没有继续往前。
“该来的迟早要来,”阮梅怔怔地说道:“既然来了,我出去说个明白。”
阮梅挣脱肖丽和燕南的手,她踉踉跄跄地打开门,扑出去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此举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刚才还在骚动的人群也安静下来,老太太看着她:“阮梅。”“三年了,咱们的丈夫,或是父亲,或是兄弟都不见了,咱们未成年的孩子也不见了。”阮梅说道:“咱们忍了三年,一直相信墙上的血字,不对外寻求支援,活生生让咱们的小镇成了死镇,不与外面来往,男人们死了,孩子们呢,孩子们失踪了,他们可能还活着,我们难道要放弃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