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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最后一个。”黄轩冷冷地说道:“你爸还不知道。”
白瑞阳一时哑然,黄轩又说道:“姑姑现在就在这里,只是你看不到她而已。”
“在,在这里?在哪里?”白瑞阳已经吓得不行,左右瞅瞅,冷不防一张熟悉的脸凑过来,吓了他一大跳:“姑姑!”
一身黑衣的白安安脚悬在半空中,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瑞阳:“你也该长长性子了,事情就是这样,我死了,现在只是魂魄还在而已,颖珊也不见了,古董店无人照料,你回去问问你爸,是由你还是由他来看管。”
“我知道了。”白瑞阳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回去好好和他讲。”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走?”白安安厉声道,白瑞阳马上跳下床,跌跌撞撞地出了古董店的大门,白安安目送他离开,转头道:“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必须马上回去,省得那位统领大人暴跳如雷。”
乔宇此时正好进来,白安安附在他耳边说道:“我会找到乔胜天。”
她决然离去,乔宇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我去找张小北。”
当乔宇来到棺材铺子的时候,张小北正双手抱在胸前打着盹儿,店门只打开三分之一,乔宇轻手轻脚地进去,张小北却警觉地睁开眼睛:“谁?!”
“张子安。”乔宇大喝一声,张小北听到这个名字,身子从椅子上滚下来,屁股着地后像见了鬼一样地抬头:“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张子安。”乔宇满意地笑了:“你果然知道这号人物。”
“废话,”张小北没好气地说道:“这位可是我们家的曾爷爷,他和我一样,也是茅山派后人,老早就过世了,你咋知道他的?”
“那你知道鸳鸯醉吗?”乔宇正色道。
张小北的脸僵住了,突然跑到门口,探出头左右瞧瞧,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后将破败的大门反锁住,一脸狐疑地转头:“你怎么提这个?”
“鸳鸯醉长自血穴,我要知道血穴的所在。”乔宇正色道:“阮老板曾和姑姑说过血穴是他心中的桃花源地,他很有可能将颖珊藏在那里,我要找到血穴,如果有人挡路,我会疯,佛挡杀佛,魔挡杀魔。”
乔宇红了双眼,张小北觉得嘴唇枯燥,舔舔舌头后说道:“乔宇,我听说了所有的事情,我是想帮你的。”
“接下来是但是吧?”乔宇冷冷道:“一般前奏就是这样。”
张小北低头盯着脚尖,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还有一句话叫做家丑不可远扬,所以,你要懂得我的难处。”
“家丑?”乔宇品出一些意思:“你是说,你的曾祖辈是你们家的家丑?”
乔宇不自觉地靠近真相,触到张小北的内心,如此凌厉,几乎不容张小北有还嘴的能力,他继续说道:“难道是你的先祖得到鸳鸯醉后干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才被排除出茅山派,而且将鸳鸯醉藏得严严实实?”
“呸呸呸。”张小北往地上啐了好几口:“你才干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呢,我家曾祖辈只是利用鸳鸯醉得到了曾奶奶的心而已,不过……”
张小北无奈道:“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实话实说吧,我的曾奶奶根本不稀罕我曾爷爷,用了鸳鸯醉,就等同于强扭了瓜,虽然甜了一阵子,曾奶奶最终还是清醒过来,可惜,当时孩子也生了,生米煮成熟饭,悔之晚矣,曾奶奶懊恼,在一个雷闪电鸣的夜里悬梁自尽了。”
乔宇虽然觉得这些事情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听着依然有些揪心,说道:“这就是你们家所谓的丑事?”
“还不丑吗?我曾爷爷在当地可是有我的正义之人,所有人发生啥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指着他申张正义,结果呢?他自己动用了这种方法赢得一个女人,还害死了一条性命,这就是天大的丑事了,出了这事以后,曾爷爷带着鸳鸯醉失踪了。”张小北说道:“对了,他是带着曾奶奶的尸体一同失踪的。”
“我爷爷被放在山上的一座道观里,由里面的道士养大。”张小北叹口气道:“唉,我们家的人就是这么多灾多难,没享福气的命。”
“所以,鸳鸯醉最终没有下落?”乔宇说道:“咱们追溯一下本源,你的曾爷爷从哪里找来的鸳鸯醉,血穴到底在哪里?”
张小北瞪大眼睛,一幅你无理取闹的小表情,乔宇便无奈地叹口气:“也是,你曾爷爷离开的时候,你爷爷才刚出生不久,不可能交代啥,等到了你这一辈,更不可能知道什么了,而你曾爷爷在当地是号人物,当初得到鸳鸯醉的时候也是件大事,由此记录在百物图里。”
张小北打了一个响指:“就是这个道理,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姓,其余的啥也不知道,乔宇,别指着我帮助你了。”
“生辰八字看来也是不知道了。”乔宇并不沮丧,反而托着腮帮子:“但是,阴间能给我答应,张小北,我走了。”
张小北追出门去,乔宇已经消失在巷口,乔宇知道最近的十字路口在哪里,来到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他倒抽一口气,突然闭气,七关的生气暂时凝住,就在这瞬间,乔宇一只脚已经迈进了车水马龙的大道里。
滴地一声,尖利的刹车声充斥在空气中,车流慢慢缓阻,最前面的车子司机不停地眨巴着眼睛,刚才分明有个人影!此时,乔宇已经进了阴阳界,熟悉的两边小楼,路上熟悉的鬼差们,但是,刚才暂时封住的生气现在溢出来,原本来往的鬼差们突然停下脚步,齐唰唰地看过来,一名面目狰狞,身材高大的鬼差低声道:“是活人。”“没错,是活人,”另一名鬼差也尾随凑过来,转眼间,乔宇已被多名鬼差包围在中间,他的手探进口袋里,亮出一面令牌:“我有阎罗通行证,可以自由出入阴阳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