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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尊也是位人物,这么离谱的要求居然轻而易举地同意?”乔宇说道:“换作任何人都不会理会,显然当初的事情不仅仅如此简单。”
“我是家中的独子,用命要求,他不能不答应。”沈先生,不,这位冤魂的孙子,名叫沈浩安,浩大,平安,名字往往寄托了长辈对于晚辈的希望,“一年前,我父母出国旅行,飞机失事过世,我现在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外人看来是年轻俊秀,其实本质不就是孤家寡人?”
“当年的命案一直没找到凶手。”黄轩说道:“事情不了了之,你们作为家人,难道没有一点头绪?”
“人在商场,敌人多得数不过来,因为利益牵扯产生的敌人不计其数。”沈浩安说道:“爷爷行事雷厉风行,参与多起收购并购案,更何况,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要杀人的话,直接杀人就好,为什么要施以酷刑?那么折磨我的爷爷才让他死去?”
“当然奇怪,”乔宇走向他:“不过我先说说,我和你爷爷做了交换条件,帮他找出真相,代价是盔犀鸟头冠骨。”
“在监控里看到那些场景,就知道你们不简单。”沈浩安走向保险柜,身子挡住三人的目光,一一按下密码,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黑色木盒子,关上门后放在手上:“你想要的是这个——我们沈家祖传的盔犀鸟头冠骨,据说从宋朝传下来。”
盔犀鸟主要体毛呈深棕色,翅尖及尾羽为白色,并有黑色宽条纹。公鸟头颈肌肤裸露,呈红色。头胄中后部外表鲜红,前部与喙为黄色。母鸟颈为淡蓝色,头胄小,颜色亦较淡。头骨像头盔,套在突出的喙上面。头骨因其头胄为实心,外红内黄,制成的各种工艺品被广为收藏,被称为鹤顶红。
现在这种鸟已经濒临灭亡,禁止猎杀,这种古物传下来的鹤顶红,更难能可贵,价值不菲,自然,乔宇在乎的并非它的金钱价值。
这东西……乔宇看着它的头骨,头骨内侧就像一个深可见底的黑洞,这个容器就是能将生魂变成鬼魇的存在。
沈浩安将盔犀鸟头冠骨收起来,冷冷地一笑:“这东西鲜少有人知道,所以,我信你。”
“喂,接着。”黄轩将黄牛眼泪扔到沈浩安手里:“左右各一滴,不许多。”
乔宇随即将摄魂瓶里的鬼魂放出来,沈浩安眨巴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激动不已地扑过去,却生生地穿过爷爷的鬼影子!
“小安,不用试了,我们现在阴阳不同道。”老鬼说道:“这家伙弄掉了我身上的怨气,有两手,我和他的契约就是盔犀鸟头冠骨。”
“我知道了。”沈浩安说道:“事成之后我会交给他。”
“不,我现在就要。”乔宇说道:“如果不能成事,我会将东西原封不动地退还。”
“开什么玩笑。”沈浩安怒道:“我凭什么信你?”
“随便。”乔宇打了一个响指,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身,抬脚便走,那只老鬼飘到三人身前,沉声道:“有话好说。”
“这话应该对你的孙子讲。”乔宇没好气地说道:“我只要盔犀鸟头冠骨,没有它,一切免谈,你这桩陈年旧事,我才懒得搭理,走。”
“等等。”沈浩安厉声道,手里的盒子掷过来,稳稳地落在乔宇的怀里,沈浩安说道:“这东西虽然价值连城,但比不过真相重要。”
这家伙,乔宇收好盔犀鸟头冠骨,打了一个响指:“成交。”
黄轩附过来:“这老头子的魂魄怎么办?”
“必须和我们在一起。”乔宇掏出摄魂瓶重新将老头子装回去,说道:“等官晶晶那边的尸检结果出来,现在还毫无头绪,乱得很。”
乔宇折回去,将自己的名片放在办公桌上,顺手抽出名片盒里沈浩安的名片:“保持联系,先走一步。”
三人步出办公室,厚重的大门关上了,沈浩安颓然无力地走到办公座椅前,突然整个身子坐下去,颓然无力地撑着头,突然打了一个激零,冷不丁地站起来:“该死,难道我要一直能见鬼不成!”
“喂,什么?你才滴了两滴,放心,过几天就没事了。”乔宇打着哈哈说道:“习惯成自然,咱们能看到一样的东西,以后沟通会更顺畅,没事了吧?再见。”
乔宇挂了电话,一头歪在后排座位上:“妈呀,累死了。”
他掏出背包里的盒子,打开,盔犀鸟头冠骨就像一个单柄葫芦,前端是细长的柄,柄口是空的,头骨则是一个椭圆状的容器,乔宇凑到眼前,眯起一只眼睛,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也乐在其中:“这东西真像御鬼录里说得那么神?”
他的话音一落,燕南突然“啊”了一声,乔宇说道:“怎么了?燕哥?”
“刚才走过去的男人真像华北阳……”燕南打开车窗往后看去,正巧那人站定,回头,却是全然不同的面孔:“我看错了。”
说起华北阳,乔宇一骨碌地坐起来:“那家伙自杀后一直没冒泡,你们不说,我差点忘记这号人物。”
华北阳,那个痴恋白颖珊,声称自己的过去与白颖珊脱不了干系的老同学,自从被抓后自杀,一直到现在,毫无动静,乔宇有时候觉得他已经投胎转世,但事后证实,此人的魂魄还没有入鬼界,那家伙,现在在哪里,在盘算什么?
黄轩的手机响起,是官晶晶,让他们先走,有事再联络,这正合三人的下怀,等回到家,天已经黑了,白安安在厨房忙活,白颖珊想打下手,就被白安安推到一边,生怕她动静惊了肚子里的孩子,惹得白颖珊哭笑不得:“姑姑,孩子还是个小豆芽。”
“前三个月最该小心。”白安安说道:“你妈不在,我就该好好照顾你。”提到母亲,白颖珊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乔宇悄然出现在白颖珊身后:“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