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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动吗?”官晶晶默默地移开视线,他们遍体鳞伤,身上的蛆虫在身上爬来爬去,偶尔还有几只掉出来,令人不忍直视。
“只要能活着出去。”一名女孩忍不住流出泪水:“我想我妈,我爸,还有我奶奶。我不想死,也不想人不人,鬼不鬼。”
官晶晶关键时刻发挥了警官的冷静与理智,她指挥四名女孩坐在墙边用石头挖着墙角,自己和白颖珊则站着从上方入手,两相配合,听到头顶的任何动静,如同听到刽子手的磨刀声,心卡在喉咙眼,迟迟不能下去。
终于,泥壁越来越薄,水声清晰,白颖珊欣喜若狂:“听水的动静,是溪流。”
官晶晶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有水开始涌进来,初开始只是绢绢细流,到后来则越来越急,白颖珊忍不住回头看四个受伤累累的姑娘:“伤口触到水会痛,你们要忍,水性不好的话记得找其他人求助。”
“我彻底打通了,你们小心。”官晶晶一咬牙,使命地拿石头砸下去,轰地一声,水哗哗地涌下来,瞬间淹没了众人的小腿,官晶晶喘着粗气回头道:“我先出去了,你们马上跟过来。”
官晶晶率先奔出去,像一条欢快的鱼儿跃出去,逆着水流艰难地出去,扒着泥往上爬,要对抗水流的阻力并不容易,有一瞬间官晶晶觉得自己要放弃了,却在瞬间想到身后的人,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勇气,憋住一口气,用力往上冲!
双手胡乱地在水里扯了一把,不知道抓住了什么东西,一借力,居然带动了自己的身子,她心里一喜,抓着那东西爬上去,水不深,官晶晶钻出去后发现只是溪流而已,她马上钻到外面,扭头道:“快上来,水不深,憋住一口气就好。”
溪流破开一条口子,水正往里面流动,刚才只是淹没众人的小腿而已,现在则没到小腿,再不出去也是送死,白颖珊催促道:“你们四个赶紧出去,如果力道不够我在后面借力给你们。”
四名女孩仍在犹豫,白颖珊催促道:“现在没时间考虑了,不走也是死!”
女孩们终于一股脑地冲出去,上面有官晶晶伸手拽出她们,透过水流,官晶晶隐约看到留在最后的白颖珊,她托着女孩们的身子往上推,第三个女孩出来了,重见天日,外面的阳光份外刺眼,她们的伤口经过阳光的照射火辣辣地疼。
一离开水里,她们躺在地上笨重地喘着气,强忍着痛苦,现在还有第四个女孩,女孩仓惶不已,回头道:“我不会游泳。”
“屏住气息,快点离开这里。”白颖珊催促道:“让身子往上浮动,只要你伸出一只手,上面的人就能拉你上去!快!”
女孩终于咬牙往前迈了一步,就在此时,身后多了一个黑影,白颖珊大骇,煤油灯的作用下,影子份外长,白颖珊毫无任何考虑,右手挥出去,手背上的白光劈到那黑影的身上,同时大喝一声:“还不快走?”
女孩哪里还管自己会不会游泳,疯了一般往上浮动,那道黑影化作布条的长状,裹住了那女孩的腰,这家伙根本不畏惧阴阳书的残留力量,女孩因为恐惧瞪大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颖珊懊恼不已,一时的胆怯造成现在的结果!
“放开她。”水还在汩汩地往上冒,白颖珊在水中艰难地扑过去,黑影却裹着女孩撞向泥壁,血从女孩的额头流出来,如同奔涌而下的血瀑布,血滴入水中,随着飘浮起来的煤油灯飘浮在水面……
白颖珊这才看到泥壁里居然有一块石头,卡在上面,边缘尖利,现在尖石上还挂着些许皮肉,女孩瞬间断了气,一条鲜活的生活在自己眼前消失,白颖珊心里被堵住了。
残留的一丝理智让她对外面大喝一声:“官晶晶,带她们走,快,去太阳下面!”
现在是白天,而且接近午时,阳光浓烈的地方这家伙不能为所欲为,毕竟他有半鬼的成份,这也是他白天不太方便下来的原因,要穿过阳光!
官晶晶透过浑浊的水流隐约看到下面的影子,听到白颖珊的声音,她内心有如天人交战,现在该怎么做,换做是白颖珊的话怎么做?
身后传来声声抽泣,官晶晶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喝道:“别哭了,快跑,去太阳最大的地方,快点。”
官晶晶上前一手揪起一个,又伸脚踹了剩下的那个:“快起来!”
一行四人跑到阳光正对的方向,沐浴在阳光下更有安全感,官晶晶又下意识地去摸枪,意识到枪不在的时候,只有顺手掏出那块手表……
女孩的尸体浮在水面,白颖珊怒不可遏:“你这个疯子,疯子!”
白颖珊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此时水流已经越过了膝盖,慢慢浸到腰上,白颖珊坚定地看着温润安,没有丝毫想逃的意思,任由水流浸上来,直到没及胸口,白颖珊冷笑道:“如果我现在死去,一切就结束了。”
温润安冷笑一声,一拳击打在白颖珊的下巴上,触感分明是活人,白颖珊看着他,不对,身影马上变得抖抖瑟瑟,他只能瞬间转化为人而已。
白颖珊的身子软绵绵地倒下去,滑入水中,水奔涌进涌进她的口鼻中,无法呼吸……
“怎么办,还有两个人没有出来。”佳佳身体颤抖着说道:“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
“等午时到来。”毕竟和乔宇呆的时间久了,官晶晶知道一些基础,比如午时的阳光最炽热,阳气最足,现在还有半小时就到午时,已经呆了一个小时那家伙仍没有来,应该不用在乎这半个小时……吧?
身后草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官晶晶警觉地转身,将三名女孩护在身后,身后的草丛被拨开了,乔宇从里面钻出来,官晶晶欣喜若狂:“你们终于来了。”看到乔宇身后的人影,官晶晶收了笑容:“你怎么也来了?”在乔宇身后几近虚脱的人正是左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