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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丽的颓然被看成对朋友出事的沮丧,两名警员安慰了一番离开,他们一走,乔宇三人立刻出现,黄轩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说是一氧化碳中毒。”肖丽低声说道:“可是,她是开着门洗澡的。”
乔宇的脸抽了抽,肖丽猛然想到方佳的说话,“刚才还不是这样的,刚才我的脸出来好多血,脸上有几个血洞,身上……血流得到处都是!”
“洗手间的镜子。”肖丽说道:“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脸上有几个血洞。”
“一氧化碳是气体,刚才那个类似太岁的东西,喷出来的也是气体。”黄轩说道:“可是,那东西并没有进房间,气体是怎么冲到方佳身体里的?”
“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变了样子,”乔宇说道:“这个和中毒有什么联系呢?”
就在此时,急诊医生再次出来,一脸难色:“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吸入大量的有毒气体,我们无力回天,人已经走了。”
乔宇挤开医生钻进病房,只见方佳双眼紧闭,已经悄无声息,护士正将氧气罩拿走,揭起白布盖在她的头上,乔宇却看到她的三魂七魄还在体内游走,并没有脱体,看人的样子,已经死了,但是三魂七魄却死活不肯出来,反而往肚子那里游走。
“她有身孕。”肖丽提醒道:“她的三魂七魄出不来,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我看看。”乔宇将手按在方佳的肚皮上,微微往下一压,肚子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啼哭声!乔宇面色如纸,赶紧松手,这是什么情况?!
三个月的胎儿,仍没有发育完成,只是一个胚胎罢了,但是,这个肚子里小小的胚胎,正在与母亲进行魂魄的互动,彼此纠缠,不肯离体。
“现在怎么办?”肖丽隐约看到方佳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魂魄,它像一颗小小的豆芽,正一耸一耸地,方佳的三魂七魄正是围着它打转。
乔宇回头,所有的医护人员退出去了,乔宇说道:“老姐,你和燕哥守在门口不要让人过来,我速战速决。”
肖丽和燕南出去,并顺手带上了门,乔宇飞速地掏出七枚血光刃,将其中六枚放在方佳的七关上,只见里面的魂魄突然慌张起来,在体内不断地游走,人体内的六关一封,只余一关,再不出来,只能憋在里头,感觉到危险的三魂七魄开始寻找出路,与此同时,那颗小小的,如豆芽一般的魂魄也开始跟着移动。
方佳的三魂七魄往仅剩的一关移动,那个小豆芽的魂魄紧跟上,一前一后离开了方佳的身体,乔宇拿着摄魂瓶接个正着,两个一进去,乔宇就将盖子盖上,回头说道:“搞定了。”
正好,外面有医护人员过来要将方佳的尸体运到太平间,肖丽看着蒙上白布的方佳,鼻子突然一酸:“一尸两命。”
她将头靠在燕南肩上,眼泪马上打湿了他的肩膀……
燕南轻声安慰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希望他们母子俩可以平安轮回,这一世的结束并不是死亡。”
肖丽想到燕南此前痛失爱子的经历,心里越发感同深受,方佳只是一个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看着她失去孩子,失去性命,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都心酸不已,更何况是失去自己亲生孩子的燕南?他当时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燕南轻轻拍着肖丽的背,乔宇和黄轩走出来,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赶紧转身,重新回到急诊室,可惜,马上医护人员过来清场子,两人不得不走出来。
乔宇无奈地说道:“我们不想打扰好事,可惜人家不管不顾。”
“别废话了。”肖丽压低声音说道:“撤吧。”
回到车上,乔宇将摄魂瓶里的魂魄倒出来,方佳的魂魄赫然出现在后座,她与平时一样,随意地坐着,可惜屁股离后排的坐垫有十公分的距离,她现在仍没有习惯身为鬼魂的状态,在她的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胚胎。
这个胚胎能隐约看出人形的模样,头部已经明显,可惜五官模糊,浑身上下是青紫色,周身像被一层半透明的膜紧紧包裹着,四肢还没有生长出来,倒是心脏已经开始发育,原本应该是跃动的状态,现在已经如死一般沉寂。
当母体死亡,他也失去营养,随之踏上死亡的道路。
方佳看着手里的孩子,露出惊恐的表情,随之痴痴地看着肖丽:“我怎么了?”
“死了。”肖丽说道:“你可以试着控制身子飘起来。”
乔宇暗自叹了一口气,道破死机,只会让鬼魂马上意识到身体状态的不同。
果然,方佳的鬼影子胡乱地飘瑟了好一阵子,身子猛地往上飘,只是呼啦一下子,马上穿过了车顶,上半个身子卡在中央,腰部以上露在车外,腰以下还停留在车里。
手里的胚胎则完全露在外头,一阵风刮过,它轻轻地蠕动了一下,惹得方佳看着怀里的孩子,见他连眼睛都未发育出来,不能与自己四目相对,终于满目感伤……
乔宇伸手拽住方佳的腿,只是轻轻一带,她已经回到座位上,依然微微飘浮在上方,她瞠目结舌,突然哈哈大笑:“这么说,我睡着觉就一命呜呼?”
“一点也不好笑。”肖丽沉着脸说道:“死得不清不楚,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你是怎么死的。”
“我自己也不知道。”方佳说道:“真是秦偕要置我于死地?”“除了他,我们想不到别人。”肖丽惊讶方佳的适应能力,这么快就接受死亡的事实:“你感觉怎么样?”“没想到人死以后还像活人一样。”方佳瞅瞅怀里的胚胎,摇头道:“只是他太可怜了,还没有到这个世界看过一眼,就让我害了,tmd。”原本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三字经的国骂一出口,气氛被破坏了,肖丽无奈地说道:“乔宇,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