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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一个瞎子,算了。”
不去理会眼前的那个盲女,这名杀了人的超能力者抬起脚下的尸体,消失在夜幕中。
就这样盲女不断地路过危险,却毫无危险的朝着前方前进……
杀人者以为盲女的幸运,是来源于自己的仁慈,他却不知道,自己在盲女的眼中,不过是一个蝼蚁一样的存在,渺小的,就宛如人类从未注意过的飞虫,踩死了,就踩死了,一点情绪都不会激起。
盲女独自一人在街道上行走着,她脚下的道路,很是普通,虽然盲女看不见前方的视野,然而,却一直抬着头,仿佛能够看见远方一样。
在盲女的前方,一座酒馆在夜色中摇曳,人来人往,毫不停息,这里没有普通人世界的纸醉金迷,更多的,是谨慎与戒备,即便在酒馆这种本该放松心情的地方,客人人依旧注意着每一个不同寻常的行人。
盲女,就是其中一个被注意到的存在,盲女能够穿越布置在酒馆外围的心灵系结界,这个结果已经说明了她不是普通人,因此,她的到来,没有阻止,更没有人好心的上来搀扶。
因为,在超能力者的世界,不需要尊老爱幼,爱护残疾!
事实上,超能力者的世界很少有残疾人的存在,与普通人世界完全不同,在超能力者的世界,人体的损伤,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可以修复的,除却大脑这种核心部件的残损,四肢五官,都是可以修复的,因此,出现盲人的可能性很低。
盲女就好像一个奇异的存在,引起了酒馆中大部分人的注意,除却一些毫不关心周围人的酒客,就只有烂醉如泥的人,才没有去关注她了。
“给我来一杯米酒。”
很准确的来到了吧台,嘈杂的音乐与吵闹声,丝毫没有干涉盲女对方位的判断能力,盲女的这个‘绝技’,并没有引起其他酒客的在意,毕竟,能够不用眼睛便搞清楚范围,别说真正的盲眼超能力者,就是一般的超能力者,都能做到。
人们好奇的,往往是为什么她愿意当一个瞎子。
超能力者的世界残疾人很少,这是因为人们在有超能力的前提下,总会让自己的身体得到修复,甚至,让自己的容貌更加美丽,这是一个很常见的做法,几乎没人会质疑这种做法。
相反,保持残疾的身体,这才让人觉得奇怪。
如果不是真的无法修复身体,要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甘愿当瞎子?
人们的好奇心被激起,偷偷观察盲女的人也越来越多,在这个成分复杂的酒馆,各种各样的人都在注意着奇怪的事情,盲女得出现,自然也在他们的关注范围内。
“你要的米酒。”
马老板平淡的看着盲女,便没有因为穿着奇特,身体与众不同的酒客出现而表现的十分异样,做生意的人,自然会欢迎所有愿意花钱的顾客,虽然,马老板并不在乎这点微薄的收入。
马老板的酒馆,其实根本就没有米酒,来这里的客人,除却老烟那种人,没一个会点这种酒,就连老烟,最后也喜欢上年轻人喜欢的鸡尾酒,最后,马老板这里连备货都已经没有了。
不过,这难不倒物质系能力的酒保!
酒馆后方的厨房,无数米粒凭空飞来,没有引起任何的声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飞到了马老板眼前的瓶子里面,马老板就好像服务一般顾客一样,将冰水倒入进去,米粒与冰水混合,他仅仅是在胸前摇晃了一下,便有一股浓郁的醇香飘荡出来。
马老板的这一手自然被所有酒客目睹,有人拍掌,有人沉默,有人更是一脸的崇敬与憧憬。
盲女却毫无表情,她不过是拿起手中的杯子,就好像在普通酒馆中点了一杯酒一样,毫无反应的喝了一口。
盲女喝酒的动作很朴素,朴素的就仿佛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个毫无气质的农村姑娘,她拿起精致漂亮的玻璃酒杯,就好像拿起一个碗一样,玩嘴里灌入米酒,舌头还十分不雅的在唇间舔了舔。
农妇一样的举动,让不少对盲女感兴趣的超能力者摇摇头,不再关注,然而,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盲女的心情。
“在来一杯,要更纯正一点的。”
纯正的米酒么?
什么样的米酒才是纯正的米酒?马老板愣了一下,他知道各个国家高级酒水的知识,知道各种奇妙的鸡尾酒配方,知道很多匪夷所思的喝酒方法,却真的没有想过,纯正的米酒,是什么米酒。
马老板愣在当场,很快,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自己的神态,毫无疑问会让顾客失望,这可不是一名完美酒馆老板该做的。
马老板低头,看着身下的玻璃杯,里面数粒米在水中不断沉浮,物质系的力量在马老板超强的控制能力下,介入了酒水的发酵之中,然而,火候的把握,却让这名能够笑傲江湖的强者额头流下了汗水。
这仿佛是一个极为困难的挑战,这仿佛是一个需要马老板全力以赴的难关。
无数人注意到了马老板的失态,看见了这名名声在外的强者陷入了窘态,人们的目光聚焦起来,盯着酒柜,似乎在等待着这值得关注的有趣一幕落下结局。
然而,结局永远是出人意料的,马老板没有参悟出‘纯正’米酒的真谛,盲女也没有将酒水倒在地上,并给出自己对于米酒的高谈阔论,真正的结局,并没有如同故事一样跌宕起伏,而是平凡的让人失望。
人们的失望,并不是因为马老板的失败,而是因为故事的无聊。
一只手直接伸向了‘煎熬’中的马老板,并且毫无顾及的抓起了酒杯,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将马老板那费心费力的‘米酒’一饮而下。
“啊,口渴死了,老板,这个味道不错呀。”
一名少女,大大咧咧的少女,叉着腰,一点淑女风范都没有的站在酒吧柜台前,尴尬的摆出笑脸,因为她注意到其他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己。
人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这个少女虽然有点奇特,却不值得他们去关注,人们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喝酒的喝酒,工作的工作。
有人是来这里消遣的,他们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自己桌上的酒杯里,有人是来工作的,他们的目光,也重新开始记录这个酒馆中发生的一切。
女人出现在这个酒馆,并不是很稀奇的事情,这间专门服务超能力者的酒馆,与普通人世界的酒馆完全不同,没有迷蒙的灯光,没有糜烂的男女,也没有阴影下麻痹灵魂的毒品和烂醉如泥的酒客。
这间酒馆仿佛回归了本源,成为了真正休息,放松的地方。
“嘿,你叫什么,我叫罗葶。”
少女十分大气,恩,准确的说,是大气的有点过头,不仅如此,少女看人的眼神,也有点与众不同,至少,她看男人的目光,充满了厌恶,而看女性的眼神,则多了很多温柔,这名少女,李杰可是印象深刻,如果李杰在这里,怕是会跳起来,然后大喊一声:“二胡少女!”
“我叫太叔不乐。”
没有转头看向少女,盲女仅仅是微微一笑,笑得有些僵硬,当然,她自己并不知道,毕竟,她是盲女嘛。
“啊……很……很有特点的名字呀。”
“嗯,别人经常这么说我,不过,我师傅跟我说,我这个名字,能够让我逢凶化吉。”
“啊……这样呀。”
简短却十分尴尬的介绍,让罗葶无法接下话头,她只能继续找马老板要了一瓶酒,与盲女的口味完全不同,罗葶对酒水的品味,就高端的多了,欧洲最高雅的酒水,被她说出口,马老板也没有表示什么,不过是如同拿出一般酒水一样为她呈上。
“对了,老板,李杰今天在不在?”
“他今天回来了,不过……”
“他在哪,我去找他。”
“你还是别去比较好,他在睡觉。”
“切,我把他叫醒。”
“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他……”
马老板压低了声音,罗葶若有所悟,也将自己的耳朵接近,马老板这才小声的说道:“他不是一个人睡觉。”
“喔……”
似乎想到了什么,罗葶脸色变得红红的,虽然害羞,却没有少女的那种纯粹羞涩,而是一种另外的邪恶感觉。
“没事,我今晚就在这里呆着了,哼,大不了我喝酒喝到天亮。”
来这家酒馆号几次,终于逮到李杰了,罗葶了不愿意就这么离开,她拿起高档红酒的瓶子,用牙齿硬生生的吧木塞子给咬了出来,然后,十分没品的直接喝起来。
这家伙,对高档红酒的了解十分深,却没有那种酒品。
“嘿,太叔不乐,恩,这样吧,我以后就叫你乐乐,你是哪里人呀。”
罗葶是一个自然熟的人,就算是盲女这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怪人,也不会影响他的这个气质,她叼着红酒酒瓶,直接坐在了盲女的身边。
盲女没有介意,也没有驱逐罗葶的意思,而是伸出手,摸了摸罗葶,很快,也摸到了罗葶随身携带的二胡上面。
“不错的琴。”
“哈哈,那当然,我可是艺术特长生……哎……”
“你为什么叹气,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么?”
“多着呢,菲菲也很少来学校了,不仅如此,学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恶心的女人。”
“恶心的女人?”
“对呀,本来在大学里面,我是毫无疑问的校花,可是,那个叫做茉莉的家伙一出现,妈的……算了。”
罗葶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一副借酒消愁的样子,一旁马老板虽然面无改色,但是,心里却尴尬的苦笑起来。
“这种事情,不需要太在意的。”
盲女的声音是那么的平淡,普通,这种普通中充满了一种力量,一种能够让你好不戒备的力量,罗葶接着酒精的作用,在不知不觉中,将盲女当作了一个能够吐露心声的好友。
“我怎么会因为这种破事而消愁,哎,最让我担心的,是菲菲。”
咕噜……咕噜……
罗葶有喝了一大口酒,然后,一脸酒气的趴在盲女身边,十分放肆大声说话起来。
“菲菲到底爱不爱我……我越来越不明白了,为什么,菲菲最近好像一只在回避我。”
“说不定,她只是很忙。”
“忙?”
咕噜咕噜……
罗葶又喝了一大口,然后摆摆手,继续说道:“一个女大学生,能有多忙,可我天天都看不见她,电话也打不通,甚至……”
“呜呜……”
完全放任情感的宣泄后,罗葶直接扑到了盲女的怀中,大哭起来。
“甚至……她……在笔记本上存着男人的照片,呜呜……我……我被抛弃了。”
“你口中的那个菲菲,有了喜欢的男孩,不是很好么?”
“不行……她是我的菲菲,只属于我的菲菲……”
盲女苦笑,只能摸摸罗葶的头,让她睡着。
“没酒品……喝两口就醉,早就受不了她了。”
小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员工通道走出来,看了眼烂醉如泥的罗葶,捂住嘴,精美的小蒲扇在眼前扑打了几下,似乎要驱散那股酒味。
“而且……还是个同性恋。”
留下厌恶的眼神,小公主从马老板身后的酒柜中翻找出一瓶红酒,然后,抬起头,乖巧的看着马老板,十分礼貌的行礼,接着按照贵族的礼仪,缓缓地问道:“马老板,请问,那瓶红酒在哪里?”
对于马老板的进货,小公主可是一直都很关注的,这里今天本该有一瓶很值得自己品味的红酒,她可是为此特意等待了一个星期的。
“已经卖出去了。”
马老板指了指烂醉如泥的罗葶,目光指向了她怀抱中的那个大酒瓶。
“啊……我等了一个星期……呜呜……”
撅着小嘴,小公主脸色十分恐怖的瞪着罗葶,奈何,这家伙已经彻底的醉了,不管小公主的表情如何可怕,她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算了,我这么优雅的淑女,怎么可能生气。”
抱着已经拿到手的那瓶红酒,小公主离开了酒柜,小公主独自一人返回了员工通道,幽暗的通道里面,不断地传来低声言语……
“我怎么可能生气……我怎么可能生气……”
一股浓浓的怨念,似乎让整个酒馆的温度都下降了一分,盲女尴尬的笑了笑,她摸了摸趴在自己身边的罗葶,摸了摸她随身携带的二胡,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没有抬头,没有明亮的眼睛,然而,她的视线,似乎真的存在,如果你能够感受到,就会产生一种错觉,一种盲女此刻正看着酒馆的天花板,看着酒馆二楼的员工宿舍。
李杰就睡在酒馆二楼的员工宿舍,作为和马老板关系很好的‘前员工’,李杰有在这里休息的优待,此刻,李杰完全处于人生真美妙的时刻,大大的软床上,躺着的,可不仅仅是李杰。
李杰十分放松的撑开双手,就这么舒服的睡着了,而与李杰一同进入梦乡的,还有二名漂亮的女孩,其中一名,一头白发如同瀑布,在月光的润泽下,银色的秀发晶莹剔透,美轮美奂。
而另一名少女娇小一些,身体十分的柔软,宛如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她倦缩在李杰的怀抱里,就好像真正的小猫咪一样,不时还会挪一挪身体。
白发魔女一如既往的没穿内衣,大腿压着李杰的胸膛,就好像要坐在李杰身上一般,这帮不雅的睡姿,不得不说很让人血脉沸腾,然而,李杰此刻却完全沉浸在另一个梦境的世界中。
“绝对理智,我让你分析观察数据,你在搞什么?”
眼前的世界,是一望无际的世界,就好像漂浮在寂静的宇宙中一般,辽阔的空间,不断地向李杰展现宇宙的浩大,不断地提醒李杰人类的瞄向,抬头,四望,看不见视野的边际。
这,似乎就是广袤无垠的真正定义,这,似乎就是宇宙的无限。
“这是什么?”
李杰看着身后的两个自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这是意识空间的一种,这种大型景象的塑造,还真逼真。
“不是梦境……不对,不是认为塑造的影响,恩,准确的说,是一种梦境,却……”
第一次,绝对理智使用了暧昧不清的解释,这种迹象的出现,让李杰本我陷入了沉默,严肃的沉默。
“这么说……”
李杰抬头看着另外两个自己,目光变得十分不确定,他看见另外两个自己点了点头,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幻想。
“我们又进入了了不得的地方。”
这个地方,毫无疑问不是纯粹的意思是世界,与上一此杯拉入二胡少女的意识空间有点类似,然而,规模却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上一此,二胡少女将李杰拉入她已是空间,用那种十分逼真的,应该说逼真到令人发指的意识空间中,然后将自己暴打一顿。当时的李杰就开始怀疑了,那样逼真的意识空间,真的是人造的么?现在,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自己又一次进入类似的地方,李杰不得不换一种思考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