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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你脑子坏掉了是吧?董悦那个小瘪三和我们炼石阁是有多大仇,你不是不知道吧?就是因为那个叫吴歆愉的臭女表子,老尤的独子才会在那么年轻的岁数夭折掉。你现在居然想让我们去给吴歆愉治病?”汪老从前阵子就开始一改以往的沉稳,暴的就跟晓婷似的。
“闺女啊,不是我说你……”杨紫被说得哑口无言之际,丰老不但不宽慰她,竟还有上前补刀的意思。雅鬼和二老平时关系也算不错,这时就壮起胆子上前理论,“汪老、丰老,你们这话说的可就有些过了。当时我们老祖宗到你们炼石阁窃密,两方属于敌对关系,现在吴凡当上了你们的阁主,连他的女儿都是我们这边的人,你还觉得我们双边依旧保持着敌对关系吗?”
汪老、丰老哪有真的把吴凡看在眼里过,在他们的心目中,执掌炼石阁大小事务的永远都是那个伪装成中年斯文男的老尤。不过,现在的实情确是如雅鬼所说,较之过去,现在的庄园与炼石阁的关系已算得上是两个好基友了。
“你说的关我鸟事?吴凡的女儿和那什么李姓小子好上了,就意味着我们这些老家伙得捏着鼻子给董悦提鞋?我呸!”丰老抬手就想‘赏赐’雅鬼俩板栗,不料被杨紫死死扣住了手腕。
雅鬼不是那些个不讲理的莽夫,他可喜欢讲道理了,一些大道理讲起来是头头是道,我就挑几个经典些的来说吧,“丰老,杨紫是你们的心头肉不?看你二老的样子也不像是把杨紫当成女儿在对待啊,你们要真把杨紫当女儿看待,会忍心看着她跟她的朋友因为你们二老的行为而不开心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要我们哥俩热脸去贴董悦那冷屁股?我可不干!”呃,敢情汪老他们是在玩傲娇呀……这个好办,我麻利戴上碧玺,‘爷爷,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要不让炼石阁的两个老前辈给奶奶治一治?’。
爷爷虽对吴歆愉的鱼脑袋不在乎,但既然有能人在场,看上一看也是无妨的。不一会儿,爷爷就带着吴歆愉亲自上门来了。汪老和丰老加一道都打不过爷爷,翻脸是不可能的了,再者汪老瞧着爷爷的态度也不错,就答应替吴歆愉诊断诊断。
吴歆愉缺失的是残魂,不像杨韵是被外物侵占了身体,因此汪老和丰老看了半天都诊不出个一二三来,“董悦,你确定这女表……吴歆愉是活人?怎么体内的炁流断断续续的?”
“嘁,嘶,哎哟。”爷爷刚想讥笑两位‘庸医’,果断被我在边上猛掐了一把腰肉。汪老亦是个明白人,也不多说什么,取出金针就给打进了吴歆愉的头颅之中。吴歆愉修练炼石心法多年,天资一般,修为也就是黄石中期上下,金针很容易地就钻进了她的识海。
识海,就跟大海差不多,只不过里面的海水都是由记忆组成的。然而吴歆愉的记忆都在尤俊达的手里,若不是她对爷爷的爱已深埋进骨子里,只怕现在的她就跟无头苍蝇一样,走哪儿忘哪儿。
“啧啧啧……”汪老砸吧着嘴,惊讶道:“我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居然有人可以把识海压榨成干涸沙漠……”其言下之意就是,在爷爷之前,从未有人可以把缺失残魂碎片的灵体复活过么……爷爷见治好吴歆愉的希望是零,也就无意再在这里滞留,转身就想带她离开。
恰好老卞城王走进此间想要跟汪老切磋棋艺,他一眼就看出了吴歆愉的异常,“这是……缺了一块残魂?”
“哦?”爷爷在跟萧金海的日常谈话中,听到过庄园接纳了一个来自地府的过气货色,原想随我高兴就没下逐客令,没想到今儿就撞上老卞城王的好了。爷爷隔空吸来一张凳子,递给了老卞城,老卞城也不矫情,接过凳子就坐了下来,“想必老先生就是董悦吧?我是前任卞城王,想当年我传位给儿子之后,曾经乔装来到过现世,想不到一招落败在你的手上……”
“哦,是么?”爷爷显然是已经不记得那回事了,随口掰扯了几句有的没的,直接切入到吴歆愉的病情钟来,“你既能看出她是缺了一块残魂,那你能不能找到那块残魂在哪儿?你原来也算是十殿阎王之一,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这个……”老卞城挠了挠头,尴尬道:“以前是可以做到的,但是现在做不到了。”爷爷讨厌别人戏耍他,什么以前能做到,现在做不到了,在爷爷看来这就是耍他。老卞城感受到爷爷的气息骤然暴躁起来,忙不迭改口道:“要是你能给我找来几样东西,我说不定还尝试一下。首先是神尊血一斤,然后还要魃王泪一滴,以及天石心一颗,最后还要……”
“啪……”老卞城登时挨了一巴掌,也怨不得爷爷要扇他,这实在是他自找的。他提出来的几样东西,每一样儿都跟天地合龙那般不切实际。老卞城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他没错啊,“董悦,你没事打我干嘛啊,我说的那些东西,你没有,可是我有啊!我只是让你替我潜回地府取来而已……”
“你有?”爷爷咧嘴一笑,旋即把手按在了刚才扇老卞城耳光的位置,阵阵清凉之意通过耳光处传递。爷爷自诩是站在阳界之巅的超级修行者,以他的绝强实力,潜入地府取几样宝贝,那还不是跟出入自家公馆那么随意,“你赶紧报位置,我这就去替你拿来。”
“地点就在十殿中的第六殿,至于确切的藏宝地点嘛,你到了那里就能够感应到了。来,把手伸过来,我给你点上一点印记,到了地府之后,可以迅速找到三件宝贝……”
“嗯。”
老卞城王动作麻溜地给爷爷烙上了一点灰白相间的特殊印记,“话说你不带几个帮手去?地府现在可是变了天,厉无穷那小子,巡逻队的数量肯定是以前的好几倍,我说的宝贝体积可都不小,你一个人一次最多只能搬动一件。”
老卞城此话一出,庄园上下好手们全都骚动起来了;有木有搞错,跟着老祖宗上阵杀敌,这是多少人盼了多少年的愿望呐。萧金海当仁不让地挤开了众人,说道:“主公,我能不能腆着脸皮占个位子?”
诶,你知道你现在是腆着脸皮在说话,那你还说出来做啥。以上是无数基层人员的想法,我只是替他们打出了心中的那道横幅。爷爷对萧金海很宠溺,也不知道萧金海是不是他老人家的私什么生什么子,“行,那你去准备准备。乖女,你跟爷爷一道去一趟?”
“嗯,好。”结果很不出人意外,我也被加进了地府游击队之中。爷爷收拾完行装,就带上我、老卞城王、萧金海出发了。雅鬼在我们出发的时候,欲言又止,事后我想起来那一幕,他应该是想提醒我们还有第四件宝贝来着……
我们驱车来到耶稣山的山脚,老卞城王在黑夜中摸索了好一阵,总算是摸出一扇门,“嘎吱……”,门开了。
“这是我来到里约之后,和旧部们一起费了牛劲打通的一道门,可以无限次开关,你们就从这里进去吧,我在这儿替你们把风。”说罢,老卞城王还贼头贼脑地往边上张望了几下,那猥琐的动作简直就像是我们在偷窥女浴室一般。
萧金海冷笑道:“你不一起进去?万一我们在里面被困住,到时候连个可以开门逃生的人都没有。”
老卞城王一琢磨萧金海的话,觉得挺有道理的,于是就在身上捣鼓了半天,最终捣鼓出一个类似指甲钳的东西,“你这是奥特曼的变身器?”我掂了掂那个比指甲钳大上好几圈的玩意儿,如是问道。
“奥特曼的变身器?什么是奥特曼?这是阴界用于紧急开门的钥匙,在过去地府外出办事的人员,经常会在途中遇到袭击。所以就有人发明了这种紧急开门钥匙,让外出的人员可以在紧要关头,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开阴界大门,从而达到逃生的目的。反之,它也可以用于你们在紧要关头逃出阴界,这是一把双向钥匙。”接着,老卞城王还亲自演示了钥匙的使用方法,“怎么样,用起来很方便吧?”
方便?方便个妹啊!使用钥匙的时候,先是要念一段跟大象的屎一样长的咒语,然后还得跳大神,最坑爹的是,跳的不标准,门就开不了……若非爷爷看着,我得保持淑女形象,不然我铁定要把巴掌糊老卞城王一脸。
“啪……”结果,我没糊老卞城王一脸,爷爷亲自糊了,“你觉得我们要是被包围了,来得及用你这破钥匙?我们采取正面突围都比用你这把烂钥匙要来的明知。”
“哐啷……”钥匙让爷爷扔到了地上,老卞城王亦不好意思弯腰去捡。我看着那把微微泛着银光的钥匙,突然有个预感萦绕上心头,‘捡起来,这东西在关键时刻绝对能派上用场。’这是谁在对我警示?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有着预言能力的吗?
“滋滋滋……”我找了半天,原来是马襄师父的残魂碎片在发出电磁波干扰我的思维……“师父,原来是你啊……”我下意识地就去捡起了钥匙。
爷爷听见我嘴巴在嘀咕,他仔细打量了我几眼,柔声问道:“闺女,你是不是累了?什么师父的,你想马襄了?”
“不是啦,你不懂的。”我匆忙推开爷爷,把钥匙揣进兜里,“走啦走啦,早点拿回东西,好早点给奶奶治病。”
老卞城王附和我道:“是啊,我就在这儿给你们把风,你们快去快回。”说完,他还特意把阴界大门开到了极限,可以容纳三个人并排进入。当我们都走进阴界后,老卞城王又向上回他在庄园里跪拜了一晚上的方向,缓缓下跪。
“厉无穷,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只求你别伤害我的儿子。”卞城王不是应该早就被问斩斩掉了么,难道地府的秋后有很长那么长?
“老毕,你就放心吧。你儿子活着好好的呢,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怎可能加害于他?前面和你说,我要杀了他,那不过就是逼你就范罢了,我怎会真的杀了你儿子?”厉无穷于空气中缓缓现身,一个能藏在我们身边,却不被爷爷发现的超级鬼物,这该有什么境界了,难道我们这趟地府的取宝之旅将会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