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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抵达徐水县时,我立即看见了位于天空之上的炼石城。难怪爷爷会对我说那样的话,原来真实空间对于身怀炼石心法的人是不具有隐蔽性的。于是乎,向导棒有从雅鬼这儿转交到了我手里,我带着大家御空走上了炼石城。守门弟子见我能看见炼石阁的所在,还以为我是哪位外出游历归来的前辈,对着我们作揖道:“不知道您是第几代弟子,可否通报一下名讳?”
我转头看了一眼晓婷,突发奇想,“嗯,我叫张婉沫,是大小姐的贴身女婢。”
“大小姐?”守门弟子对于晓婷的存在一无所知,皱着眉头思量了半天,仍是没有头绪,“敢问您说的大小姐是哪位长老的千金?”
“吴凡的。”我随口就将炼石阁阁主的大名报了出来,守门弟子从未听说过阁主有女儿,旋即警惕道:“请您和您的朋友们稍等片刻,容我进去禀明长老,一会儿便来招呼您们进去。”
闹呢!我身畔的晓婷可是货真价实的炼石阁大小姐,她见守门弟子罗哩罗嗦了一大堆,居然还是不肯放行。不由眉头微皱,迈开步子便要闯门。守门弟子出于职责所在,挡在了晓婷的前进道路上,徒惹晓婷增生不快,厉声叱道:“给我滚开!”
晓婷的身份是炼石阁大小姐没错,但她修的可是神尊功法呀。守门弟子在探知出她是神尊府的人之后,迅速向内门发出警报。大门大派最不缺的就是炮灰弟子,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我们就让百来个炼石阁弟子给围住了。
李煦卖弄修为的时间到了;他向前踏出一步,伸出脚尖,在我们周围画下了一个坑坑洼洼、极其难看的圆。接着,有金光从李煦画的圆中亮起,我们让金光圆给护在的中心。李煦则是跨圆而出,对着炼石阁一众,朗声说了一句话,“你们可以‘死’了。”
前不久,我才在王超身上见识到这种近乎玄妙的手段;仅凭一句话便将人或物给说死。炼石阁的弟子们起初也没在意,只当是来了个疯子挑衅他们。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们大跌眼镜不说,还让他们大丢‘性命’,炮灰弟子们一个挨着一个倒下了,那场景就跟打保龄球一样,“哗啦啦……”倒一片。
“你!”那位守门弟子,修为还勉强过得去,他临‘死’之前还能用手指着李煦说了一个字。李煦已然大开杀戒,我不知道这是脑残呢,还是气定神闲呢,李煦笃悠悠地盘腿坐下开始打坐,“李煦,你太过分了吧!我们是上门求人办事的,话不投机,我们顶多硬闯便是了。你杀那么多人干嘛?”
李煦笑笑,也不答话。炼石阁门口‘死’了大片弟子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炼石阁长老们的耳朵里。大熟脸郑多多带齐了人马杀到了我们所在的北门,他与我有着亡子之仇,只不过嘛,像他们这种种马式的男人,死一、两个孩子根本就无所谓的。当初他是在王超的规劝之下,向吴凡力荐让王超娶我过门,从而达到破坏神尊府希望的目的。
那时候爷爷同意让我嫁入炼石阁,何尝不是想阴他们一把,反正我有着碧玺戒指护身,只要爷爷动心起念,我想走随时都可以。怎奈我哭得太悲恸,不得已之下,爷爷改变了计划,让马襄师父毁去了婚约,再然后的故事嘛,你们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
郑多多在自家地盘看到李煦,还是有些胆怵,于是便将矛头对准了我,“张婉沫,你还有脸皮上到我们炼石阁来!”咦,他有胆子骂他家大小姐侍奉的主子?这货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哎呀,大小姐,你也在啊。”郑多多可不是老眼昏花,他是故意先损我,接着再跟晓婷打招呼的。如果不这样,他就没机会骂我了,“大小姐,这些弟子是?”
郑多多指着地上的众多‘尸体’,向晓婷质问道:“杀人的是谁?我希望大小姐能够如实回答。您虽然贵为阁主千金,可我们炼石阁并非是一言堂,您倘若包庇凶手,这种行为是要受到……”
李煦阴笑着站起身,当他走到郑多多的身后,郑多多很识趣地闭上了嘴,“郑多多,看你长得也挺像个人的啊,怎么脑子笨的像头猪呢?哦,不对,猪也没有那么蠢,你哪只眼睛看到你们炼石阁的弟子死掉了?”
话音未落,地上躺着的炼石阁弟子们竟然一个个动起来了,“哎哟,好困呐,刚才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好像突然就像死神找上门来了……”醒来的炼石阁弟子们,喋喋不休地讨论着刚才发生的异状。
要做到让普通人昏迷,一点都不难,可是要让修行者们陷入沉睡,这就很考验功力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李煦用得是和王超一样的杀人秘术呢,没想到他所使出的招数是爷爷对我说过的一字箴言。
郑多多也不是没有眼力价儿的白痴,他看到弟子们死而复生,立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李煦故意整出来,用来恶心他们这群炼石阁长老的把戏。他想怒来着,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远在李煦之下,贸然动手只会自取其辱。既然动不了手,那么他便化身为缩头乌龟吧,“李公子真是好手段,郑多多佩服的紧呐。也难怪大小姐会倾心于你,不知道李公子这回携手大小姐回阁,是所为何事?”
杨紫将杨韵往前一送,插嘴道:“我们是来找吴凡的,让他找人给我的女儿治一治毛病。”
“治毛病?”郑多多好奇心大重;按理说炼丹什么的,是神尊府的强项,而我又是爷爷的掌上明珠,要求药,怎么轮也轮不到来找炼石阁求啊。
“几年前,她在北戴河的时候,让你们炼石阁的人打了一阵改造液。然后就没了心跳,后来吃了什么玉石粉之后,心跳是恢复了,可现在长大之后,居然一个人都不认识了,只记得给她打针的那个人!”杨紫说起女儿的经历,眼眶就有些发红。
郑多多儿子女儿多的是,即便有点什么小毛小病的,他也根本不在乎,更没有那种伟大的父爱,“这种奇葩的事情,我是闻所未闻,估计阁主也是爱莫能助。再说了,你女儿又不是我们炼石阁的弟子,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郑多多这条老狗,朝杨紫挥了挥手就想将她打发走。
我这个做姐姐的看不下去了,屈指弹出一枚小石子儿,达到地石境界,自然可以草木皆兵。小石子儿在射向郑多多的途中,成长为了四凶之一的穷奇。郑多多战斗经验不及王超,幸亏他的修为要比王超高出一截,不必吸食增幅药也能够达到玄石中阶,“犼!”
郑多多来不及念咒,匆忙召唤出了一只石犼,犼只是普通的凶兽,远不及我的穷奇凶猛。加上郑多多又没能念咒加强它的能力,只三两下的功夫,犼就让穷奇给吃掉了。用完大餐的穷奇,体格比我刚召唤出来的时候又大了一圈。
“嗷唔!”穷奇向郑多多耀武扬威般地嘶吼了几声,郑多多知晓轻重,旋即打出三枚瑰石,钉入穷奇的石身中。我修为比郑多多高,但是论起操控石兽去战斗,我比郑多多差了许多个档次。郑多多打进穷奇身体的瑰石,其中有一枚恰好找到了穷奇的核心,瑰石吸附在穷奇核心处,切断了我与它的联系,“张婉沫,你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啊。”说完,他便通过瑰石将我的穷奇吸收掉了。
糟了,我等于白送了郑多多一份召唤穷奇的口诀。郑多多凝出两颗小石子儿,学着我方才的动作,弹了出来,“嗷呜!”登时,场上又多了两只穷奇,只不过这回,它们侍奉的主人不是我,是郑多多。
哎,这个倒霉孩子,在李煦、苦瓜面前欺负我。这俩好基友,一个抡起了砂锅那么大的拳头。一个脱下衣服,将其拧成了一根长棍。
夹杂着爆裂阴气的一拳。
掺合着肃杀混元劲的一棍。
郑多多的两只穷奇被轻松碾压至死,倒不是李煦他们强到可以秒杀穷奇,只是他们在我修习炼石心法期间,从爷爷那里得知了炼石阁召唤物的各种弱点。他们能以雷霆之势秒杀穷奇,也正是他们利用了所学的知识。可郑多多不知道这些条条框框,他真以为李煦他们拥有着足以秒杀穷奇的实力,变色道:“你们别乱来啊,这里可是炼石阁!大小姐,你快替我说句呀!”
“你要我女儿说什么!狗东西!”嗨,炼石阁的人还真是可以做到青春永驻,我和吴凡阔别了五年不见,他竟然还是那副四、五十岁中年大叔的模样,一点儿都没变。
吴凡的登场,透露出好几重意思。首先是他本人骂了郑多多‘狗东西’,这是他在对女儿表忠心,骂声表明了他是偏袒女儿的。其次我能从他的身上察觉到他对李煦的杀意,这就让我有纳闷了;他不是在李煦的帮助下才跟晓婷和好、相认的么,翻脸怎地如此之快?再次,我隐约在大片人海中感应到了杨明一的气息,这货也在炼石阁?
吴凡没打算让我想多那么多,他的出现,让围观在附近的好事弟子们如鸟儿般轰散而去,“你们想来求我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跟我来吧。”
想当年吴凡抓我,是想从爷爷那里捞好处。而今他与晓婷相认,光是这层关系,就已经让他不太好对我下手,更别提爷爷那个绝世强者的身份了。
“吴凡,你对于我们家孩子的毛病,知道多少?”我从杨紫那边接过杨韵,抱在了怀里。杨韵这孩子,就算是不认识我们,也不会瞎胡闹,乖巧的不得了。吴凡行走在我身边,双目直视前方,对我的问题,充耳不闻。走了一段路之后,他还突然加快步伐,想要将我甩开。
“吴凡,我不是求着你跟我说话。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治好我们家孩子的把握有多少而已。”我抱紧杨韵快步跟上了吴凡,催问道:“嘿,我怎么你了?不说拉倒,你有本事以后也别和我说话!”
“你和晓婷相差了大约有七十岁,但你和她是好朋友,就当你们是平辈好了。既然你们是平辈,我又是晓婷的父亲,你怎么说也应该要喊我一声吴叔叔吧?”我无语了,吴凡在意的点太特么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