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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永民见杨天义一脸迷茫之色,便说道:“曹化淳浸官场数十年,深谙其中奥妙,他这般措置,就是想避重就轻,将杨鹤从此案中完全撇清,这样,他也就没有任何责任了。”
杨天义越听越糊涂,心里不由得在想:“什么?这案子怎么又跟曹化淳扯上关系了?莫非,此案是他所指使?不可能啊,曹化淳是何许人,区区十万两银子,又怎么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风险?”
好在郑永平随即便做出了解释:“天义,你知道吗?当初任命杨鹤为三边总督,我根本就不同意,而曹化淳,却是一个大力支持者。杨鹤若是犯下一些不可饶恕的罪过,恐怕,真正难逃失察之罪的,正是曹化淳本人!”
郑永平反复权衡,决定还是不提弟弟郑永民之事,他相信,以杨天义的悟性,要看出其中的利害关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听了郑永平的一番分析,杨天义竟是有种叹为观止的感觉。
他深深地体会到,要跟曹化淳比起来,自己连个菜鸟都算不上。表面看来,曹化淳跟自己所说的话,并无丝毫为难之意,但通过宁采枫和郑永平的层层剖析,杨天义才发现,曹化淳的话中竟然步步都是陷阱!
刹那间,杨天义心中泛起一个念头:做官,可比做杀手难多了!
只听郑永平继续道:“两个月前,我暗中请张海帮我去抓出尘子,却没想到被东厂得知了消息,几天前,他们刚回到城门,东厂便派人将出尘子抢了去。幸好张海在出尘子那里还搜到了几份书信,后来便交给了远声。可等我拿到一看,发现其中只有一些数字,竟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伯父,那些信,能让我看看吗?”杨天义觉得,以自己杀手的经验,或许还能从中发现一些端倪。
“这有何不可,我正想让你帮我参详参详。”郑永平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原来是几张桑皮纸,上面还有一些油渍,显然是曾包裹过食物之类,借此掩人耳目。
看那信上内容,每一张都有十数行,每一行只有“四九七十一”等一些毫无规律的数字,除此之外,既无抬头亦无落款。但以杨天义的眼力,仍能毫不费力地分辨出这些信来自于两个不同的人。
“伯父,这其中怎么有两种笔迹?”杨天义问道。
“嗯,这个问题,张海倒也问过出尘子。据出尘子所言,张渠最后一次跟他传递消息时,夹带了一些无关的信件,却又告诉他,一旦出现意外,这些信就可以保命。于是,出尘子便将这些信放在一起保存了下来。”
杨天义点点头道,“哦,我明白了。”
“啊?你看出来了?信上说的什么?”原本,郑永平只是想通过这些书信,提醒杨天义此案背后另有其人,却并未指望他能弄懂信上的内容。没想到,杨天义竟能读懂这些“天书”,这让郑永平大喜过望。
杨天义也不说话,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递给了郑永平,道:“伯父,您将信上每一行数字分别对应此书中的页数、列数和行数,就明白了。”
郑永平照此办理,果然找到了一些字,但也有一些数字并不能对应到某一个字上。很快地,他便已经意识到了:这些数字,原来竟是密码!
“要想破译信上的内容,除非找到那个密码本,也就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某一本书。”杨天义解释道:“这种传递情报的方法非常简单,却又非常有效。除了写信之人,外人根本无从猜度。”
郑永平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的难处,便放弃了从书架上数百本书中一一测试的打算。即便如此,这也算是在绝望之中又看到了一线希望,虽然这希望依旧渺茫,但郑永平还是满脸欣喜地赞许道:“天义,你果然了得!我和远声参详了多日也毫无结果,想不到竟被你一眼识破!”
这个问题不好解释,杨天义也懒得去编造理由,便索性换个话题道:“信中的两种字迹,其中之一必是张渠所写,而另外一种,应该就是给张渠下达指令之人,也就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所以张渠才会把这些信交给出尘子,这样,一旦那人企图事后杀人灭口,张渠就可以此为救命稻草了。”
其实,只要想通了密码的问题,这些话即便杨天义不说,郑永平也能想个明白。只是,他从郑永民和张海那里也已得知,在张渠张松的住处并未有任何其他发现,那么,现在唯一可能仍保留有密码本的,就只剩下幕后主使者本人了。
郑永平叹息一声道:“唉,想不到这人竟如此狡猾!天义,我真担心你不是他的对手!”
郑永平虽是有感而发,只是这话中激将的意思却是明显多过关心。杨天义倒也不以为意,只淡淡一笑道:“伯父,您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郑永平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妥,便轻轻一叹,道:“想不到,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头来,竟还是你看得准!”
接着,郑永平又意有所指地说道:“只不过,你所要调查的对象,只怕是势力不小,你须得小心谨慎才是。再有,遇到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对方未必会忌惮你这个钦差的身份,你可千万莫要大意,发现情况不妙,当以保命为上。”
这一番提醒,杨天义觉得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以郑永平目前的身份,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尤其是那句钦差也不是护身符的忠告,更是暗含对皇上大不敬之意,要冒着极大的风险才能说得出口。
想到这里,杨天义当即便深深一躬道:“多谢伯父教诲!我定会铭记于心,绝不会出了差错。”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只可惜,在这件事上,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一切全要靠你自己了!”
郑永平暗忖,自己所能想到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也只能到这种程度了,便又呵呵一笑道:“后天就要出发了,你也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吧。我就此便作送别,你一路多多保重!”
等杨天义起身告辞,已经走出门外的时候,郑永平却在屋中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回,永民他应该是无话可说了。”
听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杨天义已是明白他所指何意,苦笑一下,便大步离开了。
哪曾想,杨天义刚拐进胡同,便看到了一幕令他几欲吐血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