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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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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儿童节发这么红红的战斗,可能真的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剧情已经定下了。没办法,大家都要开心啊!尽管很多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岁月如梭让人老,命运说要让人熬......心中的小火苗......

    还有一件事就是,最近的订阅掉了很多,苍蝇知道也是最近两个月更新不是很给力的原因,确实是有事,苍蝇也不给自己找借口了。但是这个月会很规律!请大家继续支持~。~还有,就是大家尽量看正版,因为苍蝇自己也会看,有时候或许会改动几个字,做一些很小的修改。不会改变剧情,但或许就是几个字,看起来感觉会不一样——其他网站(我不说盗版)只是第一遍,只有纵横才会同步修改过的。)

    就像是所有故事里面写的,决战之前的双方总要就某一件事来一次辩论,才能拔刀一样,谢神策与秀才就两人之间不算误会的误会达成了一个不算默契的结果之后,便开始了真正的战斗。

    士族统治的社会里,能动手的就不要用嘴解决,往往比用嘴搬关系然后相对一笑泯恩仇要来的大气,来的快意,结束的也快。虽然以后可能会因为彼此背后势力的问题而麻烦不断,但谢神策从小就习惯了直接动手——在他稍微大些有把握打赢大部分人之后。

    因此也就不怎么在意与人战前交流的输赢。

    所以几乎类似的事件,谢神策都没怎么能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理想效果。

    如果之前,他能够用高超的谈判技巧让秀才自裁的话——那无疑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但是没有如果。

    兵器彼此触碰的那一刹那,谢神策就后悔了。

    早知道就应该锻炼一下口才。

    秀才的伤并没有谢神策想象的那么重,他的短、枪很是沉重,让肩膀不得用力的谢神策很是吃力。

    即便是受了重伤,秀才也会伪装成更重伤的样子,然后迷惑一下谢神策。

    虽则这一点点的伪装并没有大少夸大的成分,但在战斗中,任何一丁点的计算失误,即便是当时不改变彼此之间实力的对比,也会给计算者以心理上的压力。

    我居然算错了?那......他还有什么是隐瞒着的?

    这样,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对手就有可能犯错,犹豫或者是忌讳什么。

    而这,就是翻盘的机会。

    秀才无疑是一个通晓人心的知识分子,心理战被他运用的很熟练。

    但这对于坚持要杀死他的谢神策而言,作用似乎并不大。

    谢神策专注的防守,汉刀艰难的抵挡着诡异的短、枪,用一些巧劲分解掉,尽量减少右肩上的压力。

    当然,谢神策也清楚,只要挺过了这一段时间,那么自己便能重新确立优势。

    即便就目前来说,自己也并不处于劣势。

    秀才流血很多。而且随着秀才不间断的强攻,鲜血的流速会加快,虚弱会以几何倍的速度加快侵袭,然后他的动作就会迟钝,直觉会变得麻木,最终被谢神策斩杀。

    只有谢神策才知道,那颗甩雷丢的位置是多么的精准——就在秀才脚下不到不到两丈的距离,简直就像是经过无数次演练才能达到的完美。

    所以秀才身上的伤,谢神策用脚后跟也能猜出来会有多严重。

    秀才当然知道谢神策有这种武器——正是凭借这种东西,灯笼才折在他手上。

    只是他也没想到,谢神策上岸的落脚点选择的那么好。

    占据绝对优势的人往往会下意识地忽略一些看起来极为正常的细节,秀才即便是二里人中少有的胆大心细之徒,也落了下乘,被谢神策算计。

    秀才是一个怀才不遇的人,对这个世界一直有着仇恨,所以在中了谢神策的暗算之后,内心格外的悲愤,他觉得自己应该做出最有力的反抗。

    于是他拧开了自己的短、枪。

    一杆短、枪变成了两杆,而且拧出来的那一截枪尖上,反射着幽蓝的光芒。

    谢神策看到了那截枪尖上两道恐怖的血槽,知道那地方先前藏着两只弩箭,现在已经用完了。

    他不禁庆幸自己的走运。要知道这两支是毒箭,还差一点就射在了他的背上,结果却是射在了石头上弹开了。

    要知道这两支是毒箭,先前换气什么的,呛死也不敢尝试啊......谢神策在心里这样想到。

    庆幸过后便是兴奋。

    你最强大的武器已经没有了。

    当然,谢神策没有忽略秀才手中的两杆短、枪。就像是两支加长版军刺一样的短、枪,放血能力极为出众。其中一杆还有毒。

    秀才舔了舔嘴唇。刚才谢神策看似随意的防御抵挡了他绝大部分的攻击,一些拳脚之类的,根本无法给他造成实质上的伤害,自己的强攻并没有收到理想的效果。

    而且耗费了太多的力气。

    于是秀才将两支、短、枪的枪尖叠在一起,轻轻的摩擦——让两支枪都涂有剧毒。

    谢神策说道:“你果然是个卑鄙小人。拿着圣贤书伪装自己,还沉浸在欺骗自己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秀才的眼睛盯着谢神策,手上的动作沉稳有力,不疾不徐,嘿然笑道:“入了这一行,廉耻从此是路人。”

    谢神策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好句子。”

    秀才一怔,说道:“怎么个好法?”

    “将自己无耻推脱的一干二净,还能继续自我催眠,一举两得。”

    秀才笑着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你很对我胃口,要不是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我真的很想和你坐下来喝几杯。”

    谢神策摇了摇头,说道:“这么说就矫情了。当然,像我这种只有处处小心才能活下来的人,还有一大家子要保护的人,在生死关头说什么洒脱自然、轻松写意之类的,也是矫情。不过我脸皮厚,所以也不在乎用这个掩饰一下自己内心的恐惧与紧张。”

    秀才的眼睛越发的明亮:“君子贵乎真。你能说出自己的心情,说明你不是一个伪君子,或者说你是一个真小人。我越发的想和你做朋友了。”

    “我们不可能是朋友,今晚也注定只能活下来一个。”

    “那就可惜了。”

    秀才将左手的短、枪倒提,做出了攻击的准备。

    谢神策笑了笑,说道:“你的那一箭射的真准,最然你是无心的,但是它真的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看得出来,你右手快要支撑不住了。奉劝一句,如果你再用右手,那么整个手臂可能会废掉。”秀才善意的提醒道。

    谢神策点了点头,然后将汉刀换到了左手,右手抽出了狗腿。

    秀才大喝一声,两支短、枪左突右进,幽蓝色的枪尖将谢神策浑身上下都笼罩其中。

    谢神策右手艰难的挥动狗腿,左手偶尔挡一下,只要借力,便是闪身后撤,意图脱离秀才的攻击范围。

    只是秀才知道,这一黏一脱,再黏上就得多花费不少时间,因此死死的贴住谢神策,不让他离开。

    一连几次尝试无果之后,谢神策放弃了。于是也正面与秀才对上。

    狗腿略显惊险的带偏了将要削过侧脸的枪尖,然后左手的汉刀便迫近,随后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刀花便在两人狭小的缝隙之间绽放。

    刷刷刷!

    三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谢神策往后撤了两步。

    秀才一手杵着短、枪,已经跪在了地上,但是没有倒下。

    “原来......你一直在伪装,你最强的,是左手刀。”

    谢神策左手轻轻的甩了甩了汉刀,将上面的血珠甩去,然后吧刀插在地上,再抽出匕首将肩头的软甲挑开一点,让肌肉放松,剪头已经深入肌肉,与之接触的肌腱被尽数割断,血液在软甲之下肆意横流,谢神策的裤子都粘在了大腿上。他的嘴唇很白,右手小指在微微发抖,已经没有多少知觉了。

    秀才流血多,他何尝不是?而且受伤还早,精力耗费还更大。

    月光越发的明亮,谢神策知道天就快亮了。

    没由来得,谢神策想到了当年李阎王将他丢在这里的情景。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紧紧的揪住山崖间的树藤,紧张的看着潭水里面扑腾的野狼,期待天边赶快泛起鱼肚白。

    那一晚,当李阎王射杀两只野狼救下双臂已经全无知觉的谢神策后,谢神策只用了五个呼吸,便死死睡去。直到王解花与王青盐在两天后红着眼睛将他喊醒。

    昨日场景仿佛重现,谢神策站在濒死的秀才身前,看着秀才的内脏从腹腔的白肉和衣袍中流出,看着秀才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看着秀才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感觉就像是在看自己。

    谢神策说道:“你是个可怜人......我原本不准备告诉你的,爷爷在你的文章上游批注,只要你能稍微隐藏一下锋芒,他便会主张任用你了。只是如今都没什么用了。”

    秀才闻言,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可能不会相信,或者已经信了却不愿意相信,但是这就是事实。我告诉你不是出于什么善心,只是想你在死的时候,能更痛苦一些。因为,人在死之前发现自己与可能改变一生的转机擦肩而过,会更加痛。”

    谢神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说道:“这里更加痛。”

    秀才张大了嘴巴,有内脏碎片从他的嘴中咳出,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但是谢神可以从月光中看到的表情,他在哭。

    张大了嘴在哭。

    只是他无法发出声音,而且被自己体内的东西噎住,再也握不住短、枪,趴到了地上。

    谢神策再次往后退了两步。即便敌人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行动能力,在没有半分威胁,他还是不会轻易接近。

    小时候有淮军士兵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手无寸铁的盐枭咬断喉管,已然深入脑海,成为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所以谢神策在战斗的时候格外的小心。何况对手是二里人,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杀手组织?

    秀才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抬头咧开嘴似是笑了笑,然后气绝身亡。

    谢神策等了一会儿,等到血不再流,恢复了一点力气,才从地上搬起一块石头,计算着怎样才不会打到地上的字,才对着秀才的脑袋狠狠的扔了过去。

    嘁!

    像是西瓜被巨石压扁,秀才的脑袋开了花。

    谢神策做到地上,用手摸着秀才死前留下的几个字,沉默了好久。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谢神策将字迹抹去,机械的站起身,迎着朝阳一步一顿的走着。

    谷口有马蹄声传来,为首一骑身披重甲,手持长刀,仿佛是沐浴着血光而来。

    “师傅......”

    谢神策倒在李阎王怀中,不到五息时间,便沉沉睡去。

    李阎王看着怀中满是血污,漂亮却仍旧有些稚嫩的脸,笑了笑。

    抱谢神策起身,李阎王像很多年以前对谢神策谢神策说过的那样,轻轻的说道:“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