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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徐尚书预感到不妙,按理说,自从王振专权以来已经没有这些翰林与科道官员出来随意弹劾大臣了,一般出来弹劾都是事先预备好的,今日这李贤突然站出来难道说也是别人预备除掉自己的计谋?
王振也很惊讶,从来在朝会上弹劾官员都会经过他的授意,但今天这个素日沉默寡言的翰林小官居然没经自己的同意而弹劾自己的嫡系重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
“大胆,徐大人执掌兵部可谓兢兢业业,一生清廉自许,而且从来对其子都管教甚严哪里容得了你在这里满口胡言伤及君臣和谐!”王振朝翰林院掌院学士刘容使了个眼色,那刘容就忙站出来训斥李贤。
可就在这时,正统皇帝朱祁镇却出乎王振意料地吩咐道:“且呈上来!”
“这下完了!”徐尚书见皇上一直怒眼看着自己,而且手上还握有自己昨晚给刘越写的文契就知道自己被那个‘贪财’的刘越骗了,这李贤也一定是受了刘越的指示来弹劾自己的,也肯定是得到了皇帝的首肯,自己好不容易靠巴结王振得来的兵部尚书之位还没坐热就不得不撤下来。
当天,皇上就宣布罢免了徐晰的兵部尚书之位,并且还革除了其子的功名,捎带还把东厂提督太监金英贬到了南京当留守太监。
至此,有心的官员才发现那个小小的镇抚使刘越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能量,短短数月就因为此人死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免了一个兵部尚书,贬了一个东厂提督太监。
“王公公,看来这刘越已经成了气候,已经有官员开始结交他了,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才好?”工部尚书兼署吏部的王佐和佥都御史屠庸看着刚刚新加为东宫右庶子的李贤说道。
王振只是笑了笑,任凭鬓角下的一缕花白的发丝随风扬起:“此人全靠皇上之提携器重才有今日之势,如若我们让他离皇上远点,我看他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公公的意思是?”两位比王振还老的官员忙佝偻着身子拱手问道。
“呵呵,我能有什么意思,这刘越既然如皇上所说是难得的少年俊才若不好好提拔一下,别人该说我王振无识人之明了,王山他担任副指挥使也快一个月了,该执掌锦衣卫了,然后就让刘越升为副指挥使领军去边镇或是去东南剿匪都行”,王振说道。
王山乃王振之弟,本是街巷里的小混混,因为王振的关系如今也当上了锦衣卫副指挥使,现在王振又要升他为锦衣卫指挥使,以使锦衣卫同东厂一样一直控制在自己手中。
春风阁的箐烟居里,一轮弦月倒挂在竹窗前,犹如一只玉杯盛着满满的琼浆美酒倒入了刘越举起的酒杯之中,刘越也不客气一饮而尽,而一旁的李贤却早已脸色绯红,但也难掩喜悦之色又和着月光替刘越倒了一杯:“刘大人扳倒了兵部尚书徐晰就等于剪除掉了王振的一条胳膊,于国于民可谓功不可没啊!”
“好了,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刘越费尽心力倒头来什么也没得到倒把王振那厮得罪死了,而你李大人却因为这个又官升一级还博得了刚正的美名,算起来还是你渔翁得利啊!”刘越打趣道。
李贤知道刘越是在打趣自己,也没强辩依然笑道:“你刘大人也别着急,保证过不了几天,你刘大人就得升官而且还很有可能出征在外。”
“那样最好!”刘越忙站在了凳子上激动莫名地说道:“李大人你可不知道,我刘某根本就没兴趣与王振那帮家伙在这里斗来斗去,我就盼望着某一天能够去边关塞外杀他个七进七出!”
李贤本想给刘越分析分析告诉他要防范王振会在皇帝面前进言将刘越调出京城也避免刘越进一步坐大,但见刘越却一直希望能够出京立功也就只得放心了心中的心思:“如此,那李某就提前祝贺刘将军建功立业,封狼居胥!”
“好!”刘越与李贤足足喝了一坛酒才步月出了春风阁,等到一缕冷风吹进轿中,刘越才清醒过来但见香儿和丫鬟妍月严阵以待地站在台阶上就顿时惊慌地跌出了轿,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打起了酒嗝。
香儿如今也不期望自己夫君能够像李公子那样发奋读书,只要求他能够好好做官不要惹是生非、平平安安就好,但今日本是刘越自己的生辰,香儿特地嘱咐了要刘越早点回来,但没想到的是到了四更时分,也没见人回来。
“定是又和他那几个兄弟出去喝花酒去了!”香儿恼怒地想了想就索性带着妍月等一干奴婢小厮来到大门外等,硬是等到了刘越回来才肯回屋。
“唉!”香儿见刘越喝得醉醺醺的就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训诫之言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忙和妍月一起提裙下了台阶将浑身酒气的刘越抬在肩膀上。
香儿和妍月本是娇弱的女子哪里承受得住刘越这沉重的身体,没抬一会儿,就感到香肩酸疼,而迷迷糊糊的刘越也没注意到香儿和妍月那满额头的汗珠,整个人就跟个在大海里摇来晃去的小船似的摇得香儿和妍月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在青石板上。
一旁的小厮见此想去帮忙,但香儿不肯,二人硬是紧咬着薄唇将刘越抬回了屋内。
一回屋,香儿就拉下了脸,再次习惯性地瞪着凤眼,翘着嘴唇,将发间的金钗轻轻一扯,一团悠长秀发就带着怒气在飘来的酒气中荡漾起来:“妍月,去打盆冷水来!”
预感到不妙的妍月看着刘越那昏昏欲睡的样子正要说些什么但一见少夫人那紧捏的粉拳就打消了劝说的想法忙去指使小丫鬟打了盆冷水来。
虽说天气还未转凉,但水井里打上来的冷水却还是凉津津的,依旧刺得人骨头生疼,但香儿却想也没想接过这盆冷水来就势便往刘越身上泼去。
突然,一直如睡似醉的刘越一下子就以一个鲤鱼翻身的方式跳进了床帐中,而香儿的冷水则徒劳地泼在刘越刚才坐的凳子上。
“嘿嘿,娘子,你相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刘越笑嘻嘻地探出半个脑袋说后就忙跳下床来,欲将香儿抱入怀中,但香儿却不就范急忙转身就躲过了刘越的魔掌坐在凳子上将手中的金钗往桌上一拍:“哼,真是讨厌,都这样了还不知道认错!”
香儿说着就别过脸去道:“妍月,你去把我们今早准备的那坛绍兴酒砸了,反正我们的少爷如今也不需要我们陪他吃酒了,我们为他准备这么好的酒有什么用?”
“真的要砸吗,少夫人,这酒可花了您十两银子呢”,妍月嘟哝小嘴,翘着如雨似纱的眼帘试探性问道。
“砸,一定要砸!”香儿小嘴微翘,咬着丰唇似怒非怒似嗔非嗔的说后,然后就倾斜着身子倚靠在桌沿,露出一弯细窄腰肢,高凸起的椒乳上下起伏着显然是气极了。
刘越没想到香儿与自己的夫妻生活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年,但这香儿却依然似以前般娇媚可爱,特别是在自己面前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可别!”刘越忙喊了一声就顾不上穿鞋忙跑过来将妍月拦住然后陪着笑脸过来一把就把差点又逃脱的娇妻抱入怀中,然后往她敏感的耳沿一滑摸,这香儿乖乖地不再挣扎捶打了几下刘越的胸膛就探出粉嘟嘟的玉脸来对站在一旁发呆的妍月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去把那坛子酒拿来。”
“噢!”妍月刚才看见刘越吻香儿额头时就跟自己被刘越吻了般刷的一下就红了脸,整个人一下子就灵魂出窍,脑子一片空白,只得香儿这么一喊,她才回过神来等走到门外时突然又回转过身来。
已经衣襟半开,露出一段如雪肌肤的香儿见妍月突然回转过身来忙将刘越的手从里面拿了出来,掩住衣襟问道:“你怎么还没走,还呆这里干嘛?”
“不是,奴家是想问,这酒是砸了还是拿来让少爷喝?”妍月红着脸低垂着眼帘问道。
抱着刘越脖子的香儿忙伸出头来靠在刘越的肩膀上嗔怒道:“谁叫你去砸了它,这么好的酒自然拿来喝的,废什么话!”
说着,香儿就忍俊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刘越见此也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瞧瞧你,就跟凶恶的老太婆一样,分明就是你自己刚才说要砸了酒坛子的,怎么就训斥起人家妍月了。”
“休要你管!”香儿莞尔一笑,就将刘越往后一推,刘越这时已经是下面金刚杵立本来就坐在别扭,被香儿这么一推整个人就差点滚将下去,只得将香儿丢开,自己单手撑在地上笑道:“不可理喻的香儿,如今对你自己的夫君也不讲人情了。”
香儿朝刘越挤了挤右眼,俏皮地嫣然一笑就将秀发一甩,瞬间满身的女儿香就飘向了刘越的鼻间。刘越见香儿朝自己放电就知道她也动情了便深情地一吸就过来重新将温柔的香儿拥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