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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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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大少、二少咱给你找到了。”二肥子把麻坑、麻眼往刘大麻子跟前一推,“他俩争风吃醋,正在美人寨门前哥俩打架呢。有个比他俩大半辈子扯炕席的骚娘们,站在一旁,嗤嗤的幸灾乐祸。咱气的,给那****一拳,硬把他哥俩拽回来了。”二肥子看刘大麻子要发作,忙跨上一步,站在麻坑、麻眼前面,掐腰的褶绺子,“哈,好大宅院呀,谁这么趁荷盖的呀?嘿,把咱杀了,也盖不起呀?咱这辈子,只有眼馋的福喽!”

    刘大麻子见二肥子这个样子,是有意护着麻坑、麻眼。另外,在外人面前也碍面子,压了压,没有发作。他冲殷明喜苦笑涩味地说:“这是咱那四个不孝孽障。你说的对,非送学武堂管束管束不可这个?”说完,拽拽麻坑、麻眼,又拉过麻点、麻豆,“来,见见殷大掌柜。这是吉大少爷。你们瞅瞅人家,年龄相仿,你们都干了啥?你们再看看人家,这大宅子,那边的铺面,两手空空来咱这旮子,白手起家,才折腾几年啊,就折腾出这么大家业?你们呢,现成的大家大业,叫你们经管经管,瞅你们都干了啥,不务正业的玩意儿?”麻坑沤沤个嘴,拿眼睛瞟下刘大麻子,又瞥下吉德,“吉老大,我早就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咱?”麻眼脖子梗梗的,抹眼儿的斜一下子吉德,“谁不认识他,大名鼎鼎吗?有啥能耐,还不是仗着有钱的大舅啊?你这当爹的,如不抽大烟,趁俩钱儿,咱早也三房四妾的了,能弄成这样儿,找埋汰盘子舔啊?”刘大麻子怒不可遏,恼羞成怒,“你妈个老蛆虫的。”抬起大腿就是一脚,踢得麻眼往前一趔趄,撞得二肥子咔个前失,噔噔造到围墙的壕沟水里,两手噗嗵噗嗵的扒拉。麻坑、麻眼只管憋嘴的笑,没挪窝儿。吉德见了,忙伸手从后面拽住二肥子脖领子,使劲一捞,把二肥子拉出壕沟,坐在壕沟坎儿上。

    “叉******,谁挖这么深的壕沟啊?”二肥子抹巴脸上溅的水,爬起来,睁睁闭闭眼的,拿脚踹着壕沟沿儿的土,明知故意的骂着,“这不坑害人嘛?我诅咒这家人家不得好死,都瘟死!”

    二肥子当着挖壕沟的主人面骂人,刘大麻子看不下去了,瞥下吉德和殷明喜,拽过二肥子,造后鞦就是一脚,“妈的,还反了,打狗还看主人呢?你当人家吉大少爷面骂人,你骂谁呢?妈妈的,丢人的玩意儿,都给我滚回去!”刘大麻子头也不回的,左一脚,右一脚,梢蹬这个,又梢蹬那个,嘴里骂个不停。

    麻坑不服不忿的扭头拧脑的躲闪着刘大麻子的腿脚,嘴上嘟囔发泄对殷明喜和吉德的不满,“阴(殷)损的,缺大德了,坏透腔了,杵咕爹叫我们去学武,这不成心吗?”记恨在心的把邪火全煞在吉德身上了。

    “爹你别听旁人的,他们都没安好心,祸祸你呢?学啥武呀,这硬胳膊硬腿的,咋学呀?愿去你去,我哥几个不去呀?”麻坑这一嘀咕,麻眼附和,“爹,你耳头根子软,咱可知道吉老大啥玩意儿,别听他的,没长好下水?”

    “谁杵咕了?是爹想的。”刘大麻子回头看殷明喜仨人,像议论着啥玩意儿拐进了姚家胡同,改变性子的说:“傻儿子,去不去,爹也没拿准。你们要听话,爹也狠不这个心。等等,跟你妈商量了再说吧?”

    麻点和麻豆搂着麻坑、麻眼的胳膊溜须着,“千里嗅和吉老大不是啥好东西,爹还拿吉老大跟你们比,那不是他杵咕的谁杵咕的呀?没他,爹能踹大哥吗,二肥子也不会弄得像落汤鸡似的?这仇,一定得报。”麻坑气的咬着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二肥子咧腿撇胯的甩搭两条胳膊,走在头里,扭头瞪着牛眼珠子,恶狠狠的跺下脚,“我不管你们整治不整治吉老大那小子,就冲那大宅子、那壕沟,这身臭水,我是君子,必报此辱?”麻豆撩骚的踢下二肥子屁股,“你掉沟了,是人家吉老大捞的死狗,你不谢人家,还记仇,恩将仇报,啥玩意儿呢?爹,就二肥子这破玩意儿,你可防着点儿,他属狗的,疯了谁都咬?”刘大麻子嘿嘿的损达麻豆,“小鳖崽子,你砸巴爹,二肥子也不会?”

    刘大麻子拙劣的眼力和浑沌的脑瓜,后来刘大麻子死了,麻坑四个玩意儿叫政府毙了,大倭瓜还真得二肥子的济了。

    吉德就这一偶遇偶识麻坑的四兄弟,这几个小人,咎由自取遭其父刘大麻子当街申斥,牵怒于吉德,又由嫉妒引来忌恨,结怨于吉德。后来,和瞪眼完联手,作开了大妖,造得吉德昏昏浑浑。在土改中,与瞪眼完勾结,破坏土改政策,成了昙花一现的风云人物,给吉德招来大麻烦,差点儿遭杀身之祸,拎着小命到阴曹地府转了一圈。这是后话。

    殷氏皮货行的后院,作坊门前,殷明喜仔细听着二掌柜交待铺子里的事情,吉盛在一旁拿毛笔在本子记着,吉德乐颠颠跑来,“大舅,你们在这呀,叫俺好找。才一会儿,镇长崔武带衙役书吏,外号叫水蛇腰也就‘包打听’,上俺铺子拜访。看了一圈,说些不痛不痒的。你们争气,他脸上有光了的客套话。后在门面前停了下来,抬头指着门楼上匾额的空场,说这匾额可是你们买卖人的脸面,可得找个好人书写。说完,瞅俺一直乐,俺还没反过来,包打听笑咧咧的,说镇长大人手痒痒了,想献丑。俺一听,这求之不得啊!这还送上门来了,哪找去呀?俺听包打听说,崔武虽说不是书法大家,可也上流,有一手。这书法分篆、隶、正、行、草。他对丰采多姿的秦篆、汉隶、魏碑、唐楷、宋行、明人小楷都有研究。比不上历代大书家王羲之、颜真卿、柳公权、苏轼吧,可也拿得出手。俺当时就答应了,叫木匠把已漆好的牌匾送到镇府。崔武写好了,木匠就可以照葫芦画瓢雕刻了。”二掌柜说:“好啊,父母官嘛!这点上,撑了崔武的面子,长了咱的脸,一举两得。好,何乐而不为呢?这上赶的买卖,不单是手痒了那么简单,这里涵容着崔武贴乎拉拢咱商家的深意呀!”殷明喜顾虑地说:“俺还想露一手呢,这不抢生意吗?崔武那两把刷子成吗,俺倒没听说过?别老鸹拉家雀粑粑似的,那还不叫人笑掉大牙?不知内情的还以为咱们拍镇长的马屁呢,嗤咱们一脸的臭屁!”二掌柜说不会,“这小子,肚子里有点儿墨水。听说在清都城燕京大学混了几年,学的是国学,老祖宗那点儿字还够他玩的。这么样儿,行,咱就用。不行,就拉倒,再找人写呗!”吉德说,就按二叔说的办,“这又不叫崔武扫兴,又给足了面子,实在看不下眼儿,再找茬也好找了?”

    “崔武你別看他文绉绉的,也挺尿性!”殷明喜夸赞的,“他不阿臾奉承,不攀龙附凤,就对他姐夫唐县长,也是敢顶敢撞,不拍马屁。在对邓猴子上,那可是邓猴子脖子上的夹板儿。就咱们被邓猴子坑害,大德子遭绑票,在江沿码头当众说的那些话,是非曲直,理清明辨,叫人佩服啊?他上赶着要写牌匾,除爱好使然,也是佩服你吉德,才出此下策,以表他的心境。这都是做给邓猴子看的。你邓猴子对吉德不红眼疯似的吗,我就跟你背道而驰,支持你吉德。这个情,咱得领。润笔是要给润资的,咱別太抠馊了,大方点儿。他两袖清风,不卡不勒,镇长的薪金,也就八十块吉大洋,不宽裕。”

    “崔武既是上赶着,加上他的为人,是不会要的。”吉德面有难色的对殷明喜说:“商人轻情,重利。文人轻利,重名。崔武来的日子不长,脚跟还浅,想跟邓猴子分廷抗理,还没资本。匾额写好了,俺叫叫好,那些商家还不找上门去呀?这对崔武拉拢人心有利,比拿多少钱都强?”

    “嗯,大少爷的话在理。”二掌柜赞同的附和,“君子之交淡如水。对崔武来讲,清高雅士,他不想当贪官,要学寇准,拿钱给他,那是打他的脸,伤面子,俗气!写牌匾,他拿手,不仅尽了他的意,不收润笔费,不又借此扬了他清流官名了吗?”

    “倭瓜角瓜,各有所好!”殷明喜一扬手,捋捋修剪得整齐光滑的黑亮的背头,“因人而异,对症下药。大德子,送匾那天,你拿红包给他书吏包打听试试,拿与不拿,不啥都清楚了吗?另外啊,大德子你以前行商,赶爬犁帮,那是小打小闹?你这就要挑大梁顶门立户了,得结交一些官府对咱经商有用的人,像崔武跟你年龄相仿,大也大不哪去,好嘎拢。他人品正派,合咱们的口味。从他主动上门赐字,就是想和你结交,做朋友。你呢,勤跑达点儿,经常喝点儿小酒,生意上的事儿跟他聊聊,引起他的注意,叫他感兴趣,那往后,还怕邓猴子了吗?唐拉稀那儿,你没必要顶着他,有大舅呢。你不近不弃,不亢不卑,多恭维,不拍马屁,多交往,不亲密,给唐拉稀一假相,邓猴子瞅了,也会有所收敛,不至于联手?”

    “大舅这在给你指点迷津呢大哥?”吉盛在旁,才能插上嘴,“这往后,得罪人的事儿你夹紧尾巴,大舅叮壳儿,叫大舅顶上,护犊子吗,也说得过去?”

    殷明喜拿眼皮抹下吉盛,“看见了吧,就是嫩!说的话,还满嘴的奶气?”二掌柜托好的搪塞说:“三少爷老嘎儿吗,还是个孩子?俺说在你这三弟手下,用不了几年,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顶你的衣裳架子,错错有余。”殷明喜无奈的晃晃头,“但愿吧!”吉盛低下头不服的嘟囔,“俺家咸盐都叫大哥吃了,中间还有个二哥,到俺那儿,清汤淡水的,俺哪能有大哥的本事啊?”吉德搕打吉盛,“听着,学着点儿,少说?”

    回到殷明喜公事屋里,二掌柜对殷明喜说:“从大东沟金厂淘换的沙金,五百五十早尼克,放在钱庄做抵押,再有一个月二十一天就到期了,要想续合约,把俺签的撤回来,你重签个,交给钱大掌柜。另外,李绅士早几年在锅盔山、乱泥沟开两金矿之初,找上咱入股,那还有咱股本两万吊。这不后来,因为金苗不旺,欠不老少官府捐税,支撑不下去了,李绅士也跑他奶奶屎的了,金矿也叫官府封了,咱那笔股本也就打水漂了,管谁要去,还在账上挂着呢。”殷明喜皱着眉头思索着,“三弟你咋忘了,就是在三姓古城南一百五十多里,东至分水岭,西至牡丹江,南至镜面石,北至大顶子,有三十中方里那个?”

    “啊,俺想起来了。管勘矿和等咱县署、三姓府、吉林实业厅、农商部、矿务监督总署批件,就托了两三年。那时两万吊可实成,咱为了牟取暴利,把家当没少折腾,凑了那两万吊。这拿现在,不值啥了?两万吊按一块大洋一百二十三吊,也就合个一百六十二块多点儿大洋。算了,把账冲了吧!”

    “冲?那可麻烦,得报县里财税科,还得拿税。”二掌柜不同意,“挂着呗!咱有金矿李绅士的签押,具有来龙去脉的证据,搁着吧!”

    “你是德增盛二掌柜了,手还伸那么长?”殷明喜拧不过二掌柜的执着,笑说:“你呀,这家你再当一回,听你的,搁那儿。不过啊,你得把钱要回来啊?”二掌柜摊摊手,殷明喜咦一声,“俺说二哥,官府封矿时,不收了二百多早尼克砂金吗,咱是债权人,得擗咱点儿吧,哪怕一早尼克呢?”二掌柜一摆手,“你别想了,官府没管咱要就不错了?你是债权人不假,打油管提溜瓶子要钱,那你得跟李绅士要去?在官府眼里,你是投资人,占股份,庙里有十个和尚,跑了一个,你还在,也得承担欠税的责任,还做梦娶媳妇,都可官府税金收没了。这还疏通了,才没找你这个提溜瓶子的?”殷明喜呵呵的叫二掌柜打住,“这李绅士啊,秀才造反,咱也就是鬼迷心窍,咋听他瞎唬了呢?”二掌柜嗨嗨的拍下大腿,“孩子死了,你那奶也没用了?要知尿炕,就睡筛子了,不把筛子卖了?隔行如隔山哪,咱那时也不懂,就看李绅士嘴里哗哗淌金子了,忘了他屁股也是拉稀的?说啥呀,咱还算好的,没一锤砸下去,还留下个铺子。那永和泉粮行李掌柜,跟李绅士算本家吧,多大个买卖,连锅端了,谁叫他太贪了,只有捡粮囤子地上的米糁子了。现在,卖大秤呢?”

    “哎大舅,听你二老一说,俺还真有个事儿想和二老合计合计。”殷明喜和二掌柜对下眼色,瞅瞅吉德,意思你说。“割麦子那会儿,俺去牛二家帮忙,看今年麦子收成不错,大丰收啊!俺就有个大胆想法,捣腾小麦。这事儿,俺跟涅尔金斯基喝酒闲聊,听他说,老毛子那边打仗打的,又赶上闹饥荒,缺粮。俺就趁这空儿,叫他联系联系,俺捣腾点儿。那涅尔金斯基当律师的,交往也广,还真办事儿,跟个苏俄买办挂上了勾,说小麦有多少要多少。咱这擓往常年,是车轱辘响,麦上场。一是风一抽晾,麦子干爽,好贮藏;二是天一冷,没雨,场院也冻上了,压磙子扬场啊都方便。麦收后呢,除磨坊抓住百姓想吃新麦蒸饽饽的愿望,抢卖新面欻尖收些麦子外,买进卖出的大户呢,大多是冬贮春售。这样,是考虑新麦价高,水大,天热不易储存;再就是,水大也压秤,还得雇人晾晒,鼠盗鸡鵮,糟践大,又压资本,隔山打牛,得不偿失。另外,不裉节,庄户人家也不愿打新麦,除糟损大外,怕卖不出没地场搁放,焐了霉了。有一点最为重要的是,商家和庄户人心有灵犀不点也通,不谋而合,心理默契。庄户人饿是饿怕了,普遍是以丰补歉,有粮心不慌,拿粮食当命,习惯用钱才卖粮。这正符合商家经销理念,你急卖咱不急买,价格就掐在了商家手里了。庄户人只有小鸡掐脖子,任人宰割了。这过年前就是庄户人的一个坎儿,四野八乡的,除集中卖粮办年货外,你拉一年的饥荒得还吧?商家这时抓住发财机会,你不急于出手吗,反正我也不急,蒸好包子,不怕你不卖,那咱就压等压价。等春夏一闹粮荒,江也开了,再高价捣腾卖出,狠赚一大笔。像东兴镇兰大爷的福顺恒粮栈,丰年缓收。钵盈必溢,庄户人粮多又缺钱急于出手,你低我更低,相互压低价格出售,这就叫丰年庄户人不增收,便宜了商家;歉年快收。物以稀为贵,收晚了,粮越来越少,价格也会越来越高,你上市再抬价格,就有囤积居奇之嫌了,遭人唾骂。你不抬高价格,高来去低,赚的就少得多了。兰大爷还有一招,就是打时间差,低价冬收。春夏利用庄户人缺钱之机,采取低于市价的价格二三成,跟庄户人签约,放活钱和给货品,行话叫‘批粮’,也是兰大爷独道发明创造。这点儿上看,兰大爷眼贼,有魄力,敢投子儿,瞅准了就鹐一口。另外,作为商家,有悖良心,看似趁人之危,缺德!可从另个角度看,你病了,换季了,种不上地,也是善举,雪中送炭。从商道上看,我商家只拿一张合约就压钱给货,担市场价格下跌和你庄户遭灾拿不出粮的双重风险。你庄户让利两三成,赊钱不拿利钱,也得分担点儿商家投入风险,这符合经商之道。福顺恒一年捣腾近几十万公吨,进项十万多元。俺估算一下,一斤净赚五厘多啊!虮子再小,也是肉!”

    二掌柜插话说:“老三,你记得吧。民国八年,胡子老占东攻陷东兴镇,福顺恒损失财货多达七万五千多,一年下来,补上亏空,还先租下后盘下东兴镇最大商号,叫胡子祸害废业了的永春源的两层楼营业大厅,这才有现在的福顺泰总号,打那就如日中天了。”

    “大德子,你真用心,算是把你兰大爷那点儿五脏六腑摸个透。”殷明喜按吉德说的,扒拉完算盘,夸赞又欣慰地说。

    吉德接着说:“这工劲儿麦子码垛没上场的庄户居多,这市场一斤麦子大洋二分钱,合官帖两点四六吊。咱高于市价五厘,多零点六二吊,提高了四分之一。庄户一看有利可图,会打破常规提前上场。咱呢,随收随运走,减少捂了霉了的风险。俺不打长线,眼前也做不起,一脚一个坑,一掌一个响,赚一笔是一笔。这麦子海了去了,俺收这点儿九牛一毛,又和兰大爷把时间错开,不冲突。兰大爷老谋深算,做的是长线,只有低于市价才会出手,不会怨俺抢了他的市场,也不会跟风跟俺拼个鱼死网破。老毛子他们也是急于买进,封江前两千公吨必须交割完了。他们给咱一斤四分,比一斤白面三分二还多,毛利一分五,去了人工费、车船费,一斤也能赚八厘到一分啊!两千公吨,就四万多大洋。这里赚头不小,俺没想好,馇咕馇咕,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