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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关口稍微有不从的,不随他们的心意,哈舟儿和陈通事就用弓箭吓唬,甚至抢夺。
但是夷酋干堆板卜等却非常高兴,便命令哈舟儿等冒充夷酋,名义上是到大明进贡,实际上却是去熟知京师的各路地形。
朵颜三卫年节的时候侵犯黑各关,入侵烫岭等地,都是哈舟儿和陈通事带领引路。
去年,也就是嘉靖二十九年的时候,俺答侵犯大明,一路侵入,从京师东边杀来,先派遣头目伯颜打喇探边,当时便是哈舟儿给他们指出潮河川的道路。
然后俺答移营白庙,逼近古北口。
哈舟儿诈传俺答兵从西边来了,以干扰我军边防,松懈我军戒备。
俺答遂由鸽子洞,黄榆沟入侵直隶,直至京师。
俺答纵军在京师外烧杀抢掠八日,虏获非常丰厚。哈舟儿等便用抢掠来的男子、妇女,还有牛羊马等数百,作为当年的岁贡,要求开放马市。
嘉靖三十年十一月,哈舟儿等又故技重施,想煽动勾结俺答一起进攻大明,继续抢掠。但是此时马市已开,俺答没有同意。
哈舟儿大胆妄为,竟然诳边塞士卒,说俺答要以四十万之众入寇。京师为之戒严。
这才有了咸宁侯仇鸾发现他的诡计,上奏朝廷,要求讨伐。也就有了总督何栋等人商议计策,要擒拿哈舟儿。
……
随即,何栋移驻白马关,陆炳调派大量锦衣卫,明处有朱六、杨森调动各处锦衣卫缇骑布防,暗中有孙权带领的”口中信”密探勘察打桩,跟踪打探。再有黄莲儿带领的“尾上针”配合各处行动,随时待命,准备致命一击!
如此广布耳目,终于查到哈舟儿出外打猎!
“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多人,多部门的配合行动。”陆炳在面对“口中信”、“尾上针”,以及诸多锦衣卫们的时候,严肃的道:“以后,这样的行动可能成为常态,你们要把这次行动,当成磨刀石!若是能够完美的完成任务,我们锦衣卫才真正成为了一把快刀!利刃!”
陆炳身披火红狐皮大氅,内衬黄金飞鱼服,大声喝道:“哈舟儿数次煽动虏寇,进犯我国,杀我民众,辱我妻儿!罪大恶极!我们一定要一击而中,拿下哈舟儿!”
“皇上在看着你们。”陆炳用坚定的语气道:“我,在看着你们!”
……
行动开始了,陆炳回坐到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真正检验你们的时候到了……不要让我失望!”
……
哈舟儿还没出营,他要前去打猎的消息,以及所要去的方位等情报,便经由早就潜伏到他内部的“口中信”密探,源源不断的送了出来。
待哈舟儿带着部众刚刚进入林中打猎,锦衣卫缇骑便从林子外面,悄无声息的将其包围,隔断了哈舟儿和他本部大营的联系。
黄莲儿亲自上阵,带着数名“尾上针”的杀手,乔装打扮做樵夫、猎户,先进了林子。还有几名杀手,直接隐藏在树上和地下。
哈舟儿先让人搜查了附近,毫无收获,放心大胆的开始打猎玩乐。
而此时,锦衣卫对他的猎杀也开始了。
“尾上针”的杀手们,专精杀人之术,他们扑出来的时候,哈舟儿还没反应过来,属下便被刺杀一空。
哈舟儿想纵马逃走,就看到一个女子,笑盈盈的站在前方,拦着去路。
那女子,正是黄莲儿。
哈舟儿一咬牙,也不躲闪,纵马对着黄莲儿就撞了过去。
可是就在要撞上的时候,哈舟儿只觉的眼前一花,那女子已经消失不见。
他大惊四顾,就在他四处寻摸的时候,黄莲儿已经用手中短剑割断了马匹的脖子。
马匹一头栽倒地上,而哈舟儿……也彻底栽了……
能让这么多锦衣卫一起出手,他栽的不冤……
哈舟儿被黄莲儿一掌拍晕,然后立即被锦衣卫缇骑押解回京。
哈舟儿走到半路了,他的部众才发觉不对,等他们到树林搜寻的时候,只看到几十具一剑毙命的尸体。
这场逮捕行动,干净利落。也让更多的人,了解到锦衣卫的可怕。
嘉靖帝下诏,令法司及锦衣卫会审,锦衣卫的手段,哈舟儿如何承受的住,很快便供认不讳,待逆状遂俱,押解于市,立即斩首。
遂,传首枭示各边。
辅臣严嵩等,以哈舟儿等伏诛,向嘉靖帝称贺。
嘉靖帝大喜,于是兵部尚书赵锦等,具拟诸臣功次以闻诏,遂诸人皆有赏赐。
咸宁侯仇鸾加太傅兼太子太师,岁益禄米一百石,荫一子为锦衣卫指挥佥事。
总督右侍郎何栋,升左侍郎兼管督理,如故荫一子为锦衣卫千户。
总兵成勋,升都督同知。
巡抚吴嘉会,升右副都御史。
副使王轮、参将李朝栋、指挥杨舟各升一级。
锦衣卫暗探,家丁洪程、周绪宗二人立下大功,直接授百户、副总兵等官。李朝阳等八人各赏银有差。
将官郝承恩、罗文豸准复职。
严嵩子严世蕃任工部右侍郎,仍荫一子锦衣卫千户。
礼部尚书徐阶,加少保,荫一子为国子生。
吏部右侍郎兼东阁大学士李本,进礼部尚书,兼管直赞如故。
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孙承恩,加太子少保公。
朱希忠加太子太师。
先任尚书史道及尚书赵锦俱加太子少保,各荫一子,兼锦衣卫百户。
侍郎聂豹、张时彻升俸一级,各赏银币。
职方司郎中董懋忠,升光禄寺少卿。
其余司官周冕等各银币有差。
而在这次的大肆封赏中,陆炳先进左都督,正一品。又因擒拿哈舟儿有功,加封太子太保。
陆炳见嘉靖帝高兴,又趁机提出,荫已故总督三边,兵部尚书王琼之子王朝翰为锦衣卫副千户。嘉靖帝正心情好,立即便准了。
陆炳和王琼相交一场,如此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思。
如此,哈舟儿一事,皆大欢喜。
若是说,这欢喜中,还有一人心情有些复杂,那便是严嵩了。
以上的这几章,尤其是关于朵颜和哈舟儿的,网上没有资料,有那么一言半语的,也是互相矛盾。后来我查询了《明实录》,在《大明世宗肃皇帝实录》三百七十六卷和三百七十九卷中,有三段关于擒杀哈舟儿之事,我便直译的《明实录》,因为明实录没有标点符号,所以可能会有一两处的字意我没有翻译,但是大多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大家可以当做正史,若是有错误的地方,也可以提出,我再修改。另外,明实录关于擒杀的过程只是一笔带过,我觉得应该是当时的政府不想暴露出一些手段,或者是记录习惯不提。所以我根据情节延伸了擒拿的过程……这个大家可以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