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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闻捋着胡子,肯定的微笑道:“正是!”
陆炳一转身,丢下一屋子人,迫不及待的跑到后院,闯进房内,怜秋正坐在桌边的绣凳上给陆炳缝衣服,陆炳突然推门进来,吓了她一跳。
陆炳上前,一把抱住怜秋,怜秋忙扔下手中的针线,道:“慢些,小心扎着你。”
陆炳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哈哈大笑的道:“怜秋,你有喜了?!”
怜秋脸一红,道:“夫君,你都知道了……。”
“哈哈哈哈!”陆炳开心的大笑起来,道:“我们终于要有儿子了!我真是,我真是太快活了!”
怜秋看平日里挡风遮雨的丈夫,此时开心的像个孩子,不禁也低笑了起来。
“怜秋,我们终于有儿子了!哈哈哈哈哈哈!”陆炳抱着怜秋,一圈圈的转。
“慢些慢些!”怜秋吓的拍了拍陆炳的肩膀:“小心你儿子!”
陆炳一听,忙停下旋转,把怜秋揽在怀中,开心的道:“终于得偿所愿了!怜秋,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你说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
“妾身不要什么,只要夫君开心就行。”怜秋偎在陆炳怀中,满脸幸福的满足的神情。
“不行,不能只我开心,你说你要什么,我给你弄来,让你也开心开心!”陆炳执拗的道,对于这个年轻的武夫,他想对妻子表达感激和爱慕之情的方式,也就只有这一种了,只要能让你开心,把我的天下都给你,又何妨?
“妾身真的不需要什么……”怜秋把脸贴在陆炳的胸膛,听着陆炳砰砰的心跳,好像和自己的心跳合在了一起:“妾身只要能和夫君长相厮守,白头偕老,便满足了。”
“怜秋……”陆炳抱着妻子,万分感动,想说点什么表达一下,却又觉得言语苍白,只能用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抱着怜秋,以此来表达自己此刻激荡的心情。
两口子相拥在一起,沉浸在甜蜜中。
之后,陆炳干脆请了几天假,在家里好好陪了怜秋几日,两夫妻每日里形影不离,恩爱有加,真是羡煞旁人。
怜秋开始为孩子准备各种小衣服,小鞋子。陆炳的义女王陆秀英,平日里紧绷的小脸,也随着母亲怜秋肚子越来越大,而笑容越来越多,开始越来越融入这个家庭,如今,她每天除了习武练功,守着自己生父王昭义的牌位外,又多了一项活动,便是跟着义母怜秋身边,期待弟弟的出生。而陆老夫人,以及怜秋的母亲,专门负责怜秋的饮食起居。这个孩子,乃是陆家的长子长孙,自然非常受关注。
得此喜讯,连陆松的身体都好像硬朗了好多。孩子还没有出生,就已经在影响着陆家的所有人,所有人都在说,这是个福星!
陆炳派人到北地通知朱六他快要当叔叔了,朱六很快传回消息,会加快收尾的速度,尽快赶回去,给小侄子送上一份大礼!
嘉靖帝也命人送来各种珍贵补品,让李言闻太医专门负责为怜秋安胎。李时珍自然也跟着父亲和陆府常来常往,不过他的重心主要放在石头身上。
石头的耳朵已经无法恢复了,但是脑疾却日渐好转,嬷嬷每日求神拜佛,喜不自禁。
如此,陆府在喜庆笼罩中,又度过了两个月,一直到入冬,春节将临。
突然一夜,大雪纷飞,日出之时,分外明亮。
这一日,李言闻踏雪而来,照常给怜秋把脉,然后照常给怜秋开了安胎之药。
可是李言闻的表情却有些怪异和担忧,细心的怜秋发现了这一点,便小心的问李言闻道:“李太医,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李言闻惊醒,连连摆手道:“孩子没有问题,孩子好着呐。”
“那你为何……。”怜秋奇怪的问道。
“这个……夫人平日里胸口可有不适?”李言闻犹豫了下,询问道。
怜秋一听,脸一下子红了,不过看李言闻严肃的样子,又觉得医者父母心,便坦言道:“有时会有胀痛,或者胸闷……婆婆说,女人有喜的时候都是如此……有什么问题吗?”
“还不好说。”李言闻听了,想了想,起身告辞了。
入夜后,怜秋躺在陆炳的怀中,心中还是疑虑不减,便将此事告知了陆炳。
陆炳一听,心中也有些担心,怜秋怀孕可不是小事,陆炳第二日一早,便派人请来李言闻,想问个清楚。
李言闻被请来后,心知无法隐瞒,便对陆炳坦言道:“老夫初次为尊夫人诊病的时候,便发现夫人有些心律不整,当时老夫曾询问过,夫人的长辈中,是否有患心痛病的,当时夫人说并无此事,老夫也就只当是因为夫人紧张所致,并没有过度在意。”
陆炳回忆,确实有此事,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自此尊夫人有喜后,老夫经常来为夫人把脉,发现夫人心律不整时有发生,而且频率不低,老夫询问夫人,是否有过疼痛和胸闷,尊夫人也说有……。”李言闻皱着眉头,扯着胡须道。
陆炳越听越觉得不安,忙催促道:“怜秋到底怎么了?还请李太医直言!”
“老夫怀疑,夫人有心痛之症。”李言闻叹了口气,索性直接道。
“心痛之症,到底何为心痛之症。”陆炳有些慌张的问道。
李言闻解释道:“心痛之症,由来以久,有胸痹、胸痛、真心痛、厥心痛、心痹、心悸等。如心痹,《内经。痹论》云:‘脉痹不已,复感外邪,内舍于心’。”
陆炳听了,再问道:“如何会得此病症?”李言闻捋着胡须道:“原因有很多,多为代代相传,受到惊吓或者身体底子虚弱也会有此症。”陆炳更为不解道:“我夫人从小习练过武术,身体很好。而且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人也惊吓不到她,府内更无人敢,她怎么会得这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