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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步赶蝉。”,字面的意思是,轻功极高,可以几步之内追上飞行的“蝉。”
此技乃是大明杂耍里面的一种项目,就是能在八步之内追上狂奔的烈马!高手甚至可以跃身而上,在奔马的背上做出各种动作。
此技在江湖上已经流传不知多少年,几乎成了跑江湖的武人混饭吃的一种表演。
陆炳在京城的天桥上,也曾看过此种类似表演,觉得很新奇,也觉得很厉害,如果从武学上论,乃是高绝的轻功绝技。
可惜,从来没有人能练到黄杜贤这一步。
今日黄杜贤使出,少了几分江湖气,多了几分凛冽的武林风。
黄杜贤刷刷几步,陆炳还没有看清楚,黄杜贤已经跃入本阵营,而他才扔下尸体,对面的汗血宝马也到了它的终点。
“好!”李瑾击掌喝彩!大明军人齐齐欢呼!
阿剌克汗面色阴沉,闷声道:“俺答,把脑袋和尸体还给他们!”
俺答一愣,心中不喜,但是见大汗面如死水,不敢顶撞,闷哼一声,将手中提着的头颅,扔到王昭义的尸身上,头颅滚了几滚,仰面朝天,那表情似乎有一丝嘲笑。
阿剌克汗和俺答都不甘心,但是此局黄杜贤赢得漂亮,无可挑剔。
这边陆炳笑着迎向黄杜贤,正要称赞,黄杜贤却软软跌倒。
陆炳大惊接住黄杜贤,只见黄杜贤面若金纸,大汗淋漓,双腿不受控制的剧烈抖动!
黄杜贤扑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竟然是受了内伤的样子!
“黄大侠!”陆炳惊呼,黄杜贤惨然一笑,道:“老夫这双腿,怕是要残废一段时间了。”
陆炳刚刚命人抬起黄杜贤,那边阿剌克汗已经派人将王昭义的尸体抬了回来,王昭义的女儿扑在父亲身上,嚎啕大哭。
阿剌克汗派来的人道:“我们大汗问,何时开始第三局?”
陆炳见今日已经倒下两人,在刚刚的攻营战中,带来的这五千人马也有伤亡,而且如今身边并无真正善射之人,便对阿剌克汗派来的使者说:“回去告诉你们大汗,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各自回营,明日两军中间会面,再比第三局!”
使者听了这话,便回去复命了,不久就见阿剌克汗收兵回营,另有使者来陆炳面前答话,说同意明日再赛。
陆炳听了,便也收兵回了红石峡口大营。
红石峡谷大营外,唐龙亲领一万步卒,布防营外!
唐龙在阵前背着双手,边踱步,边唉声叹气。
刘彪倒是很冷静,而薛洋、杨森和张举就有些不淡定了,不是的跳脚远望。
“回来了!”张举神射手的目光果然不一样,他第一个发现了返回来的大明军队!
唐龙等人听到,也翘首盼望,回来的军队慢慢近了,他们的脸色反而沉了下来,因为他们已经看出,回来的人马带着战斗过的痕迹。
再近些的时候,唐龙看到陆炳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不禁嘘了一声,放下了一大半的心,虽然看起来陆炳也受了伤,手臂上还绑着渗出血迹的布条,但是精神还好。
“只要活着就好。”唐龙心中暗暗思量,忙命游骑前去侦查,看是否有敌军尾随。同时自己也迎了上来,上去就牵住陆炳的马,陆炳跳下马,拱手道:“唐大人,费心了!”
唐龙笑着摆摆手,道:“不费心,陆大人安全回来就好!”
此时薛洋和刘彪都注意到,被架在马上回来的石头和黄杜贤,杨森和石头关系最好,慌忙上前查看,看到两人身受重伤,神色骇人。
众人也都注意到伤亡,将疑惑的眼神投向陆炳。
陆炳叹息一声,道:“先回营吧……”
回到营帐,石头和黄杜贤等受伤的人,被带下去医治。
而陆炳则狼吞虎咽的吃了两碗饭,一盘肉,一盘小菜。然后给众人讲述了在蒙古大营发生的事情。
众人听得惊心动魄,心惊肉跳,同时也对石头和黄杜贤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唐龙听了陆炳的讲述,皱眉道:“这么说,明天还有一场。”
陆炳嗯了一声,点点头。
唐龙疑问道:“以小王子今日表现出的秉性,陆大人想要毕功于一役,恐怕很难实现。”
陆炳心知肚明,道:“但是这毕竟是救下我大明百姓的唯一机会,怎么也要试试,即使失败了,也不过举兵一战罢了。”
“如果输了呐?真的把马市的物资给他们?”刘彪突然开口道。
陆炳露出一丝冷笑:“如果是今日以前,陆某可能做不到食言而肥,但是今日以后,陆某能做到……如果明日输了,我们另作打算便是。”
众人听出了陆炳的意思,众人也都意识到,明天的比斗要落在张举的头上。
张举见众人都把视线投向自己,自信的一笑,道:“放心吧,明天末将会尽力的,必把百姓们救出来!”
众人见识过张举的箭术,对此倒无疑惑。唐龙也点头,继而道:“不可大意,还是要好好备战。”
张举点头应是。
这时,一名兵士来报,道:“大人,蒋大人醒了。”
陆炳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蒋大人。”便是石头了。
听到石头醒来了,陆炳大喜,跳起来,奔出大帐,众人也紧随其后。
陆炳来到安置石头的营帐,一掀帘儿进去,就看到石头憨厚的笑容。
石头躺在床上,见陆炳进来,挣扎要起身,杨森忙上去扶住,陆炳也大步上前,按住石头,道:“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石头遥遥头,道:“大人无事便好。”又想起黄杜贤,急忙问道:“黄大侠呐?”
陆炳笑着道:“黄大侠也安然回来了。”
石头似乎没有听清楚,侧耳皱眉。
陆炳有些疑惑的又重复了一遍,石头才听到了,安心的笑了。
陆炳觉得有些不对,又闲话了几句,发现如果音量小了点,石头就要侧右耳努力,才能听到。
“石头?你的耳朵?有什么不对吗?”陆炳肃颜问道。
石头别扭的扭了扭脖子,侧左耳道:“耳朵,好像听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