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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嫉妒我,难道在嫉妒李家大小姐么?”
张浩然探过去头,贴近诸葛离,嘴唇距离她的脸颊只有两三公分,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散发的体香,就像幽幽兰花香,沁人心脾,让张浩然孟浪地轻吹一口气,吹拂在诸葛离的脸颊上。
诸葛离被张浩然的举动吓呆了,僵直的身体一动不动,当感受到张浩然吹来的气息后,她也害羞了,脸颊就像涂了胭脂,从脖子红到额头,眼中眼波流转,美得不可方物,让张浩然想到了前世的一个女星,东方不败!——不不,是扮演东方不败的林青霞!她女扮男装的英姿美丽,正如此时的诸葛离。
“你干什么!”突然,反应过来的诸葛离尖叫一声,吓得连忙倒退,身子靠在马车上,一脸娇羞含怒地瞪着张浩然。
张浩然乐得哈哈大笑,得意洋洋:“你不是说李家大小姐害羞动人吗?你瞧瞧你自己,啧啧,真是好漂亮哦。”
诸葛离咬着贝齿,又怒又羞,愤愤道:“张浩然,你…你是流.氓,连男人都调.戏!我一定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让李家大小姐远离你!”
张浩然眉头顿挑,笑道:“诸葛…兄,要不你把衣服脱了,让我验验你的男儿身?”
诸葛离一听,双手捂着胸口,提防道:“你想干什么?”
张浩然耸了耸肩,道:“诸葛妹子,别装了。”
诸葛离女扮男装,故意把自己当成男子,用男人口气行事,张浩然也懒得揭穿,就这样将错就错也不错。但现在到了这个局面,也是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听到张浩然的话,诸葛离鼓起腮帮,生着闷气,模样很可爱,同时双眼偷瞄张浩然,好一会,才轻声道:“你知道了?”
张浩然无语道:“诸葛妹子,你的女扮男装太成功了,是谁都能一眼看出你是女人身份。别自欺欺人了。”
“哼,果然是流.氓,知道我是女儿身,还不明说,从第一次见面装到现在,不知道你抱着什么心思。”诸葛离气鼓鼓道。
张浩然大汗,道:“你想隐瞒,我就不好开口,这事应该你主动挑明才对。”
“那你现在挑明干什么?”诸葛离哼道。
张浩然张了张嘴,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果然是不能和女人讲道理啊。
看到张浩然吃瘪,诸葛离再也忍不住了,噗声笑了出来,花枝招展,胸前一阵跳动,让张浩然看直了眼。
注意到了张浩然的邪恶目光,诸葛离忙捂住胸口,哼道:“既然挑明了,那我不和你坐一起了,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我去找婉约她们。”
“别啊!”张浩然一急,忙阻拦道:“诸葛兄,咱俩还是以兄弟相交,如何啊?你可别抛弃我。”
“说什么呢,谁抛弃你了。”诸葛离微微红脸,说道:“不走也行,但你不准调.戏我,把我当男子,别把她当女子。”
张浩然果断点头,道:“好,我答应你!虽然这个要求很困难,你那么漂亮,怎么看都是美人,但我会告诫自己的。”
诸葛离开心地笑了,不知道是高兴于张浩然的答应,还是高兴在漂亮两字。
这时,张浩然问道:“诸葛…兄,你的邵武校尉可是真的?”
诸葛离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谁说女子就不能做邵武校尉啊,一个虚职,无关紧要的职务。”
张浩然撇了撇嘴,道:“寻常四五品官吏的嫡系都得托关系才能做邵武校尉,在你嘴里就成了大白菜。诸葛兄,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诸葛离一听,立即陷入了沉默,低着头,一脸难过,想说又不能说的表情。
张浩然忙摆手,道:“好了,当我没问,等你想告诉我时,我在听你说。”
“对不起,浩然。”诸葛离柔声道:“等时机成熟,我就完完全全的都告诉你。我现在不说,都是为了你好,我是不会害你的。”
张浩然笑着点头,下意识地伸手刮了刮诸葛离的鼻尖,说道:“好,我等着。”
诸葛离又被张浩然的轻佻吓到了,但这次她没有躲闪或者说什么,而是红着脸,呆呆地看着张浩然。
很快张浩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孟浪,他尴尬地收回手,两人都不言语,马车内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氛围。
洛龙湖位于彭城以西十里外,因为地势低,运河之水灌入其中,形成一个大面积湖泊,加上湖泊周围土地肥沃,植被茂盛,每到春天,这里草长莺飞,一片美景。正如张婉约听说的一样,来此游玩的人很多,而且都是家世殷实的富家公子、小姐。
张浩然等人下了马车,在湖畔上找了一处高地,将一块大桌布扑在草坪上,并拿出了带来的点心、水果等食物,然后六人围坐下来。
空气宜人,可眺望烟波浩淼的湖泊,微风袭来,带来阵阵凉爽,今天的确是郊游踏青的好时节。
六人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闲聊,氛围很融洽。不过基本上都是张浩然再说,张婉约和李灵儿打诨,而李红袖、李添香以及诸葛离静静地听。
聊了许久,张婉约奈不住寂寞,拉着同样年幼的李灵儿跑了出去,围着湖畔玩耍。李添香看了看张浩然,又看了看诸葛离,随即说道:“诸葛公子,我们也出去走走?”
诸葛离下意识地扫了张浩然一眼,竟然没有拒绝,很爽快的站了起来,陪着李添香四处走走。
只剩下张浩然和李红袖相对而坐。
只剩两人,暧.昧的氛围立即弥漫开来,李红袖撩了撩鬓前青丝,滑嫩的脸颊上弥漫着淡淡彩霞。
张浩然咳嗽了一声,问道:“红袖,家里的生意怎么样?还有麻烦吗?”
李红袖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些小麻烦,但不当紧。爹爹他走的太急,很多事情没有交待好,我从来没有做过生意,很多地方都不懂,只能摸索着做,幸好有几位管事帮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张浩然道:“有我能帮到的吗?”
李红袖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下,竟然点了点头。
张浩然一愣,随即笑道:“我以为你会见外地说不需要呢。”
李红袖柔柔一笑,道:“为什么要见外呢。”
张浩然一听,心中很是舒坦,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若是见外,那我会伤心的。”
李红袖甜甜一笑,双眼眯起像月牙一样。
随后,李红袖把生意上的难事说了出来:“生意上,基本上回到正轨,进货、出货由几名管事负责,我只需要查账即可。唯一有麻烦的就是收账了。爹爹一走,以前他联系的货商都开始斤斤计较,必须付款才能提货,买东西的人也开始耍赖,要赊账。现在很多帐都收不上来,资金出现了断缺,若是再收不上来,就没法进货了……”
李家的生意主要是倒买倒卖,赚中间的差价,上次在京城遇到李红袖,就是她带着商队去京城进货。京城是整个大夏货源最齐全的地方,而且便宜实惠,从那里买布料、茶叶、瓷器等等,然后带回彭城贩卖。
李孝同生前有固定的货源,根本不需要他去京城,但他去世太突然,京城的货源故意刁难,必须拿钱才能提货,不像以前能赊账了。而到了彭城,那些买货的商铺竟要赊账,不给赊账,就不买货。
这样往复几次,就搞得李家的资金出现了断链。一旦资金跟不上来,倒闭是板上钉钉的。别说李家这小打小闹的产业,就是再大的家业,一旦资金链出现问题,也是灭顶之灾。
张浩然能想象到李红袖的困难和委屈。
让她一个弱女子假扮已婚女子千里迢迢的进货,可怜地把货弄到手了,还被人赊账买走,去找人家要钱,还受人白眼,有泪也往肚子咽。
这个社会本是男人抛头露面,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做这种事,可想而知困难之大了。
望着李红袖的俏脸,张浩然心生怜惜。
这样的女子,温柔贤淑,又不失坚韧,是最吸引人的。
张浩然禁不住地说道:“红袖,把收账的事交给我,我帮你做,我不许你再受委屈。”
一句“不许你再受委屈”,让李红袖眼眶一红,有泪水在萦绕,随后顺着脸颊滑落。她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用力点头。
张浩然怜惜地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脸颊,将晶莹地泪珠接住,心中突然觉得一热,似乎衍生出什么东西,说不清楚的感觉。
过了许久,两人之间的暧.昧才被匆匆赶来的张婉约打破。
“哥,不好了,添香姐姐被坏蛋欺负了!”张婉约和李灵儿气喘吁吁跑来,一脸焦急地叫道。
张浩然忙站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张婉约一手指向不远处,道:“在那儿,诸葛公子和添香姐姐正被坏蛋纠缠。”
张浩然忙转头看去,远远地,能看到诸葛离护着李添香,正被几个青年刁难。
张浩然连忙跑了过去。
稍微一走近,张浩然看清了找麻烦的青年。让他想到的是,这青年不是旁人,正是上次在听琴亭相遇的杜灵贺,徐州刺史杜长青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