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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源源不断的震撼,西风烈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之前那一幕幕震撼心神,从未听闻。
煌煌天威,威震三千界,一代至强,独抗天威,只因一场大战伤了根本,让气血干枯,一身修为无法施展。
之前那一幕幕给西风烈带了极大的震撼,但在震撼的同时,西风烈也真正明白了前世是多么的短见,只怕龙梵界那些天地巨头也远远无法与那个人相比,即便道一,如同师傅一样的人,也要在境界上远超过他们吧?
道之一途,看似虚无缥缈,毫无踪迹可寻,但终究有人走了上去,并且走的很远。一身修为通天彻地,举手投足,星辰陨灭。如果自己也踏上这样一条路……
一颗种子终于彻底在西风烈灵魂深处落下根芽,那是一条不归路,但更是一条强者之路,真正登临,注定威震八荒,前世的恩怨都将终结,不再属于这一世。
心思如电,西风烈很快就总结出利弊,最终坚信自己的选择,无论是道一还是之前看到的那个男人,都气吞甘云,俯瞰八荒的大人物。
而如今道迹不显化,只有少数人有幸明悟,但能走远的却很少,只在入门徘徊,自己掌握四种道意,未来注定要领悟更多道意,万千大道化为熔炉,熬炼己身,踏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天地大道。
西风烈逐渐回过神来,眼中满是坚定与自信之色,他已经寻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追溯古人,验证己身,从磨难中走出,踏出属于自己的路。
这一刻,他变得不同,不是修为带来的体现,而是一个人在终将醒悟,寻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之后的反应,那是自信,那是希望,同样也信念。
“小友,我们又见面了!”在西风烈的前方不远处,一个老者端着一盏清茶对着他微笑。
西风烈只看一眼,就浑身一震,旋即拱手弯身,恭声道:“见过云霄前辈!”
老者哈哈一笑,冲着西风烈找了招手,说道:“过来吧,能走到这里,就证明你的与众不同,那最后一关,与其说是一个关卡,倒不如称他为领路人。你身具四种道之意,皆为三千大道中,已经证明你已经踏上了这条路,虽然连入门都算不上,但却有了这个资格。”
西风烈一愣,旋即领悟,开口说道:“多谢前辈教诲!”
西风烈走到老者面前,选了一张石椅坐下,面前一盏清茶,茶香芬芳,只是闻上一闻,就觉得身体通畅,之前一系列战斗后的疲倦完全消散,身体上的伤痕都迅速愈合,一些之前修行时留下的隐患都消除了一半。
西风烈心中震动,这一盏茶只怕放在龙梵界都可遇不可求的稀世大药。当即起身恭声说道:“多谢前辈。”
云霄摆手,示意西风烈坐下,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西风烈问到:“看到昔日我对抗天劫,有什么感想?”
西风烈闻言几乎毫不犹豫回答道:“争命,与天争命!”
云霄微笑,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他说道:“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往我的那个年代,只要踏上修行这条路,本就是与天斗,斗过了它,寿元大增,为你下一次突破争取到了时间。如果失败,天雷焚身,灰飞烟灭。可以说,修士修行,本身就是在逆天行事。当达到了一定界限,就会引出天威,降下天劫,因为你超出了他的限定。”
“距离上次,已是三万年之久,我曾在天魔碑内观天看地,发现如今的世道已经改变,昔日修士修行之法已经如烟云不在,可以说,永远都无法有人引出天劫。而原本我的那个年代,天地唯一,并非如今无数大大小小的界面共存,想来已是天道发生改变,规则重新书写。”
西风烈心中震撼,如果换做其他人和他说这些,他一定会认为这是天方夜谭,但面前的老人不同,那是不知多少万年前的天地至强者,他的言辞就是真。
“所谓有利就有弊,虽然无法再现昔日辉煌盛世,但修行之人却免去了很多劫难,可以安全的走的更远,只不过想要出现我的时代的强者,却几乎不可能。”云霄唏嘘,他们那个时代,每一个境界都会有相应的劫难,求仙问道,与天争命。但是现在却完全改变,天劫已经消失,不会再出现,修士的安全呈直线增长。
“大道殊途同归,即便如今天道已经改变,但有些痕迹注定无法彻底抹除,所以你才能领悟三千大道中的几种,也就是说,与我辈修士相同的路,你们这些有大机缘的人依然能够寻到踪迹,万千大道融为一炉,这一点我不如道一。”
听着云霄的赞叹,西风烈一愣,云霄多强大,西风烈只是在那天劫之中就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但却没有想到云霄竟然如此赞扬道一,难道对方的境界比他还要高?
似是看透了西风烈的想法,云霄一笑,说道:“他的修为并没有我当时高,如果是当时,我一个巴掌就能拍死他一群。但是我的道不如他,我专一一种,容纳天地,掌控日月星辰,是为大道。但是他做的更加彻底,万千大道融为一炉,踏出了前所未有的道路。若非道一执着于情,无法走出心中的伤感,他的成就要远超过我。只可惜,一代天骄心中有无法散去的执念,最终身死道消,但他又何尝不是幸福?”
云霄一叹,看着西风烈说道:“情与道并非不能共存,心中有思念,心中有真性情,至情至性才是完整的人生,若是缺少其一,即便天子卓越,也依然有无法突破的瓶颈。只有做一名真正的人,才能在大道一途走的更远啊。我不会留给你什么传承,也不会提升你什么境界,你的路与我不同,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万千大道化为熔炉,熬炼出真正的自己。想必你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在这里我只给你我生前的感悟,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全靠你自己的造化!”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西风烈与云霄在这里论道,将自己所思所念所想好不隐瞒的说出,而云霄则如同一名敬业的师长,不断为西风烈解惑。正如云霄所言,他不会给西风烈多么强大的传承,也不会给西风烈提升怎样的修为,他能给他的是人生中一部最好的书籍。
一切都需要西风烈自己去领悟。
“古来有仙,凌驾于诸天,与世长存。”这是云霄的一句话,让西风烈如遭雷击,一瞬间愣住。
“但仙路飘渺,我辈修士莫不是走在仙路一途。而如今大道不显踪,生灵追寻力量,却忽略了本质,一人之力,又岂能比得过天地之力?除非踏出自己的路,创造出自己的法,当可凌驾诸天,威震天下。”
云霄每一次感叹的话语,都让西风烈如获醍醐灌顶,心中的疑惑瞬间消散。
“证天道,证己道,证众生道,道道有坦途,道道有荆棘。而修士,正是披荆斩棘,一路登临绝巅,但只要有一丝懈怠,有一点想要投机取巧,必将玩火焚身,自断前路。”
云霄一言一词,言简意赅,指出修行中需要注意的重点,要摒弃那些想法,怎样坚持。
到了最后,西风烈心中已经一片空灵,所有的不解都已经一一解惑,所有的疑虑都已经被一一化解。到了最后,西风烈恭敬的冲着云霄一拜。
“前辈如师长,为我传道解惑,请接受晚辈一拜!”
云霄哈还一笑,起身扶起西风烈,说道:“老夫弥留之际竟然能收的一弟子,真实人生大幸。但西风烈,你要牢记,无论何时都要保持真我,否则你的路将断绝。”
“我会的!”西风烈眼中充满坚定,让云霄很是满意,他一挥手,嫣儿从远处缓步走来。
“既然我为你师,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虽然我不能提升你修为,也不能给你什么传承,但这天魔碑却可作为你日后保命的利器。此为我当年得到一块仙石,经过千年时间淬炼,最终炼制而成,如今天魔碑已经拥有器灵,你可称呼她为嫣儿。”
云霄说着牵起嫣儿的手,看着西风烈说道:“我一生无儿无女,仅剩下的一缕残念与她相伴无数载,已经将她当成了我的亲生女儿,今日,我便将她托付给你,你可要好好照顾她,有朝一日,你若真能登临绝巅,就为她寻来灵胎石乳,为她熔炼肉身,也算是了却老夫的唯一心愿了!”
西风烈神色一瞬间变得惨然,他还犹记得道一离去前的那番话,如今云霄也要如此么?
“不!”西风烈倒退,他怎能接受?一旦接受可就意味着一代昔日至强者最后的残念就要消散啊,这和他亲手杀了对方又有什么不同?
云霄微笑,开口说道:“我本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的人,如今我已经有了弟子,就如同有了传人为我点燃香火,我心中早已毫无遗憾。过来吧,让我这个做师傅的为弟子做最后一件事,如果你这一点都不能满足我,之前就不应该拜我啊!”
西风烈神色惨然,但最终还是走了过去,他知道,云霄心意已定,纵然自己拒绝,云霄也依然能强行将天魔碑赠送与他。
“师傅!”西风烈眼中含泪,他本不是一个爱哭的人,甚至过往从未流过眼泪,但是现在,进入天魔碑中,他两次落泪,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是教导他的人啊。
“唉!”云霄大笑,右手轻轻一点,一道光印瞬间没入西风烈的眉心。那是天魔碑的传承印记,也天魔碑的本源,云霄这般做法,分明就是将天魔碑传承给他了啊。
那一瞬,无数信息疯狂涌入西风烈的脑海,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如果不是他之前已经进入浩瀚如海的神魂境界,只怕那一瞬间涌入的信息就足以让他头痛而死。
也就是在这一刻,云霄的声音竟然穿透他的灵魂之海传了进来。
“西风烈,你要牢记,只要自己的路才是正确的路,前人的路只能作为依照,千万不能作为你前行的方向。还有一点,就是天魔碑太过重要,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你没有真正成长起来之前,我会封印天魔碑所有力量,什么时候你重新登临你前世的境界,天魔碑的封印才会解除。但切记,完事不可冲动,这个世间还是有很多大危机存在。”
“最后,也师傅唯一的心愿,为嫣儿寻到灵胎石乳,帮助她塑造肉身,好好照顾好她,这是炼制肉身的法决,你切牢记!”
无数讯息传入西风烈的灵魂深处,深深烙印。
下一刻,西风烈恸哭,整个人趴伏在地上,看着化作光雨飘散的云霄。
“师傅,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