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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晴没有答话,现在的她要努力运功,这个孩子身上的眼疾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我能看到东西后,我要第一个看到我爹,”孩童虽然皱着眉头,嘴角却是微微往上扬,一脸的幸福,“姐姐,你知道吗?我爹他可疼可疼我了。”
虽然这位姐姐没有答话,但是他知道姐姐她在认真听着呢,“有一次我发热了,我爹心里急的不得了,冒着大雪替我治病呢。”
稚嫩、幸福的声音传来,穿过南晴的胸口,就连她的脸上也不觉扬起了一个笑容。
“哇,我好想现在就看到爹爹啊,急死我啦!”
那孩子嘴上这么说,嘴角的弧度却变得越来越大,两个酒窝挂在脸颊,就连南晴看了,就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姐姐,你说我爹他会不会特别开心啊?”小家伙还是没有停下自己的嘴巴,他实在是太开心了,长期沉浸在黑暗不安的自己,有着爹爹的陪伴,现在自己能重见光明他要帮爹做好多好多事情呢。
“我要帮爹爹的忙,爹爹以前上山砍柴,一定很辛苦吧,现在换我了,我要帮爹爹做好多好多事呢。”小家伙嘟着一张粉嫩的脸,信誓旦旦地说道。
……
蓝烈卿自从南晴在屋内治疗那孩童后,也自己回到了车厢内,只见若雪不知道何时口吐白沫,整张苍白的脸上一抹黑色是那么地鲜明。
他连忙坐了上去,左臂抱住了若雪,用自己的衣襟将她的嘴角擦净,连日来若雪已经不是一次这样了。
他真的很担心,担心他就会这样失去她。
“你醒醒,好,好不好?”蓝烈卿柔声说着,可是已经哽咽,“别,别吓我,若雪。”
他将若雪搂在怀里,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越是这样下去,他的心里就越是不安,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的。
他的眼睛不知道何时变得通红,他低低地抽泣着,明明是在抽泣,他却也是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因为她曾经说过,笑起来的他真可爱。
“姐姐……”
曾经何时这个明明应该是很让他乐意喊的词,现在却是让他不敢触及,他似乎可以看到那日在桃林里答应陪伴他过一辈子的她。
“你明明答应过我……”
话语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听不见,这泪终于还是没忍住,“你不是答应过我,要过一辈子的吗?”
“啊啊啊……”
蓝烈卿不想哭,起码在她的面前不哭,可是他们之前那么美的回忆涌上了他的心头,对现在的他来说无疑不是一种讽刺。
他的心里的酸楚,在南晴和柳乘风有说有笑时就已涌出,现在却成了决堤的眼泪。
“呜呜呜……”
风起,云涌,悉悉索索的风透过帐幔吹在他的脸上,吹入他的心里,那是彻骨的寒冷,原本搂着若雪的他,现在整个人扑在了若雪身上痛哭,那些回忆早已成为了刺痛他心的利刃,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狠狠地揪着他的心,要揉碎他的那颗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一般。
也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哭的像个孩子一般,她是他永远的归宿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收拢了情绪,现在他不能崩溃,他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若雪,嘴角又扯出一抹强硬的笑,用着他曾经那种稚嫩的语气说道:“姐姐,又让你看笑话了,烈卿以后不会再哭了。”
他擦了擦泪,走出车厢时,只有眼眶微红,该去找淡天路要玲珑花了。
与此同时,南晴一脸萎靡地从草屋内走出,一步不稳差点摔在地上,还好柳乘风在门口守着,看到她差点摔倒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强站稳。
看着这个镜头蓝烈卿总感觉自己的心又多了一抹伤痕,他别过头去不看,转身朝着草屋后走去。
“等等等等,”一孩童从屋内跑出,“我也要去见我爹爹!”
银铃般的笑声,从他嘴里传出,他好奇地看着四周,原来树是绿色的,天空是蓝色的,一切的一切都好新奇啊,他最想看到的就是他的爹爹啦。
“一起来吧,”柳乘风一手扶着南晴一手拉起那孩童,又对着南晴笑问道:“我们像不像一家三口?”
“像你个头啊。”
南晴笑道,之前的萎靡也因为这句话而减缓了一分,柳乘风则在一旁坏坏地笑道:“要不我们生十个八个吧。”
“你当我是母猪啊?”南晴笑着娇嗔一声,不过脸上却是荡漾着幸福。
一旁的孩童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末了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懂了,姐姐,哥哥你们成婚的时候要请我吃饭噢,还有啊,我爹爹也要……”
话还没说完,他看到了此生最难忘的场景,一个壮年男子倒在地上,浑身发白,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手中散发着七种淡光的似乎是石头做的花,这花的花瓣形状如同半截筷子的那样,像刺猬一样向四周扩散,这些都是他的爹告诉他的,那么地上的男子……
他的小脸忽然间变得惨白,他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不会错的,这就是他的爹……
“爹,你怎么了?”他惊慌失措,放声哭了出来,鼻涕眼泪一齐流了下来,紧握他的爹的手不放。
忽的,那男子一动,放开了那花,用他那满是血的手,仿佛是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一般,他笑了,苍白的笑,但那也是笑不是吗?
“爹没用,没有办法陪威儿过下半辈子了,”淡天路小声地说着,这声音也只有他能听到了,也是他那最后的力气了,“威儿,你要记着,像爹一样,做一个大英雄……”
“呜呜呜,威儿会的,爹,爹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威儿大哭着说道,因为抽噎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好怕,没有爹的世界……
“傻孩子,大丈夫,不能哭,而且,而且……”淡天路的气息非常虚弱,说话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你,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话语到最后,已经没了声音,他原本还在擦着泪的手,缓缓地,越来越慢地,最终无力垂下……
“爹!”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云霄,“你不是说等威儿好起来后,要一起劈柴,一起做饭的吗?你说话不算话,呜呜呜……”
“姐姐,姐姐,”威儿边哭,边跑到南晴旁边,抱住她的腿,“救救我爹好吗?威儿求你了,威儿瞎了也没事,你救救我爹好不好,好不好?呜呜呜……”
“这……”
南晴的眼眶红红的,她也抽着鼻子,但是尽量也没有让自己哭出来,他爹已经去了,明明这个孩子刚刚还是这么地幸福,对自己说着要陪着他的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作错了吗?
柳乘风走了过去,替淡天路把脉,到最后也只是别过了头去,不忍看着这一幕人伦惨剧……
“我们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柳乘风一脸的茫然,为了促成玲珑花的成长,淡天路才会被吸尽鲜血而死,而那玲珑花却似更妖艳。
“我也不知道啊,哎……”蓝烈卿叹了一口气,五宝,真的可以称之为宝吗?
为了五宝,淡天路死了,若雪也变成这样,黑曜石又会给他们怎么样的悲剧呢?
“黑曜石在哪里?”
一旁的南晴一脸沉闷,“在冰山内,”她又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南通城往北走,就是海,据我所知那冰山浮在海面上。”
“走吧。”
“等等,”南晴连忙说道:“还要继续吗?”
南晴的眸子非常复杂,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那怎么办?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蓝烈卿一脸嘲讽地看着南晴,她难道想逃过命运的安排吗?
“南晴……”一旁的柳乘风握住了她的手,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抓不住似的,只有握住她的手后,他才会安心。
“走吧。”
蓝烈卿驾着马车往南通城的方向驶去,到了南通城,先将若雪安顿在武家吧……
几日过后,他们便到达了南通城。
武家这几年发展极其快,甚至到达了一手遮天的地步,而武家家主也因武空的死,换位了武松,不得不说蓝烈卿看人的眼光非常的准。
不过当他们到了城门口时,就被两个守卫拦住,其中一个瘦子守卫说道:“没有城主命令闲杂人等不许进城。”
他说罢瞥了一眼蓝烈卿,瞧他们一行人又脏又乱肯定不是什么大人物,按照闲杂人等处理掉就行了。
“本……”
“这位大哥,这点银子还请笑纳,”南晴打断了蓝烈卿的话,现在的蓝烈卿一点也不理智,指不定啪啪两下就把人打飞了闹出事端,“还请容许我们过去。”
这时另一个胖子守卫瞄着南晴的胸部淫邪一笑:“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的嘛,要不跟大爷我乐呵乐呵?”
“你们想干什么?”南晴皱着眉头,虽然有两个武功高手在,但是她也受不住这番的调戏。
“你说呢?”
胖、瘦两人相视一笑,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两人步步紧逼,完全无视了两个男人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南晴,丝毫没有守城护卫的样子,更像市井无赖一般。
忽然,就在南晴退后一步时,一个身影闪过,两个护卫瞬间被打趴,而动手之人正是柳乘风。
“你,你敢打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守城的无赖?”
柳乘风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戏谑,看着两个被打掉牙的护卫,正欲再度动手,忽然城门内走出了一个身着青黑色衣服的男子,“住手。”
两个护卫听到这声音后,连忙连滚带爬地滚到那男子的身边,那个瘦子说道:“城主,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城主责罚。”
说完眼神示意那胖子,示意他说点话。
“城主,你看这边三个人马车内不知道装的是何种东西,属下刚想检查就被他们打破了头。”
两人一唱一和,把这出戏演绎的天衣无缝,可惜他们没有看到武松的脸越来越黑,到最后已经可以滴出墨汁来了。
南晴原本还想解释,却被蓝烈卿一把拉住,他倒要看看这两个痞兵能说出什么话来,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来人啊!”
“在!”
“将这两个痞兵带下去,”武松阴冷着脸,没想到自己巡视一下南通城就闹出了这种事,说完这句话,他上前对蓝烈卿作揖道:“参见蓝王爷。”
什么?他是蓝王爷?两个痞兵面面相觑,他居然是王爷?他们不知所措,甚至连求饶都忘了,完了,完了,他们这辈子都完了。
“起来吧。”
蓝烈卿倒是很自然,丝毫没有被刚才那两个痞兵所气到,不用他出手,他想让他们怎么死就怎么死,不过他们两个似乎比较喜欢自取灭亡。
“不知王爷到访,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不得不说武松的礼仪做的非常到位,也不愧能让武空将整个南通城交给他,他也从那个莽撞的少年变成了处事圆滑的城主。
但是他的神色还是阴晴不定,刚刚发生的这件事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追究,而王爷此次前来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罪,本王自然是要责,什么时候南通城的守卫变成了这等痞兵?”
既然武松把罪名放在了自己头上,他蓝烈卿又何尝不乐意责呢?正巧他还少一个理由让武家为自己办事,以此为借口倒也实在。
武松心里大叫苦啊,怎么他奉承敷衍的话,在他这边就行不通呢?
而另一方面心里更加肯定蓝烈卿对自己有事相求,不然不可能以此为借口,果然那个曾经让他佩服到五体投地的无耻之人将这方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在蓝烈卿的面前表露出不满,官高一级压死人,这句话他今天总算是见识道了。
见武松不说话,蓝烈卿便将自己所责罚的事情交代了清楚,“替本王找一艘大船,本王过几日要出海,还有,本王的夫人交托给你们照顾,明白没有?要是本王的夫人出了什么事,我们就按现王律法来算!”
大爷,王爷,祖宗,你家律法的责罚是让别人替你办事啊?武松差点就把这句话给喷出来了,不过还好他曾经见识过他的无耻,也没有当众将这话说出来。
“既然王爷的责罚是如此,臣等自然按照律法办事。”武松皮肉不笑,特别点出了“律法”两个字。
“知道就好,本王还要进城。”
当他们进城后,武松傻了眼了,明明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他还能当作不知道,能将无耻展现到如此地步,自古以来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了吧。
他抚着自己脸上的冷汗,碰到他自己就只能吃亏,这也真的是……
这几日一行人在武家吃好喝好,除了柳乘风,他天天吃着南晴下厨后所做出来的不明物体,强忍着自己吃了下去,末了还要夸赞好吃,对此南晴非常满意,所以她天天给他做饭……
蓝烈卿看着柳乘风日益消瘦的脸蛋,心里暗笑,不错,南晴养了几天柳乘风还真的成功减肥了。
这几日在蓝烈卿的悉心照顾下,若雪的情况也好了许多,只不过依旧没有醒来,不过蓝烈卿已经非常欣慰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何况现在希望就在眼前。
在他们出航当天,蓝烈卿特地嘱咐过武松要安排人好好照顾她,要是若雪出了什么事情,他唯他是问。
武松对此敢怒不敢言,你还真把武家当成包吃包住包照顾的客栈了?可是表面上他也只能答应:谁让人家官比他大呢?
他也在心中暗自腹诽,小心淹死。
……
四面都是望不尽的大海,这片蓝色让蓝烈卿非常反感,他们已经在船上呆了三天,可是连冰山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他是多么希望在那个不经意间看到那冰山一隅,可是当他每每看去时都是汪洋大海,没有尽头。
当然有时候他也会询问南晴,是否冰山真的在海面上,对此南晴也做了保证,不过南晴更多的时间放在了柳乘风身上——这货居然晕船……
“真是的,究竟还要多久?”
蓝烈卿深邃的眸子带出着一股阴郁,他依旧还是阴晴不定地看向远方。
“那是?”
蓝烈卿的眼睛凝视着远方,那里有一团黑影正慢慢向他们靠近。
“难不成是海盗?”
其中一个水中有些惊慌地说道,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敢回答这个王爷的问题,这王爷整个人冷地跟冰山一样,就算烈日当空在他的身边都觉得一阵恶寒。
“全员回到船舱内!”这是船长的声音。
“不,让他们来吧,”蓝烈卿眉头微皱,“放心我们损失不了什么。”
他明白船长所担心的,也知道船长想要做什么,但是区区海盗他可不怕。
“这……”
“没听懂我的话吗?”
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让还在甲板上的水手们都打了一个寒颤,他们原本只是冲着这次出海的大笔黄金而来,要知道水手们本身就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赚钱,现在他们把握住这个机会了,谁知这次的雇主居然等海盗上船,这不是拿他们的命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