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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
法极方丈的话,听得众人一愣,程浩楠更是没回过神来,诧异一声:“啊?”
方丈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大师的意思是让我皈依佛门?”程浩楠哑然道。
“不错。”方丈双手合十道:“你体内之毒与情愫波动有关,老衲我虽不知晓它是什么毒,但能肯定的是,它与七情六欲有关。身在尘世,人有喜、怒、哀、乐、爱、恶、欲七种情感,更有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声音欲、细滑欲、人相欲六种欲念。我学艺不精,猜不透你的毒与何种情愫与意念有关,唯有入我空门,绝七情,断六欲,避世十余载,修身养性,方可保命。阿弥陀佛。”
“原来如此。”程浩楠听完点点头,拱手道:“多谢方丈赐教。”
灵儿从小随父亲去三十三重天玩耍,蟠桃大会上也见过一些佛陀,自然知道成为佛陀意味着什么,开口问:“长老,若是不做和尚,可还有别的方法吗?”
法极方丈摇摇头。
灵儿还欲再问,一旁脸上有痣的胖和尚拱手道:“师父的金刚涅盘经已至静禅境界,若是他老人家都别无他法的话,怕是确无第二条路可走了。”
“啊!”灵儿双手交握,眉头拧在一起。
“方丈,此事容我考虑一二。”程浩楠拱手,话音刚落,突然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将他一张脸憋得通红。
灵儿抱着木鱼在一旁面露担忧之色,露华虽未靠近,但隔着老远也十分仔细的端瞧,毕竟最先发现程浩楠中毒之人是她。
好不容易程浩楠才止住咳嗽,他余光一瞥,掌心出现一抹殷红,趁众人不注意,握紧拳头。
“你没事吧?”露华忍不住问。
程浩楠转过身来,张大嘴笑笑,示意并无大碍。
法极长老叹口气,道一声佛号道:“诸佛有好生之德,浩楠施主,目前你体内的毒,已侵入肺腑,再过一阵,怕是要危及心肝了。”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更是一紧,程浩楠双肩一振道:“多谢长老关心。其实,目前还有另一件危及人界安危之事,就在三天后发生,我此次前来乌斯藏,就是为了这件事。”
“哦?”无极长老面色一凝,伸手道:“诸位请随我至议事厅一叙。”
来到议事厅,程浩楠把之前修罗危害人界之事简短截说,又把这次众人来乌斯藏后,自己与露华跟踪缥缈禅贾空的见闻细细说与方丈与辩饥和尚等人。
方丈边听边转动着念珠。
程浩楠说完后,辩饥和尚道:“师父,浩楠掌门所言句句属实,弟子此次在山下游历时,确实发现许多百姓面部都有一层邪祟之气,故装疯去各个禅院试探,最终在缥缈禅找到了这股邪祟之气的来源。”
“阿弥陀佛。”法极方丈双手合十道:“想我人界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向善,未曾想这修罗竟屡次来人界作乱,三日后还想掠走我百余万民众之性命。浩楠掌门,届时,度难寺全员恳请与你一道前往,破坏此大祭。”
程浩楠听完眼前一亮道:“如此可太谢谢方丈了,原本我还担心,这大祭之时,有那修罗将守阵,我们这几个人有什么顾虑不周之处,这下有度难寺的帮助,拯救这些魂魄,驱散修罗,必定万无一失。”
法极方丈起身道:“想我度难寺,源自迦叶禅师,本就是守卫人界,教化万民向佛向善,如今人界有难,我寺岂能坐以待毙,全寺上上下下两百余僧人,当与诸位一同阻敌。”
程浩楠看着法极方丈,不禁想起之前守尘观的恒定掌门来。他记得自己第二次下山破阵前,在主殿外,为自己送行时,恒定掌门也说过类似的话,如今掌门已作古。不经意间回忆起往昔,让他心中一热,眼眶发红,差点流出泪来。
从议事厅出来,法极方丈要去金刚堂宣讲经法,让众人随意自便,大家就四处闲看起来。
这度难寺虽与守尘观都是悬石而建,但它却是在一整块巨石上建起了整座寺庙,十分神奇。
灵儿与露华等人在程浩楠咳嗽之后,全都恹恹的,无精打采地跟在他身后,不住长吁短叹。
任不弃悄悄触碰露华胳膊道:“小姐,干脆我们把这小子绑了给那方丈和尚,让他出家得了。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且不说破邪祟大阵,就连你那一身修为都白白浪费了,更别提还有白虎圣兽。”
任不离也凑过来窃窃私语道:“我觉得不弃说得对,小姐,虽说浩楠这小子对咱们不错,但事关鬼界存亡大事,与个人私情无关,凡事一码归一码。等会儿你一声令下,我们一拥而上,把他捆起来,十余载以后,再让他去助鬼王夺回失地。”
露华还未说话,任不弃斜他一眼道:“一拥而上?就你这个一点功法都没有的体格,你一拥而上个头啊,等会老娘一个人就搞定了,你一边凉快去吧。”
任不离心中不服,但一看自己这楼兰国王的身体,只能无奈的喘粗气道:“浩楠老兄的功法修为,何其了得,你上就能行?要我说,还是得咱小姐出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他主动去做和尚,是吧?小姐。反正你也不喜欢这小子,将来也不与这小子成亲,他做了和尚,自有他的情人伤心,咱们在乎的是他的功法修为。我说得对吧,小姐?”
露华本欲和他们辩理,后来听任不离说的什么成亲,情人之类的字眼,蓦然想到两人单独出去那日之情景,俏脸一红,仿佛被人戳穿心事般,一跺脚,双手捂住耳朵道:“我不跟你们说了。”
说完,紧走几步,来到程浩楠与灵儿身边,任由那两人在后面窃窃私语。
程浩楠自咳嗽完之后,双肺就隐隐作痛,似有棉针刺弄一般,碍于众人,不便表现,回头一看,见大家都因为自己中毒的事情绪不高,强打精神道:“咱们好不容易来到辩饥禅师的寺庙,可要好好游览一番。”
话说完,灵儿与露华俱眼含秋波的望他一眼,紧咬嘴唇,低下头去,身后的任不离,任不弃则眼神怪异的盯着他,让他有些不自在。
肩上的白虎倒是按捺不住性子,从程浩楠肩头一跃而下,直奔山门处的步步生莲,行至水边,纵身一跃,现出真身,在水中奔跑跳跃,捉弄起脚下的莲花来。
“大笨蛋,要不你就做个和尚吧,我想了很久,做和尚除了没头发,别的也没什么。”灵儿歪着头说。
程浩楠听完,无奈笑道:“我倒不是在担心有没有头发的问题。刚才方丈说了,腰窝修身养性十余年,我担心的是我们那些未完成的事,邪祟大阵还未破尽,十余年间,要有多少百姓会无辜送命,还有……”说着,心中想到李凡的身影。
“难道这些比你的命更重要吗?”灵儿急道。
程浩楠倚着莲花池坐下,望着白虎在水中的倒影,缓缓说:“最初,我初入修行之门。痛恨的是世间不公,在乎的是身边的至亲之人。经过苍山派与守尘观历练,我开始明白,修行之人的强大,不仅仅在于追求能力无止境地提升与寿命长短,更多的是领悟自己的责任与道心。守尘观诸位长老,以及许多年轻修士们,面对修罗,为了守护人界之道,欣然赴死,他们的灵力修为,或许在我之下,但他们的道心,远在我之上。朝闻道,夕死可矣。或许这才是修行的意义吧。我既做了这守尘观的掌门,就该去守护人界众生的性命。岂能因个人安危而避世,苟且偷生。”
程浩楠这番话,说得众人心中一阵激荡,灵儿与露华望向他的眼光,又多了一丝崇拜与敬佩之情。
恰在此时,有个小沙弥前来,说方丈有事请大家去大雄宝殿一叙。
来到大雄宝殿门前,法极方丈早已在等候,不及方丈开口,程浩楠赶紧拱手行礼,告知方丈自己不想入空门之事。
“小子身上,实乃未竟之事太多,望方丈见谅。”程浩楠恳切道。
方丈笑呵呵的点点头,似乎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缓缓道:“无妨,无妨。方才讲经时,这辩饥一直在我耳边嗡嗡嗡像苍蝇般央求我再想想办法。他说你救了他两次,有天大的佛缘。原本老衲确实没有办法,但他那句佛缘两字倒是点醒了我。”
“大师,是不是有别的办法了。”灵儿雀跃道。
法极方丈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度难寺的后山,有一处断崖,约百十米。断崖下有一片白玉壁,名为禅缘崖,修行者,可在此崖静坐,若有佛缘,自会有佛光普照,来助修行者突破瓶颈。浩楠施主此情况,也可去禅缘崖一试,我佛慈悲,或许可以用佛法,压制住你的毒性。”
程浩楠跟随法极方丈来到后山,向下一看,虽有百十米深,运起灵力来,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当即叮嘱众人不必担心,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这禅缘崖果真如方丈所说,是一整片十分光滑的白玉,正中间有一朵巨大的线条篆刻莲花,除此便无他物。程浩楠正对莲花正中,盘腿而坐,思绪漫无目的地发散开来。
他望着这朵莲花,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心中渐渐平静,可能因为守尘观也有一大片莲池的原因,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守尘观种种往事。从上山,到下山,再到回山,一幕幕往事在眼前浮现,有哭有笑,有血有泪。
这白玉壁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投影出所有悲欢离合,让程浩楠重品其中滋味。每当画面出现李凡身影时,他能感觉自己体内的疼痛加剧。
莫非此毒与李凡有关,可为何灵儿靠近时,自己也会难受呢?程浩楠摇摇头,他还是没想明白。
为了压制脑海中的诸多杂念,他重新坐好,紧闭双目,试着背诵玄莲心法让自己静下心来。
一遍,十遍,百遍,程浩楠逐渐进入到忘我状态,没注意到前方莲花发出淡淡佛光。
“嗡。”
归一剑自虚空浮现,环绕在程浩楠周围,将自身的灵力尽数投射到白玉壁内。白玉壁灵光大盛,佛光犹如实质,自莲心映入程浩楠眉心。
程浩楠只感觉眼前一阵迷雾升起,一股极为纯正之力涌入自己灵识深处,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畅然。
“浩楠,浩楠,你在吗?”耳边突然想起李凡的声音。
“我在。”程浩楠无意识应声。
“快来帮我,我好痛苦。”李凡的身影在这句话后清晰起来,她仍穿着在守尘观时那身白色纱裙,整个人被捆在一个巨大的石柱上,楚楚动人的向程浩楠求救。
“李凡,我来了,李凡。”程浩楠神游到李凡身边。
“浩楠,我好想你,我好痛苦,你快来帮我。”李凡娇呼道。
“好,好。”程浩楠说着,伸手去解李凡身上的绳子,双手一触,被一股无形的力反弹回来,让他动弹不得。
此时若有旁人在场,定能看到,白玉壁上的佛光正压制住程浩楠体内的毒素,将其束缚至一处。
“浩楠,快救我,这绳子烫得我好难受。”李凡说着哭了起来,眼泪在白皙的脸庞大滴滑落,让程浩楠的心都要碎了。
他运起灵气,双手泛起仙家与古神心法,奋力向前,再次握住那束缚李凡的绳子。此时,不论那绳子如何反弹,程浩楠都绝不松手。
“李凡,你怎么会在这里。”程浩楠吃力的握住绳子,咬牙道。
“先救我出去,浩楠,出去我什么都会告诉你的。记得吗?在灵敏峰的竹林里,我们发过誓,你说过要一生一世爱我的。现在,快救我离开这里。”李凡泣不成声地说。
程浩楠运起三成功法,堪堪握住绳子。再运功,他的五脏六腑犹如千刀万剐。为了李凡,他咬紧牙关,奋力将灵力运至五成,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颤抖。
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毒素体内,那毒素得势,将佛光渐渐逼退,隐隐有从程浩楠体内离开之兆。
“就是这样,浩楠,加油,我就要得救了。”李凡欣喜地看着程浩楠,柔情万种。
白玉壁觉察到程浩楠体内异象,莲花金光大盛。与之前淡淡佛光不同,线条刻画的莲花,此时犹如实质般,发出耀眼佛光,再次投射。同时,白玉壁内响起梵声阵阵,诸佛诵经之声,透入程浩楠神识。
程浩楠感觉手中绳索再度勒紧,威力大增,与此同时,李凡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残呼。
程浩楠的意识,已被李凡痛苦的表情所占据,他运起十成灵力,重新上前抓握住绳索。端坐在白玉壁前的他,此时七窍流血,面色苍白。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拼命撕扯着绳子,不堪重负的绳子发出咯吱咯吱声。
“给~我~破!”程浩楠呐喊一声,用力向外一拉,连接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嘶音。
“啪”的一声,绳子断了,李凡得到了自由。
“浩楠,谢谢你。”李凡说着,飞过来伸出手道,“你可愿与我一起?”
“去哪?”程浩楠不解。
“自是去找给我捆绳子的家伙算账。”说着,李凡拉起程浩楠的手向上飞去。
远远,程浩楠看见一片金灿灿的光,挡在前方。
“大笨蛋,跟我一起运功,冲!”程浩楠回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牵着的竟成为灵儿,来不及思考,灵儿已迎着那片金光冲过去。
“小心。”程浩楠不敢怠慢,咬牙强运起十成功法为灵儿助力,剩下的以后再问。
程浩楠体内之毒将佛光从体内逼出后,来势汹汹奔白玉壁而来。在它身后是仙界,神界,守尘观,鬼界四界灵力相助,势如破竹般将佛光打回白玉壁,不仅如此,修罗之毒还在白玉壁上蔓延起来,自莲心处向四周蔓延。
白玉壁自是不能忍受如此邪秽之物玷污佛缘之所,周身佛光更盛,全身光芒凝于一点,试图将毒素逼退。
双方僵持着,程浩楠端坐于白玉壁前,由于神识外游时被毒素蛊惑,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灵力倾力外泄。
一段时间过后,白玉壁的灵力不足,颤抖起来,以莲心为基,四周开始出现小裂缝,裂缝不堪重负般极速扩大,瞬间布满白玉壁全身。
“哗啦”一声,白玉壁碎成数万道碎片。那修罗之毒攻势得逞,返回程浩楠周围,将他重重包围起来。
忽闻一声佛叹,白玉壁碎片汇到一处,凝成一个金色丹珠,丹珠四周有真言符咒,佛光大盛,行至程浩楠身前,那修罗之毒不堪被佛光灼烧,发出烫伤般的滋滋声。
“大笨蛋,我要死了。”灵儿痛呼一声。
“灵儿!”程浩楠蓦然睁眼,双眼被一股修罗之气覆盖。
金色丹珠伴着阵阵梵音飞入程浩楠眉心。
正主大叫一声,躺倒在地,没了声息。
妖界。
“全都打起精神来,想想你们的妻儿老小,想想死去的亲人们,把长枪给我挥起来。”
“吼!”
喊杀声不断传入苏睿耳朵,他放下手中的战略地图,起身而出,行至帐外。一支由狐族,羊族,羽族组成的新军正在专注演练,他们纪律严明,进退有度,很难想象,二十天前,他们只是一些落难流民。
由于妖莫寒不给兵源,苏睿只得就地招募这些因战火流离失所的百姓们,他们身躯瘦弱,不擅杀伐,甚至连列队都不懂,唯一有的就是一颗渴望为家人复仇的心。
正是凭借这颗心,他们在战场上,才能义无反顾,奋勇杀敌,一连夺回六座城池。
“参见将军。”查岩见苏睿巡视军队,急忙行礼。
苏睿点点头问:“你所统率之部,操练情况如何?”
查岩面露得色道:“将军放心,俱是甲等。”
关瑟也过来插话道:“禀将军,我的人也都是甲等,随时可以出战。”
苏睿欣慰拍拍二人肩膀道:“很好,今晚夜袭,你们俩所率之部打头阵,去准备吧。”
二人喜笑颜开回到所属部向士兵通报这个消息,让大家养精蓄锐,以备夜袭。
“啪”,一个玉盏纹心杯被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气死了,真是气死我了。这苏睿,苏彤兄妹俩真是大祸害,尤其是这个苏彤,竟敢破坏我在圣都掠夺圣女的好事,总有一天我要除掉她。还有这个苏睿,靠一群散兵游勇就能收复六座城池,不知道那帮兽兵是干什么吃的。”妖莫寒愤怒的拍着桌子,硕大的蛇头更加让人胆寒。
“大将军,息怒,眼看这一个月的期限,就剩下不到十天了,这苏睿到时候完不成任务,将军斩了他便是。”一旁的副官小声劝慰道。
“哼,那他要完成了呢?”妖莫寒怒道。
“大将军,他不可能完成的。”一旁的谋士插话道。
“哦?”妖莫寒斜眼一看,“你有何妙计。”
谋士左右一看,妖莫寒大手一挥,诸将皆退。
“说吧。”妖莫寒不耐烦的说。
谋士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妖莫寒道:“大将军请看。”
妖莫寒摊开一看,扔到桌上道:“不过是苏睿今晚夜袭之事罢了,有什么稀罕。”
谋士将纸条重新推回妖莫寒面前道:“此事我方知晓,自然无所谓。但若是敌方得到消息的话……”
妖莫寒眼前一亮,一把抓过谋士道:“你是说要我与兽人联合?如此岂不背叛了妖界?”
谋士咯咯一笑道:“大将军只是借兽人之手,除掉一个自己讨厌的人罢了,怎么能算得上是背叛。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将军若是能借此,除掉那苏睿,别说是圣女,整个妖界上下,还不任由大将军处置。”
妖莫寒松开谋士狐疑道:“要是那兽人战力不济,败给苏睿怎么办?”
谋士奸笑一声,“所以,我们要确保万无一失。”
说罢,指着苏睿夺回的六座城池道:“大将军可知,我妖界一共有多少城池?”
妖莫寒不耐烦的说:“这个三岁小孩都知道,共有十五座。”
谋士点点头,手敲桌面道:“这六座城池可占妖界的三分之一,大将军何不自立为主?”
妖莫寒“噌”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你是说,要我拿下这六座城池来,自成一国?”
谋士道:“正是,届时大将军就不再是大将军,而是一国之主。你手握精兵强将,届时可以追杀苏睿,将妖界土地尽数掠夺,失去苏睿与大将军的妖界,脆弱不堪,单凭一个圣女,不足为患。”
妖莫寒听完,手扶下巴,来回踱步,猛地一拍谋士肩膀道:“就按你说的办,现在就把这张纸条给兽族送过去。今晚所有精锐,悉数出动,我们给苏睿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送他一份大礼。事成之后,你就不单单是我的谋士,而是国师了。”
谋士双膝跪地,行礼道:“臣先行谢过国王陛下。”
夜深了,月亮早早隐入乌云之中,闷热的空气,就连虫子都懒得叫,军营门口的拒马被拉开,身穿夜行衣的士兵们秩序井然,列队而出。脚踩在枯草上发出沙沙声,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杂音,两万人的部队,走起夜路来,仿佛是一个人。
半个时辰后,苏睿隐隐看到朝时城的轮廓,城门紧闭,城墙上有两个士兵在巡逻,没有任何异常。
“报告将军,左侧未发现有埋伏的兽人。”查岩来报。
“将军,右侧也未发现有人设伏。”关瑟查探回来。
苏睿看着眼前的城池,不知怎的,心中总隐隐有些不安,可真要说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根据侦察兵的汇报,四周没有异常,难道因为自己心神不宁,就让这两万人再徒步走回去?
“将军,我们进去吗?”正在苏睿愣神时,查岩忍不住问。
苏睿回头,士兵们正一脸期待地望着他,跃跃欲试。
苏睿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指道:“进攻。”
关瑟打个呼哨,士兵们从隐蔽地斜刺里杀出,喊杀声震天,城墙上的两个士兵,没想到突然涌出这么多士兵,当即吓得目瞪口呆,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羽族士兵已将他们射成筛子。
行至城下,登云梯已架好,士兵们飞身而上,跃入城中,伴着一阵“轰隆隆”的吱呀声,城门缓缓开启。
“杀呀。”士兵们叫嚷着冲进去,苏睿也跟随大部队入城。
城内巡逻的士兵,见到苏睿一行人后,来不及挥刀格挡,就被妖族士兵们砍翻在地,毫无抵抗之力。
大家手提兵刃向前奔跑,占领一条条主街,所有守街士兵还未发出呼喊,便已身首异处。
苏睿巡视着四周,感觉这四周太安静了,对于风时城来说,这点兵力,简直单薄的不像话。
“停!”苏睿大喝一声。
士兵们回到被占领的城市,格外兴奋,对于苏睿的喝令,无暇多顾,仍亢奋地奔跑着。
苏睿运起灵力,声若洪钟道:“停下,都给我停下。”
话音刚落,一道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原本一片死寂的风时城,瞬间天光大亮,将黑夜照得犹如白昼。
一个硕大的法阵,覆盖了整个城池上方,法阵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兽族士兵。
为首是一狗头人身,手持双刀之人,他狞笑朗声道:“苏将军,残尸已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