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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胖子道士便在我家吃了午饭,期间不断称赞我妈厨艺好,说自己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我妈被胖子道士夸的心花怒放,热情的开口道“小周,你多吃点。”
这胖子道士和我说他姓周,全名周大同。可我记得之前陈金称呼他为“陈道长”。
对此,胖子道士解释说:他有时候给人看事,如果是不把准的业务,那便会留个假名,有时候会叫陈大同,有时候叫方大同,这都视接的活计难易来定。
我寻思着这胖子道士肯定是怕人家事主秋后算账,发现他是个可蒙拐骗的神棍,所以才不敢留真名的。
“那这周大同是你真名吗?”
我问胖子,他笑嘻嘻的拿出身份证,那上面的确是周大同三个字没错,而身份证上的照片也是胖子道士,只是这照片应该是几年前照的,上面的胖子道士比起现在要瘦些,也稚嫩些。
这胖子道士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一九八四年,那这么算下来的话,他今年才二十四岁,只比我大六岁而已,但是那张脸却不知被啥摧残的像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样,如果不是他拿出身份证来给我看的,我真的不相信胖子道士只有二十四岁。
就他这长相,走到大街上,我都点叫叔的。
饭桌上,胖子和饿死鬼投胎似的,一连吃了四碗米饭都不够,后来还是我提醒他待会还要去白泉村,别吃太多拉车上。
“挖槽,林老弟,你也太恶心了……”
胖子脸上露出嫌弃,对我称呼又小师傅变成了林老弟,可还吃了最后一口菜才放下了碗筷。
之后我们两个出了门,临走前我妈是一脸担忧的送行,而周胖子则是打包票的说肯定不会让我出事的。
其实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
周大同的车就停在我们小区楼下,是一辆白色的老旧捷达,而且是长年未洗的,白色的车身上满是泥泞,埋汰的要死,我都有点不想坐上去了。
路上,我问周胖子为啥不开之前的商务车,还有他那些跟班咋没跟着一起来。
结果周大同下一句话却是让我无语。
“嘿嘿,那车是租的,之前的那些穿道士服的也是我花钱雇来撑场面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害羞,我却都替他害臊。
“嘿嘿,我们这行有时候也需要扩充下门面,不然事主看着太寒酸,会直接影响最后谈的报酬。”
接下来在我得知陈金请周大同去处理别墅的事居然开出十万块钱的报酬,可最后我解决了却是只得了三千块,这差距让我瞬间不平衡了。
“这次,那家事主报酬是多少?”
我问周胖子,并且表现出一副你别想骗我的表情。
周胖子干笑了两声,然后叹口气道“三万”。
三万,如果我分到七成的话就是两万一,这笔钱对我这个学生来说也不算少了。
“那行,我只要两万凑个整,那一千就当给你的油钱了。”
我笑嘻嘻的说道,周胖子却是耷拉着脸,说了声“那我还点谢谢你嘞。”
“对了,你咋寻思干这一行的。”
我开口问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周胖子啥本事没有,全靠装蒙拐骗,居然没被打死,还混出点名气。
“嘿嘿,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师出龙虎山正一道的,虽然只是一个外门的记名弟子,但是我还是有点真本事的,只是我擅长的是算名推理,对于抓鬼驱邪这块涉猎的不多,偏偏现在人们都不信算命这一套,倒是闹鬼闹邪的怪事接连发生,所以找上我的都是处理这档子事的,你说气不气人。”
“你还会算命?”
我有些不信,周胖子哼了声“我不仅会算命,我算的还很准呢。”
“那你给我算算。”
“你啊……你小子印堂发黑,面带凶兆,恐有大劫,这样,这次两万你别要了,我帮你摆个破劫的阵法如何?”
“去你妹的,你才面带胸罩呢,你全家都带胸罩。”
我没好气的骂道,胖子却是哈哈大笑两声道“你看你还不信,我和你说啊,我观你面相,嘴鼻之距虽短平但有隆起之势,眉随浓且断但有发散之意,显然是刚经历过劫难没多久,不过估摸着这劫难还没完,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照你这么说,这一趟我还是不去的好。”
“别啊,我刚才开玩笑呢,哈哈。”
周胖子对着我讪笑,我却是皱眉,他刚才说其实都对上了,我的确刚经历过大劫。而他说劫难没过,莫非那黑狐狸还不打算放过我?看来我这堂口一时半会是真的建立不起来了。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后,我们到了白泉村,车开到村里后,立马有村民来迎接,像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似的。
周胖子说他之前给村长打了电话,告诉了今天会回来处理村子的事。
白泉村的村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身子有些驼背,他对周胖子的态度很客气也很尊敬,估摸着是不知道这周胖子没啥本事。
周胖子对村长介绍说我是他的助手,对此我也没啥意见。
我们两个被带到事主家外,那是三栋联排的宅子,虽有些破旧但是却很大,而此时在中间那栋的宅院外面围了一群人,全都是骂骂咧咧的对着院里。
村长和我们说,因为知道两具尸体要化僵,所以村民就想要火化掉,但是这出事的人家死活不让,整日关着门,有些村民就聚集在外面对着里面咒骂。
这些村民其实还挺文明的,只是动嘴,起码没闯进去强行火化。
周胖子因为之前来过,村民都认识他,所以见到他来了,都让出了道来。
村长带着我们去敲门,边敲,边对着里面喊“陈大毛,快点开门,周道长回来了。”
很快门开了,我看到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子很壮,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常干农活的。
“周道长,你可算回来了,快点来看看吧。”
这叫陈大毛的男人对着周胖子喊了声,就请我们进了屋。
要说陈家也算得上村子里比较富裕的了,他们家院子还挺大的,里面四间屋子和一个露天的厨房,一间正对门的是敞开门的房原本是客厅,此刻被设置成了灵堂。
两口黑木棺材就摆放在灵堂中央,此刻棺材上分别贴着两道黄符,这是周胖子之前走的时候贴上去的。
灵堂还有七个人,三男四女,一个六七十岁的白发老太,两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四个男人中其中一个和陈大毛差不多年纪,长得也很像,估摸着是他的兄弟,而另外两个男的比较年轻,和我差不多大,让我注意的是那个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她长得和我女友苏敏居然有那么一丢丢的相似。
周胖子偷偷和我介绍,说那白发老太是陈大毛的娘,和陈大毛年级相仿的是他二弟叫陈二毛,两个女人分别是他们两个的老婆,而那两个孩子一个是陈大毛家的儿子叫陈行,一个是陈二毛家的孩子叫陈知,那个女孩叫陈楚楚是没在场的陈家三儿子的女儿。
这老陈家是白泉村的大户,家里祖上是地主,虽然**时候被批斗了,可还是有些家底的,这陈老太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农民,三儿子在市里的医院当值,据说还是特出名的内科大夫,这次因为医院有急诊,所以老爹去世也没回来,只得让自己女儿先回来代替尽孝。
而棺材里躺着的,是陈老太的老伴和他最小的儿子陈四毛。
要说这陈四毛因为生下伤了脑袋,所以是个痴儿,三十多岁了都没能娶上媳妇,几天前好不容易家里给他说了门亲事,结果没多久就出意外死了,也是倒霉。
至于陈老头,是在他儿子死后的第二天,背着鱼竿去河边钓鱼,结果淹死在村外的荷塘里了。
听完周胖子的讲述,我不禁无语,这儿子死了,第二天还有闲心去钓鱼,这陈老头也是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