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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艾撇开头,不忍看他此时的样子,因为怕自己会一时心软,导致更多错误生成。
高临风看着不愿看自己的她,放开她的手,双手搭在她肩上,强迫她看着自己,“就算你不想听,也必须听!”
这是第一次,他对她强势。捏着她肩膀的手多了几分力道,他无视她咬牙承受疼痛的表情,深呼吸开口说话。
因为他怕现在不说,以后没勇气再说。
“董艾,我爱你。我不在意你的过去,只在乎我们的未来。你跟他在一起没有幸福,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你放不下,就跟我一样,我放不下你。我曾试着去忘记你,五年前我就在做了,可是脑子里全是你。我本以为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令我如此牵肠挂肚,但你做到了。”
他看着她,无比深情,眼中没有丝毫杂质,只有她的影子。
董艾被迫听着他说,其实只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因为对他来说太残忍了。可她挣不开他的钳制,只能将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
“或许,从我第一天遇见你开始,我们就注定纠缠在一起。也许是我过去负过太多女人,所以你是老天爷给我的劫。你现在做不到放弃他不要紧,我愿意等你,等你与他再无牵扯的一天,我胸口的位置永远为你而留。”
见她开口想说话,他捂住了,不让她说,示意她听自己说完。
“多久都没关系,我都会等,除非……”他晃了晃神,甩掉脑海中悲观的想法,“不会的,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明白。”
董艾听着他发自肺腑的话,眼泪不知不觉留了下来,她哽咽着迟迟不能说话。
高临风被冰凉的泪水烫到,吓得立刻放开她的嘴,以为是自己太用力,小声地说:“对不起。”
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她更加心疼了,他很好,只是她不好,她负了他。
他苦涩笑了笑,吁了口闷在胸腔中的气,拉过她的身子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别说对不起,爱情里本来就没有对与错,我等你是心甘情愿。”
只是,他这句话令董艾哭得更凶了。明明是她不对,他可以骂自己,可以恨她的,为什么他要那么包容她。
“别再执着了,临风,我们不可能的。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人,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我。”董艾不想对他那么残忍,但‘等’这个字太沉重了,她也不配用上这个字。
临风是个好男人,可她不是好女人,他只是一时爱错了人而已。她曾听他说过五年来他很疯狂寻找自己,所以她不敢想象,当自己再次消失在a市,他会作出什么举动。
“为什么不可能是你,我只爱你,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不可能!”他不接受这样的安抚,因为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绝不可能中途放弃。
“不是的,你真的不懂,我们不可能的。”
他微微蹙眉,不解她三番四次强调的不可能是为什么,给他的感觉是她很肯定两人怎么也不会发展到那种关系。
“我不懂,你就说到我明白为止,我一直在等你说,你知道吗?”他放开她,摇晃了她几下,语气里依旧坚定。
董艾吁了口气,为了让他死心,她挣扎着要不要将自己埋藏的秘密说出来,因为她不想失去这个好朋友,更不希望他等自己。
“我知道你有秘密,从你回来在酒吧工作我就知道了,我之所以天天在酒吧守护你,是为了让你觉得我是可以信任可靠之人,然后告诉我这五年来你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对我过去的五年感兴趣!你们知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没有醒过来,就这样沉睡下去!”
见她那么抗拒回想过去,高临风也不勉强,反正时间会冲淡一切,不会影响他对她的感情,他不知道也可以。
“别说这样的傻话,我不爱听。”他沉下脸,非常不悦地道。
“高临风,离开我,越远越好!”他的温柔是她内心过不了的一道关卡,她不忍伤害他,不想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或者叫他离开你?你对我不公平!”他不满反指责。
“……”董艾生气瞪着他,一时间被堵得不知该接什么话。
见她沉默不语,他想着是不是等于默认自己等她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吵架了。”
“临风,我的过去你真的不在意吗?”他太好,她实在说不出狠心的话,只能一步步诱导。
高临风浑然不知自己已掉入她逐渐编排好的陷阱,以为她真的愿意接受自己,不由得高兴地说,并将她扯入怀中:“不在意。”
“即使我有个女儿,你也不在意?”思考再三,董艾还是说了出来,只是这是试探性询问。
他身体一僵,稍稍推开她的身子,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是他听错了吗,他好像听到她说她有女儿?
“临风,我有一个女儿。”董艾这次是肯定地说,一字一句非常清晰,直扣对方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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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艾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回过神来她已经在家。可她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是否伤害了高临风,因为此时扰乱她思绪的,只有女儿入院的消息。
她拉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箱子很轻,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因为她的衣服不多,而且潜意识里她好像 有种感觉,自己会离开这里。因此,她并没有买很多东西,就连衣服也就来来去去那几套。
拖着简便的行李下楼,她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这个她生活了几天的家,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家。
她没有很多行李,因为她将美好的回忆存在脑海里,只要有这些就足够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感觉喉咙疼痛,想哭哭不出来。收回视线,她强迫自己不要再看了。
因为无论如何都要离开的,多看一下只会更加舍不得离开。于是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大门走去。
手握着冰凉的门把,她忍住要回头的冲动,咬紧牙关‘唰’地一声打开大门,然后好不留恋走了出去。
再见了,我的家;再见了,我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