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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多年不见,你小子气焰见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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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迟迟不见‘父亲’再开口说话,唐翩跹急了,伸手就去抓他。

    刚一有动作,耳边就传来一道霸道的训斥,“别动!”

    吓得她忙缩回手,再不敢乱动。

    无语的睨了一眼*上瞬间变得乖巧的丫头,司空青御闷哼着摇了摇头。

    若不是舍不得,加上她又病着,他真想敲她两下,顺便再次强调,‘说多少遍了,你在打针!’

    虽说是被父亲吼了,唐翩跹却不觉得委屈,反而还开心的扬唇笑了。

    能听见‘父亲’的声音,说明梦还在继续。

    他没走,太好了。

    “爸,您真的生气了呀?”

    好怕‘父亲’因为方才的事多了心,就此离开‘梦境’,再也不理她了,唐翩跹扁着唇角怯怯的问。

    瞅着她那个着急的样儿,司空青御暗地里一阵偷笑。

    郁闷的心情,不自觉的转好。

    其实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他却坏心眼的想逗逗她。

    谁让这丫头见色忘‘父’,太气人了!

    “嗯。”

    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司空青御故意营造出一种不想理她的假象。

    唐翩跹何其聪明,自然知道‘父亲’是逗她的。

    俏皮的弯唇笑笑,她接着问,“所以,不打算理我了?”

    “嗯。”

    司空青御绷着脸继续演。

    “那好吧,我……”

    假装失落的撅了撅嘴,唐翩跹话还没说完,脑袋里有根筋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挑断了一样疼的厉害,她紧拧眉心,痛苦的龇叫出声,“嘶——”

    司空青御见状,吓得心都要跳出来。

    哪里还顾得上逗她,条件反射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他俯下身,一脸凝重的问她,“怎么了?”

    难受的往两边摇晃着脑袋,唐翩跹痛得眼泪扑簌扑簌直掉。

    “头好痛……”

    心疼的抿紧唇瓣,司空青御急得五内俱焚。

    顾不上许多,他伸手就去摸她的头。

    双手扣住她的脑袋,沿着太阳穴一路揉上去。

    他一边找她头上最痛的地方,一边小心翼翼的问,“哪儿痛,是这里吗?”

    任他按摩的再舒服,唐翩跹还是觉得难受至极。

    她像一只搁浅久了游不回海洋里的鱼一样,翻来覆去的在病*上乱滚。

    与此同时,她试图抬起双手,去拉扯自己的头发或者敲打脑袋,以缓解那股开裂般的痛。

    “脑袋像是要炸开了,哪儿都痛。”

    她低哭出声,颤抖的嗓音里饱含挣扎和无助。

    望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而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司空青御平生头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胳膊肘轻轻压在她打针的那只手的手肘上,他加大手上按摩的力度。

    “跹跹,你别动,爸帮你揉揉,兴许过一会儿就不会那么痛了。”

    他浑厚的嗓音里透着满满的心疼和无奈,也仿佛自带了镇定剂一般,令唐翩跹一颗饱受病痛折磨的心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

    就算再痛,她也逼着自己渐渐冷静下来,尽可能的去忍耐。

    “嗯。”

    从嘴角里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她听话的应声,不想‘父亲’为他担心。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效果在作祟,‘父亲’帮她揉了一会儿之后,唐翩跹当真觉得没之前那么痛了。

    享受着‘父亲’的按摩,回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唐翩跹苦中作乐的开起了他的玩笑。

    “可是,您不是生气,不打算理我了么?”

    佝偻着背立在*边,力度适当的帮*上的丫头揉着脑袋,父亲这个角色演得连司空青御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了,可他却乐此不疲。

    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微笑着摇头,“逗你玩儿的,我才没那么小气。”

    “呵呵,我就知道您没那么小气。”

    唐翩跹嘴甜的顺着他的话拍他马屁。

    司空青御腾出一只手来点了一下她圆润的鼻尖,“知道还故意气我!”

    “我也是……”脑袋里折磨人的疼痛感忽强忽弱,唐翩跹隐忍的直嘘气,“也是逗您玩儿的。”

    不忍见她太辛苦,司空青御善意的命令她道,“好了,不舒服就别说话了,专心享受爸爸的按摩。”

    听话听话的‘嗯’了一声。

    乖乖闭嘴之前,她吸着鼻子大发感慨,“好幸福哦!’

    司空青御忍不住笑她,“这样就满足了,你还真是好养活。”

    唐翩跹没回话,安安静静的躺好,享受着来自于‘父亲’的按摩。

    有一点很奇怪,她觉得这个梦好真实,真实到她依稀嗅到了父亲身上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

    难道是上苍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特地派她最亲的人来安慰她的么?

    甜甜的弯了弯唇,唐翩跹心想一定是这样。

    如果,母亲也能入她的梦就更完美了。

    帮她按摩之余,凝着她唇边弯起的满足弧度,司空青御不觉得累反而觉得无比的幸福。

    差一点,他就脱口而出的跟她提议,‘跹跹,要不你认我当干爹得了。’

    反正继父也是父,听习惯了她今天一声又一声的‘爸’,往后若听不见了,他无法想象心里头该有多失落。

    可以的话,他希望这孩子一直这么叫她。

    或许,某天他心软了,会告诉她,她的母亲其实还活着,就是他现在的妻子。

    换言之,她并不是孤儿。

    更有甚者,如果她能原谅他当初的不折手段,接受他这个继父,他会和她母亲一起弥补她这些年缺失的母爱和父爱。

    可是,会有这么一天吗?

    那么深的伤害,她应该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跹跹,如果早知道你这么可爱,我当初真该连你一起捋回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只是太想得到你的母亲。

    ……

    司空青御深陷在自责里的一刻,耳边又响起了她软软糯糯的语调。

    “爸。”

    像是有羽毛之类的东西从心尖上扫过一般,他猛地回过神来,然后笑着问眼底的她,“嗯?”

    “我有点困了。”

    她打着哈欠跟他报告。

    司空青御好笑的勾了勾唇,“困了就睡啊。”

    “不要!”

    唐翩跹倔强的摇头。

    “为什么?”

    司空青御表示不理解的拧了一下眉。

    唐翩跹眉宇间流露出很害怕的样子,“睡着了您就走了。”

    话落,她没打针的那只手摸索着挽住了他尚在帮她按摩的一只胳膊。

    “怎么会?”

    眸色复杂的望着手臂上她突然缠来了的小手,司空青御忽然感觉心中暖潮涌动。

    有多久没有被女儿上官翎挽着胳膊一起逛街或者是外出散步,他都快不记得了。

    这个叫唐翩跹的丫头,总是做一些令他措手不及又心生感动的事。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无法走出这场戏。

    “我知道这是梦,梦醒了就见不到您了……”

    沮丧加上难过的缘故,唐翩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弱。

    “不是梦,丫头!”

    司空青御严肃认真的强调。

    “是梦,就是梦!”唐翩跹坚持的认为,“您都过世了,不是梦的话,我怎么可能见到您!”

    “额……”

    她说的有道理,一时半会儿司空青御又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

    也是怕争执下去,会刺激到她,毕竟这孩子是如此的思念她的父亲许博年。

    抿了抿唇,唐翩跹再唤他,“爸?”

    司空青御耐心极好的应着,“你说,我听着。”

    “我快支撑不住了,眼皮好沉重,脑子里也乱得像浆糊。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唐翩跹讨好的冲他笑。

    “商量什么?”

    司空青御面露好奇,暗叹这丫头怎么那么多鬼主意。

    “我眯一会儿,就眯一会儿,十分钟……不,五分钟,五分钟的样子。允许女儿偷个懒,您不要走,多陪我一会儿,好么?”

    说这话时,唐翩跹的表情楚楚可怜的就像一只生怕再次被人遗弃的流浪猫。

    结合她的话,她的表情,再想起自己对这孩子做过的事,司空青御惭愧的眼眶都开始泛红。

    “好……”

    他哑着嗓子应,下意识的别开脸不敢看她的面部表情,因为心虚,看了他心里难受。

    “那我们一言为定,我就睡五分钟。”

    唐翩跹好开心的笑道。

    “嗯,一言为定。”

    司空青御把声音压得很低,视线早已被某种雾状的东西模糊。

    “还是用漪儿的办法拉钩好了,不然我怕您骗我,偷偷的走掉。”

    “好,咱们拉钩。”

    “骗我的话,您会变成小狗哦!”

    盖章的时候唐翩跹微扬下巴,孩子气的威胁他道

    “好,骗你我会变成小狗。”

    被她天真无邪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司空青御什么都顺着她的狂点头。

    末了,还不忘抛开身份和年龄当着面的学起了狗叫,“汪……汪汪……”

    “呵呵……爸,您好可爱!”

    唐翩跹被他逗得忍俊不禁,银铃般的笑声如悦耳的钢琴曲般飘荡在病房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笑,司空青御自然也跟着开心。

    他今天真是豁出去了,老脸都不想要了,只为博这丫头一笑。

    耍宝耍够了,他继续专注的帮她按摩头部。

    因为弯着腰不舒服,他单膝跪在了*沿。

    “傻丫头,哪有用可爱形容自己父亲的。”

    “可是您本来就很可……嘶……”

    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唐翩跹的头又痛得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司空青御浓眉紧蹙的劝她道,“快睡吧,孩子,让大脑休息一下,疼痛或许会减缓一些。”

    “好,我听爸的。”

    唐翩跹决定按他说的做。

    “乖!”

    司空青御欣慰的点了一下头。

    ……

    她有一会儿没出声了,司空青御以为她睡着了。

    谁知,他刚有这个想法。

    下一秒,她就又突其不意的唤了他一声,“爸?”

    “又怎么了?”

    司空青御故意拖了个长长的尾音,想表达出对她还没睡的不满。

    听出‘父亲’似乎不大高兴,唐翩跹抱歉的咂了咂嘴,“没事,就想确定一下您还在不在。”

    “我可不想当小狗。”

    司空青御挑唇一笑,言外之意是跟她保证他不会在她睡着的时候离开。

    “呵呵……”

    唐翩跹这才带着满足和放心的笑容沉沉睡去。

    ★☆★☆★

    一个小时后。

    等唐翩跹的针打完了,也确定她睡熟了,司空青御随之病房的门,来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口前。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给连俢肆拨一通电话过去。

    他心爱的女人被人绑了,这都几个小时过去了,想来他肯定得到消息了。

    如果他才没猜错的事,以阿肆的性格,这会儿肯定满世界的在找跹跹。

    为免造成天下大乱,他觉得还是知会阿肆一声,告诉他,跹跹在他这里。

    至于杀不杀跹跹,目前看来他是下不去手了。

    都病成这样了,他要再对她下杀手,那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而今之计,只能跟阿肆谈判了。

    希望他尽可能的不要让跹跹和晚池碰面,否则,他很难保证会不会狠下心来对跹跹再起杀心。

    接到司空青御电话的一刻,连俢肆如他所料,还在满世界的找他的跹跹。

    余光瞥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本不想接。

    可又担心是手下打来的,万一带来跹跹的消息,岂不错过了。

    挣扎片刻,他还是决定接。

    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他把响个不停的手机从仪表盘上抓起来,举到了耳边。

    线路接通,对方还未张口,他就极其不耐烦的对着电波一声怒吼,“有话快说,有屁快……”

    没等他把话说完,怒从中来的司空青御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怒斥回去,“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

    “……”

    饶是连俢肆这样一个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也被他远胜自己的嚣张气焰吼的一愣。

    剑眉不自觉的再绷紧了几分,他总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可,一时半会儿,他又不想起来这人是谁。

    待他消停下来,司空青御这才冷笑着张口,“多年不见,你小子气焰见长啊!”

    听声音他似乎比自己大很多,而语气也说明了他是长辈,连俢肆就算心情再差,也不敢再造次。

    “你是?”。

    连俢肆的话成功的暴、露了他没存司空青御的号码。

    一时间,司空青御气得恨不得当真扇他两个耳光。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亏我以前那么赏识你,算我眼瞎!”

    这语气这声音越听越熟悉,连俢肆拍着脑门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他是谁。

    但,因为太久没见的关系,他不是很确定。

    于是,他试探性的问,“您是……蟒叔?”

    司空青御皱了这半天的眉终于缓缓舒展开,冷不丁的又是一声嗤笑,“算你小子良心未泯,还记得我这么一号人物。”

    “您这话说的,我忘记谁也不能忘记您。”

    略显歉疚的挑了挑唇,连俢肆一脸意外,显然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青蟒会想起来给他打电话。

    “这会儿知道嘴甜了,刚刚那态度气得我想杀人。”司空青御冷哼道。

    连俢肆连忙跟他道歉,“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

    司空青御并不怪他的冷笑道,“我还不了解你?”

    “怎么,心情似乎不好?”

    司空青御明知故问。

    “不想满您,是。”

    连俢肆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点头承认。

    “发生什么事了?”司空青御憋着一肚子坏笑继续逗他,“需要帮忙吗?”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帮忙就不必了。”连俢肆婉言谢绝,“对了,您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司空青御浓眉微蹙。

    连俢肆有些下不来台的跟他解释,“当然不是,您别误会。”

    发现逗这小子还挺好玩的,司空青御玩心再起,“如果我说我想你了,你会不会吐?”

    连俢肆无语的摇了摇头,“蟒叔,您就别晚辈我开涮了。”

    “OK,不逗你了。”司空青御见好就收,言归正传,“我现在在你的地盘。”

    连俢肆倍感惊讶,“你来中国了?”

    “嗯。”司空青御点头。

    连俢肆接着问,“是度假还是谈生意?”

    “度假为主。”司空青御耐心的答。

    “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处理一下,我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您。”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您是聂老大生前拜把子的兄弟,又对我有知遇之恩,您来了中国,我岂有不隆重招待的道理。”

    揉了揉眉心,连俢肆郑重的跟司空青御道歉,“抱歉,蟒叔,我本该去机场接您的,无奈之前不小心弄丢了您的号码,所以……”

    “你我之间何须这么客气。”

    司空青御摇头笑道。

    “谢蟒叔海涵!”

    闲话扯完,司空青御道明来意,“言归正传,我找你确实有事。”

    连俢肆也是个爽快的人,“您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义不容辞。”

    “你现在到我这边来一趟,我在……”

    司空青御的话将将说到一半,就被连俢肆疲惫外带抱歉的语气打断,“不好意思,蟒叔,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改天吧,改天我必定登门谢罪。”

    司空青御无语的勾了勾唇,“臭小子,性子比我还急,话都不让我说完就拒绝的这么彻底,你可别后悔!”

    怕他误会,连俢肆急于跟他解释,“蟒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司空青御开门见山的打断他,“跹跹在我这里。”

    “啊?”

    连俢肆本能的一愣。

    司空青御鄙视的口吻笑他,“啊什么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所谓的要紧的事就是满世界的找你老婆?”

    “不对,不是老婆,是前妻。”

    简直不敢他说的话,连俢肆是又喜又惊,“跹跹她……她怎么会在您那儿?你们根本都不认识,完全一点交集都没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