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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怜领命跟了上去,风灵旋一脸阴沉的紧跟在后,那孩子的容颜真的像极了她,若是真是她,那今生今世他都不会再放她离开,眸光盯着不远处的白潋与白汐,两人中唯有白潋更为聪明些,略有些感觉的回眸望去,恰巧风灵旋躲了起来。
“哥,你在看什么?”白汐的脸颊上面依旧挂着两串泪,不解的寻问着,按理说该是去逃命的,但白潋却丝毫没有逃命的模样,反倒是不断的停顿下来,朝着后头望去。
“感觉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白潋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回眸过去,却依旧是那潮潮的人群,叫卖声充斥着他们的耳朵,自也是听不出这里面到底还有哪些被隐藏起来的声音。
“哥,那我们快点跑去找娘亲!”白汐急的快要大哭起来,毕方才他们两人逃了出来,倒也是得罪了那个王爷,白汐胆儿小,自也是怕受到什么伤害,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娘亲了,白汐真心拉起白潋的手,朝着欢喜楼跑去。
“小汐!我们不能先去找娘亲!我们先在这昌盛街里面走走!等快到了时辰再去找娘亲!”白潋也自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比白汐看得更为清楚,他心思相对于风灵旋,两人同样的慎密。
“哥说的是!澜叔能不能成为我们的爹爹就看今天了!”白汐一脸还沉浸在今天特地将他们的娘亲交给白祁澜的事情中,这样说也不失情理,不远处跟在后面的风灵旋,借着内力倾听着他们的谈话,那个被他们称为澜叔的人,他甚是好奇,却又不得不佩服那年小的白潋,那般的小心谨慎。
风灵旋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放弃跟下去,今日他怕是一定要知道他们的娘亲是谁,若说他不是习子悠亲生,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除非亲眼见过他们的娘亲。
已然近了一个时辰,习子悠人虽在这欢喜楼,但心却是牵挂在了还在外头玩闹的白潋和白汐身上,从楼里面到楼外,就连店小二都止不住的想要替她去寻了,无奈这楼里面的生意不差,白祁澜见其这般的忧心,便出言道:“镜儿,我去寻他们!”
“阿澜哥!你就别去了!这欢喜楼里面的生意这么好!需要你在这里撑着!”几年前白祁澜秘密买下了这欢喜楼,成为了他与习子悠母子最好的生活来源,“我去寻寻,放心我不会走远!”不给白祁澜拒绝的机会,习子悠已然冲进了人群中。
“镜儿!”当即白祁澜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跟着了出去寻了,但他并非只寻白潋与白汐,更重要的便是寻习子悠,他绝不能再让她出什么事情。
“哥哥!娘亲跟澜叔的事应该成了吧?”白汐一脸期待的说道,若是说成了,今日之事她也有份,可得他娘亲去邀功。
“娘亲与澜叔成不成我哪儿知道!娘亲这么年都没有要澜叔,我都看着着急!”白潋一脸严肃的接着话,殊不知这话一字不落的全部落入了风灵旋的耳边,对那个澜叔更为好奇了起来,竟然能让两个孩子这般的看重,心中有种莫名的怒火在燃着,还未见过他们娘亲的模样,却已然为她生起了气来。
“白潋!白汐!”习子悠一身霸气的站在了他们两人的身后,双手插着腰际,白汐僵硬的回过了头去,果然瞧见了习子悠满脸的阴沉,唯有在她生气的时候,才会听到习子悠这样叫他们,白潋更是满头的虚汗,回眸看向自家的娘亲,唯她教训起人来,才像是个娘亲。
“娘亲!”白汐低声唤道,不如平时那样的多言。
“娘亲!”白潋亦是老实的让人抹上一把的虚汗。
“你干什么!”风灵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习子悠的身后,一把拉过习子悠的手,那手的感觉如当年一样,方才借内力听声音的时候,也亦是当年的声音,被拽住手的习子悠,回过了头来,脸上满是不悦。
“你!你是他们的娘亲?”不是她!风灵旋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失落,只因这张容颜不是她,不想造成任何的尴尬,索性将话题引去了那两个孩子身上。
“我是!可是白潋和白的潋闯了祸,扰了公子?”习子悠面带愧疚的说道,但那张人皮面具之下,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在风灵旋看来极其的不自然。
“这两个孩子从我的宅子里面跑进了我的宅子,又偷跑出来,在下担心两个孩子的安全,这才一路相送!即已送到姑……夫人身边,在下便可放心,在下告辞!”风灵旋回之以礼,便转身准备离开,眸光中略带着疑惑瞧了瞧习子悠的面容,似真的寻不出任何的相似。
“谢公子一路相护!白潋、白汐,还不谢过叔叔!”习子悠厉声道,这风灵旋一告状,习子悠的脸更黑了,声音更发的阴寒起来。
“白潋谢过叔叔!”
“白汐谢过叔叔!”两个孩子皆是一脸后怕的看了一眼自家娘亲那似是要将人吃下去的眼神,继而咬着牙对风灵旋说道,白潋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厌恶。
“镜儿!”白祁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似带着焦急,却亦是止住了风灵旋欲离去的脚步,回眸望去,亦是一张不一样的容颜,却是一模一样的声音,风灵旋几度以为那人是白祁澜,不明所以的消失了四年,倒是当年整个京城的传奇。
“阿澜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要你!”
“你一个人出来,我怎么放心得下!小潋、小汐!你倒是能寻人!这么快就找到他们了!”白祁澜面上一片素色,丝毫没有面红气喘的模样,任谁也不知道,那张人皮面具之下,早已是闷得他透不过气来了。
“阿澜哥,今天白潋与白汐闯了祸你不必为他们求情!你们两个跟我来!”习子悠厉声的训道,颇有气势的插着腰际,走在了前面,白潋与白汐低沉着头,苦着脸跟在了习子悠的身后,这一幕看在风灵旋的眼中颇为讽刺,白祁澜抬眸望去,眸下当即一惊,却很快的缓了过来,但那抹震惊却未能逃过风灵旋的眼,莫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可普天之下无人不知他的身份,尤其是住在这京城中人,他的眼眸给了他极为熟悉的感觉。
白祁澜故作镇定的转过了身去,跟在了习子悠的身后,而风灵旋亦是如同陌路一般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风灵旋的思绪一直被白汐唤为娘亲的女子所困扰着,她给予他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却独独不是她,那张平凡的面容又怎么会是她呢。
回到了王府中,公孙羽亦是四年未见他了,如今下了山功德圆满,去了王府却不见他的人影,一打听才知道是出去追孩子了,莫不是这四年来他又纳了侧妃,还是说那孩子是正妃习子悦所诞下的。
“王爷,公孙公子下山了!在漓院等您!”门口的管家焦急等待着风灵旋的回来,见其回来了,便匆忙跑了上去,焦急的说道。
“公孙下山了!”颇为失落的心情,此番听到公孙羽下了山又大好了起来,想也不想的赶去了漓院,果真房间里面一抹优雅的身影正望着他曾画下的习子悠的画像细细的看着,此时他亦是不会再去恼怒什么,他知道公孙羽定是不会与他争什么,“公孙!这四年来在后山,什么人也不见,当真是想要出家当和尚!”
“可有寻到她?若是寻不到,但莫要再寻了!”未曾想到公孙羽此番下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为了劝风灵旋莫再去寻习子悠了,一脸的错愕,脑海中闪过那个名唤‘镜儿’的女子,与她的两个孩子。
见风灵旋沉默着,公孙羽这才转过了身来,少了以往的妩媚,多了一份男子气概,公孙羽再次开口道:“我进来的可是听说你去追孩子了?府中哪个侍妾膝下的?还是习子悦所出?”公孙羽却也改不了想要调侃风灵旋的想法。
“那孩子不是我的,你可知白祁澜去哪儿了?”风灵旋不时的想到那个被唤为澜叔的男人,他给予他的感觉亦如当年的白祁澜,只是他的面容却不是他。
“四年未下山,我怎么会知道!莫不是你连那倾城公子也有兴趣!”公孙羽打取道,心却也在担忧是不是白祁澜带走了习子悠,这四年来他一直在怀疑,却未去证实过,但唯一可能肯定的便是白祁澜定是不会害习子悠。
“休得胡说!今日我在追那孩子的时候看到一个人的眼神与白祁澜极为相似,可看面容却不是他!”风灵旋似是无意的说道。
“这天下不能尽看人面!”公孙羽似已然知道了什么,颇为深意的点明道。
“你何时这般深奥了!”风灵旋依旧是不知晓一般的迷茫,而公孙羽却敛去了眼底的深沉,换上一抹迟疑,若是如风灵旋那样说,那么习子悠该是没有离开过才对。
公孙羽却是不再回答,只是淡然一笑,他想要说的,终有一日他会明白,只是未到明白之时罢了,白祁澜下这一手,倒是着实的狠,这一狠便是四年,倒也是苦是这天朝国有权有势的两位,风墨天怕是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招。
“你倒是好自为之!”说罢,这才停留了片刻工夫,公孙羽便迅速的离开了,风灵旋抬眸望去副画作,透过习子悠他竟然看到了那个被唤为镜儿的女子,只是见过一面罢了,竟然会这般的鬼使神差想到她的身影。
“王爷!王爷!那两个孩子住在城外!那地方甚是偏远,还查到了那个白澜是欢喜楼的老板!”芸怜倒也颇有能力的查到了,白澜?莫不是白祁澜?只是多了一个祁字罢了,那个眼神却不得不将他们两人联系在了一起。
“可是那个白澜可有每日去到欢喜楼?”风灵旋不禁打听道。
“回王爷的话!确是每日都去欢喜楼,那两个孩子的娘亲名唤白月镜!”芸怜继而将她所查到的一切交待了清楚,亦是发现自家的王爷对白潋和白汐的娘亲动了念头,可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她家的小姐。
“白月镜!呵呵!下去吧!”风灵旋浅笑着说道,明日便去会会这个白月镜,芸怜福了福身子便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门吱呀一声被关了起来,风灵旋呆望着这画像,若是白澜便是白祁澜,那么白月镜便极有可能知道习子悠的下落,若真是如此那白潋便是他的孩子,那白汐亦是他的孩子。
这一天竟是这般的难熬,风灵旋坐在这房间里面未出去走动,也没有地方可以让他提起去走动的兴趣,若是可以的话他现在便想要去会会那个白月镜,无奈白澜此时定是在她的身边,便也免去了这个念头。
天近黄昏,莫大的宅子里,两个孩子皆跪在了地上,一个满脸的泪痕,而另外一个却是咬着牙,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边的白汐,白潋开口道:“你就只知道哭!”
“哥,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想要去那儿看看,又怎么会连累到你呢!哥!你打我吧!”白汐一脸愧疚的模样,又让白潋心生不忍,毕竟白汐是他的弟弟,又怎么会真的动手去打呢,也唯有他们的娘亲有这个能力去动手。
“镜儿,孩子还小!外头虽太阳不如正午那般的烈,但终也是热的难忍,两个孩子在外头定会热出病来的!”白祁澜一脸担忧的劝慰道,他知道今日之事定是让习子悠生气了,这两个孩子是她辛苦怀胎所诞下来的,若是说不在乎,那便是假的。
“你莫要再说了!今日他们两人闯的祸可比以往来的大!人家都上门来说了!莫是你再这样宠着他们,只怕日后会无法无天了!”习子悠怒声道,心喝下一口茶水,这喝了四年的茶水,哪怕是最为豪贵的,却也终究是喝不习惯,不知为何感觉是少了一份韵味。
“那我便陪他们去跪着!”白祁澜当下心一横,抬脚步走出了房门,那两个孩子相互依偎的模样,倒着实的可怜,尤其是白汐。
“澜叔!”白潋抬眸望去,瞧见了白祁澜一脸温和的笑看着他们两人,赶忙推开了粘在他身上的白汐,嫌弃的望了他一边,赶忙往边上蹭了蹭。
白祁澜笑而不语的走下来一步,当即跪在了地上,白潋眸中一惊:“澜叔你这是做什么?”无奈此时白潋不能起身,若是可以的话,他绝不会让他跪在这里。
“澜叔!”白汐眸中的泪泛滥了进来,他心知这些事情皆是因为他一人所引起,若非他贪玩又怎么会害得白潋同他一直受罚,又怎么会害得澜叔为他们求情,白汐爬了过去,跪在了白祁澜的面前,“澜叔,小汐知道错了!小汐再也不敢了!”
“小汐莫怕,你娘亲只是在心疼你们!她怕你们会遇到什么危险!京城她不常去,今日见你们一直未归!”白祁澜耐心的解释道。
“你同他们说什么!快起来!”习子悠满脸不悦的说道,若是说他们两个跪着,她倒是还能消消火,可是带着白祁澜一同跪下,那便是再怎么认错也消不了她心中的怒火了。
“镜儿!”白祁澜似是打定了心一般,若是看不到他们两人起来,他也不想要再起来,“饶了这两个孩子!孩子受不了热!”
“那他们便舍得来气我!平日我是怎么教的!擅闯别人的宅子,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你让我该怎么去看待他们!”习子悠平静了自己的气息,紧盯着白潋,怒声说道,话音刚落,白汐的哭声更大了,就连白潋也有些许的动容,不曾见过他们的娘亲这般的生气过,字字句句在理在心。
“娘,小潋不敢了,绝不会再有下次!”白潋当是第一次在习子悠的面前认错,若是换得平日,那便是倔得让她感到无奈为止,可今日他低下了头,他当然是知道这件事情习子悠说的不假,擅闯别人的宅子,的确是不可饶恕,虽然事实是他们骗了那宅子里面的人才进去的,但行为却是一样的。
“娘,小汐……也知道错了!都是小汐的错,小汐不该缠着哥哥要找爹爹!这才去了那个叔叔的宅子!”小汐哽咽着说道,小手不断的去抹过脸颊上所挂着的泪痕。
“镜儿!孩子既然已经知道错了!莫要再罚了!”白祁澜柔声的劝道,倒是难得见到白潋那倔脾气肯低头认错,若是再不收好,只怕是日后再难见到他这个样子了。
“记住了,男儿跪天跪地跪皇帝跪父母!他人一律不准跪!”却未去在意小汐一个男儿身的孩子,终日哭哭啼啼终是不适,习子悠严肃的将这句话说了一番,脑海中嗡的一声响,却想不起来这句话在何时说起过,细细一想便会引来头阵阵的疼痛。
“镜儿,怎么了?”白祁澜察觉到了习子悠的不对劲,平日随手按过自己的额头也就算了,可今日她竟然疼到倒在了地上,一把将习子悠抱了起来,冲了屋子,“悠儿,莫要再想了!”怕是那被她遗忘的记忆在作祟了。
“娘亲!”白潋立马起了身子,快步跟了进来,白汐亦是不落后,两个孩子担忧的围绕在了习子悠的身边,看着从她额头上不断渗出来的汗水,白潋伸手去为习子悠擦汗水,白祁澜取来了药和水,扶起习子悠的身子,将那药放入了她的口中,又递了口水给她。
良久,习子悠沉沉的睡去,白祁澜见其面色稍稍有所缓和,便领着白潋和白汐出了这个房间,让习子悠安静的休息。
“澜叔!娘亲这般样子可是在想以前的事情?”白潋大胆一问,却也不免让他猜对了,在进去的时候他曾听到白祁澜说起过,让习子悠莫再想了,除了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让她这般的难受,还有什么可以让她这样的。
“以前的事情,于你娘亲而言是个痛楚!倒不如不知道的好!”白祁澜有**份的说道,白潋却是将话听到了心里去了,白祁澜定是知道习子悠的过去,那个有着痛楚的过去,他定是要去查清楚,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何人能让他娘亲这样的痛苦,竟然连记忆都不想要了。
“澜叔可认识今日在街上与娘亲说话的那个男人?”他相信白祁澜一定看见铭王爷了,不过是想要试试他到底如何一说,借着余光瞧了瞧白祁澜的面色。
“他是当今的铭王爷!这整个京城又有谁不知呢!”白祁澜眸子望向了天际,却不想与白潋明说,他何尝听不出白潋在试探他,孩子终是孩子,该是按着孩子的性子来生活,像白潋这般的性子,只怕日后会活的比任何人都要累,这点倒是像极了习子悠。
“澜叔,我先带小汐回房去了!”白汐胆子小他们都是知道的,今日习子悠突然间头疼昏迷,这倒是让白汐更是吓破了胆子,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怪罪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一番下来定是平静不了,索性便带白汐回房去。
“好生照顾好小汐!”
夜刚入,天际还带着些许的白色,风灵旋已然坐在屋子里面良久,只等这天黑一过,便去到那城外看看叫白月镜的女子,夜深去若是白澜是白祁澜,他便没有多少把握能够赢得了他。
“王爷!”芸怜在外唤道。
“进来!”风灵旋抬眸望去,芸怜拿着饭菜走了进来,这一天下午风灵旋倒是没吃多少东西,如今习子悠已然有了线索,便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了,只怕日后见着了小姐,定是会让小姐心疼一番。
“王爷,这饭菜多少也吃些!”芸怜将饭菜一放,细声的劝着风灵旋,今日便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他将这饭菜全部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