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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霜兴匆匆的拿着糕点走了进来,却瞧见了那张太医一脸认真的为习子悠把着脉,这才慌忙的闭上了嘴巴,小心的将这糕点放置在了,缓步走了过去,待到篱霜走近些,张太医眉头一皱,慌忙起身推开了篱霜,一个不小心,篱霜侧倒在了地上。
“张太医这是作甚!”习子悠亦是一脸的震惊,未曾想过张太医会有这样的举止,眉间略显不悦,身子已然下了塌,正欲教训张太医,却听闻张太医口中蓦然的吐出这样一句话来:“去换身衣裳!若是不想你家娘娘中毒身亡!”张太医眉眼淡淡的透露着紧张。
“毒?”篱霜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子,却未有中毒的现象存在,习子悠亦是想要靠近篱霜一观究竟。
“娘娘此时莫靠近她,劳姑娘先去换身衣裳!”张太医伸手拿过随身所带的帕子,抚过自己的十指,似是方才碰过篱霜一般,篱霜立刻站了起来,点了点头,便匆忙的跑出了房门,张太医大开窗口,让风吹进来,好消失方才篱霜身上所带的一些味道。
“张太医!可知篱霜身上是何毒?”习子悠心中略有余悸,若是在这食物中下毒谋害,倒已然是正常之事,却不想那人将毒下在了篱霜的身上,她自是要寻问清楚,那毒会不会对篱霜的身子造成伤害。
“这!这毒,会对娘娘造成一定的伤害!定是下毒之人,怕娘娘会对她这利才狠下心来,用此良计,倒也是个聪明之人!”张太医敷衍着,却未曾说出那毒到底是何毒,将话题转向了下毒之人,如今当今圣上吩咐过,她有孕一事,不能让她自己知晓,说起毒来,他倒是甚是无奈。
“这件事情,莫要告诉皇上!”习子悠若有所思的吩咐着,心下已然有了想法,定是那风印若的祸,倒也苦了那绞尽脑汁下毒之人了。
“微臣遵旨!”张太医不解的答道,却并未将这眼底的疑惑呈现在习子悠的面前,她腹中的胎儿是谁的,张太医最清楚不过了,倒是风墨天愿意那样做,他便也佯装不知。
“还请张太医告诉本宫!那毒到底是何毒,今日那人胆敢下毒在篱霜的身上,兴许哪日,也会直接将毒喂到本宫的口中!”习子悠一脸严肃的寻问着,此事她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哪怕是暗查,她也要查出那下毒之人是何人。
“这!是麝香!”张太医尴尬的说道。
“麝香?何谓麝香?”习子悠当是不知晓什么是麝香。
“麝香,亦如送子汤,女子若是久闻麝香,便会!”
“怀不上孩子?”习子悠这才明白那下毒者的用心,怕是想要让她久闻那麝香,诞不下皇嗣,便有这个能力拉她下台,掌风印者,若是膝下无所出,便要还了风印,可见下毒之人的‘良苦用心’。
“是!”张太医生怕习子悠会因此而怀疑些什么,近日习子悠的一切都与往日不一样了,兴许她自己也有所发现,只是未经提醒,便不会有太多的在意。
“先下去吧!往日劳烦张太医替本宫多留心了!”习子悠说的甚是客气,心却已然在回忆,来过悠和殿的妃嫔中,有哪几个是不甘心于她的,有哪几个又是沉默着什么都不说的,若是宫中的妃嫔,只怕用这种方法的人,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若非如此又怎么藏得如此之深。
“是!微臣告退!”今日只怕是不能回太医院了,便是如皇上所言的那样,只守着悠和殿便是够了,房间里面的女子倒是不免让他感到一丝的震惊,听得麝香的用处,她竟然还能如此的镇定,只怕心是已然有了对策,倒也不失为一个有勇有智的女子。
习子悠独在房间里面,思绪不断的在那日群妃来寻她里面搜索着,她能想到的唯有妃子而已了。
阳光正媚,万里无云,公孙羽与风灵旋一脸疲惫的抚着自己的额间,似是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
“主子!贵妃娘娘出事了!”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人,一脸慌张的说道,若非今日看了一眼,便是错过了习子悠被下毒一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公孙羽倒是抢在了前头醒了过来。
“有要在娘娘的婢女身上下了麝香!是太医院的张太医所说!”黑衣人的话音刚落,公孙羽已然消失在了屋子里面,风灵旋亦然整理了自己的衣裳,飞身出了房间,习子悠被下了毒,此事非同小可,明刀暗箭终难防,只因他昨夜喝醉了,这才误了事。
悠和殿宫,习子悠一脸苦恼的看着窗外,篱霜已然换上了衣裳,进了房间,迅速的将那盒糕点扔了出去,以免那糕点上面也有毒,篱霜匆忙走到习子悠的面前,跪在她的跟前,低声请罪道:“求娘娘降罪!”
“你何罪之有!这事防不胜防!今日你却取糕点之时,可有人碰过你?”习子悠回眸望去,篱霜依旧跪在地上,眸色却似是在回忆着这一路来所遇见过的人,除是这御膳房的嬷嬷以外,似乎再无他人了,又有谁能在她的身上下毒呢。
“回娘娘的话,倒是没有!”细细回想之下,终还是没能想出来,这到底是何人。
“罢了罢了!今后便是要多注意些了!莫再让人有此机会!方才你身上的毒名唤麝香!”听闻麝香一词,篱霜身子硬是一颤,似是知晓这麝香的用处一般,当即眼眶红了起来,若是因此而让习子悠落了胎,只怕是用她的命也补偿不了。
“如今你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久闻那麝香,必然会导致你日后不孕!”习子悠细心的解释道,却未曾看到篱霜面色越发的煞白起来,似是完全没有在听习子悠的解释一般,“篱霜!”见篱霜许久不说话,便回过头来唤了她一声。
“是!娘娘!奴婢今日一定会小心谨慎!”篱霜神色异然的回答道,习子悠不多在意,只当她是被这麝香一说给吓傻了,淡然的笑了笑,“娘娘还未用早膳!奴婢给娘娘去早膳!定会让张太医过目!”
“下去吧!”篱霜颤抖着双腿,一步一步快步的走出了这个房间,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篱霜似是松了口气一般,那关门的手还是颤抖着的,她离开了悠和殿,却并未直接去到御膳房去,而是去了宫中另外一个宫殿,里面应是还有人在等待着她。
“丫头!”公孙羽的声音在习子悠的耳边响起,刚一回眸,便瞧见了公孙羽一脸紧张的模样,似是从未如今日这般的紧张过,自打上次他从亦玉手中将她救出来。
“你怎么来了?”见着习子悠安危无恙,心便是安下来了,随时微微蹙起了的眉宇间,似是带着些许的担忧,当即朝着这个房间的四周围望去。
“还看看你,太后给予你的那块风印可有好好收起来?”公孙羽在这屋子里面瞎转悠起来,他也知道屋顶上面还有另外一个人在,风灵旋便是不敢这般光明正大的下来,昨日之事乃是个意外。
“已经唤篱霜将它收起来了!”习子悠虽不解却依旧老实的回答着,不明白公孙羽为何会那样在意那个风印,但却明白公孙羽不会害她。
“当日本公子曾说过,篱霜是个可信之人,让你不必防着,如今篱霜是你必防之人!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可再信!可知晓!”公孙羽随意的说着这句话,他似是对这宫中之事甚是了解,尤其是篱霜,篱霜虽为她的贴身婢女,却也是个神秘的女子,一个从浣洗院里面出来的人,有这般镇定为她挡着一个贵妃,这倒是曾让她不止一次起疑心。
“篱霜是必防之人?你可认识她?她到底是何人?”习子悠对篱霜的背景越发的好奇起来,就连公孙羽也知道她,那么她必然是个有身份的人。
“篱霜即是风墨天为你挑选的人,你应该去问他!切记,莫要再去宜欢宫了!太后非你心中所想!”公孙羽的知道的事情当真是不少,似是整个皇宫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一般,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不轻,想要知道点事情于他而言再容易不过。
“太后?她是个慈祥的老人家!”说起太后,倒是给习子悠留下了不少的好印象,当公孙羽提及莫让她再让宜欢宫之时,心中亦然有些许的愤怒,却不知为何他要这样说,“为何莫要再去宜欢宫?”
“太后非你能招惹的人!如今你进宫不过几月,太后的确是帮了你不少!可你要知道,飞得越高摔的越惨!皇后就是最好的前例!”他若是不提及皇后,她倒是快遗忘了宫中还有这个人存在,当初见到皇后的时候,她的确是惊呆了,不曾想过宫中还有这般囚禁的方法在,若是如公孙羽所言,那么皇后的现在,兴许就是她将来的某一天。
“可太后对我并无恶意,甚至还宠爱有加!她会对我做什么事情?她能对我做什么事情?”习子悠不禁为太后叫委道,倒也不难看过太后是那么的会收买人心。
“日后你便会知道,本公子所说之事的对与否!”
公孙羽在这屋子里面左右检查了一遍,未寻到有害于习子悠的东西,这才放下了心来,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了一个白玉瓶子,似乎公孙羽的身上最多的莫过于这白玉瓶子了,递给了习子悠,眸色略带着沉重的看着习子悠,这宫中是女人的战场,比男人这兵马战场更甚,更险,若说想要护全了她,那便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将能想到的全部都想到。
“这东西你带身上!若是闻到一些奇怪的香味时,拿过这个来闻一闻!”公孙羽倒也是知晓了这麝香的厉害,唯有用其他药引走麝香的气味,不过那也只是暂时的,若是不离开,那药再多闻也是无用,“记得要一直放在鼻间,切莫拿开,一定要快些离开!”
“好!这是做什么用的呢?可是用来防麝香?”习子悠大胆的猜测着,只因方才张太医曾说过的麝香,便也借着胆子疑这是用来防麝香的。
“你怎知道?这是的确是用来防香味的,麝香也防!却不能护你过久!记得若是闻到异样的香味,要拿它出来一闻!”公孙羽从方才的错愕,到现在的释怀,一脸关切的叮嘱着。
“嗯!”习子悠轻声答应道
“出来吧!她不会怨你的!”习子悠才应完,公孙羽便对这个空荡的房间唤道,习子悠猛的朝着这个房间的四周围望去,寂静的可怕,公孙羽一转身便已经离开了房间,随即一个轻缓的脚步声落在了她的身后,伸手揽过她的腰肢,带着些许的心疼。
“怎么是你!放开我!”似是在离开他以后,每每见到他,都会是那句‘放开我’,久而久之竟也已经成了习惯,但那个怀抱却是着实的温暖,让她有些许不想推开,终究还是站在了自己的身份上。
“你已是我的人了!又谈何放开!”风灵旋说这话时极为别扭,明知习子悠怀着的是风墨天的孩子,如此一说倒是说了习子悠是个放荡的女人,眼眸中似是带着后悔,却被深深的隐藏了起来。
习子悠面色通红,手不断的紧拽着自己的丝帕,他的话语带着暧昧的气息,沉默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儿是悠和殿!放开吧!你我之间早已是撇清了关系!再多言也是枉然!”这是习子悠第一次这般认真的同风灵旋说着话。
“枉然?当日我可有说过要休了你?”风灵旋拼命的想要为自己辩解着什么,他虽未说要休了她,却说过若是习子悦因她而受到了什么伤害,他定是不会放过她,所以她毅然选择了将习子悦送到他的身边,让他自己亲自护着习子悦,其他的事情,她便是成全。
“姐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也不会放过我不是吗?”习子悠苦笑着,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些对于她伤害习子悦之后,所受到的惩罚,那便是她一生记忆深处最深的痛了,当她还深爱着的时候,当她还残存着些许希望的时候,清白竟是风灵旋唤了其他的男人,当着他的面前所毁,她亦是未恨,却也不想再爱了。
“我!”风灵旋竟不知道还能再解释什么,习子悠所说的话,他也是记忆犹新,如今习子悦嫁给了他,却亦如独守空闺一般的寂寞,孩子没了,夫君的心也一同丢了,倒也委屈的可怜的了她。
“莫再说了!从今后起,你我不再有任何的牵扯!再见之际,我便是你的皇嫂!亦或是你便是我的姐夫!铭王爷!”习子悠话说得那般的决绝,就连风灵旋想要回绝的机会都没有。
“呵!皇嫂?姐夫?你妄想!”如今的笑亦是比痛还让人难受,习子悠漠然听着他那声妄想,嘴角扬起的笑容,竟显得那么的讽刺。
“妄想?铭王爷莫忘了!再怎么妄想,我也已经是皇上的贵妃了!是皇上最为宠爱的贵妃!有招一日,兴许我能荣登后位!那时便容不得你不称我为一声嫂嫂!”习子悠说得那样的风轻云淡,她也不曾想过有招一日自己能登上那个所谓的后位,与风墨天一同携手看天下,成为母仪天下的女人。
“我说过,任何人都能成为我的皇嫂!唯独你不可能!”风灵旋顺势将习子悠揽入了怀中,两人大眼瞪小眼,终是不肯各退上一步!
“那姐姐也可以吗?”习子悠突然冷声寻问道,眼眸中却不带一丝的希望,因为她知道那个答案是她心里最清楚的,如今一问不过是想要知道风灵旋的态度罢了。
习子悠的话问出了口,风灵旋却僵在了原地,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灵巧的拨开了那还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想要退出他的怀抱,面上越发的冷漠起来,在她完全退出风灵旋的怀抱时,却又再一次的被拥了回来,迎来的却是风灵旋那尴尬的眼眸,与略有些嘶哑的声音:“莫要再闹了!小苑她不一样!”习子悦当然是不一样,若是一样,他又何必这般费劲心机的想要娶她为妻呢。
“那便放开我!”习子悠用力的掰着,这次风灵旋却没有再阻止,从习子悠的眼眸中他看到了放开,看到了放下,更看到了陌生,习子悦于他而言是守护,而习子悠于他而言是一生一世,已然对不起习子悦了,不能再伤她更深,“还请铭王爷离开这个房间!”习子悠厉声的下着逐客令。
“小苑她的确不一样!可倘若她为皇嫂,我倒甘心唤她!但如今身居贵妃之位的人是你!”话刚说完,风灵旋落寞的转身欲离开这个房间,习子悠愣在了原地,仿佛不曾听到过风灵旋的话一般,许久,风灵旋才走到窗口,停下了脚步,本想着要回头去看习子悠的,却不想身后多了一股力道拉住了他离去的脚步。
“你方才说了什么?”习子悠一脸紧张的模样,似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内心本该有着的欣喜,却在这一刻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你!”风灵旋一脸的错愕,似是又看到了四年前的习子悠一般,呆在他的身边,会因他一句话而欣喜若狂。
“你方才说了什么?”习子悠不耐烦的喊道。
“小苑为妃,我甘心唤她一声皇嫂,可如今身居贵妃之位的人是你!我!”习子悠紧紧的拥着他的身子,生怕自己是听错了,当是真的等到了一般,眼角的泪是温暖的,顺着脸颊向下流淌着,“悠儿!”风灵旋温和的笑着,怀中的柔软,填补了他心中的那份空虚。
“你说的可是真的?”习子悠抬眸再一次问道,当是等了四年,这一句话的出现,让她觉得不真切。
“当真!小苑她!”
“我便无憾了!”习子悠接了风灵旋的话,她知道风灵旋是想要解释这习子悦一事,习子悦当是她对不起她,如今更是有愧于她了:“孩子一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有人来了!我会再来看你的!”这话说得一如当初已入了宫中的习子悦一般,风灵旋轻吻她的额间碎发,便飞身离开了这个房间,留下一脸欣喜的习子悠,幸福来得如此之快,她还来不及想该如何去面对,便已经寻到了她想要的,她义无反顾的相信了他所有的话,义无反顾的踏了当年的路一般。
“娘娘!”门口篱霜大声的唤道。
“进来吧!”经过公孙羽一提点,自是对篱霜另眼相待,似是有一层怀疑隔在了她们两人中间。
“娘娘,这是宫中新送来的去蚊香!”篱霜一脸浅笑着拿着那个去蚊香走到习子悠的面前,一闻那味一如公孙羽所言,香有些让人感到怪异,甚至是不适,习子悠嫌弃的推开了那去蚊香。
“悠和殿中又无蚊虫!拿去送给其他宫的娘娘吧!”习子悠故意试探道,眼眸借着余光看向了篱霜,果真她面色煞白,就连拿着这去蚊香的手,也一并有些微微颤抖着,习子悠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娘娘!这可是宫中的第一批!娘娘当真不要吗?”篱霜还想要再劝她一番,毕竟这去蚊香有着它必要的功效,得发挥它的用处才叫物尽其用。
“你若是喜欢,便拿去你房里吧!本宫乏了!早膳你代本宫吃了!下去吧!”习子悠起了身子,不再看她一眼,走向了床塌,去蚊香怕是麝香吧?在走去床塌的路上,习子悠从袖口中拿地瓶子,细细的闻了闻,这才放心下来。
“这!是,娘娘!”篱霜松了口气一般,拿着去蚊香,离开了这个房间,在她离开之后,习子悠立刻开了窗让风吹到屋子里面来,将那些异样的香味给消散掉,鼻间一般嗅着那从瓶子里面传来的恶臭味,却极其的有效,再闻不到麝香了。
“悠儿!”风灵旋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那手执白玉瓶子的习子悠,疑惑的瞧了一眼那已经紧闭上的门,篱霜当真是可疑,兴许习子悠未瞧见,可躲在角落里面的风灵旋可是看了个清楚,“篱霜我会查清楚,这段时间,定要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