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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陷入一场骚动。www.Pinwenba.com
大夫来的时候楚府所有的奴才丫鬟都已经到前厅接着忙了。反倒是方才的一幕太过惊悚,楚天阔面色又不好,众人自然是不敢在旁边呆着的,便是议论,也是没有的。自家主子和这位苏小姐的尴尬关系似乎总是能够成为主子发怒的导火索。但凡精明一点儿的奴才,是决计不会说些什么的。苏玉瑾也好,楚天阔也罢,主子们的事情,做奴才的是担心不上的,倘若是一不小心,便只有死路一条。在这个时代,他们的生命向来都是很轻贱的。
苏玉瑾晕过去之后还在不停的呕血,楚天阔将她的狐裘脱下来,把她放在床上,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胸口,“玉瑾……玉瑾……你怎样了?”
“主子……”那边管家大声的喊道,“木槿姑娘她……快不行了!”
“什么?”楚天阔浑身一震,然后收回手,看着苏玉瑾苍白的面容,他狠下心来,“先把大夫带到木槿那里去……”
“苏小姐她……”管家一愣,自然是想不到他做的居然是这个打算,要知道平天白日里,主子对苏玉瑾的疼宠可是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今日怎么会……“苏小姐她伤的不轻。”
“莫要废话,还不快去,这边自然有我照应。木槿,不能死。”楚天阔坚定的看着苏玉瑾,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管家即便是捉摸不透,也无可奈何,只是匆匆的跑了出去,吩咐小厮们,若是大夫来了,直接到木槿房里去。
这边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且这苏玉瑾还不醒人事,楚天阔在她床沿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她的脸,怔了一会儿,慢慢的拉过她的手,手指放在她手腕上,楚天阔闭着眼睛,感受着她的脉搏,那脉搏很轻,中气不足,方才用力过度,已经有了内伤。苏玉瑾的身子原本就弱,习得轻功已经是不可多得。且楚天阔知道,她的轻功必然与她的惊鸿舞密不可分,与生俱来的轻盈体态使得她学轻功就比旁人容易,这算是不可多得的天赋。
苏玉瑾生来的体弱注定她只能学习轻功而不能擅自运用,若是强行运用,便只有自伤的份,今日看她狼狈的样子,必然是抱着木槿仓皇而逃,不顾力道。像他这样聪明的女子,该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她必是一心想救木槿,不顾后果。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她如此仓皇。木槿的伤又是从何而来,木槿这样的功夫在京城中能及得上的属下都很少。若是再摄政王府,能伤她的只有南烁。因着叶昕洛是不屑于和木槿动手的,叶昀也不会对苏玉瑾下手,只有南烁。
许是南烁忠心护主,苏玉瑾又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使得南烁想要杀掉她。楚天阔知道,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追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该如何去救苏玉瑾。苏玉瑾是内伤,只有懂得武功的人能救得她。一般的大夫是救不得她的。苏玉瑾的内力少的可怜,这便是她擅用轻功的后果。且她刚刚小产,不能受凉,此刻她又受了内伤,这京城之中,只有两人救得了她,一个便是当今天子——叶郢禹,另一个人,便是他——楚天阔。
只有将自己深厚的内力灌输给她,她才会醒过来。只是,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楚天阔知道,将内力输给她之后,她便可以尽情的用轻功,而自己,也并无大碍,若是真有什么乱子,调理几天便可恢复。只是眼下,楚天阔着实不想将内力给她,给了她,她离开自己便越发的容易,给了她,自己可能将永远失去拥有她的资格。给,还是不给。
他看着她脏兮兮的脸庞,慢慢的握住她的手,“玉瑾……我该不该相信你?”
苏玉瑾自然是回不了他的话的,但是却是有了动静,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她的手在他手中不自觉的握紧,楚天阔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然后慢慢的将她的手抚平。她脸上的表情着实折磨着他,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楚天阔慢慢的将她扶起来,正准备给她传输内力,殊不知,她竟似醒非醒一般说了句话,“洛哥哥,等我……”
楚天阔脸上的表情瞬间便变了,他英俊的脸庞开始变得铁青,双眸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他站起身来,一手压在她的脖子上,“苏玉瑾……”
他没有用手去掐她,只是压着她脖子上的血脉,楚天阔很清楚,现下苏玉瑾这种状况,只要是稍稍用一点力气,她便会死。他想她死吗?想,这个女子,身心都不属于他的女子,偏偏她这样爱着她,爱的撕心裂肺,明明他一直都是最爱她的那一个,可是为什么她只爱那个男子,那个男子,那个该死的人,那个该死的霸占着她心的男子,明明杀光了她所有的族人,明明对她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明明伤害她至深至重,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睛永远只看得到他。
“苏玉瑾……你的心给了他……”楚天阔阴沉的看着她,声音很是阴狠,“我知道你是如何想的……既然如此,我便如了你的意。你先死,等你死了,我会把他送过去陪你的……”
楚天阔慢慢的加大手上的力气,苏玉瑾原本便不安分,脸上有血污,此刻脸色瞬间便变成了紫红色,她并没有醒过来,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有人在夺去她的生命……
自然是的,楚天阔看着她紫红色的脸上,痛苦的表情,散乱的长发,肮脏的血污使得她的面容有些狰狞。楚天阔觉得心里很是痛,他觉得眼眶有些疼,然后有什么东西想要落下来……
后来有那么多的时候,楚天阔都一直在想,如果那一天,他真的狠下心来将苏玉瑾掐死,那么苏玉瑾又是否能够幸福一些。直到他死之前,他所知道的苏玉瑾一直都活在痛苦和煎熬之中。他一直都相信的是,即便是苏玉瑾死掉,她和叶昕洛之间的纠缠也不会就这样断掉。
楚天阔慢慢的将手放下来,然后抬起手来,食指放在眼睛处,那里的湿润太过烫手。他看着她肮脏的脸,然后转过身去,走到门边,打开门,唤来丫头,吩咐伺候好她,便不再停留,径直离开了。那丫头看着他,颇有些狐疑,“主子,苏小姐的伤……”
楚天阔没有回答,只是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那丫头的话登时便噎在喉头,然后进了屋子,打了热水,给苏玉瑾擦着脸。这丫头之前一直都是厨房里的打杂丫头,只是听说过苏玉瑾这个传奇般的女子,也知晓楚天阔对苏玉瑾的宠爱,只是从未见过苏玉瑾。当她将苏玉瑾脸上的血污擦干净之后,当苏玉瑾那张脸露出来的时候,她才是很惊讶的。
苏玉瑾的这张脸,对于男子的诱惑非比寻常,单单是女子便已经惊讶了。她盯着她的脸,久而久之便入了神,她想起来了楚天阔,想起来那个被称为江南第一才子的主子,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现在苏玉瑾已经是京城中的名人,整个京师都在为这个女子自豪。这个左相千金,这个被灭门的女子,在遭逢灭族之痛和被最爱之人背叛的痛苦之后,还能和江南第一才子楚天阔结成佳话,还能淡然自如的站在皇上面前,还能够不畏艰险,和摄政王叶昀作对。
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却已经能够这样的让人心疼,敬佩。这样的女子,才能够配的上楚天阔。这丫头虽是厨房里打杂的,却也像别的丫头一样,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楚天阔这样的男子自然是心向往之。即便是他脾气暴躁,阴狠毒辣,但是那些侍女们还是没命的爱慕着他,拼命的想要往他身边挤,即便是前几个侍女都会被莫名奇妙的处罚,但是这些女子们的痴迷一直都未曾减少。
她一直都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主子的时候,是在一个晴天。那天她正在厨房烧火,忽然便听到外面一阵纷乱,她正欲起身看个究竟,便被刺鼻的烟火味道给呛到了。不多久管家走进了厨房,那个一直猖狂乖张的厨房主事跑了过去,在衣服上擦了油腻的双手,“您老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主子不多时便过来了,苏小姐这几日身子不好,胃口也不好,什么都不想吃。”管家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你可是要小心点,若是出了什么纰漏,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主事自然知道这其中利害,“听说主子对苏小姐宠爱的紧,那可是放在心尖儿上的人……他们可是……”
管家嫌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冷笑一声,“主子们的事儿,咱们做下人的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只管你的事儿就醒了,省的引火烧身……”
那主事听了,只得满脸赔笑,不再言语。一向被主事欺负的她看到她这样子,心里竟是痛快了许多。便是在那个时候,她看到了楚天阔。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江南第一才子,生的如此这般好模样。她只是一眼,便一见倾心。哪知,他进厨房却只是沉着脸,并未开口,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只是出门之后,便对管家说着,“这厨子怕是该换了。”
“是……只是您说,换哪里的好?”管家如释重负,他略一思索,轻声说道,“去天香楼,把天香水榭的厨子请过来。”
管家当即汗流浃背,颤着声音道,“主子,这天香楼的梅娘,奴才可招架不住。”
“你只说是苏玉瑾要请,她必然会答应的。”他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便转身离开。
果不其然,那个厨子果真来了。许是后来,苏玉瑾的胃口又好了起来,楚天阔便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而只是那一眼,便让她日思夜想。
她慢慢的将她的脸擦拭干净,又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没有了方才的狼狈,她仍然是那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只是,她的眉目中为何会有那样浓重的哀愁,她的眉头为何总是蹙起,她的脸色为何总是苍白。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分明已经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但是她为何总是这样不快乐,这样不开心。
她伸出手来,想要慢慢的抚平她的眉头。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迅速的收回手,便听到一声巨大的冲撞,门砰地便开了,进来的便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子,这女子她并不认识。只是看她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样子,必定是远道而来。
这女子正是素旸,素旸原本回的是天香水榭,不想梅娘竟是对她冷眼相待,将她赶了出来。好在是红衣派遣她的侍女玲玉出来告诉她,苏玉瑾已经不在天香水榭,而是在楚府。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是隐有不祥的预感。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谁曾想看到的竟是这番情景。
她匆忙的走过去,那丫头正想拦她,却不曾想她一把便将她甩到一旁,走到床前,泪如雨下,“姐姐……都是素旸不好。”
素旸此时非常自责,她抓着苏玉瑾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然后四下一看,竟是看到了沾满鲜血的狐裘,还有鲜红的热水,她脸色大变,慌忙扯过她的手腕,手放在她的脉搏上,脸色竟是慢慢沉了下去,“发生了何事?她怎会如此模样?”
那丫头被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战战兢兢道,“今日苏小姐不知去了何处,回来便是这个模样,还带着木槿姑娘。”
“楚天阔可来看过她了。”素旸站起身来,面色凝重。
那丫头点了点头,素旸的面色越发的难看了,她冷声说道,“你在这里好好守着她,不许任何人进来。她若出事,我定要要了你的命。”
丫头竟是一愣,然后慌忙的点头,“是,奴婢知晓。”
素旸将手中的剑放下便走了出去,苏玉瑾的毛病她是知道的,并没有皮外伤,竟都是内伤。方才却是发生了何事,竟让她冒死使用轻功,而且看她脉相,原本应该在她腹中的那个孩子也是没命了。这些日子,看她的脸色,分明是憔悴了许多,竟是发生了何事。更令她惊诧的并非这些事,而是楚天阔为何不救她。
素旸也知道何人能够救得了苏玉瑾,只怕是只有楚天阔能救得了她。素旸知道,即便是叶昕洛,也是救不得她的,叶昕洛的功夫全在蛮力,征战沙场的人和闯荡江湖的人是不一样的。前者靠的是蛮力,后者靠的是内力。虽然叶昕洛和楚天阔的功夫不相上下,但是叶昕洛的内力是不如楚天阔的。
素旸对楚府并不是很熟悉,便是这里也是管家带她来的。她出了门,见管家还在这里呆着,便开口说道,“你,带我去见你的主子。”
“主子现下怕是进宫了,方才宫里来了人,说是皇上要宣主子进宫。”
素旸蹙了眉头,“方才,苏小姐去了何处,竟是如此模样。”
“苏小姐被叶王妃召见,回来变成了这副模样。”
“叶王妃?”素旸冷厉的眼神射过去,“你可是在蒙我,叶王妃分明已经进入佛堂,如何会宣姐姐……”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叶王妃因着长公主大婚,便搬出了佛堂。”
话落,素旸便已经闪了影子。
素旸自然是想着去楚天阔的,但是楚天阔现下被皇上宣进宫去,素旸即便是再想让他救醒苏玉瑾,皇宫重地,她也是不敢乱闯的。
她如今要做的便只有一件事罢了,那便是前去摄政王府,主子被害成这个样子,她自然是要去讨回公道的。只是素旸没有料到,迎接她的会是南烁滴着鲜血的宝剑。那鲜血很是惹眼,刺痛了她的眼睛。素旸冷笑一声,“我竟是不知,我救回了你竟是要你来害我姐姐……”
南烁的剑尖指着她的鼻梁,温热的血慢慢的落下来,落到她白皙的脸上,“素旸,你最好速速离开,否则,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竟是哪样的不客气?”她复又冷笑一声,“你可知,你这是恩将仇报?”
南烁看到她嘲讽的眼神,硬了硬心肠,“素旸,是苏玉瑾伤害小王爷在先,你莫要怪我!”
“我这次来不是找你打架的,姐姐欠了小王爷多少,我自然知道。我来只是想请你转告我家小姐给你珠子的一句话。”
南烁放下手中的剑,冷冷的看着她,“但说无妨。”
“从此之后,老死不相往来。”
从此之后,老死不相往来。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来结束他们两人近乎变态肆虐的纠缠的话,那个人,一定是她素旸。即便是这次,姐姐没有好转,就算是到了地狱,素旸也不想苏玉瑾再这么痛苦下去。这样的爱恨交织,受伤的从来都是他们二人。
御书房内,楚天阔跪在金黄色的大殿上,叶郢禹冷冷的看着她,“你想要我救苏玉瑾。”
“现如今,苏玉瑾生命垂危,必须依靠皇上深厚的内力来帮助她渡劫。”
叶郢禹听罢,仿若猜透了他的心思,冷冷一笑,“你倒是狡诈,你明知朕与你内力相当,朕能救,你便能救,你为何不救?”
“臣内力不如皇上,还请皇上能够屈尊降贵,救下苏玉瑾。臣定会为皇上做牛做马。”
“你怕苏玉瑾得到了你的内力后,就离开你。”叶郢禹一手撑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既然如此,朕不妨跟你讲一个条件。你想要朕救苏玉瑾,可以。但是,朕救活了苏玉瑾之后,你必须辞官离开,苏渊这件案子要不了了之,而且,你还得留下苏玉瑾。”
“皇上,你这是何意?”楚天阔听罢脸色瞬间苍白,“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为苏渊翻案!”
“苏渊这件案子牵涉的人太多,不单单是叶昀,还有众多和叶昀勾结的大臣。更何况,此事还牵涉到前朝。”
前朝?楚天阔听得云里雾里,按理说他查案到至今,只发现了当初叶昀要将苏渊全家灭门的原因,如何又牵涉到前朝去?
“臣担心的并不是苏渊的案子,皇上,您应该很清楚,我是不会抛下苏玉瑾独自离开的。你若是不想救,不救便是了,您开出的条件,我断然是不会答应的。”
叶郢禹是知道他的答案的,当下倒也不急,只冷冷一笑,“恐怕,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话罢,他轻轻拍掌。三声落,便有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
楚天阔一惊,正欲运行内力,却突然闻到一股异香。他浑身一软,心里大骇,居然是十香软筋散。一个黑衣人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叶郢禹哈哈大笑,“将他押入地牢,等朕将苏贵妃迎入宫后,再放他出来。”
“是!”楚天阔现在已经是不能动弹,只能不甘的看着他。原本以为,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却不知,他始终都在算计他。现在想来,或许他一开始便是冲着苏玉瑾来的。或许,他想要的并不是权力,而只是苏玉瑾。
叶郢禹站在空空的大殿之上,负手而立,黑色的眸子闪着胜利的光芒,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其实他一开始便知道,苏渊的案子是查不下去的,因为他一开始便知道晋阳姑姑的身份,还有苏玉瑾的身份。而他的最终目的,不过是将苏玉瑾锁进这红墙绿瓦中。现在,叶昕洛身受重伤,楚天阔又被他软禁起来,苏玉瑾不省人事,能阻止他得到苏玉瑾的人,再也没有了。
他起身,“常立德!”
常公公快步走入御书房,“奴才在!”
“吩咐内务府,即刻准备封妃大典,长公主的婚礼推迟一月!”
“奴才遵旨!”
叶郢禹到楚府的时候,楚府的所有人已经被禁卫军控制起来了。御前统领抓着一个小厮带着叶郢禹到了苏玉瑾的住的地方,刚推开门,一把闪着寒光的剑便指了过来,御前统领怒喝一声,“大胆,皇上在此,谁敢无礼?”
素旸冷笑一声,“民女素旸。”
御前统领正欲抬剑,却被叶郢禹制止,叶郢禹上前,“朕是来救你家小姐的!”
素旸一听,将剑放下来,转身进去。叶郢禹走了进去,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苏玉瑾,唇角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朕救了苏玉瑾之后,她便要随我进宫!”
素旸面色一冷,却还是应承了下来。
那天,皇上迎接新娘娘进宫的队伍排了很长很长,皇上是亲自来迎接的,一顶鲜红的轿子里有着新娘娘,只是这新娘娘是躺着的。这队伍所过之处,万民跪拜,高呼皇上万岁。从古至今,从没有哪个女子有这样的待遇,就连皇后也都是八抬大轿进入宫门方才能见到皇上。而现在,皇上是来亲自迎亲的。这女子,必将受到万千宠爱。
苏玉瑾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她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穿着鲜红色的嫁衣,红色的盖头上面呢绣着一对鸳鸯,有人掀起了她的盖头,她抬眸望去,粉面含羞,掀起她盖头的那个人,是她魂牵梦绕的那个人。他黑色的眼眸中盛满了,美丽的温柔。梦中,她笑着。然而,那只是梦。红色轿子里,一滴泪水从她紧闭的眸子中,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