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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煜说完话,大夫人到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要自己儿子在,其他人在不在也都是无所谓的。
可是清婉却是坐不住了,酸溜溜的说道:“哟,锦煜哥哥,你这心里就怕是只惦记我妹妹,咱俩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了,这么久不见怎么不见你关心我一下呢?”
清婉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但是话说的却是委婉动人,时不时的看向莲儿。
锦煜用手扶了扶莲儿的肩膀,似是在安慰,不慌不忙的说道:“大小姐,我们俩什么时候是青梅竹马了?我不记得小时候与你有过什么交集,哦,对了,我记起来了,有过一次,就是小时候你把幽莲推到河里那次,我好像替你哥哥教训你一顿之外,好像没有了吧。更何况,幽莲是我的未婚妻,我来看看自己未来的媳妇,于情于理似乎都没有什么不妥的吧。”锦煜潇洒的说着,丝毫不建议清婉的脸又多难看。
清婉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的难看,眼睛瞪着锦煜,被气得什么也说不出来,随后就叫上自己的丫鬟翠屏离开了大厅。
长君也没有说什么,他看的出来清婉这是在故意找茬,也就没管,这个妹妹就是这样,从小都是这么的尖酸刻薄,和莲儿简直就是没法比。想到莲儿,情不自禁朝着她的方向看去,这几个月不见,似乎又美了不少。
而大夫人知道现在家里已经不能和原来相比了,锦煜又是将军的儿子自然是不敢得罪的,也就去责怪锦煜,只是说了句别清婉还小,别和她一般见识,也就这么过去了。
大夫人同锦煜又聊了一会,说了些在军营的事后,锦煜就说时候不早了,要回去了,顺便说让莲儿去送送他。
于是莲儿同锦煜出大厅,就听见他说:“莲儿,你爹爹的事你不用再想了,既然我回来了,这事自然有我和你哥哥来处理。你不用担心,还像原来那样,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做锦煜哥哥喜欢的那个小女孩可好?”
锦煜的话着实让人感动了,现在的莲儿是真的大哭一场,只有在这个人身边,她才能可以肆无忌惮的表现出自己所有的情绪,不需要又任何的掩饰。
这是顾丞相去世后她第一次哭,因为除了顾丞相还有香菱母女之外,只有锦煜是真心心疼她,爱她的。在他面前只用像个小女孩那样,不用害怕任何事。
锦煜用他那有些粗糙的手给莲儿拭擦着眼泪,他很轻很轻,就好像面前站的是个瓷娃娃,一不小心就碎了似的。
谁知莲儿哭的更大声了这可吓坏了锦煜,忙说道:“莲儿,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你看我,哎,怎么就这么笨呢,手这么糙,还给你擦脸。”说完后一脸心疼,又自责,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那种不知所措的样子很是滑稽。
看着看着莲儿就笑了出来,紧忙握住锦煜的手说道:“不是的,锦煜哥哥,你的手一点也不糙,莲儿很喜欢。只是又突然有人心疼我,我感动的,就又哭出来。”眼角带着眼泪,但是嘴角微微上扬,只见锦煜有些看呆了,莲儿又叫了声“锦煜哥哥”,他才反应过来。
他也调侃的说道:“我的莲儿何时出落的这样美丽的,竟让锦煜哥哥都离不开眼了。”
只见莲儿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锦煜哥哥,你莫要胡说,在这样说,我可就不理你了。”
她转了过去,不打算再看他。却又听见:“莲儿,我说的是实话,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今生我只会娶你为妻,论谁在美再好,在我心里也不极你一分。”他像是在回答她的话,但更多的像是在给她一个承诺,一个一生的承诺。
她满脸的幸福,羞的不敢去看锦煜的脸,说道:“不听你在这胡说了,我走了。”连看都没看,就慌慌张张的跑开。
但是莲儿似乎还是能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在看着她,直到离开他的视线。
回到了房间,刚刚的喜悦让莲儿暂时忘记了悲伤,她坐在床上傻傻的笑着,还沉浸在在自己的甜蜜里。
“小姐,小姐。”香菱的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莲儿对着香菱说道:“香菱,你这是干什么呢?”莲儿没明白她在干什么,反问道。
只听香菱带着坏坏的笑说道:“小姐,这你怎么能怪我呢。我进屋你都不知道?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见,于是呢,我就以为你是不是坐着睡着了。”
然后抬起头来双手交叉,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一样,卖关子的说道:“结果呀,不是睡着了,而是在思春,嘻嘻嘻,是不是,小姐?”
香菱在这拿她打趣,就这么一会都已经被两个人拿着打趣了。莲儿有些气急败坏:“臭香菱,你都开始会拿我打趣,都是我给你惯的。小心,我把你给嫁了。”
“小姐,你想嫁人可别拉上我呀。我还想多服侍你几年呢,这么快就想撵我走呀,我可不干。”香菱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好了,不和你在这贫嘴了,走吧,再不走估计一会大夫人就得叫人来找咱们了。”莲儿也带笑说道。
“小姐,遵命。”香菱回道。
莲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着就与香菱一同前往大厅。
顾府上下都洋溢着喜气,同前两日相比,那是简直是判若两个地方。这全府上下唯一的男人回来了,大家也有了顶梁柱,心情自然也会好。
到了大厅,果不其然。人都到齐了,莲儿走到饭桌前,轻轻说道:“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我送完锦煜哥哥就立刻赶过来了,可是还是晚了些。”
“坐下吧,今天你大哥回来,就不怪你了。以后别让一家人都等你一个。”大夫人愤愤的说道,虽然说是不责怪我,但是话里话外还是对她今天的行为非常不满。
为了不给大家增添烦恼,莲儿只能低头说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对于大夫人他们,莲儿一直都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没办法对他们漠视,因为他们毕竟是亲人。但是也不会像是对锦煜和香菱那样亲切,因为他们不是她爱的人。
大夫人说完后,见莲儿不温不火的态度,有些不大高兴,整桌的人也没有人敢说话,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娘,你尝尝这个醉花鸡。你不是最爱吃这个了吗?”长君给大夫人夹了一大块鸡肉。说完话后看向莲儿,她也微微一笑。
其实他是只是想打破这种尴尬,不让这个妹妹不那么难堪。
对于这个哥哥,莲儿还是挺喜欢的,他虽然是大夫人所生,但是对待她与清婉是一样的,从来不会偏向谁,所以从小就很尊敬他。
他已经把战袍脱下,换上了平时的衣着。一件淡紫色的袍子上面绣着一直雄鹰,袖口是用金色的线条锁上的,趁着那张英俊的脸,感觉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莲儿坐下后给长君夹了一个虾放在了碗里,亲切的说道:“哥哥,这半年都没有好好地吃上一顿吧,这是你最爱吃的虾。”
语气虽然很平淡,但还是能字里行间还是带着浓浓的思念之意。
只见长君说道:“谢谢莲儿。”然后就夹着那只虾打算放入嘴里。
清婉带着些冷笑,鄙视的说道:“哥哥?叫的这么亲,这是我哥哥,不是你的哥哥。对了,你不是有你的未婚夫吗?那你就赶快嫁过去得了,省的在这儿看着给人添堵。”
莲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她真不想主动挑起战争,但是片刻后还是抬起头直视着清婉的眼睛说道:“姐姐,你别忘了,我也姓顾,我也是这个家里的人”
说完就继续吃饭,也没有理会别人诧异的目光。
“幽莲,你姐姐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今年也都十五了。既然锦煜同你是两情相悦,这不是早晚的事吗?你看看什么时候和陈家商量商量。”大夫人眼神里有着狡猾,表面是为了莲儿好,但是实际上还是为了她自己,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莲儿撵出顾府了。
长君实在是有点听不下去了,带着些怒意说道:“娘,幽莲和锦煜的事情就让他俩决定好了,您就别管了。”
听自己儿子都这样说了,大夫人也不好在说什么,但是心里面已经把注意打算好了。清婉却没洞察到母亲的心思,又继续说道:“哥哥,我这是为了莲儿好,你听我说……”
还没等说完,长君就有些怒气的说道:“清婉,这饭还能不能好好吃了,不想吃,就不出去。”清婉有些不高兴,撅起嘴来,闷声不说了,自己吃起饭来。
莲儿又吃了一会,感觉气氛太压抑了便借口吃饱了,先行离开了。
这天晚上,她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倍感疲惫。但是又想到锦煜心里又划过一丝甜蜜。
第二天,大夫人就来到了将军府,府里的下人看见是顾夫人,连忙就去通传。陈夫人见是顾夫人来了,也出来迎接。
“呦,顾夫人来了,快进屋里来说。”陈夫人穿着一身玫瑰红色的裙子,衣服上用金线绣出的一朵朵牡丹花,显得格外生动,头上同样戴着一朵牡丹花样的发簪,格外热情。
顾夫人说道:“我就是闲来无聊,在这儿我也不认识什么人,这不就来打扰你了吗?”只见顾夫人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像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姐妹一样。
两人边说边笑的的进了大厅,然后陈夫人请顾夫人坐下品尝一下茶,说是皇上赏的。
顾夫人品了口茶说道:“真是好茶,皇上赏的就是不一样。”说完把茶放下,便不再去喝。
片刻后又继续说道:“陈夫人,你说锦煜也不小了,莲儿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把他俩这事办一下呢。”顾夫人笑着对陈夫人说道。
只见陈夫人也把茶放下了,脸上笑意渐渐消失,反而戴上了一丝遗憾说道:“顾夫人,幽莲那丫头我是从小就很喜欢的,只是,顾丞相这事是朝野皆知的。皇上虽为责怪你们,但是幽莲也是罪臣之女。煜儿要是娶了幽莲,必定会影响以后的前途。你看这桩婚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们补偿的。”
陈夫人的脸上带着些伤心,还带了几滴眼泪,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只是情事所逼,不得不这么做。
听陈夫人这么说一向傲慢的顾夫人不乐意了,“陈夫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年是陈将军和我们老爷定下的这婚事,现在看我们老爷不在了,你就想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有这样的事。”顾夫人有些气急败坏,拍着桌子说道。
陈夫人看见大夫人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也不再顾忌什么,反而坐在那有些蔑视的笑道:“哼,既然你把话都说开,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顾忌了。你以为你还是丞相夫人吗?现在的顾府就就是个普通的院子。你能站在跟我说话,是我抬举你,幽莲是挺好,但是现在的她根本就配不上我们煜儿,还想嫁进我们家,门都没有。”说完又继续喝自己的茶,当顾夫人不存在一样。
大夫人被气的直哆嗦,她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羞辱过,这是第一次,还是为了那个贱人的女人,想想就觉得更气了。
她原本以为让幽莲嫁进陈家,是水到渠成的事,省的想别的办法在撵她出门,而且和陈家成了亲家还能对自己的儿子以后有帮助,没想到,陈家想悔婚,这是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的。
自傲的大夫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失了面子,赌气说道:“哼,我算看清你们陈家了,现在就算是八抬大轿太来抬我们嫁,我们还不嫁了呢”大夫人转身就走了。
大夫人怒气冲冲的回到了顾府,直接就命下人把莲儿给叫来。
莲儿正在院子里散步,一听大夫人叫她过去,也是一愣。到大厅后,长君和清婉都在,看见长君有点担心的表情,清婉那幸灾乐祸的脸还有大夫人那气冲冲的样子。
莲儿的表情也凝结了,瞬间也明白了,大夫人叫她来一定是冲着她来的,而且一定不糊是什么好事。
还没等坐下,就听大夫人皱着眉头说道:“幽莲,以后你不许和陈锦煜再有任何来往,人家现在根本就没打算娶你进门,你还不知道吧。”大夫人的气本来就没消,这下看见莲儿那气就更大了。
脚还没站稳,有点没反应过来,诧异的问道:“大夫人这话是锦煜哥哥亲口说的?”莲儿这话问的有点傻,但是就在这一刻,她就是想先确定这件事情。
好像只要不是出自锦煜之口,一切就都不能作数一样,但是事实却是无论这话是谁说出的,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不是锦煜说的,是他娘说的,他娘是铁定不会让你进他们家的。你和锦煜的事不用再想了。”大夫人坚定的说道,似乎这事没有任何返悔的余地。
这时清婉幸灾乐祸,轻悠悠说道:“呵,我还以为你会成为他们陈家的媳妇呢,没想到现在居然被人家给退婚了。想想就觉得好笑,我估摸着,你这今后呀也都难嫁了,你还真会给我们顾家长脸呢。”清婉一番冷笑挖苦,就连笑容里都带着轻视。
听见清婉这样说,本来就有些心神不定的莲儿大声喊道:“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也不你们插手。”说完后我就转身疯狂的跑了出去。
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身边呼啸的风是那样冷冽,耳边还能听见长君在叫她的声音,只是一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所淹没。
跑到了那片莲池,希望悲恸的心情透过这片莲花能够得到缓解。微风轻轻划过着莲儿的脸,可心里却很乱,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流。想到上次流泪时锦煜还在给她擦眼泪,现在确实这般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