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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们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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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她这样着急莲儿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总让他们为她的事情操心,心里说不出来的酸。

    于是拽过香菱的手说道:“我不是不想辩解,只是我说了真相,清婉会相信吗?她只会更加认定我在骗她,这么多年了,这个姐姐我太了解了,从小就不喜欢我,只要是我喜欢的,她就一定要抢过去,如果我没有猜错,清婉是不会喜欢王公子,只是因为王公子爱慕我,所以她就一定要得到手,这件事无论我怎么样辩解,她都不会信的。”

    说完话,她把眼神从香菱的身上移了开,目光移向了屋外的院子,有些无奈的又说道:“更何况,我也不想让爹爹难做。”

    容妈也是欲言又止,可是终究是没有说,只是探了声气。

    香菱蹲在地上,把头扶在她的腿上,能听见轻轻的抽泣声,还有院子里那颗梧桐树上的鸟叫声,好像一切陷入了沉寂。

    第二天一早,莲儿起床后,本是不想去吃早饭的,但是有人传话说,大夫人今早一定要让她过去一趟,梳洗打扮了一下,香菱跟在身边陪同着一起去见大夫人。

    在路上,莲儿隐约的猜出了今天大夫人是为何事找她,香菱也是眉头紧锁,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有时候却出奇的细心。

    到了大厅莲儿轻轻的拽了下碧色的衣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眉头舒展看向顾丞相和大夫人问了声早安,还没等坐下,就听见大夫人说到:“幽莲,你是怎么当妹妹的,姐姐喜欢的人你都抢,你还有没有羞耻心呀,那可是说不定以后会成为你姐夫的人,我们顾家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不知廉耻的人来。”

    今天大夫人没有穿的那样的花枝招展,而是很是素了一件灰色裙子,也没有化妆,现在又带上脸上的泪痕更是显的委屈可怜,楚楚动人,可见这次是有准备的。

    莲儿看出了她的心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大夫人,谁知,清婉也是梨花带雨的哭了出来,声音比她娘更加的我见犹怜。

    “爹爹,妹妹这次真的把我的心伤透了,平时我都是让着她的,可是这次她过分了,爹爹,这次无论如何,你也要为我做主呀?”只见整个大厅都是这对母女的哭声。

    顾丞相一直沉默着,过了不久后问道:“莲儿,你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莲儿双眸紧紧看着爹爹的眼睛,是想告诉他,自己是冤枉的,可是她在顾丞相的眼睛里却看见了怀疑,不解,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很多年后她在另一个人眼里也看了这种情绪,那时才知道,这是心痛。

    莲儿的心里有股子气,别人都可以不信任她,为什么自己爹爹也要不信她,突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冷冷的说:“爹爹,就如姐姐所说的,都是事实。”

    莲儿的气愤难平,又伤心难过,心里早已就痛苦不已,但是温柔如她,倔强依旧如她。眼睛直直的盯着顾丞相,毫不妥协。

    就在此时一阵掌风迎面而来,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莲儿抬头看见顾丞相把抬起的手停在了空中,又慢慢的放了下来转过身不再看她。

    过了不久叹气说道:“你去屋里面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也不许别人进去看她。”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看向香菱,这就是警告香菱,包括她也不许去。只见莲儿的眼睛瞪得像灯笼那样的大,不敢相信爹爹会这样对她,滚烫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哭喊了句,“爹爹,我没有……”

    起初还是很郁闷,莲儿始终想不明白一向疼爱她的爹爹为什么会这样惩罚她。可是过了几天逐渐的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香菱天天会给送饭来,在门口陪她聊天,有时候还会很想去那片莲池看看,看看那里的莲花来开的是不是更美了,更娇艳了。

    有时候还很想念锦煜哥哥,想着想。就这样过了快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莲儿还绣了一个手绢,上面绣了一个“莲”字,但是反过来看却是一个“煜”字。

    过了将近一个月,府里突然大乱,被关在屋里的莲儿自然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隐约感到不好,在屋里也是坐立不安。

    晚上香菱来拿着钥匙来给开门,她趴在门上急忙就问:“香菱,府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我就听见了府里的人都在谈论有人被抓走了。”就在这时门也打开了。

    香菱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说道:“小姐,你先答应我,你一定要先冷静,我才能告诉你。”

    “香菱,你快说呀,都这个时候了,啊,莫不是爹爹出了什么事?”本来挺冷静的莲儿,但是突然想到会不会是顾丞相出了什么事。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手本能的紧紧抓住了香菱的胳膊问道。

    香菱的声音有些颤抖,目光有些担忧的问道:“小姐,是老爷出事了,皇上说老爷要谋杀国师,现在已经被关入大牢,要看国师的病情,再来决定老爷最后的罪责。”

    “什么?不可能的,爹爹一向小心谨慎,是不可能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的。”她大声喊道,眼泪不受控制的流着,突然体力不支,晕倒在了门前。

    “小姐,小姐……快来人呀,小姐晕倒了,快点来人呀!”香菱叫来了人把已经昏迷的莲儿放在了床上。

    莲儿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女人,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又是那样的熟悉,仔细看,自己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清澈的双眸,可能是母女连心的缘故,这种亲切敢让她很确信,这个女人就是娘亲。

    只听她傻傻的问道:“娘亲,你来抱抱莲儿,好吗?”

    居然问了这么一句话,其实她想说的好多好多,可是就在这一刻,她只想让娘亲抱抱,娘亲的怀抱是不是想梦里一样温暖。

    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心里的激动好像要把她淹没。娘亲则站在爹爹为她建的莲池旁,温柔的想她笑着。

    突然间爹爹出现在娘亲身边,宠溺的看着娘亲,又看看了她,向她招了招手说道:“莲儿,来,到爹爹和娘亲这来。”

    莲儿加快了脚上的步伐,向最爱的两个人旁奔去,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激动。

    就在快接近他们时,他们突然移到了莲池中央,漂浮在水面上。顾丞相张口说道:“莲儿,无论爹爹和娘亲去哪了,都会保护着你,我们要是不在你身边,记得要更加学会保护自己。”此时的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说不出话来了,只知道拼命地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嘴角,一丝丝苦意。

    莲儿猛地睁开了双眼,直直的看着上方,像是能看穿一样。就在这时,香菱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刚醒来的莲儿没有一丝的疑惑,用依旧清澈的眸子看向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知道的。”

    香菱没有听见,也可能是莲儿根本不想让她听见,只是在说给她自己听,在回答自己罢了。

    没有看见莲儿的反应,以为是没有听见,便又继续说道:“小姐,我说了,你可要挺住,就是,就是老爷,他,他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香菱说的声音很小,小心翼翼的看着莲儿的表情,生怕她一时接受不了。可是相反的她却很平静,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不知所措。

    突然莲儿坐了起来,还把香菱下了一跳,问道:“容妈呢?”

    香菱很惊讶:“啊,啊,啊那个容妈去帮着办理老爷的后事去了。小姐,你没有什么别的要问我的吗?”

    她只是木木的说道“我想去陪陪爹爹。”

    莲儿从床上坐了起来,总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好像整个人就是副空架子,险些摔倒。

    现在的她只想去陪爹爹,陪他最后一程。逃离了这灰暗的世界,在那边有自己最爱的人,此刻的爹爹应该是幸福的吧。

    香菱扶着她,走到外面感受着与往日同样的空气,同样的阳光。可是空气里却有着淡淡的忧伤,阳光照在莲儿的身上,但她却感受不到温暖。府里面到处都是白色,每一处都刺痛着她的眼。

    来到了大厅,眼前的一切却使她的心里更凉。看着了了可数的几个人,她却很想笑,笑这世上的薄情寡义?笑这帮人太懂得世态炎凉?爹爹,你为了大盛国辛苦一生换来的却是如此,值得吗?

    她一一向来的几位表示了感激,看见大夫人跪在棺前,失声痛哭。此时的她应该是悲伤的,她是真的爱顾丞相,这点是莲儿也是知道的。

    清婉的哭声很大,但是却不知道她的哭声里有几分是为了顾丞相,几分是为了自己。

    从今往后她便不再是相府的大小姐,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这样的生活,这样的身份,对她来说还真是不小的打击。

    莲儿从清醒到现在都没有哭,在她的心里也是难过的,但是又多了些别人没有的释然。

    家里乱作一团,哥哥也跟着陈伯伯去打仗了。大夫人由于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病倒了,姐姐又没有心思管这些事,于是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了莲儿处理,好像是家里的千斤重担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瘦弱的莲儿忙前忙后,忙完了这段时间之后,更是瘦了一圈。这一天莲儿把家里人都叫了来,想把仆人辞掉些。

    清婉却不乐意了,一身素白的裙子却没有掩盖掉她身上的骄慢,用手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说道:“凭什么呀,你把仆人辞了,谁来伺候我们呀,难不成你来?”说完还用她那双杏仁眼瞪了我一下。

    早就猜到了她会这么说,于是莲儿不慌不忙的说道:“姐姐,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爹爹去世了,这已经不在是相府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银两来雇佣人,我们吃穿哪一样都要用钱,这些你想过吗?”

    清婉不服,刚想说话,就听见发夫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可见这次打击对她来说真的不小:“一切就按照二小姐说的去办,好了,我也累了,都回去吧。”

    清婉有依旧不服气的说道:“娘,凭什么……”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大夫人又说道:“我刚才说的话都没有听见吗?”

    这是大夫人第一次没有听清婉的话,清婉还是不服,还想说什么,但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府里三分之二的人都被辞退了,其中还有容妈,莲儿舍不得容妈这么大年纪还这样劳累,还为她在外面安置了一所住处。其实本来是还有香菱的,但是香菱怎样都不肯走。

    现在莲儿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让容妈走,她就必须留下来陪她,莲儿舍不得他们母女受苦受累,她又怎么能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弃她于不顾。

    “大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守门的阿忠边跑边说,神情是那样的激动,这是府里面最近唯一一件值得高兴地事了。

    听见消息后所有人都匆忙的从屋里面出来了,一同站在院子里等着顾家大少爷的到来。

    只见一位英姿飒爽,身穿战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边还有一位同样穿着战袍,但是气质却很优雅,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和一对深邃的眼睛。

    前一个是顾长君,顾府的大公子,后面一个则是将军府的大公子,也是莲儿的未婚夫陈锦煜。

    所有人都走上前,大夫人红着双眼,满脸的憔悴是真真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头。她一把就把长君抱在了怀里,但是却连长君的肩膀都不到,但是那种母亲对儿子的爱,却是什么也掩盖不住的。

    只听长君说道:“娘,儿子回来了……”说着眼睛也红了,他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别的什么都没有说,就是简单的这几个字,却说到了大夫人心坎里去了。现在,长君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

    清婉也来到了长君身边,拽着他的手有些撒娇的说道:“哥,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们是怎么过的,你怎么才回来?”说着说着眼泪却流了下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很是让人心疼。“清婉,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家里的事,我是知道些的,一会再说可好?”

    长君的意思很明确,他是害怕在这儿说,会让大夫人刚刚愈合的心又开始难过。所以不想在这说这件事。

    莲儿看向长君什么也没说,只是相视而笑了一下。现在对他们来说,莲儿应算是最不相干的人,又何必自讨没趣。

    于是绕过长君走到锦煜面前,抬起了头,就这么看着他,没有说话,其实以前想过见面的时候会说很多的话,可是真的见了面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听见耳边轻轻的声音传来:“莲儿,什么也不要说,我知道你的苦,现在我回来了,一切有我。”锦煜用他那深邃的眼睛看着她,像是要把吸进去一样。

    莲儿也更加仔细的端详着锦煜的俊脸,少了些稚嫩,多了些成熟。

    她很想对他说,她真的很想很想他,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却是怎么也不能说出口的。

    于是只能点头作罢,他对她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像是在诉说他对她的思念。

    就在这时听见大夫人说:“咱们别在院子里站着了,进屋说吧。”长君站在左边搀着大夫人,清婉站在右边。这让莲儿又显得是那么得格格不入,只能跟在后面同锦煜站在一旁,一同进屋。

    到了大厅,所有人分别坐下。大夫人吩咐下人去泡茶,顺便问长君和锦煜想吃些什么,准备中午一起吃饭,但是锦煜却婉言拒绝了。

    他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莲儿身上移开,轻声说道:“多谢大夫人美意,只不过回来到现在侄儿都还未回家,就是担心莲儿所以才急急忙忙过来,现在看见莲儿无大碍,心里也放心不少,这就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