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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晓天正在陪着朋友们喝酒,葛晓宝拎着一个包袱走过来说道:“大哥,刚才有人送过来一个包袱,说要亲手交给你!”戴晓天楞了一下,然后接过包袱,然后走到院子里,把包袱放在石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
自从知道自己还有天理教这样一个强敌之后,他行事变的更加小心谨慎。一个来历不明的包袱,他不能在自己的朋友身边打开。突然一阵风吹过,他闻道包袱上有一种熟悉的香味,心中一动,他连忙把包袱打开。
包袱里没有炸弹,没有下毒,只有一个长命金锁,还有一套小孩穿的衣服、裤子、鞋袜,金锁打造的十分精致,衣物也是做工精良。
戴晓天连忙把葛晓宝喊过来问道:“小宝,送东西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葛晓宝回答说道:“是个男的,很年轻,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戴晓天“哦了一声”,神情看起来好像有些失望,不过他随即又松了一口气。把包袱重新包好,然后拎回自己的房间,随后又陪司徒间等人喝酒去了。他刚才兴高采烈,此时再坐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晚上,送走了所有的客人,戴晓天回到房间,把包袱拿出来对颜如玉说道:“如玉,有人给我们送来一个包裹,里面是给云儿的衣物还有一把小金锁!”
颜如玉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是吗,拿过来我看看!”
戴晓天把包袱从橱柜里拿出来,走到床边递给颜如玉,颜如玉打开看了看,然后说道:“殷姑娘真有心,还给云儿准备了这么多的礼物!”戴晓天的脸色有些尴尬,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殷瑶送的?”
颜如玉回答说道:“除了殷姑娘,不会有人这样送礼物,你也不会是这样的表情!我猜她一定是让别人把东西送来,自己没有露面,也没有留张字条什么的说是她送的吧?”
戴晓天点点头,然后说道:“不过很奇怪,她怎么知道今天是云儿的生日?”
颜如玉微微一笑,看着戴晓天说道:“也许她已经回来了!”
戴晓天摇摇头说道:“不会吧,如果回来了,干吗自己不露面,还要派人把东西给送过来?”
颜如玉叹息一声,反问道:“你说呢?”
孩子过了周岁,严浦堂非要带着孩子回苏州去,说要让颜如玉的母亲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聪明漂亮的外孙。孩子尚未断奶,颜如玉只好随行,想到苏州之后,给孩子雇一个奶妈。等一切安排好之后,她也要回来,商量与李玉堂一起开办医馆的事情。
戴晓天万般不舍,但最近警务处事情比较多,他不能随行,只好暂时忍痛与孩子分离。严浦堂祖孙三人和雪莲回苏州之后,家里就剩下了戴晓天和葛晓宝。戴晓天每天念子心切,每天都打不起精神来。
这一天,吃过早饭之后,他不紧不慢的向警局走去。走到一个转角处,抬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快步赶上去,却什么也没看到。随即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又继续赶路。
他刚刚转身离去,身后一家茶楼的窗后被轻轻打开,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身穿蓝衫的女子站在窗后向外注视。
来到警局,马二迎上来说道:“晓天,刚才余奇远打电话来,说你来了之后,让你去见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戴晓天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见他!本来想请几天假去看看我的宝贝儿子,估计这回又走不了了!”
马二叫来司机送戴晓天去见余奇远,警务处离余奇远办公的地方不近,要穿过好多条街道才能到达。戴晓天拉开车窗的帘子,注视着车窗外面,但直到到了市政厅,他也没有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那个倩影。最后,看的眼睛有些发疼,戴晓天干脆把车窗的帘子拉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下车之后,戴晓天快步走到余奇远办公室门前,然后伸手敲了敲门。
“晓天吗?见来吧!”里面传出余奇远温和的声音。
戴晓天推门而入,看到余奇远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正在对着自己微笑。他也不客气,走到沙发前面一屁股坐下,然后吊儿郎当的问道:“我亲爱的道尹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余奇远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笑道:“以后别叫道尹了,现在没有这个官衔了,刚收到文件,以后湖州道改成湖州市了!”
至于到底是湖州道还是湖州市,这些对戴晓天来说没什么区别,他也不感兴趣。因此他皱着眉头问道:“您一大早上把我喊来,目的就是告诉我,以后要称呼你市长而不是道尹大人了?”
余奇远摆手说道:“当然不是,我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我知道严先生、戴夫人还有你宝贝儿子回苏州之后,你一只想请假回去看看,但这段时间事情很多,你忙着破案子抓犯人,本想给你几天假,但是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情!”
戴晓天哎呀一声闭眼靠在沙发上,不满的说道:“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婆婆妈妈的不爽快,有什么事你就快说,省的我着急!”
余奇远平时为人严肃,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戴晓天是唯一的例外。他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因为某种程度上说话随便代表着关系亲近。笑了笑,这才回答说道:“湖州准备开办一家银行,这个银行最重要的就是金库,这方面你是专家,我想让你去参与设计金库!”
戴晓天闻言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好,我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帮着去出出主意好了!”
余奇远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说道:“还有,除了金库,还有就是保险箱,现在外国人生产的保险箱最好,其中英、美、德、法、日本的大公司都想承接这门大生意。虽然我不喜欢这些外国人,但目前也只能用他们的产品。另外,有竞争也是好事,我的想法是:过几天,举办一个保险箱展览会,让这些外国的商人都带着保险箱过来,另外再带着最厉害的开锁高手,现场比试一下,优胜劣汰。”
戴晓天点头说道:“这是个好主意,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让那些外国人狗咬狗较量去吧,你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坐享渔翁之利。但是这件事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吗,难道是想让我给你当保镖?你去的时候会直接带着钱去吗?这笔钱是不是很多?”
余奇远谐谑的说道:“你还说我婆婆妈妈,你看你这一连串的问题,说话快的我都插不上嘴!”接着又说道:“现在只是订货,打货款的事情由银行负责,所以你不是给我当保镖,我让你去,自然是另有深意!”
戴晓天双手一摊,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愿闻其详!如果你想让那些外国佬一夜之间变成只剩一条内裤的穷光蛋,这事包在我身上好了!”
余奇远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上次在余杭的时候,有人可是大显身手啊,那丢了东西的人家,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呢!”
戴晓天警惕的看了余奇远一眼,然后问道:“你不是想秋后算账吧?我那可是为了破案子,而且东西我可一样没拿,只是后来不见了吗,要还也还不了啊!”
余奇远摆手说道:“这些事我没兴趣管。实话说了吧,我之所以想让你去,是因为也许你可以帮我省很多的钱,这些钱都是民脂民膏,外国人串通起来抬高价格,我让他们先斗起来。最后胜出的那个,如果你能打开他的保险箱,嘿嘿,到时候我至少压他三成的价格!”
“哦,懂了懂了,你的意思是,比如说英国人赢了,你肯定要买他们的货。到时候你让我出手,去开他们的保险箱,打开之后,证明他们的东西不保险,你就上来趁机压价!是这个意思吧?”戴晓天翘着二郎腿说道。
余奇远点头回答说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戴晓天想了想,问道:“那如果我打不开怎么办?”
余奇远回答说道:“那也没办法,只好按照他们的要求付款。虽然老百姓的血汗钱到了外国人手中,但连你都打不开的保险箱,贵一点也值得了!”
戴晓天撇着嘴说道:“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啊,万一打不开,那我不成了糟蹋老百姓血汗钱的罪人了?”
余奇远笑着站起身来,走到戴晓天面前说道:“所以,你最好还是加把劲儿,最好他们的保险箱确实保险,而你又能打开它!”
戴晓天皱眉说道:“如果开中国的锁,我可以给你保证,但是保险箱这玩意,我研究的还真不多,而且要是银行用的,那肯定是最复杂的那种,我也只能说尽力试试,可不打保票的啊!”
余奇远回身走到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摞资料,拍了拍对戴晓天说道:“我已经做了功课了,这些都是外国人研究保险箱的一些资料,我翻译整理了之后,准备给你补习一下,让你更加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