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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赵琳儿欲待再说,潘夫人已不耐地扬扬手。
“琳儿,别说了,红绫挺可怜的,留她在这儿吧!”潘夫人毕竟菩萨心肠,给别人一条活路吗?何必心冷手硬,让红绫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丫鬟再度过上漂泊无依的日子。
“这--这--”赵琳儿全身抖动得似风中飘零的落叶,她红着眼睛看了红绫一眼,红绫高昂着头,回敬她一个傲然的眼神。
赵琳儿无辜地落下一滴泪,她不是狠毒女子,只不过红绫当初加诸在她身上的事,实在让她心有余悸。
“少奶奶!”小小及时扶住赵琳儿摇摇欲坠的身体,一双炯亮的眼扫过红绫,腴润的唇附在赵琳儿的耳边。
“少奶奶,振作点,你不能认输,不能让狐狸精太得意了。”小小双手牢牢扶住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就欲滑倒在地上的赵琳儿。
“好--”赵琳儿雪白的额头上都是冷冷发虚的汗,她眼中有两团隐火在燃烧,
发抖的泛白洗唇在回视红绫凌厉的目光后不自觉抿了抿。
“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果就这样放过红绫,以后潘府家宅还会安宁吗?所以我想,娘,要给红绫一定的惩罚,以警效尤。”看来想把这个女人赶出潘府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赵琳儿明眸中蓄满红红水痕,似江上艳阳,如火如荼。
“来人,把红绫拖出去,重责五十杖。”潘夫人早已将家中事务交给了赵琳儿,所以赵琳儿在这个家里有绝对的话语权,她根本没打算等潘夫人回答,已经向下人下达了命令。
“是。”小小捏准时机,与赵琳儿身边其余的几个丫鬟一起,拉起红绫,往外走。
几个女子的身影在眼前眼花燎乱一阵晃动,双臂就被她们架着往外走,上一刻,赵琳儿的话还在耳边,下一刻,红绫的身子一旋,外面葱郁的晨间青草已步入她的眼中,她完全不知所措,被几个女子拖着交到自外而来的两个粗衣汉子手中。
红绫眼中蓄满泪回头,潘夫人看在眼里,却已经错过了最好帮她的时机,她无奈一低头,然后转向赵琳儿,“琳儿,红绫到底那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她,你看她衣衫不整的,再重杖她五十下,你叫她等下情何以堪。”
“娘,你要相信媳妇。”赵琳儿眼中颤巍巍的清泪就欲落下,红绫,你骗的过所有人就是骗不过我,我知道,你是个心存祸机的女人。
也许人就是这样,因为被深深地背叛伤害过,所以才会深深的不信任,深深得因为旧日的阴影影响近日的判断。
往事在眼前凄厉地划过,赵琳儿颤抖的唇畔泪水洗过留下一条水润红艳的痕。
“红绫留在潘府,只会是个祸害。”
到底是红绫留在潘府,只会是个祸害,还是红绫留在潘府,只会祸害了她自己呢?
当外面红绫的惨叫声淹没赵琳儿这句话的尾音时,不明真相的当场者在心里默念。
红绫十指紧紧抓住凳脚,第一杖猝不及防的疼痛她尖叫了一声之后,此后深咬着牙,她再也没喊叫过。
赵琳儿领着小小以及手下的丫鬟一同出了厅,观看这一场惨不忍睹的毒打,其他观看的人,都是喜欢凑热闹聊八卦的好事者,潘夫人因不忍心,早已逃离这里,不睹则不心痛。
白色流光的裤子,已晕开红色的血水,惨淡惨淡的,红绫全身在棍子下抖动得像一条甫方脱水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