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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府,白衣若雪的年轻男子,正聚精会神地在书案前绘画,他所绘之人,明眸皓齿,樱唇似朱,玉钗横绕,一头秀丽的墨发更添婉转风情,好似是误落凡尘的仙子,让人不忍亵渎。
侍卫夜风不忍打碎慕容尘的专注,忍了又忍,这才上前禀告,“爷!”
“都处理好了?她和她母亲应该没事了吧?”慕容尘依旧是沉着眉,目光略显迷离地观摩画中女子。
“出.......出了点问题。”夜风语速吞吞吐吐的,懊恼自己办事不利。四爷一早听闻楚姒清在府中受到威胁,于是派人连日查探,将幕后购买贡品的买家揪了出了,又给大理寺的张德凯打了招呼,楚姒清这才能够顺利地将楚子玉抓获,当然,他也清楚,没有主子相帮,以楚姒清的行事作风,玩耍匕首随便威胁两句,张德凯也会乖乖地前去将军府抓人。
只是,事情的发生,远远超乎他们的预料,半路杀出个吴景芝,全盘皆输。
慕容尘似是早已料到事情不会那般顺利,幽深的眸中并无波澜,只是淡淡地问了句,“有多糟糕?”
“楚姑娘,成了贼喊捉贼的人,吴夫人......”夜风一边叹息,一边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给慕容尘听。
慕容尘眉头微微拢起,这才万分小心地放下手中的字画,“她什么也没说吗?这丫头。”他心中略微叹息,亦是知晓她傲气的性子,绝不会轻易妥协。
“楚姑娘当时的神色很平静,弄得所有人以为她是认罪了。”夜风蹙眉道。
慕容尘微微摇头,深邃的眼眸中蓄了一抹怜惜,”任谁也不想自己被最亲的人给出卖了!她可能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
“出卖?”夜风一愣,不理解他话中的含义。
“你相信她会去偷一枚簪子吗?”慕容尘反问,眸中荡漾着全然的信任。
“指不定,毕竟那是落雪簪,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珍品,要敬献给皇后娘娘的......”夜风反驳。
“但,她不似一般女子,再珍贵的宝物,也无法将她打动!因为一个连性命都不屑一顾的人,如何看得上那些俗气的物品?”慕容尘眼眸微动,似是了解她,胜过她自己!
“爷,属下明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夜风总算心悦诚服道。
“静观其变!或许,是时候让她们相见了!”慕容尘讳莫如深道,目光再次扫向书案上的画卷,此时墨迹已经干涸,微风掠过,淡雅的墨香萦绕鼻尖,他径直走过去,手起刀落,手尖上的血滴入一滴画中,殷红的血渍瞬间晕染了女子的红唇,那微微弯起的弧度,真实的仿佛活过来一般。
“馨儿!”心口传来密集的刺痛,慕容尘目光紧紧绞着窗外洁白的一弯明月。
多少年,多少个日夜?他思恋成狂,害怕忘却她的容颜,就每日每日地绘一副她的画像,用鲜血点唇,用刺痛时刻提醒自己,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要坚持下去,坚持见到她的那一天!
好在大理寺的监牢是男女隔开,没了楚子玉一路的叫嚣,楚姒清耳根暂时清净了不少。
“进去吧!明日候审。”牢头毫不客气地推了女子一边,而后重重地关上了牢门,腰间横着鞭子,气焰嚣张地扬长而去。
楚姒清脚下一个踉跄,顺势摔倒在干草堆中,既来之则安之!她双手交叉,脑袋依靠了上去,陷入沉思。
或许,在此处修炼紫气东来,心无旁骛,倒也是个不错的消遣!而吴景芝对她酿成的伤痛,她必须尽早走出来,做回当初那个冷血心肠,了无牵挂的金牌杀手。
大理寺的监牢,除了森严,倒也没其他出彩的地方,楚姒清在现代时,曾经游历过世界各国设置严密的监狱,每次都是来去自如,将狱中的目标成功杀死。所以,她现在的处境并不堪忧,只要她想,一样能够逃出生天!
此处唯一特别的,便是隔壁牢房,关押的一个小女孩,她约莫十岁左右,穿着染血的囚衣,发丝凌乱而干枯,身材比同龄人更加瘦小,一张娇小的脸容,因为遭受折磨而显得枯槁。很多时候,小女孩几乎不会发出一丝的声音,即便她的伤口因为渗血,疼的死去活来,她只是双手紧紧地抓着地面的枯草,咬牙死撑,而那双坚毅澄澈的眼睛,跟小时候的她,竟如此相像。
才十岁?能犯多大的事?竟然让她遭受如此酷刑?楚姒清心肠冷硬惯了,见惯了天下可怜人,也只是同情地看了一眼,就再无牵挂。
月亮再次挂上黑夜,喧嚣的世界陷入宁静,楚姒清修炼了一日的紫气东来,在第四层的时候卡住了,任凭如何运气都无法通过,心中烦闷不堪,于是稍作歇息。
目光充满疑惑地看了眼小女孩,她面容惨白,一动不动,死了吗?流了那么多血,应该死了吧?或许死,是她解脱的唯一方式。
这时,传来铁链哗啦的声响,她知道,自己的案子要立审了!即便在开明的现代,也少不了冤假错案,她不会相信,古代大理寺的那些官员会还她清白,审案不过是走形式,接下来,就会被定罪,流放、坐牢、亦或是杀头,才是最终结果。
“出来吧!熊大人亲自审理你的案子。”牢头不耐烦地催促。
楚姒清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轻拍了身上的尘土,神色淡漠地走了出去,“劳烦了,带路吧。”
“哎哟,姑娘倒也不慌不怕?”牢头一副惊异的表情瞅着她,面目平庸,甚至是丑陋,可为何那双眼眸格外慑人心魄?
“怕,就能洗脱罪名吗?”楚姒清莞尔一笑,憋久了,出来散散步,也无伤大雅。她也好奇,这些古代的官员如何审理案子?屈打成招?又有哪些闻所未闻的酷刑呢?
“自求多福吧,这熊大人,可是出了名的狠辣,他手里的犯人,没一个熬得过他的铁砧板。”牢头忽然有些不忍心的提醒道。这楚家将军,怎么对待儿女的区别会这么大呢?塞银子将儿子交给刘大人审理,到最后自会无罪释放,而将女儿交给熊大人审理,当然是有去无回了。
“噢?哪个熊大人?”楚姒清顿了顿脚步,脑海中忽然忆起三年前的惨痛经历。那次,她被楚子玉诬陷入狱,在熊坤的手里,受尽天下酷刑,羸弱的身子也不知是如何熬过来的。
“当然是,熊坤,熊大人了。”牢头似是不敢直呼熊坤的大名,四处看了一下才放心小声说道。
“噢!那太好了!”楚姒清忍不住要拍手,明澈的眼眸闪过一抹肃杀的冷光,熊坤啊,熊坤,我正愁着怎么回报你当年的狠辣呢!如今还敢自动送上门来!
“什么?你......”牢头听了楚姒清的话,只当她是疯了,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带路。
楚姒清跟着牢头,拐过一道道小路,穿过一道道石门,这才来到传说中的刑室!还未走进去,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炭焦味,可怕的呻吟声不绝于耳,这对于普通女子来说,一定会吓得当场晕过去,而楚姒清是谁?从五岁起,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见此情形,只是略微地皱了些眉毛,似是反感的神色。
阴暗潮湿的刑房里,刑架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犯人,一个个面目全非,披头撒发,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活着,而是早已死去的腐尸,阴森晦气,好似人间炼狱。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进了熊坤的刑室,就跟阎王爷沾了边,一辈子也别妄想离开了。
熊坤脸上堆肉,肚皮圆大,正横躺在太师椅上,懒洋洋地喝着酒,吃着肉,衣领子外翻,官帽斜下,无论怎么看,就是一副昏庸蠢顿的德行,楚姒清心中唾弃了一口,这种渣滓,怎地配为人?
见到犯人带来,熊坤有些不耐烦的呵斥,“真是没有眼力劲,没看见本官正在忙吗?”
牢头立刻跪下,忙不迭道,“大人,是张大人吩咐,今夜必须审理这案子的,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啊。”
“滚!你拿张德凯压我?那混账东西,不就是有个皇后姐姐撑腰吗?处处压制本官。”熊坤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腾地从椅子上下来,一脚将牢头给踢飞了。
“大人。”牢头身子飞出门外,口吐鲜血,还不忘喊道,“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大人您别动怒。”
“啧.......”楚姒清略显同情的眼神看了下牢头,为了生存,连着尊严都不顾,比起他,自己的命似乎好很多!
熊坤一双圆鼓鼓的眼睛嗖地扫向楚姒清,阴阳怪气道,”这就是今晚的犯人?叫什么名字?”
一狱卒诚惶诚恐道,“楚姒清,是楚家庶出的小姐,犯了......”
狱卒还未陈述完毕,熊坤便不耐烦地吼道,“行行行,本官知道了,反正是犯了事,将门关上,关严实了!”
关门?楚姒清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很好!关门打狗,不对,应该是狗熊!
“哟呵,你都不哭不叫的?”熊坤总算不傻,看出女子的不同寻常,于是挑眉问道。
楚姒清忍着将他打残的冲动,妆模作样地低下头,“大人,大人,小女是冤枉的,请大人明察。”
“行了,行了,长得这么寒掺,就别装柔弱了!大人我不会怜香惜玉!”熊坤干呕了一下,嫌恶地别开脸,继续躺会了太师椅上。
靠,嘴巴够贱。楚姒清忍不住心中唾弃,狗熊的长相,能堪称昭国第一丑了,而这幅肥头大耳,恶贯满盈的德行,也不知道染指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今日就由她替天行道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