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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夕儿紧抓着上官雪晔的手,脸色苍白,她慢慢地爬到他身边,双手拍打着他的脸,无力吼道:“上官雪晔,你要是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行清泪滴落,躺在地上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他全身是伤,五脏俱损,连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视线是模糊的,依稀听见有人在急切地唤着他,他猛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勾了勾,“我……我不会死……”
大军往中间压得越来越近,四卫迅速地奔到上官雪晔和司夕儿的身边,将两人护在中央。
见到四卫上官雪晔苦苦笑道:“不是不让你们来的吗?”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声音小得如蚊呐。
四卫听道,坚决地道:“主子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都忘记了吗?”
他好像记起自己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可意识却越来越淡,那些事情仿佛是发生在前世一般。嘴角的血如绵延的河,一涌出来就不停歇。他衣衫早已破烂,全身上下都有伤口。
手蓦地垂下,司夕儿急声吼道:“上官雪晔……”
大军如狼似虎扑了过来,黑衣的女子紧紧地抱着上官雪晔,突然间一声力竭声嘶地大吼,地面上青草树叶猛地飞上半空,一道黑沉沉的气旋如海浪般排山倒海地飞向地面八方。
同一时刻,司夕儿“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无力地躺在上官雪晔的身边。
风戚顒大军好像蚂蚁般被水冲散,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断臂断肢,血流成河。风戚顒看着损失一半的残军,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变得越来越深,突然间命令道:“谁能拿下楚天歌人头者,封王拜侯,赏金千两。”
听到这话剩下的南楚大军朝着司夕儿蜂拥而上,如豺狼如暴虎。四卫面面相觑,脸色沉重,然而个个眼中都露出了拼死一战护主的决心。
楚初夏推开搀扶着自己的西昀,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去,看着风戚顒冷声道:“放过夕姐姐,你要杀就杀我,是我抓了你的妻儿,和她无关。”
“无关?”风戚顒阴冷一笑,漆黑的盔甲上染上了鲜红的血,目光怔怔如火地盯着楚初夏,如利刃一般要在她身上剜下肉来,“楚天歌手中有先后凤印,她不死,我怎么能掌控大权呢?”
那阴冷笑容令楚初夏全身一颤,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紧皱眉头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悔痛来。
西昀急忙拉住楚初夏,对她摇头。秦亦灵焦急地看着前方,这一刻也没办法旁观了,持着剑跳入了大军中。
四卫护着司夕儿和上官雪晔与南楚大军打斗起来,然后也只是四人而已,不久后身上都受了伤。四卫被逼得步步后退,佟雨凝望了司夕儿一眼,目光中突然浮现出决然之色。
她看向三卫,对三卫微微颔首,三卫亦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条白绫突然从长袖中飘然飞出,“嗖”地一声缠绕住一匹马头。
只听佟雨凝吼道:“风炔助我。”风炔点头,长剑出窍,迅速地清理掉佟雨凝身后的几个人。
三卫望着如箭一般飞出去的淡红色身影,眼睛似乎被火灼烧,疼痛不已。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他们比谁都懂。可是风戚顒的身边那么多的敌人,佟雨凝即使能有一分机会杀了风戚顒,也无法全身而退。
只见淡红女子脚尖轻轻地点在几个人的头上,身形如风似魅,三个踏步便已到了跟前。白绫拉回,利剑出手,其速度之快堪比闪电。
“去死吧!”一声娇斥,一声厉喝,长剑刺穿风戚顒的胸膛,而佟雨凝的身后亦被刺穿。
远处,突然响起了急切的马蹄声,红着双眼的三卫来不及回头,只是冷冷地望着被刺中了好几枪的佟雨凝,手僵硬地伸出,目中含泪,悲切不已。
“司耶天,秦溟!”西昀望着大军喃喃出口。
……
“说起那天歌公主啊,不得不提她特异的体质和武功,世人都知道她是云鹤子的徒弟,可极少人知道她是极阴极寒的体质!也不知道这云鹤子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让一个至阴至寒的女子修习至刚至阳的功夫,这楚天歌最后没有走火入魔而死也是幸运?”
“那她去哪儿了?”
“那场大战上官雪晔与上官云锦两败俱伤,最后上官雪晔被人救走,大概是去寻上官云锦了吧!”
楚都依旧繁华,市坊之中热闹非凡,似乎并没有因三月前的那一场内乱受到任何的影响。一名黑衣女子坐在面摊旁边,正吃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却不想在这里听到了其他人议论自己。
黑衣女子嘴角勾了勾,微微摇头。
她正对面正坐的中年男子放下筷子,问她:“夕儿可曾怪过为师?”
黑衣女子摇头:“不曾,只是他……”
中年男子捋了捋长须,笑意高深莫测:“流沙带走他是为了救他,你先随为师回去,等为师治好你的双眼,你再去寻他罢!”
“是!”黑衣女子继续吃饭,想起那惨烈地一战,却始终放心不下,犹豫着道:“师傅,临走之前可否允许弟子去探望一下故人。”
“也罢!”中年男子点头:“没见过他们你始终不能放下心来。”
站在北宫府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一些事情来,三个月前如果不是秦溟传信给司耶天赶到煌河,只怕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去。
她曾经动心思要把司耶天送到南疆去时就曾想过,兴许哪一天三国动乱司耶天还能帮她一帮,果不其然,司耶天带了三万南疆将士来救他们。
说起这事,总觉得对不起她的这个哥哥,但往事如浮云,即使这个哥哥曾经对她有过什么想法,也只是曾经而已。现在司耶天看她的眼神有所不对,大约是真正地忘记她爱上南疆郡主了罢!
如今司靖夫妇也被司耶天带回南疆,可谓一家团圆,她也不用再担心了。至于司灵依,她毕竟是个妃子,又生下了公主,上官云锦绝不会为难她的。
这场动乱说起来也有自己的过错,曾经年少轻狂,以为只要逃出了上官云锦的手掌这一生就不会受到欺负。可到头来一想,这些羁绊不都是自己给自己的吗?
晓雪一死,的确只是个巧合而已,她又怎么能怪罪秦溟。
她没杀上官云锦,是怕黎民百姓遭受痛苦,上官云锦经此一战,想必也想通了许多事情!再有秦溟怀有雄心壮志,南楚没有她在,秦溟肯定会对南楚动手,留着上官云锦也是为楚初夏和南楚好。
走到北宫府门口却突然被人拦了下来,司夕儿拿开头上黑色斗篷,嫣然一笑:“劳烦大哥通告一声家主,就说故友求见。”
拦人的小厮是新来的,根本不认得司夕儿,只当她是来捣乱的,对她怒喝道:“我家家主事情繁重,哪有什么时间来见你,快走吧!”
司夕儿无奈地摇摇头,正要离开,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天歌公主?”
司夕儿被叶子引进了北宫府,这也是世人得到的楚天歌最后露面的地方。
北宫府的后院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现在已经拆了,全部种上了桂花树,司夕儿站在树下,等着北宫舞笛前来。她依稀记得那些岁月,风流公子拦在大街,口口声声要她下马,结果被蓝魅上了自己的坐骑。
勾唇一笑间北宫舞笛已经赶来,看她这般笑道,不禁问:“什么风把你从吹来了,这三个月我还以为令师不会让我见你了。”
这令师说的就是云鹤子,煌河大战后云鹤子和流沙竟然都出现了,云鹤子带走了司夕儿,把她仍在一家客栈养伤,还不准任何人探望。而剑圣流沙则带走了上官雪晔,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踪影全无。
“北宫是在怪罪家师?”
北宫舞笛挑了挑眉,“怪罪倒说不上,不过真是个怪老头,自己练凤烈诀也就罢了,怎么能让你练。”
“哈哈哈哈……”司夕拍拍北宫舞笛的肩膀,“如果不练凤烈诀,我又怎么会认识你,现在师傅把我一身功夫给卸了,以后你要找我切磋就难了。”
“卸了?”北宫舞笛疑惑着问:“那你岂不是废了?”
“难道你想我再动用凤烈诀来个玉石俱焚?”强行使用了凤烈诀第七层和第八层之后她五脏俱损,吊着一口气被云鹤子给带走,也不知道云鹤子用了什么法子废了她武功,让她活了过来。
北宫舞笛倚靠在还是幼苗与他差不多高的桂树上,颇为得意地道:“这倒是不必,不过以后就少了个会武的好友了。不久前柳澄儿醒了过来,夜阁主还想把阁主的位置传给你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我此来也是让你传个信给夜大哥的,我的伤势并未痊愈,还要与师傅去寻杜霍,然后找上官雪晔,就请你告诉夜大哥一声,让他别让我担心。”
“死丫头,”北宫摸摸司夕儿的头,看她仍旧无光的双眼,暗暗地皱起眉头,他曾问过云鹤子她的双眼能否治好,云鹤子只告诉他杜霍兴许能治。他便四处寻访杜霍的下落,岂知这杜霍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影。此番云鹤子出马,应该没问题吧!
“北宫还有一件事我并不放心,楚初夏……”
“经此教训她已经学乖了,现在有西昀陪在她身边,就还瞎操什么心。”
“这就好,”司夕儿点点头。
突然间风大了起来,北宫舞笛脱下外套披在司夕儿身上,嘱咐道:“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不注意点。”
司夕儿脸色变红,不好意思道:“你都知道了?”
北宫舞笛看她窘迫的样子觉得好笑,笑了一阵再次嘱咐:“上官雪晔是真心爱你之人,绝对不会抛弃你不顾的,放心,放心。”
两字“放心”重重地砸在心上,司夕儿淡然一笑,手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点头:“是,他不会扔下我们不顾的。”
三年后,大夏偏西的一座小镇中,一个小女娃手中拿着冰糖葫芦,笑嘻嘻地望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甜甜道:“虽然叔叔买给我的冰糖葫芦很好吃,可是我也不能为了一根冰糖葫芦出卖娘亲啊,而且看叔叔的样子不像是好人啊!”
男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暗骂你个鬼丫头,你爹不是好人还是坏人啊,骗你个小鬼头还不这么不容易,不知道你娘怎么教你的。
却脸上带笑,很亲近地道:“乖啦,只是让你把你娘亲骗到那座山上去,有什么不行的。而且叔叔相信你的本事,你可以做到的。”
小女孩皱着眉,似乎有些为难,男子又立刻递给她一串糖葫芦,小女孩终于大笑,“好,我现在就去把娘亲哄上山去。”
小女孩一蹦一跳回到家,看到娘亲还在织布,有些不开心,道:“娘亲凭借你的本事要养活我怎么就这么难呢?”
司夕儿嘴角微微抽搐,恨恨瞪了小女孩一眼,似乎在确认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的确,三年前她被杜霍治好双眼之后师傅就丢弃了她,她一个大肚皮每天还要养家,就怕孩子营养不良。好不容易生下她吧,跟个鬼灵精似地,还要吃好的穿好的,一点受不得苦。可怜她一个穿越来的女人,哪里懂得赚钱嘛!
她放下布匹,懒得理女儿去洗手,却被她的自言自语引起了兴趣:“刚刚去山上玩,又看到了那种野生的蘑菇,好多好多啊!”
司夕儿眼冒精光,她记得那种野生蘑菇很赚钱的,再看看自己一双粗得不能再粗的手,心疼不已,忙问:“在哪里?”
小女孩用手指了指:“就在那座山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