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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他回了王府,也料到了今日这个局面,怎么说,她觉得司靖救了自己一命,可自己也算是救了司夕儿一命,恩情相抵,所以她们之间互不相欠。至于上官雪晔,她觉得他肯定还爱着自己,而她也深深地爱着他,他们之间注定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因此,在面对司夕儿时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心虚,即使在大草原一见和中都一见时她都知道司夕儿的身份。
她看着司夕儿也微微一笑,缓缓地道:“我现在回来也是一样,王妃多虑了。”
“如此,”司夕儿点头,“如此就甚好了,以后你们就好好地相处,可以当我是一个陌生人就好,不过有吃有喝地可别忘了我。”
“当然了。”秦亦灵答道。
“你现在是要去哪里,天色不早了?”上官雪晔看一眼司夕儿,语气不咸不淡,似是责骂又似关切。
“我出去溜溜,风儿说要吃糖葫芦。”关键时候司夕儿灵机一动,把风儿给抬了出来。恰好风儿也出来溜溜,听到糖葫芦三个字眼睛瞪得老大,应声道:“死女人你竟然这么好,要给我买糖葫芦?”
司夕儿不好意思扯开嘴角苦苦一笑,手同时狠狠地拍了一下风儿的背,责骂道:“小孩子不要这么调皮。”说完又看了看两人,脚下一留烟逃出王府,声音飘飘的传到后方:“我出去买点糖葫芦。”
溜到大街上把晓雪跟风儿扔在一边,司夕儿一个人逛了逛。她东看看堆得玲琅满目的饰品,又西看看某家的绸缎布料,最后无聊得在河边蹲了一会。觉得还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去打扰某两人的情深深雨蒙蒙,又在某家屋檐下坐了坐。谁知这家人心态不好,喂了狗防贼,而又把狗拴得不牢靠,司夕儿就此被狗追着在大街上跑来跑去。
跑来时,撞翻了卖菜大娘的菜摊,被她狠狠地骂了一顿。跑去时,又踩烂了小摊上的一些瓷碗,被那小摊主人恶恶地痛骂。
等到夜色稍稍暗下来时,她觉得自己的这一天过得是太没滋味了。仔细想想,去哪里可以找点滋味呢,貌似除了酒馆就是妓院。再一想,喝酒多没意思啊,还是找几个******来玩玩比较不错。
于是这丫的又去绸缎庄给自己买了一身男儿装扮,乘着天黑人多混入了某家春香阁。出门时没带钱,叫的姑娘长了一脸的麻子,她翘着二郎腿,让姑娘给揉揉,心里想着大约这样就平衡了吧,结果这姑娘嫌弃她脚臭,不伺候了!
司夕儿嗑着瓜子,磕了一会看见春香阁的花魁出来了,这个花魁蒙了个黑色面巾,穿了一身黑衣长裙,打扮得非常的花枝招展。当然,这也不能这样来形容这位姑娘,首先是她黑衣黑巾的神秘感,其次是她那裹得惟妙惟肖的身材,任谁看了不喜欢?不过怎么看都觉得这位花魁的眼睛有几分熟悉呢?
她从桌旁起身,艰难地穿过人群走到最接近看台的地方,想要看得再仔细一点。看了半晌,那花魁突然停止了跳舞,低下头也来看她。
两人相对一眼,各自忍住笑意,纷纷的觉得震惊,却在这种场合又不好说出对方身份。
只见那黑衣的花魁纤纤的手指一伸出,竟然抬起了男儿装扮的司夕儿的下颌,做了一个极其轻佻而大胆的动作,紧接看看她的媚眼一勾,声音摄人心魂地柔声道:“公子,今夜月色正好,不如你我把酒赏月,不辜负这美好的良宵?”
听这一问,众人猛地都睁大了眸,觉得那花魁是不是眼花挑错人了,怎么好的不挑,偏偏挑哪个身板小、模样丑、胡子一大把的小爷们。
黑衣的花魁据说是来自南疆的美人,三年前以一曲霓裳羽衣曲而获得花魁的名号。不过三年来这个头号一直以冷艳而高贵出名,世人传她只接待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平常男子从不接待。
因此,中都众多男子为此而望而却步,却有新存着希望,这希望就来自于半月前花魁的一次改变。且说这花魁以前的惯例是一个月接待三个人,然而半月前她却突然的改了性子。以往,为客人跳一曲这等繁琐的事情花魁是不会做的,可是半月前花魁竟然突然出现在了秋湘阁的高台上。自那次以后,这位名号为“冷贵人”的花魁,便三日一次地开始为贵客们服务。
说起这个秋湘阁,乃是中都的数一数二的春楼,第一乃是千芸阁,而又以头牌佟雨凝而为人喜欢。不过这位佟雨凝可就不像冷贵人这般的高冷了,她的性格属于活跃性的,而且酒量豪放,是个可亲可近的美人儿。
前些日子,冷贵人一出扬名之后,这位佟雨凝的名头远远不如冷贵人的火热。说起这些当然就是后话了,只是此刻难免会有人相比一比。
男扮女装的司夕儿此刻成为了众矢之的,所有人的目光如火般毒辣地看着她。她觉得,自己真的是难得的这么一次引人注意。
不过,这丫也并未觉得有什么的不好意思,朝着黑衣的冷贵人微微做了一个绅士的鞠躬,左手向前,嘴角含着绅士的笑,相邀:“如此,那在下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个不好意思说来甚为搞笑,自古佳人相邀,很少有人能够忍住不去的。
司夕儿觉得自己的头上此刻正顶着闪耀的光环,她如一个绅士一般的携着美人儿的手,带着她要去到另外一个世界。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仿佛是秋湘阁的外人,还不曾知道美人儿的房间在哪儿。
站在楼梯口顿了一顿,突然间回首,望着美人儿亦是嫣然一笑,问:“美人儿,你的房间在哪儿呢?”
如此风度翩翩的动作,可却加上这样子轻佻暧昧的语气,又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可冷贵人自是冷贵人,在秋湘阁工作这么久,当然是可以应付所有异样的目光的。只见她轻轻地反握住司夕儿的手,再温柔地道:“公子随我来。”公子随我来,这一声轻柔得似三月春风的声音,又令人不得不羡慕起来,若是自己有那样的一个好运气,今夜**一刻与冷贵人共度,只怕此生也都无憾了。
听到这轻柔的声音司夕儿一笑,嘴角裂开时脸颊处笑出浅浅的梨涡,她虽特意给自己脸上帖了胡须与麻子,可容貌的却是美丽的。这般一笑,众人都出了须臾的声音,好像这一刻天地都为之变了色。
这般装一装,司夕儿突觉心情大好,从上官雪晔和秦亦灵中遭到的郁结一下子解开了。她抓着美人的手,心想着等会该如何收拾这个胆大包天的冷贵人。
冷贵人为防他人跟着或者是偷窥,一路带着司夕儿转了好几个弯又上了几层楼,尔后又将房门紧闭。而又怕隔墙有耳或者是不注意时遭了旁人跟踪,立刻将司夕儿拉到了珠帘后,还假意地脱了衣服,做了几个让人脸红的动作。
看到这里,司夕儿叉腰大笑,笑得是前俯后仰合不拢嘴,许久定了定神,拍拍美人儿洁白美丽的裸肩,大大咧咧问:“楚楚,你怎么变成秋湘阁的头牌了?”
许久不见,唤得有些亲切,让美人儿受惊一般地红了脸。楚初夏抬起眼,眼中露出鄙夷的光芒,似乎对司夕儿的不解风情有些生气。她眯一眯眼,将黑色面纱从脸上取下来,露出那一张精致清丽的小脸蛋。
司夕儿扑上去亲了一口,以示自己对她的思念,她扑得有点过,撞击得床吱吱呀呀地发出令人再次脸红的声音。
楚初夏被司夕儿闹腾得有些受不了,急忙地止住了她乱来的爪子,按住问:“姐你是不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司夕儿微微一愣,脑海中仿佛有那么一根神经瞬间断裂了。她觉得吧,楚初夏不提这件事还好,她一提自己就有点难受,而自己难受了,就有可能情毒发作。
再一想,如果楚初夏不问自己一些问题,或许自己还能承受,如果她要追问下去的话,自己只有一个办法来阻止情毒发作了,那就是打晕楚初夏或者找根绳子将楚初夏绑住堵了她的嘴。
她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极好,只是楚初夏貌似对她的感情问题也不是很关注,在她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楚初夏已经换了话题,问她:“西昀近来如何,可有想我,可有其他的女子追他?”
司夕儿回楚初夏一个鄙夷的眼神,悻悻然开口:“你是不是太自恋了些,又是不是高看了你家西昀?”
楚初夏蹙眉想了想,答:“我觉得我的眼光没有问题,倒是你……”
扯来扯去问题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司夕儿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她认为在这个问题上是没有什么可以议论甚至探讨的成分,便转移了问题:“楚楚,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楚楚躺下,拉了拉被司夕儿裹在身上的被子,假意抹了抹两把眼泪,答道:“可怜我孤苦无依,出入中都无亲可求,就只能卖身入了青楼。”假意抽抽搭搭了两把,睁大了眸看向了司夕儿,又道:“还好我遇见了夕姐姐你啊,不然……”
“打住!”司夕儿竖起两根交叉的食指,脸色略显气愤,“别跟我套近乎,我自觉无人可养,也差点就卖身了,你竟然还想靠我,啊呸!”
“夕姐姐!”摇了摇司夕儿的手,亲切地又唤了两声,才问:“难道你被甩了?”
“卧槽!”窃以为自己只能被上官雪晔气得爆出口,没想到楚初夏也有这等本事,如此司夕儿多看了楚初夏两眼,怔怔道:“别说我被甩的事情,我只是不愿涉足那两人之间,做了那第三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