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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女人痛呼失声!她惊怔地向后退着,她捂住耳朵,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泪水泛滥地流淌而下,她一步一退地道:“不,这不可能!你不是……你不是……”
“我是!”
“你不是……你不是……”
“我是!”燕漠一把上前抓住她:“嫣儿,我是,我真的是项羽。那个在荥阳误听谗言,害你和亚父负气离去的项羽;那个愚蠢的一塌糊涂,亲手将你推向刘邦怀抱的项羽;那个在乌江江畔将你独自留下,用这把墨羽剑了结自己的项羽……”
“你不是……”
“我是!是我负了你……”
“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女人声嘶力竭地否定着:“如果你是,你为什么不早来找我?如果你是,为什么要我忍受那么久的离别?那么久的失去?那么久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对不起……”
男人一把将女人拉入怀中,抱住他的女人,他的唇紧紧熨帖着女人的额头,呢喃地道:“让我来弥补,让我来弥补,好吗?”
眼泪在飚飞,情感在崩泻,她的泪有多浓,他的心就有多疼。
她再也再也撑不住了,所有的情感崩泻而出,在复活的男人面前溃败的一塌糊涂。她在男人的怀里哭得昏天暗地,一句话都组织不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那么多年,她以为他死了;
她以为她永远失去了他;
她以为今生来世,再也找不到轮回的轨迹;
她以为就连梦中都是荒凉一片……
人人都说她坚强,那是因为她没有懦弱的资本,失去他的那一刻起,她的天地早已崩塌,她便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她让自己变得强大,无数个深夜,她熬到宫灯灭了重燃;茶水凉了新换;熬到宫女们一波一波地换班;熬到案几上如山的奏简,全都批阅完了;熬到夜色渐褪,天边泛白……
可她还是不敢睡觉,她总是找各种各样的事情,她逼着自己不停地忙碌,她把所有清醒的时间全都占住,直到她累的意志不清醒,直到她可以倒头就睡,她才敢去触碰冰冷的床榻。
长夜漫漫,日复一日,她不敢相信,更不愿面对,如果连梦境都梦不到他,她该如何活下去……
所以她报仇,报仇才能撑着她走下去;
只因她懂,他对她最后的爱,便是让出了江山给她的儿子;
只因她懂,他未完的天下大业;
只因她懂,她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
九年,九年的生活,孤苦无依,如同行尸走肉…
可是,他现在,却是那么活生生地站在了她面前!
那么真实地存在着!那么热烈地抱着她……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用力捶打着他的身体,眼泪滚滚而落。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却将她搂的更紧,他的泪大颗大颗垂落在她的胸前,泛起一朵朵爱的浪花:“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你才来?为什么你不管我?为什么你不要我……”
“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今生来世,无论项羽还是燕漠,都只有一个女人!都只有莫紫嫣一个女人!”
他吻上她的眼眸,稳过她滚烫的泪水,吻上她耗尽眼泪而干涸的唇:“嫣儿,这一生,我再也不会放开你!再也不会!”
…………
燕漠将紫嫣从深潭里抱上了玉床,用床榻上的布巾为她擦拭着潭水浸湿的身体,将雪白的貂皮盖在她的身上,他在身后抱着她,用健壮的身躯拥着她,用温暖的体温温着她。
他讲述了乌江之后的所有经历。
包括他如何死而复生,然后昏迷受伤,这些年是如何生存,缘儿与他不离不弃,直到埋葬了缘儿,他听说匈奴要出兵大汉,他便只身赴匈奴,想以这样的方式,来保护他的女人。后来,却遇到了季布。
在机缘巧合遇到樊伊人后,他有机会进入了汉宫。他最初并不想与她相认,不想再加深她的痛苦,只想做一名小护卫,静静地守护她。可是,看到她过得并不好,让他一点点改变了初衷。
“所以,我在乌江看到的面具人,是你,对吗?”女人的手,轻轻地抚上男人的俊颜,那么温柔,生怕会触痛他的伤口。
“是。”男人握住她的手,摩挲在唇边:“对不起,原谅我当时的自尊。我无法在没有权势,一无所有,还是一个被毁半边容颜的废人的情况下,与你相认。”
“夫君,你知道我不会介意……”
男人的食指轻轻掩住她的口,温言道:“我知道你不会,可是我会介意那时的自己,会成为你的拖累。我努力恢复功力,也努力反思过去,是希望有一天可以重新站到你身后,做你最坚强最强大的后盾和倚靠。项羽的错,永远不会在燕漠身上再重现。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也不会再放弃你。”
“夫君……”女人柔滑的玉臂深深抱住他的脖颈:“嫣儿想你、爱你都来不及,又岂会因为你的容貌受损,而离开你。没有你的这些年,嫣儿过得生不如死。”
“我知道……对不起……”他轻轻端起她的小脸,凝望半响,突然吻上她的唇,那么轻,那么轻。
就像呵护天下至宝,就像用力之后她会消失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贴着她的额头,一遍遍述说着对她的亏欠,眼角缓缓滑出温热的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打湿她的双唇。
她温柔地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泪光凝定在他深邃的眸子中,轻轻地说:“谢天谢地,我们还能重逢,谢天谢地,没有让我失去你。夫君,不要再说对不起,从此以后,我们永远也不要分离。”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吻着她眉间的梅花落红,一寸一寸地吻下来,漫过高挺的琼鼻,才最终到达香甜的唇瓣。从浅入深,两人的气息渐渐不稳,在确定她的唇那么真实的存在着,他的吻也开始狂烈起来。
温暖的舌,温柔地探入,锁住她的便久久不放。翻滚的、激荡的、缠绵的,像是两条小蛇一般,热烈交织在一起。
情到深处,她不禁呢喃一声,柔柔地击碎了他所有的坚持,他的吻热烈而澎湃,心跳狂烈地像是要冲出体外,去寻找与它契合的伴侣。
他开始不满足于此,古铜色的手掌,隔着潮湿的衣衫,轻柔握上她胸前的娇嫩,她素来敏感的身子,如电一般地穿过,身体轻轻地颤抖着。
他魅惑的吻,顺着她的下巴一路吻下来,长舌温柔地爱抚着她的耳际,一遍遍地扫过她最敏感的区域,直到她羊脂白玉般的脖颈。
他的呼吸越来越强烈,怦怦的心跳,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和脖颈上,蔓延出无边的情醉。
他将她的身体放平,她柔柔地躺下去,呼吸娇喘,墨黑的长发蜿蜒在雪白色的貂皮毯子上,如一条灵动的水蛇美人。愈发衬得她肤如凝脂,面若桃花。
里层潮湿的衣衫熨帖着她完美的身材,让他欲/望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定在她的身上。
他灼热的目光,璀璨耀眼又幽深无比,似是对她张开了巨大的网,她觉得自己不由控制地被吸入他神秘的眸子里。
他轻柔地解开她的衣衫,傲然如雪的身姿,曝露在柔美的月光下,他猩红的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从来,他对她都没有一点抵抗力;
从来,她都是他无法逾越的死穴;
从来,她都是他唯一的迷恋和驻足;
性感而温热的唇,一下子吻上她胸前绽放的花朵,她的身子不禁颤抖一弓,便是这样不由控制的颤抖,给了他热烈的迎合。
他含弄吸吮着她雪白的滑腻,一遍遍刷上他爱的气息,加上手掌的爱抚,让她的身子也越来越狂热。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不稳,身体越发的烫。在他强大的男性气息面前,她的气息也开始迷乱,慢慢地闭上眼睛,全然感受着他强烈的爱,将她团团包围。
“嫣儿,我要忍不住了。”
那么多年的分离,那么多年的孤寂,如漫长的荒野,被星星之火一瞬间点燃,继而喷发出强大的火焰,直飞冲天,燃烧了所有的荒凉和寂寞,也摧毁了所有的坚持和隐忍。
“嫣儿,我要你,你准备好了吗?”
他突然像是初尝禁果的少年,既兴奋却又害怕遭到女人的拒绝。
正自享受男人温柔安抚的女人,被他这样一问,迷离的眼眸缓缓地睁开,却陡然对上他狂野的眸子,心如触了电般,害得她登时羞赧。
雪白的面颊染上羞涩的桃红,哪里就好意思回答这样羞耻的问题?她忙别过头去,不敢再与男人对视,娇声呢喃着:“不知道啦。”
“嗯?”他当是最了解她的,了解她的矜持,了解她的欲拒还迎,了解她心里的真实想法,更了解她对他的需要。性感的唇,邪魅地勾起,上面还残存着她香甜的气息,古铜色的手掌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正视自己,她紧张地闭上眼睛,他狂野一笑,霸道地吻了上去。“我要你……”低醇而迷人的声音,一遍遍在她的耳边呢喃着这一生只会对她说的话,一遍遍坚定地重复着:“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