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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借机除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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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淮南军对城门发起了猛烈地进攻。

    投石机一**地将大石块投向城楼之上,守城汉军被砸伤的不计其数。

    “放箭!”周勃一声令下,汉军万箭齐发。

    然而,在这样的箭雨之下,曾受过西楚霸王亲自调教的军队,依然异常勇猛、不退不缩。城门之下,淮南军的冲车猛烈地撞向汉军城门;云梯之上,不计其数的淮南军爬上女墙。

    望着这样的阵势,大汉帝王慌了,几名将领也慌了,刘邦只觉得耳膜轰鸣,头痛欲裂。

    “陛下,照这疯狂的进攻方式,庸城半日可破。末将去引开英布那疯子,让周勃护送您从后门逃出吧。”樊哙焦急地道。

    大汉帝王沉重蹙眉,心思沉重。当年做汉王时,鸿门宴他逃了,在彭城他逃了,在荥阳纪信假冒他,他又逃了……

    想不到如今做了皇帝,他还要这般狼狈地逃。

    “陛下,快做决定吧,再迟来不及了。”周勃拱手道。

    刘邦终于咬牙道:“撤!”

    而就在这时,一束箭矢冲天而起,角度极其刁钻,如闪电般飞上城楼。

    “嗖!”

    那箭矢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不偏不倚直穿入大汉帝王的胸膛。刘邦趔趄倒地,城下的淮南军见状,剧烈的欢呼声陡然乍起!

    “射中了,射中了!大王万岁,淮南国万岁!”

    “陛下……”汉军大慌,迅速将受伤的帝王抬下城楼。

    奇怪的是,英布这一箭所射中的位置,竟与当年项羽射中的位置,完全相同。

    大汉帝王接连三口鲜血喷涌而出,昏迷前,他咬牙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杀掉英布,给朕杀死他!”

    众人将刘邦抬入帐中,樊哙与灌婴则打开侧城门率军出击。

    汉军像愤怒的老虎,与淮南军展开激烈的殊死战斗。

    没有了项羽的指挥,淮南军终究不适合长线作战,加之已经六年无战事的国家,短时间内冲锋勇猛,可是二十万军队,只有不到五分之一是当年追随过项羽的老兵。而英布,虽个人武艺勇武非常,却不懂得合理调配这些新旧军队,老兵的作战经验无法有效传承给新兵。

    因此,经历几场战役之后,军队内部的大缺陷就开始逐步暴露出来,新老兵卒,无法全面有效地配合。

    所以,即使淮南军用的是项王兵法,但是老兵之中,缺乏可以将这种布阵实质和精髓全面驾驭的人,致使十几万的新兵依然无法行之有效的实施阵型。此阵在他们实施之下,只有皮毛,却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加之,汉将曹参,命人从淮南国截获英布的粮草。最后,经过几次大的战斗,英布的军队不堪各方负重,终于败下阵来。

    汉十二年(前195年)十月的冬天,汉军在会甀(zhui)击败了英布的军队,英布败逃,重伤未愈的大汉帝王,在昏迷前曾下令“要剿灭英布所有势力”。因而,并未给英布喘息之机,汉军派军继续追击。

    英布率领战败的军队,渡过淮河,几次被汉军追上,不得不停下来交战,皆败走。最终,他率百多人逃到长江以南。后来,长沙王派人诱骗英布,谎称和英布一同逃亡,二人准备投奔与英布有亲家关系的番县县令。英布果然上当,被诱骗至番阳后,被兹乡当地的百姓杀死在民宅里。

    英布死,大伤未愈的汉帝,决定班师回朝。

    在途中,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大汉帝王,数次呼唤着大汉皇后的名字。这也让一些臣子心中不安。

    在军医令的及时救治之下,纵然脱离了危险,可是两次中箭,皆在要害之处,而且还是同一个位置。以天子的现状来看,极为不乐观,张太医数次表示出陛下的身体,必须即刻赶回长安宫中,才能得到最好的条件和药材医治。

    如果说,从前皇上身体好,皇后又一直在身边,这些臣子们是不会那么迫切去想“天子百年”之后的事情。可是以目前皇上垂垂恹恹、不容乐观的身体状况来看,他们不得不开始为未来早作筹谋。

    灌婴私下找到夏侯婴,试探着表明了自己的心迹,见夏侯婴与自己立场相同,灌婴终于放下心来,想与夏侯婴密谋“改立太子”。

    经他这些年的暗中观察,后宫之中,戚夫人之子刘如意,最受皇上宠爱,而戚夫人比起皇后来说,自然好驾驭也好控制得多。

    所以,他将这个心思告诉了夏侯婴,见夏侯婴迟疑不下决定,灌婴又补充道:“夏侯大人,当真以为,皇后会与陛下一条心吗?”

    “哼,这个女人我从来就不看好。”夏侯婴缓缓眯眸,沉声道:“她手段极强,又是前项王的女人,只是陛下被其美色迷惑,当年在彭城差点连命都丢了,也要将她带走。自打这女人嫁个陛下,咱们大汉就没有一天消停过。”

    “夏侯大人说得极是!”灌婴凑上前去:“陛下此次重伤,张太医虽不对咱们明说,可他一再要求快速回宫,想必陛下的病非常重,若是万一,有个突发状况……皇位早晚是太子的。一旦皇后的儿子继承大统,咱们以后还能有活路吗?”

    见夏侯婴点头,灌婴又道:“大人莫忘了,咱们可都是当年反楚有功之人!而咱们的功,在这个女人眼里,或许就是根刺!”

    “嘶……”夏侯婴长嘶一声,犹疑道:“你是说,皇后一旦掌权,会……?”

    灌婴点头道:“不错。”

    “当不至于吧?”夏侯婴捋着长须,缓缓道:“太子毕竟是刘氏子孙,又素来仁孝。与其母为人处事,大不相同。”

    “不怕一万可就怕万一。”灌婴道:“太子若是仁孝,又如何比得过其母后的手段?何况太子年幼,即便继承皇位,未来的真正掌权人也是皇后,咱们不得不防啊!”

    夏侯婴严肃地看着灌婴,道:“那你的意思是?”

    “此次回宫,是个好机会。我听说皇后并未回宫,而是去了楚国。”灌婴圆眸一眯,目露凶光:“咱们当借此机会,在陛下面前狠狠参她一本,借机除掉她。辅助戚夫人之子如意坐上太子之位。”

    当大汉天子的帝王銮驾,在回往长安帝都的途中。他的皇后,却从旧楚国的都城彭城出发,南下乌江。

    金銮銮驾在过了垓下和阴陵之后,在“二龙乡”的方向缓缓停下。这里,是当年埋葬虞姬的地方,当年项王将虞姬草草埋葬,后来大汉国建立,她清醒之后,因“美人图”一中的两个女子,画的是她自己与虞姬的画像。

    所以,她便要求刘邦为虞姬翻修墓地。

    在这里祭拜了虞姬,马车继续向东南而下。

    公元前195年,冬。

    寒风凛冽,雾霭袅袅,乌江岸边的几座千年青山耸入茫茫天际。风声呼啸而过,卷起江水呜咽,在山中穿梭,隐隐如妇人的悲泣。

    突然,一声长鸣划出青山。

    直传入几十里处东城郡外的金銮车内。

    东城郡外,出现了似是皇家的仪仗队。数百人的仪仗队和侍卫,分列在金銮车的前后两侧,威严凛凛,却并无伤民之意。车队未进城,而是由城外的一条山路,直去乌江。

    仪仗队引领出的,是一驾六匹白马同驱的金銮车,此车全身金色,车柱上鸾鸟立衡,车盖四周羽盖华蚤。非是当今天子,所不能乘。

    车内端坐着一个约摸十七八岁芳华的女子,她一袭唯有皇家至尊才能着身的明金黄色,青丝高绾于顶成盘螺状,足有半尺长,顶部与发髻之间,是两排红色的珊瑚珠。

    那女子双目垂闭,未施粉黛,面色素白如霜,却是天生的峨眉含黛,睫毛颀黑,一张鹅蛋脸被秀鼻分割成完美的两半,无论是哪一侧都是精致绝伦。鼻下,一张饱满而丰润的双唇微抿,偶尔在马车颠簸时,不经意的引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娘娘,奴婢好像听到远处有狼嚎的声音。”金銮车外,传来一个约摸三十岁的妇女声音。

    “派人去探,吩咐下去,绝不可伤狼分毫。”女子道。

    女子缓缓的睁开双眸,一双黑眸竟是冷艳如星。貌若芳华之龄,本该是少女般曼妙的音色,却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宛如中年妇女有着历经世事的沧桑。

    而那神韵和威严,更是有着与年龄极度不相符的雍容和霸气,如那万凰之凰,贵不可言。

    侍女方要上车,前方侍卫,突然调转马头,到金銮凤驾前来报:“皇后娘娘,前方百姓自发的来敬拜您。”

    闻言,车内女人微微蹙眉:“怎么回事?本宫不是说要绕过官府,选的僻静山路吗?”

    “末将也不知道。”侍卫很为难地回道。小雅凑近马车,轻声道:“夫人,会不会是咱们祭拜虞姬夫人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所以这些百姓也都自发地前来?”女子顺着窗子向外望去,数以千计的百姓竟然聚集在道路两旁,皆跪在地上,纷纷翘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