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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番暗查,卢绾终于确认了紫嫣的身份,回来向刘邦回禀。
卢绾一入帐,便急匆匆地道:“主公,打听出来了。”
刘邦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卢绾低着头,却频频眨着眼睛,犹豫了几息,就是不敢说。
樊哙是急性子,见卢绾这般吞吞吐吐的,便皱起眉头道:“卢绾,你怎么这般啰里巴嗦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要急死主公和我们啊?”
刘邦见卢绾支吾不敢言,心中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闭上眼睛,长叹了口气:“说。”
“主公……”卢绾看刘邦又是闭眼,又是叹气,心中更是害怕,怕说出来会让刘邦动怒。
刘邦忽地睁开眼睛,大声道:“说!”
卢绾被他吓得一气呵成,道:“主公,您那未过门的媳妇,现如今是项家少将军项羽未过门的夫人。听说,他们很快就要举办婚事。”
刘邦听了,一个瘫软便瘫坐在座,众人忙凑上前关切地唤道:“主公,主公。”
刘邦摆一摆手,心口直觉得剜心地痛:“老天爷真是厚待我刘邦,好不容易给我个媳妇,成亲的前一天,却跑了。跑了就跑了吧,我本来快要将她忘了,她却又出现了……这一出现倒好,反成了别人的女人。老天爷真会跟我开玩笑……待我不薄啊!”
樊哙见他这样伤心,便劝道:“主公,您和那紫嫣本就是有父母之命,先有婚约在先,如今那女人不守妇道,趁她还没跟项羽成亲,我去替你把人抢回来。”
刘邦叫住他,面上却浮起一丝苦笑。
项羽带着紫嫣在集市上买东西,却看到不远处,有一众人在围观着什么。
二人好奇地走上前,便看到那正中央,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激昂地演讲:“天下苦秦久矣,百姓民不聊生,如今各地义士揭竿而起,誓要推翻暴秦。首当其冲的便是楚国大将军项燕之后项梁,其深得民众爱戴。只可惜老夫七十余龄,不能上阵杀敌。但天下疆土浩瀚,不乏匡扶正义的勇武之士,何不投向抗秦的义军将领旗下,成就一番大事业,拯救万民于水火?此乃是顺天应民的人间正道。”
项羽听了便连连鼓掌,大赞道:“老先生,讲得好!”
紫嫣直觉得那声音十分耳熟,近身一看,心中蓦然欢喜,一个趣念滑然而生。
她掩身于人群之中,却朗声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老先生智谋过人,即便不能战场杀敌,但以先生之智,一样可以为抗秦大业出谋划策!”
那老者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也先是一怔。可他寻顾一周,也未见熟人,正自惊讶时,一个俏美的女子赫然已在眼前。
老人家仔细一端,惊道:“丫头?”
紫嫣努起小嘴轻“哼”一声,一脸生气的样子,背过身道:“亚父,您叫嫣儿寻得好苦……”
项羽一脸惊讶地看向紫嫣,问道:“嫣儿,老先生就是你素日常提及的亚父?”
“嗯。”紫嫣欢快地点点头,便笑着介绍道:“项大哥,这便是我亚父。”
项羽旋即便向亚父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前辈在上,请受项羽一拜。”
“诶诶诶,老夫怎受得住壮士这一拜?”亚父便将项羽扶住,在项羽起身的那一瞬,亚父看到了那浑然一身的正气,和眉宇间那举世无双的尊贵。这世上姓“项”的并不多,亚父便问道:“敢问这位公子,跟楚南公项燕,可有什么关系?”
项羽再次拱手道:“晚辈正是楚南公的长孙。前辈,您是嫣儿的亚父,唤我羽儿便可。”
“果真如此,请项将军受范增一拜。”亚父说完,便拱手施了一礼。
项羽一把将其搀扶住:“老前辈,这可使不得!项羽万万当不起您这般大礼相待!”
亚父起身,恭敬道:“当得起!当得起!项家不仅是我楚国的功臣,如今更是解救天下的福星。前翻抗秦之战,连连大胜,实在大快人心!范增是代天下万民向将军拜这一礼,将军当受之无愧!”
“范增?”紫嫣听亚父这样介绍自己,简直大吃一惊:“亚父,您不是姓曾吗?怎竟又改姓了范?”
亚父撇一撇嘴巴,旋即捋起那长白须,一本正经地道:“老夫何曾改姓?老夫绰号增翁,可没说自己姓曾啊?”
紫嫣一时缓不过神来:项羽的亚父,怎竟先成了自己的亚父?
“亚父……”紫嫣蹙眉道:“您竟骗了嫣儿这么久,嫣儿不理您了……”
说着,紫嫣背过身去,兀自生着闷气。
“这……这……这怎能是老夫骗了她呢?”亚父也十分“委屈”地看着项羽,那样子像是在请他主持公道。
项羽淡淡一笑,轻握了下亚父的手,旋即走到紫嫣面前,打着圆场:“唉……若是我那子期兄弟,再看到嫣儿,发现你非但不是我的好兄弟,竟出落成那天仙般的美人。啧啧,他不知要如何生气呢?”
紫嫣一听,项羽这是在帮亚父说话,不禁噗嗤一笑:“哼……你们才认识这么一会儿,竟这样联合起来欺负人家?以后久了,还不知要哪样狼狈为伍呢……”
范增“啧啧”侧目道:“嘿……瞧瞧这丫头,伶牙俐齿的,我们倒成了那狼狈?少将军可得好好管管她!”
“瞧瞧吧,这就已经亲疏不分,向着他了。”紫嫣努起小嘴,嘟囔道:“亚父,您还真是重男轻女,好不偏心呢……”
紫嫣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早已暖开了花。见项羽和亚父相见如亲,她也觉得几分欣慰。范增虽先成了自己的亚父,但项羽却对他更多了几分尊敬之情。
项羽恭敬道:“前辈您是嫣儿的亚父,便是项羽的亚父。亚父,可愿与我去见叔父?”
“项将军厚爱,范增若蒙将军不弃,还能让这把老骨头,为抗秦大业抛洒热血,便是老夫莫大的荣幸,愿为将军帐下贡献拙计。”亚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