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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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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普通人看来,这是一副蔚为壮观的景象,一个稚龄女童端坐在地上,神情肃穆端庄,而在他的头顶,则蒸腾着无数的水汽。

    但是对于贾玖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他的体内的水分在大量的流失。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人体的百分之七十是水分,也就是说,一个人的体重,假设为一百斤的话,他体内的水分就占去了七十斤。而这些水分广泛地存在于血液、体液和细胞之中,维持着生命的活性。脱水到一定的程度,人会感觉到明显的疲乏软弱、四肢无力、头昏头痛、精神倦怠,有时有恶心感。继续脱水下去,会视力模糊,若是失去体内一半的水分,那就等于宣告死亡。

    贾玖的情况更加严重,他的体质决定了比一般人更依赖水。

    树木只要扎根在大地之上,只要有阳光和水,就能够茁壮成长,这也造成了阳光和水分就成了决定树木生长状态的必要条件。阳光与水分对树木的制约比人类来得大得多得多。

    贾玖如此运功,就等于说他在大量地消耗自己体内的水分。很快,诸人就在贾玖的嘴唇上看见贾玖的状态不对。

    原本粉色的双唇渐渐地变深了,甚至出现的皲裂。

    这可不是一个好印象。

    贾玖原以为自己应该已经控制住状态的恶化才对,可实际上,也只是刚开始的时候,灵疗术提升得很快。可是到了后来,灵疗术的cd越来越长,消耗越来越大。偏偏效果却是越来越微弱,甚至连熟练度也不涨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在停下灵疗术的瞬间,剧烈的头疼就好像要把他吞没,嗓子更是跟冒烟一般。

    “水。”

    贾玖只是呢喃出这一个字就歪了下去。嘉善长公主反应很快,当下就抢过内侍给他们兄妹沏的茶就要起身喂贾玖。比他更快的是道魁,道魁当即就解下腰中的青玉葫芦。当即就往贾玖的嘴巴里面灌了进去,全然不顾自己足足三年的等待、两个月的辛苦才收集了这一葫芦。

    贾玖在迷迷糊糊之间就感觉到咽喉的一阵清凉。他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现在,每一滴水对于他来说。都是宝贵的。

    贾玖已经顾不得了。他感到焦灼之感大减,立刻再度运起了灵疗术,让抱着他的道魁大吃一惊。

    道魁原来以为坚持到现在,贾玖已经精疲力尽。却没有想到。不过是喝了一肚子的水,这孩子又开始了。

    道魁当机立断,立即将元功源源不断地输入贾玖的体内。得道魁之助,贾玖几近干涸的真气再度充盈起来。

    不得不说,胭脂恨这种东西的确霸道,不过是耽搁了这么一会儿会儿,贾玖的血就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线。如果不是道魁及时注入元功,让他不用担心真气。只怕这会儿他也回天无力。

    有道魁之助,又有智能管家辅助。贾玖再度运起了灵疗术,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把自己的血拉到了五成以上。

    等贾玖睁开眼睛,道魁连忙问道:“如何?”

    贾玖道:“暂时压制住了。弟子需要一个安静的所在闭关。”

    “如此,你与我先回玉清山。”

    道魁跟皇帝唱了歌道喏,便带着贾玖化光而去,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国师凌风子。

    等到了玉清山上,贾玖才跟道魁说:“禀师叔,关于弟子所中之毒,弟子有话说。”

    “但说无妨。”

    “是。弟子发现,要压制这毒,必须定时饮水,不然会因为干渴而陷入昏迷。其二,弟子不知道他人修习九阳天诀是如何情况,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弟子发现,每每到了日落之后,弟子真气回复的速度都会变慢。弟子担心,逼毒逼到一半的时候,会因为真气衰竭而导致功亏一篑。”

    道魁道:“无妨,我与你众位师叔轮番为你注入元功便是。”

    “是。”

    贾玖没有说他回复需要多少时间,道魁也没有问。在道魁看来,能够从胭脂恨注定的结局中逃脱,本来就是一桩值得庆幸的事。如果贾玖能够摆脱胭脂恨,无论是逼出毒药还是毒药最后失效,都无关紧要。

    只要这孩子没有散功,只要这孩子还是的传人。

    不得不说,贾玖作出了一个聪明的选择。如果他选择隐瞒,然后回到贾家自己兑换时间回【高级修炼场】里兑换时间的丹药一个人疗伤,说不定道魁会因为担心而派人专门前去探望。那个时候,贾玖的秘密就有可能被戳穿了。

    哪怕是只有短短一瞬,如此明显的气息的消失与再现,跟道魁这个等级的修道者是不会注意不到的。

    贾玖再度遇险一事,无论是对于道门也好,还是贾家也好,抑或是嘉善长公主也好,都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尤其是嘉善长公主,恋爱会降低人的智商一事,还真的没有说错。

    如果今日遇刺的人不是贾玖而是梁丽华,只怕嘉善长公主根本就不会当一回事。但是出事的偏偏是贾玖,颜洌的师妹,未来的同修,也有可能是未来的道侣乃是更进一步。

    等皇帝走了,颜洌也在诸多的客人之中跟着告辞,看着离去的心上人,嘉善长公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等公主府里只剩下他的时候,更是方寸大乱,跌坐在正殿的田漆榻上。

    看着这样的嘉善长公主,他的奶嬷嬷非常难受,道:“公主,没事的。颜公子也是世家公子,怎么会随随便便地把事情都推在公主的身上。”

    嘉善长公主道:“本宫知道自己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外人看来。本宫却有做这种事情的动机。若是有人在颜公子的耳边多嘴,那本宫……”

    奶嬷嬷道:“公主殿下是何等的人物,哪里需要对那样一个小丫头动手?公主殿下不是也说过了么?若是贾将军平安无事。他的女儿就必须选秀,这是京中权贵女儿们必须走的一步。”

    嘉善长公主摇摇头,道:“嬷嬷,以前我是这么想的。可是你看今日,他只是中了毒,不但国师推延了皇兄的道经讲解,亲自来了这府里。就连从不踏入红尘的道魁也来了,这还不能解释么?如果这孩子对道门真的那么重要,那道门为他求情免了他的参选资格也是必然。”

    “公主也说过。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事儿,这丫头也注定了是方外之人。”

    嘉善长公主摇摇头,道:“那样一来,他们还可以是同修。还可以是道侣。而我,只怕连远远看着公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奶嬷嬷知道,嘉善长公主之前说的不便对贾玖动手一事也是事实,道:“公主,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件事情是因那位贾县君而起,那么想解开这个僵局就必须从这孩子身上开始。”

    嘉善长公主道:“可是这孩子中了那么凶险的毒,连国师也说……”

    “公主。国师也说了,中了此毒之人在一刻钟之内就会变成废人。可是那孩子却没有事情,不过是需要修养而已。可见,那毒药并没有什么稀奇,又或者,对那孩子没有效。”

    嘉善长公主皱了皱眉头,道:“可能么?那么多的仙师,怎么就这孩子例外?”

    奶嬷嬷连忙道:“公主殿下,你莫忘记了,国师说过,之前中了这毒的仙师都成了废人,也就是说,现在这些仙师都没有中过这种毒,自然这话就打了折扣。再者,那也是,也只有那孩子练成了。也许是那套武学与众不同,也许是那孩子与众不同,谁说得准呢?”

    嘉善长公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来了一个小太监,在门外轻叩门框,那奶嬷嬷出去了一会儿,回来道:“公主,派去打探的人回来了。也许特别的不仅仅是那本武学,而是这丫头身上本来就有些古怪。”

    “嗯?”嘉善长公主迷惑了。

    只听奶嬷嬷道:“老奴派了人去跟贾家的那些老人们打探,尤其是伺候过贾家那位太夫人的丫头们,他们被撵出贾家之后,日子并不好过,不过是几句话便透露出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什么大事?”

    那奶嬷嬷立刻凑过来在嘉善长公主的耳边道:“公主,听说早年的生活,这位贾县君跟一般的女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因为被人欺负惯了,比他的堂妹要懦弱很多。只是那年,他突然落了水——听说好像跟二房的那个衔玉而生的少爷有很大的关系——听说他在水下呆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被人救起来。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死了,而他却没事儿,只是人有些呆呆傻傻的,好像连家里人包括伺候他的人都认不得的模样。”

    “还有这事儿?”

    “是。那会儿正好是那位王氏当家,本来说是救不活的,要请道婆的,偏偏这孩子的嫡母邢氏说,淹死的人必定是全身浮肿不成人样,而这孩子却是跟睡着了一般,身上凉也不过是在水里呆久了。邢氏坚持是王氏心存歹意要害了他们大房的女儿。那邢氏又是哭又是骂,说出的话又刻薄又尖刺,还是那府里的太夫人看不下去了,强行压了下来。不过那样一来,就不能跟王氏说的那样拿出去埋了,只能任由孩子躺在屋子里。……”

    嘉善长公主叹息一声,道:“不管这孩子是不是那邢氏亲生的,那个邢氏当年怀过孩子是肯定的。也许他只是把一腔爱女之心移到了这孩子身上,也许是真的母女天性。只是那王氏……那些丫头听起来似乎跟那王氏更亲近一些,故而到处说贾将军一家的坏话也不一定。别的不说,谁家出了这样的事儿,不是急着请大夫呢?”

    奶嬷嬷道:“可不是这话?还是公主殿下看得明白。”

    “继续。”

    “是。”那奶嬷嬷连忙道:“说也奇怪,那孩子在屋里放了大半天。这才醒来。喜得邢氏连忙通知丈夫,这才给这孩子请了太医。太医说,这孩子是受了惊吓。也不需吃药,好好静养便是。”

    “可怜。若是不是这邢氏坚持,只怕这孩子就要被活埋了。”

    “可不是。听说这孩子刚醒来的时候,不但人都认不得,眼神也直直的,至于说话,更是过了大半年才开口。还磕磕碰碰的。也就是因为知道这孩子不得宠,又不怎么吭声,下面的奴才们越发作践这孩子。”

    “将幼虎当成了猫。那王氏是个蠢的,那些奴才们更是没眼色。”

    奶嬷嬷道:“可不是。从这些日子打探来的各种琐事上来看,这孩子是个大气的。要紧的事情都抓在手里,不是非常要紧的事情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若是换了别人家里。谁不夸他的。只可惜生在那样的人家家里,将来的前程也有限……”

    嘉善长公主摇摇头,道:“嬷嬷,你又忘记了。”

    那奶嬷嬷连忙道:“看我,看我,就记得皇家天威,能够进宫是这天底下大多数女子求都求不得的福气,却忘了这孩子却是一半进了道门了。”

    嘉善长公主弯起嘴角。想笑,却是千头万绪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嘉善长公主道:“若是他能够跟普通女孩一样。那本宫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公主……”

    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公主露出这样的神色,奶嬷嬷的脸上也踌躇了。

    只见嘉善长公主道:“罢了。现在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也没有意思,不如等过了这阵子,那孩子也大好了回家了,本宫再亲自给他下一道帖子,请他过来赏花好了。”

    “是。”

    嘉善长公主原来以为不久之后就能够请到贾玖,却没有想到等他再度见到贾玖的时候,已经是元月里,并且临近灯节。

    腊月二十三到年底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祭祖,而元月才是各家应酬的日子。只是贾赦贾琏都不在家,贾玖一个人也无处可去。嘉善长公主也一样,他是出嫁的女儿,不能随意地出入宫廷,偏偏没有丈夫也没有儿女,只能守着一座空荡荡的宅子。

    每到过年的时候,嘉善长公主是最难过的。

    正是因为如此,正月初十一过,嘉善长公主就派了自己的长史去接贾玖。他已经事先打听过了贾玖要二月里才去玉清山,元月都在家。那个时候,京师里面谣言四起,话里话外都说要害贾玖的是这位嘉善长公主。只是这样的流言还没有传到贾家,更没有传到贾母跟贾玖面前而已。

    对于贾母来说,今年过年比不得往年热闹。自己的大儿子嫡长孙子不在家,次子那边也折了一个成年的孙子。虽然添了重孙子,可是自己跟前两个儿媳妇都不在,孙媳妇又一身孝,也不便在这个时候出来,跟前除了几个孙子孙女们更是冷冷清清的。

    贾母有心把贾政这个次子叫到跟前,一家子坐在一起亲近一下吧,大房那个孙女马上找借口带着弟弟侄女儿们离开,偏偏他的理由也委实正当。既然是两家人,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的,不然坏了名声对不起列祖列宗,那便是他这个做儿孙的不是。

    贾玖口口声声是自己的不好,可听在贾母的耳朵里面,却是声声刺在他的心上。所以,除了除夕那天的守夜,贾母再也没有吧贾政叫到跟前来。

    不仅仅是因为贾政来了,他跟前时冷场了,还因为他从贾政的眼里看到了他不想看的东西。

    贾母再一次认识到,贾政也只是他的小儿子而已。他虽然心疼小儿子,但是他也不可能让大儿子一家子死绝了来成全贾政。就是他的情感上偏向贾政,可是贾母的理智依旧告诉他,如果贾政会因为荣华富贵要他的同胞哥哥的命,那么日后这个儿子对自己也有限。

    所以,贾母故作糊涂,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只在守夜的时候跟次子聚了一聚,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这件事情。

    贾母也在发愁啊。

    以前贾赦在家的时候。贾母愁的是小儿子,如果他走了,过惯了富贵日子的小儿子可怎么办。能否适应分家以后的日子。

    如今贾赦不在家,贾母也愁。他愁的是,如何保护好大儿子的儿女,不让人算计了去。

    所以,看到公主府的长史来接贾玖的时候,贾母很开心地把贾玖连同贾琮、贾倩贾清都塞进了去嘉善长公主府上的车子。

    “打进了腊月,这祭礼就不断。也难得你们几个小孩子支应了下来。既然公主相邀,你们便去松快松快,早去早回。”贾母压根就没提贾宝玉的事儿。

    贾玖万万没有想到贾母是担心他们的安全。还以为贾母是想利用他们攀附权贵,更没有想到的是,今日嘉善长公主府上居然就只有他们这几个客人。

    嘉善长公主看到了贾玖的惊诧,道:“贾县君。你很惊讶?”

    “回公主。是。”

    嘉善长公主示意贾玖坐在自己的面前,道:“小的时候,本宫很喜欢过年,可是从好几年前开始,本宫就开始讨厌过年,你知道为什么么?”

    “因为孤单?”

    “是。”嘉善长公主盯着正坐在自己面前的贾玖道,“县君可知道,有人差一点就破坏了本宫的梦想。”

    贾玖低着头没有开口。

    嘉善长公主道:“贾县君。你就不说什么么?你可知道,如今京兆尹还没有结论。可是京师里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直指本宫呢。”

    贾玖道:“公主殿下,不管事情的起因于经过,臣女都不认为公主会是幕后黑手。”

    嘉善长公主盯着贾玖道:“为什么?如今京师里面谣言四起,你为何就这么相信本宫?不怕本宫真的跟谣言那样由爱生恨?”这段日子,为了这些流言,嘉善长公主可是承受了不小的压力,甚至因为患得患失害怕给颜洌留下了坏印象,更是过得非常煎熬。

    贾玖道:“说公主倾慕师兄,臣女相信。因为师兄的确出色,又跟公主年纪相当,的确是眼下京师里最般配公主的世家公子。但是说公主要害臣女,臣女并不相信,因为公主出身于宫廷。皇家给予公主的是精英教育,让公主拥有超乎一般女子的智慧。就跟此事一样,臣女看不到公主对臣女下手有任何的好处,而且臣女相信,您是一位优秀的公主。”

    嘉善长公主在贾玖的身前坐下,摸着贾玖的脸,道:“你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子。若是这天下人能跟你一样聪明就好了。”

    贾玖摇摇头,道:“公主殿下,之前臣女还以为对方只是要除掉臣女,可是如今看来,公主也成了他们算计的目标。公主殿下,请您小心,背后的人在等您犯错。您一定要小心行事。”

    “算计本宫?”嘉善长公主冷笑一声,道:“那你认为是谁在算计本宫?”

    贾玖摇摇头,道:“公主殿下,这个就不是臣女能知道的了。也许是觉得您碍着他们的事儿了,也许仅仅是嫉妒。”

    “嫉妒?”

    嘉善长公主皱起了眉头。他乃是皇家公主,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身份,又有什么好嫉妒的?他婚姻不幸,驸马靠着他得到富贵却不曾给过他一天的幸福,这又有什么好嫉妒的?他青年守寡,天天守着灯烛挨过一个又一个长夜,这又有什么好嫉妒的?

    嘉善长公主皱起了眉头。

    倒是他的奶嬷嬷,听见贾玖这样说,猛地想起一个人来,脸色发白了。

    嘉善长公主晃了晃头,道:“如今你可大好了?听说那胭脂恨乃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毒药,也难得你逃过了这一劫。”

    贾玖摇摇头,道:“公主殿下,关于这件事情,也是臣女的幸运。如果不是臣女如今在京里,如果不是公主帮忙传信,如果不是众位师叔不惜耗费元功。只怕此刻臣女就不能这样坐在这里跟公主说话了。只是当日从那两个刺客的言辞上看,似乎是蛮夷之人,不知道公主可有相关的消息来源。这件案子最后结果如何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