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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八十一节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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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贾玖这么一说,长乐公主也是一愣,继而坐直了身子。

    虽然说因为注定了不可能拥有婚姻,所以长乐公主对某些事情比较八卦,尤其对男人跟女人之间的事情也比较在意,可这不等于说,长乐公主的政治触觉都被这种八卦给消磨了。相反,借着八卦的遮掩,长乐公主藏起了自己的锋芒,让自己在众人的眼中显得相当的安全无害。

    听见贾玖这么说,长乐公主先是吃惊,在位置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宫里每年不明不白地死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只不过被一床锦被给盖了去罢了。就是大家都知道这种事情,也仅仅是知道,断不会让上头看见、听见的。所以,除非是特别留心,否则,不要说父皇和皇祖父,就连我,也不过是知道又有人没了。至于这个小太监,若是换个地方、换个时间,他即便死得再惨烈千倍万倍,也不会有人在意重生炼气士全文阅读。只可惜,这个小太监死的时机和地点实在是太显眼了,就是父皇不在意都不成。”

    贾玖道:“是了。换了往年,即便真的没了一个人,只要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下面的人早就让人将尸首收拾了。哪里会搁在那里,由着一大群人观看?”

    长乐公主道:“没错。这才是我想说的。即便是这个小太监死得不明不白的,可要想让他的尸首搁在那里,被那么多人围观,又谈何容易?别的不说,就说这巡逻了侍卫们,他们每天定时按照固定的线路巡逻。千牛卫、龙禁卫、虎贲军,加起来少说好几万人。越是靠近父皇和皇祖父的帐篷。这卫士就越多,巡逻就越是严密。就是靠近外围,每个时辰还有三拨人沿着固定路线巡逻。即便是被人抛尸在溪水里面,试问,一具不能动的尸体,如何要瞒过那么多双眼睛?”

    贾玖转头望向跪坐在边上,为他们添酒加菜的何明。

    这个太监立刻道:“禀公主殿下。那句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并不是秋猎场的最外头。那个地方,距离北静王,不。应该说靖北伯的帐篷不远,距离靖北伯夫人的帐篷也不远。”

    “嗯?他们夫妇没有住在一个帐篷里面么?”

    “回公主殿下,是的。靖北伯和靖北伯夫人并没有住在一起,而是分别住在两个帐篷里面。靖北伯夫人的帐篷。距离东平王妃、西宁王妃的帐篷很近,靖北伯的帐篷。却略略靠后,没有跟东平郡王、西宁郡王搭建在一起,反而有些靠后。”

    长乐公主跟贾玖面面相觑。

    长乐公主道:“这个北静王是怎么想的?虽然说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可这秋猎场上的规矩却是一丝儿不能乱的。就是你我,也是事先报备过,所以你的仪仗在后面跟着。人却在我这里。就是现在,你我住在一个帐篷里面。后面也没有另外给你搭建帐篷。这可是事先跟礼部打过招呼的。秋猎场上的帐篷,位置、规格、配置的人手,都有一定的章程?怎么可能由着北静王的性子,想搭在哪里就搭在哪里?”

    贾玖答道:“现在看起来,北静王十分可疑。”

    长乐公主道:“如果单单从这上面看,北静王的确很可疑。北静王,不,应该叫他靖北伯了——我还真是不习惯用靖北伯称呼他——靖北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能量,让礼部点头,同意他把帐篷往后面挪?礼部那些官员一个一个,在这上面极为固执,轻易不会点头,更不要说这种涉及了尊卑的事儿了。靖北伯居然事先就挪了帐篷,这的确十分可疑。可疑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事先就计算好的,要在秋猎场上杀人。”

    贾玖道:“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靖北伯的帐篷的问题,也十分符合人们的猜测:靖北伯之前就想杀人,为了保密,所以他没有用那些奴才,而是自己亲自动手。靖北伯到底是个文人,体力有限,即便是想抛尸,也走不远。所以,靖北伯才事先调动了自己的帐篷。”

    长乐公主道:“如果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有足够的经验的新人,的确会如此推断。但是,这个猜想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靖北伯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他这样做了,对他有什么好处?有什么样的好处,能够让他情愿冒险,选择得罪父皇和皇祖父。”

    贾玖看长乐公主望过来,便盯着长乐公主做了一个口型。

    长乐公主道:“父皇和皇祖父只见还没有分出胜负,我的几个兄弟,更是不成熟,根本就拉拢不了什么人。不过,别人拥立,那就两回事情了。”

    贾玖答道:“所以,除非是从龙之功、拥立之功,否则就不能解释靖北伯的行为,是这样吗?”

    长乐公主点了点头,道:“是。所以,如果不是这样的理由,那么,靖北伯就不可能对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动手。那只会让父皇和皇祖父暴跳如雷。如果是他觉得这个小太监十分丢脸、居然冒犯了你我,他大可以将人五花大绑地送过来,本宫自然不好跟他计较燃烧的莫斯科。出了事情,不是想办法让赔礼道歉,而是选择了逃避责任,也不像靖北伯能够做得出来的。”

    贾玖道:“因此,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靖北伯是被人算计了。”

    长乐公主道:“靖北伯和靖北伯夫人被人算计,夫妇俩即将成为弃子,差不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而幕后之人选择了对靖北伯的人动手,原因怕是有三,其一,此人大概是觉得靖北伯碍眼了,所以才会动手,除掉靖北伯;其二,隐藏自己的身份;第三试探父皇和皇祖父的反应。”

    贾玖道:“后面两个且不说,我倒是好奇,幕后之人为何要舍弃靖北伯?”

    长乐公主道:“因为靖北伯不听话?还是为了杀鸡儆猴?”

    杀鸡儆猴?

    长乐公主和贾玖都是一愣。

    这样说来,岂不是说,靖北伯并没有多少错误。只是有人想收拾他?

    只是,原因呢?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通报声,却是皇帝派人来邀请长乐公主和贾玖前去参加秋猎。长乐公主连忙叫人请进来,不想,看见的,居然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继恩。

    长乐公主和贾玖都吓了一跳。双双站了起来。

    “父皇要见女儿。随便打发人过来吩咐一声便是了,何必让王公公亲自跑这一趟?”

    王继恩在下面陪笑道:“公主殿下见笑了,奴婢也只是奴婢。哪里就这样轻狂起来?再者,如今这秋猎场也不安全,万岁方才让奴才跑着一趟。万岁心疼公主殿下,奴婢又如何敢在公主殿下面前拿大?公主殿下请。贾郡君请。”

    长乐公主和贾玖连忙表示,他们需要更衣。王继恩笑呵呵地应了。当即就退了出去,让宫女太监进来伺候长乐公主和贾玖梳洗。

    匆匆梳洗完毕,换了衣裳,长乐公主和贾玖方才一前一后地出了帐篷。

    才走了没几步。就看见端荣长公主从那边过来。

    端荣长公主是长辈,即便是长乐公主也不得不跟端荣长公主行礼问安。端荣长公主也没让长乐公主起来,而是站在长乐公主和贾玖的面前。让长乐公主和贾玖就那么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半蹲着。道:“时间过得真快,当年的小女娃已经出落得如此出众了。可惜,年纪一把了,还是嫁不出去。”

    长乐公主微微一笑,道:“看姑母说的,我们这样的身份,只要大齐不灭,我们就锦衣玉食,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嫁人也不过是希望未来能有人陪罢了。可惜,不是每一对夫妻都能够白头偕老。长乐没有这个福气,也只能得过且过了。”

    端荣长公主看了看长乐公主,道:“你倒是维护他维护得紧。只是,他就真的如你想象的那样吗?”

    长乐公主道:“让姑母费心了。”

    端荣长公主定定地看着长乐公主好一会儿,方才似笑非笑地道:“希望未来会如你所愿。”

    却是不再说什么,而是当先走了过去。

    等长乐公主和贾玖来到皇帝面前的时候,皇帝身边聚集着好些人,看见长乐公主和贾玖行礼,皇帝连忙让两人起来,道:“长乐,贾丫头,你们来了秋猎场,也不出来耍,天天窝在帐篷里面又有什么意思呢?如果是这样,之前,你们还不如不要来呢。”

    长乐公主只得请罪。

    皇帝摆了摆手,道:“罢了,若是说请罪,倒是不急武侠重生。贾丫头,长乐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你却不是。不如,今日你也下场,给长乐打些狐狸皮,做件大披风?”

    贾玖只得道:“既然万岁吩咐了,那臣女就斗胆了。”

    皇帝道:“你的武功一向是厉害的,千万别输了哦。若是输了,朕就只能罚你了。”

    贾玖笑着,微微躬下身躯。

    他隐隐觉得皇帝话中有话,又觉得皇帝似乎什么都没有说。

    这些年来,贾玖自认对当今皇帝也有些了解了。他也知道些有关当今皇帝的事情。

    当今皇帝看上去很和气,可遇到某些事情的时候,又会变得很神经质,会胡乱发脾气。现在看着好好儿的,回头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对于皇帝的吩咐,贾玖认为有两层意思,一层,便是要自己好好表现,不能输人,更不能输阵。另外一层,就是希望他贾玖权衡得失,在发挥水平的时候,也要权衡各方面势力的因素。

    贾玖回头看了一眼长乐公主,见长乐公主对他点头,心里也有了主意。

    秋猎场也就那么大,动物注定了不会很多。而现在,秋猎场上会有这么多的动物,那是内府负责放进去的,甚至还调动了庆丰司的菜兔子和羔羊,这才凑齐了需要的各种动物。

    其中,秋猎场上的鹿,注定了只有那么几头,而且,还不是一般人能动的。、贾玖一开始就没有把眼光停留在那些鹿、羊、牛的身上。他骑着马,默默地跟在前面一直队伍后面,大约一箭之地。

    东平郡王早就注意到了后面跟着的贾玖,他忍不住对西宁郡王道:“这位即将跟在我们身后可有不少时间了。”

    西宁郡王也不回头,只是道:“管他呢。即便他只有一个人,能从茫茫草原里面找到公主殿下,并且把人平平安安地带回来,这样的人会是易与之辈?就凭他一人的武功,要想宰了我们,顺便宰了我们的随从,而不让不让注意到,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东平郡王道:“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

    西宁郡王道:“不说这个,你我还能说什么?如今,四家异姓王,就只剩下你我两家。靖北伯够奉承上头了吧?可惜,他手里没有兵权,上面高兴的时候留着他,不高兴的时候,还不是说贬谪就贬谪?老哥哥,你我如今就靠着这兵权过日子,可别错了主意。”

    东平郡王道:“这我还不知道?靖北伯那小子,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小,保不住兵权,情有可原。可是我就不明白了,这贾家到底是怎么了?祖上藏着那么多的好东西,居然不好好守着,说送人就送人了?”

    西宁郡王道:“贾家惯出蠢货,你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可是……”

    西宁郡王道:“老哥哥,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保住我们的兵权,保住了兵权就是保住了我们的王爵,我们的子孙后代才能够安享富贵。老哥哥,我跟你说……”

    东平郡王立刻竖起了手掌,示意西宁郡王道:“噤声。仔细被人偷听了去。”

    “老哥哥,这丫头距离我们远着呢。”

    东平郡王道:“天知道这丫头是不是长了顺风耳。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西宁郡王一愣,继而回过神来,连忙跟东平郡王道谢。

    东平郡王道:“好兄弟,如今你还跟我客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