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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想要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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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文允被污蔑的消息传来,黎文锋很是高兴了一会儿。他读了差不多十年的书,最后,却是花钱买来了一个案首,而黎文允,却读了不到两年的书,自己却考上案首。

    怎么可能?他一点也不相信。

    那科考那那么难,黎文允怎么可能考得了案首?

    他肯定是抄的。

    所以,他暗暗地高兴起来。

    陈志东也很高兴。毕竟若是黎文允真的是自己考的,那他丢人丢大发的。

    毕竟他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虽说一次就考上了秀才,可是,却是第二等的“增生”,连个“禀生”都不是。

    而黎文允只读了两年就考上了秀才,还是案首,这让他情何以堪?!

    只是,还没有等他们高兴够,第二天又传消息过来,黎文允是凭着自己实力考上的,而不是作弊的。

    当下,这两个人的脸色黑的可怕。

    黎彦南和孟氏却是转忧为喜。

    别人他不知道,但是他们却是知道自己的儿子黎文允是不可能作弊的。只是,传出了作弊的风声,他们忧虑不已。

    还好,还好,县太爷很快就还了文允清白。

    于是,流水席正常地开始。

    因为怕耽误面馆那边的生意,所以,流水席在家中的院子里办的。

    黎春娇一大早就清洗那些借来的碗筷,而黎彦南和孟氏正忙着招待客人。请来的师傅正忙着炒菜,而李大石头他们,则是在帮着忙。

    李大石和王大锤他们从前天就被这个消息给惊懵了。

    他们是知道少东家是走科举之路的,却没有想到,少东家竟然考的一个案首。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案首是什么。但是秀才的第一名却是知道的。

    东家有喜,他们也能沾点光。

    别的不说,昨天傍晚他们就收到少东家给割的猪肉和打赏的封红。

    喜的李大石他们今天天不亮就过来这边帮忙了。

    里正自然是被请到了上席。

    看着上席里坐着三堂叔公和三堂叔、翟先生,唐大夫他们,里正的嘴巴动了动,最后却是没有说什么。

    他原本是想劝黎彦南几句的,毕竟黎大海再怎么不是。也是他爹。虽然两个断绝了关系,但是现在黎文允有着大出息,而黎老大变的那么惨。他们就不要多计较了。

    只是,一想起前几天黎文锋半夜出门,私自将黎彦南家里的稻田给放水,将稻田里养着的稻鱼给放走。这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唉。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既然人家自己都不提,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他也不要讨别人嫌了。

    里正于是便坐下。

    因为是难得的喜事。所以,这一次,黎彦南拿出去年留着的两坛葡萄酒。

    黎彦南刚将酒坛的盖子给揭开。众人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葡萄酒味。

    好香一词还没有人说出口,黎彦南便听得门口接待客人的小五大声道:“县令来了。”

    黎彦南惊的拿着酒坛子的手抖了抖。那坛子差点就掉到地上。

    黎文允看不对,赶紧伸出手来,扶住了那个酒坛子。

    现场一片静寂。

    村里的平常连个衙役都没有机会看见,更别说什么县令了。

    所以,众人就惊呆在原地。

    还是黎文允最先反应过来,他道:“先生,里正,各位长辈,爹,白县令过来了,我们赶紧出去迎吧。”

    他略有些惊讶,他当初送帖子去的时候,只是想全一下礼节,并没有真的想到白县令会来。

    结果,在这酒席快要开始的时候,白县令却是来了。

    众人便出去迎了白县令进来。

    白县令是和松水府的县丞一起来了。

    他们被请到了上位。

    开席之前,白县令说了一通勉励大家的话,而后才开席。

    黎彦南喜的拿碗的手都有些颤抖。

    上一次,黎文锋考了案首的时候,李县令却是没有来,只是让主簿来了,而他们家文允考上案首,白县令却亲自来了。

    这代表什么?黎彦南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其中的意义。

    黎文允也有些高兴,却是没有黎彦南那么激动。说到底,就算是他考上秀才也没有什么用,日后还得靠自己努力和他人的提携。

    不过,能得到白县令的赏识也是不错的,因为白县令来历不凡,与之交好也是不错的。

    这一餐饭吃的其乐融融。

    而那一边,黎大海从地里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本里的黎大民。

    那黎大民见到黎大海,惊讶地问:“大海哥,你家老二今天办流水席,你不过去喝喜酒?你是有福的呀,以后可是要享受儿孙的福。不像我,五个孙子,没有一个有出息的,都是地里刨食的。”

    黎大民一脸羡慕的表情。

    黎大海只是叹气,他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黎大民恍然大悟,讶异道:“哦哦,我都忘记了,你跟黎彦南那一家断绝关系了。”

    黎大海闻言,瞪向黎大民。这是他心里的痛,然而此刻,却是被眼前这人给揭了出来。

    “你说你,你说你,脑袋怎么像个死木疙瘩?黎彦南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儿子,再怎么断绝关系,这血脉是断绝不了的。你去认回来不就行了吗?”黎大民就差指着黎大海的头说了。

    以前,他觉得黎大海跟黎彦南断绝关系挺好的,黎彦南一家都没有出息,只是靠着黎彦北一家,若是没有断绝关系,黎彦南和黎文允岂不是要拖了黎家的后腿?

    但是谁能想到,黎文锋竟然如此不争气,竟然花钱来了一个案首。而他们,这才知道,这个黎大海。早年跟人出去跑生意的时候,竟然攒下那么大笔的家业。

    可惜,这大笔的家业就被黎文锋那个不肖子给给败光了。

    一想到黎老二当年小小年纪就上山去打猎,而老二一家,日日在田里劳作,供养自己的兄弟进学,谁曾想。这黎大海竟然握着大笔的银子。当年。若是黎大海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银子,黎老二一家也不用那么辛苦。

    而后,黎老二在山里摔断了腿。黎文允被迫接私活给黎老二治病,被那木工铺的掌柜打的半死。

    黎老大一家又嫌人家丢人,愣是让两家断绝了关系。这下好了,人家老二一家有出息了。但是都不关黎大老一家和黎大海的事情。

    这都是黎大海自己作出的呀。

    黎大民这么说,也是顺口一说。却没有想着让黎大海去认回黎彦南。

    就算是黎大海想要认回黎彦南,也要看人家黎彦南肯不肯。

    但是,他话音刚落,黎大海的双眼一亮。双手颤抖,道:“我等会去试试。”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断绝关系容易,但是血脉是断绝不了的。他再怎么做,黎彦南也是他的儿子!黎文允也是他的孙子。

    今天这流水席。他该出席,不仅是出席,还要坐上席。

    先前是他想差了,想着发生了那么多事,而前些日子锋儿又做出那样子的事情,他没脸过去。

    不过,听着大民这么一说,他又觉得没有什么了。

    他再怎么不是,黎彦南也是他的儿子!黎文允也是他的孙子。

    他就是去喝杯酒又怎么样?

    这般一想,黎大海心里更加急切,他忙告辞黎大民,急急地回了家。

    他将锄头一扔,就去找黎彦北,想拉着他一起去黎文允家里吃流水席,待吃过流水席之后,他再认回这个儿子,这个孙子。

    “爹,你没有看那天老二和黎文允那个小子的样子,我不去。”黎彦北不情愿,板着脸,用力扯开他爹的手,道。

    若是他今天去了,那岂不是意味着得向二房的人低头?

    二房的人休想!

    他是不会向二房的人低头的!

    再者,黎文允那么年轻,而且,只读了不到两年的书就考上了案首,他一个当大伯的,读了十来年的书,却还是个童生,连个秀才都当不上。

    他若是去了,那是将他的脸送上去给二房的人打。

    他才不要去!

    “文允他考上了案首,他再怎么样,我们且不说,不过,这时候,得去。等吃完流水席之后,趁着村里的长辈和里正及族叔在那里,我想趁机认回老二一家。你们都是我的儿子,哪有我还在世,两家就断绝关系的?这不合情理!”黎大海叹气道。

    老二一家有出息了,若是认回来的话,他还在世,这些年,也能拉扯一下老大一家,若不然,等他去世了,老大一家要怎么办?

    这么些年了,老大和大孙子忙着科考,连地都不会种,文生文水他们还小,以后,他死了,老大一家吃什么?

    就算他不为老大家的着想,也要为老妻想想,老大自己都顾不上自己,哪有时间顾老妻呀。

    黎彦北听得心里一动,然而心里却还是有些别扭,他道:“爹,您是老二的爹,黎文允的亲爷,只有他们上门来请你,哪里用着您亲自上门,也不怕折了他们的寿?”

    “唉,今时不如往日了。”黎大海叹了一声。

    黎彦北没有接话,他也知道,现在不如以前了。

    黎大海又劝了几句,最后,黎彦北这才跟着他一起去。

    黎大海想回去换身新衣裳,但是黎彦北却扯住他,“不管您穿成怎么样,您都还是老二的爹,黎文允的亲爷。就这样子去就行了。”

    就这样子去,穿着沾染着泥巴的衣服去。听说县太爷来了,让县太爷看看,当儿子的吃香喝辣,当爹的辛苦劳作,穿的破破烂烂,看老二还有什么脸在县太爷面前!

    临出门时,黎大海隐晦地往黎文锋的房里看了一眼。

    上一次被打了之后,直到现在,黎文锋都还不能下炕。所以,也就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去。

    不过,就算是能跟着他们一起去,他也是不想要文锋跟着去了的。文锋跟着过去,只会让老二一家不爽。

    只能先委屈文锋了。

    黎大海和黎文锋就往黎彦南的房子走去。

    村里人看见了,只是看了几眼,却没有说什么。

    只是,他们两个还没有到门口,也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只见忽然就窜出一个人,两手抓着他们的衣领就往跑。

    黎大海和黎彦北骇住了,等走远了,这才大声叫了起来。

    可是什么用也没有。

    那个人并没有放开他们。

    黎彦北只感觉到一会儿的功夫,这人才将他重重地摔到地上,而后转身就走。

    “站住,你是何人?为什么摔我们,你可知道,我可是新任案首他大伯。这位,”黎彦北指了指黎大海,大声喝道,“这位,可是新任案首的亲爷!”

    只见那个回头,嘴唇微勾,嘲讽一笑,道:“我知道。我就是特地扔你们的。我就是看你们不顺眼,什么玩意呀,瞅着我家东家和少东家倒霉了,就断绝两家的关系,现在瞅着我家东家和少东家走运了,这时候又上门来是怎么回事?你可别忘了,前几天,你们家黎文锋还跑到我们家地头放水呢。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你……”黎彦南颤抖着手指指着小五,一脸不敢置信。从来没有人说过他不要脸,现在,竟然被一个半大的小子指着鼻子说不要脸,这让好面子的他怎么忍受得了?

    “我什么我,有本事就去找少东家,看她理会你们不?不要再来了,再来的话,我弄死你们,然后悄悄地埋在后山上,保证没有一个人知道。也不要想着向少东家或东家告密,他们不会相信的。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半大的小子弄死两个大人呢?”最后一句,小五几乎是贴近黎彦北的耳朵说得。

    黎彦北骇的说不了出话来。

    黎大海也气的说不出话来。

    小五嚣张地大笑,而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黎大海和黎彦北被吓住了,不敢再上门。

    流水席过后,小五就向黎春娇汇报了这一件事。黎春娇早就预料到黎大海一家会上门,所以,早早就让小五守在外面,等看到大房一家来人,就悄悄地找个地方扔出去。

    小五做的很好,黎春娇给他封了一个大红包。

    小五只是傻兮兮的笑,一点也不像今天下午威胁人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