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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谱?”乔五看着柳兰芷的模样如临大敌。
柳兰芷笑吟吟地直视着乔五,“五爷平时老拿着那本破菜谱翻来翻去,我就是再不怎么经心,也不会不留意吧!”乔五虽然很宝贝自己那个家传的破菜谱,但是因为一直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所以,倒是也没怎么回避过她,所以,柳兰芷说出这番话来,也不算突兀。
乔五蹙眉,思索了一下,转而从怀里珍重地掏出了那本《乔氏菜谱?,递给了柳兰芷。
“阿芝,你看看里面有什么古怪?我研究了好几年,愣是没看出这本菜谱有什么门道来!”乔五道。
柳兰芷接过来《菜谱》,只见是灰黄的羊皮纸封面的线装书,写着《中州圣元皇后钦定菜谱》几个端端正正的字,还有略微小一些的字,写着乔氏家传的字样,应该是后来加上去的,字迹模糊。她翻开来看,只见里面也都是泛黄的羊皮纸,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大的字迹,却果然是菜谱,看到第一个菜名,她睁圆了眼睛:“西红柿炒鸡蛋?”她诧异地抬起头问乔五。
“是呀!”乔五摇头苦笑,“我也问过宫里出来的御厨,从来不知道有这个菜色!倒是左道长那时在西北酒醉后说起来,似乎是吃过这道菜的,但是他也不记得这个西红柿是什么东西了!似乎不是我们中土的东西。”柳兰芷歪着脑袋一想,不由笑了,貌似西红柿是原产于南美洲的植物,传入中国时,应该是在明代了,而如今这个朝代却是汉代,咳,差了一千多年呢!她满脸黑线,这个中州皇后应该是穿越前辈无疑了,只是,怎么弄出这么个菜谱来,还是西红柿打头的?
她细细往下看去,禁不住莞尔,果然是吃货,什么爆炒鱿鱼丝,鱼香肉丝,糖醋茄子,孜然羊肉等等,让柳兰芷也觉得要流口水了,这个中州皇后不是一般地爱吃啊!孕妇本来就嘴馋,柳兰芷看着这些菜谱上这么多熟悉的菜名,忍不住肚子咕咕叫起来。
乔五在一旁本来看着柳兰芷那认真的模样,以为能看出了什么门道,结果,最后竟然是她馋涎欲滴的模样,不由失笑,一下子抽回了菜谱,“好了,人家皇后能享受的东西,如今宫里的御膳房也做不出这个菜谱的一成呢,你就别眼馋了!正经吃东西是真的。”柳兰芷有些不好意思的舔舔嘴巴,“真的很想吃这些东西呢!”然后她可怜兮兮地看向乔五,“五爷,你可会做其中的任意一道?”乔五笑着摇摇头,“我们乔家祖上虽是伺候中州皇后的厨子,可是后来却没有人继续学着这门手艺,所以,如今也是失传了呢!”他叹息了一声,转为愁绪,“我猜这本菜谱里有什么古怪,但是参不透,连左道长那个人精都参不透它的玄机,看来是废纸一堆了!”柳兰芷重新接过这本书仔细翻翻,书的边都翻得起毛了,可是依旧是那些对乔五来说有些怪异的菜名,后面甚至连满汉全席都陈列上了,这个中州皇后真的是个妙人!那所谓的秘密,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柳兰芷看着乔五愁眉不展的模样,心里一动,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藏宝图不成?她上上下下地看那些菜名,突然觉得好像每页的第一个菜名的首字都要大了一些,不由对着乔五道:“五爷,你来看——”乔五本来无所谓,打算收起来算了,见乔五如此这般,倒是觉得死马权作活马医了,浑不在意地伸过头来,轻描淡写道:“怎么了?”柳兰芷有些好奇地指着第一页的“西红柿炒鸡蛋”的“西”字,“五爷,你看,这个字是不是和下面的字略微不同?”“哦?”乔五仔细地瞧瞧,笑道:“可不是嘛,这个‘西’字写得笨拙了些,似乎是蒙童初练字的样子,虽是认真,却是笔力稍显不足,与后面的字似乎不太一样,你不说,我还瞧不出呢!”乔五似乎很是诧异。
柳兰芷翻到了第二页,第一个菜名是“山药烹羊肉”,那个“山”自然也是与下面一整页的字些许不同!
乔五此时瞪大了眼睛!
他迅速瞄向第三页,却是“红豆糕”,不出例外,“红”字与“西”“山”皆是一样的字体。
乔五迅速向后翻去,第四页是“叶子卷奶酥”之“叶”!
第五页是“五谷丰登”之“谷”!
再往后翻,就没有那些稚拙的字体了。
他神色大变!自言自语道:“西山红叶谷?”
“那是个什么地方?”柳兰芷问道,她好奇,这个地方怎么没有听人说起过。
乔五道:“西山红叶谷是中州皇后与圣祖皇帝定情的地方,后来,中州皇后失宠,幽居于此,郁郁而终,后来太子继承了大统,在这里修建了一个桃花庵,就在那个红叶谷里,据说,香火鼎盛,有求必应,灵验得很呐!善男信女去得多了,太子不胜其烦,干脆把那个地方辟为皇家的静修之地,一些老了的太妃也在那里闲居养老,倒是一个清静的所在,如今,据说焦二郎把皇宫后院的女人都赶到那里去了。”“哦!”柳兰芷若有所思,爱情开始于此,又泯灭于此,桃花庵化解桃花劫啊!
“只是那个地方地处悬崖绝壁处,前面深谷,后背悬崖,乃是陡峭之地,怎么菜谱上会有这个名字,还是藏着的?”乔五沉吟。
“岂不闻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柳兰芷老套地套上了这句台词,确让乔五眼睛一亮,“阿芝说得对极了!连老道士也说中州皇后此人兵行险招,辅佐圣祖皇帝打天下时,往往能出奇制胜!乃我大汉的奇女子也!”乔五言语里赞叹不已。
“那又怎么样?狡兔死,走狗烹!她前脚累死累活帮着男人打天下,等人家坐稳了江山就嫌弃她,觉得她碍眼了!真是傻女人一枚!”柳兰芷言语里带着不屑,但更多的是愤怒不平之意,那个什么狗屁圣祖皇帝太忘恩负义了,结发妻子为了他,腥风血雨里杀出来,以自己的累累伤痕之身,换取了来之不易的江山,可是,转眼间,就被嫌弃了!还被幽居!恩将仇报的东西!“中山狼啊!”柳兰芷啐了一口。
乔五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阿芝,你和左老道一般,很是看不上圣祖皇帝呢!不过,他虽然在此事是薄情,却还是个好皇帝,要不然如今的大汉依旧是四分五裂,藩王割据呢!”“哼,那有怎么样?为了天下,辜负了一个深爱他的女人,这个男人就很伟大了?要江山不要美人?那干啥当初利用人家?”柳兰芷依旧忿忿不平。
乔五总算是品出味来了,他笑了,轻轻抚摸着柳兰芷隆起的腹部,认真地允诺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男人,不会为了江山,不要你们母子的!我是爱江山更爱美人!”“谁稀罕!”柳兰芷肚子一挺,把破菜谱往乔五怀里一丢,“吃饭去,我肚子饿了!”就拽拽地扭身要走,慌得乔五胡乱把菜谱往袖子里一塞,就赶紧伸手搀扶住了她,“阿芝,留心脚下!”第一章临盆1:死生契阔
柳兰芷也是走得急了些,没留心脚下的门槛,加上如今她穿得那个荷叶裙摆的纱裙又太长,结果,被门槛一绊,竟然整个身子向外摔去,饶是乔五眼明手快,迅速抢上前去搀扶,柳兰芷仍是重重地砸在了乔五的怀里。
乔五吓得脸色都焦黄了,“阿芝,你觉得怎么样?”柳兰芷也给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道:“还好,还好,只是怎么突然会摔倒呢?”她从乔五怀里站直了臃肿的身子,笑道:“五爷该长些肉了,坐肉垫子未免不合格了点,尽是骨头,硌人!”乔五还是不放心地左右细瞧一番,见柳兰芷还有心情嫌自己瘦,戏谑自己,终于也松了一口气道:“我瘦一些无所谓,只要把你们都养得肥肥的,我就放心了!”“嗯?!我胖得很难看?”柳兰芷又开始神经兮兮起来了!低着头看着自己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都看不到脚背了,不由有些沮丧。
“哪里,我家阿芝如今全身都那个什么着,”乔五有些想起不词儿来,“就是你说的那个,洋溢着母亲的光辉!”他在柳兰芷的咄咄逼人的目光里,总算想起来阿芝臭美、揽镜自照时,常常嘟囔的一句话。
乔五说得很是真诚,他的确觉得阿芝如今珠圆玉润的模样很是滋润,很讨喜的样子,比着原来袅袅婷婷的小蛮腰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儿。
柳兰芷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他的鬼话。她伸出手冷不防掐了他的腰间一把,立马,乔五传出杀猪般的哀嚎,“夫人饶命——”抄手游廊那边正在做针线的青果和小蛮都偷偷乐了,小蛮悄声问:“青果姐姐,夫人讨得了这般好模样的夫君,还有啥不满意的?怎么喜欢掐着人玩呢?”青果嘻嘻笑了,“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呀,夫人说了,这个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大,一个愿挨,关你这个小蹄子哪根筋疼?”小蛮纳闷了,“这个周瑜是谁?黄盖又是谁啊?他们俩什么关系啊?也是夫妇?”“不知道呀!”青果摇摇头,“我这样问夫人来着,夫人当时还愣了楞,想了好一会儿才嘟哝什么三国呢!乱套了什么的,反正我也没仔细听,估计也是一对儿冤家吧!”青果笑嘻嘻地咬断了红线,“你瞧瞧我的活计如今怎么样,能拿得出手了?我可是做了好几个月呢,准备给夫人肚子里的二公子预备着呢!”小蛮歪过头去看,却是一个鲜亮的小娃娃的肚兜,不是什么胖娃娃、鸳鸯戏水那花样的,却是一个小兔子拔萝卜的图案,可怜那个兔子绣得像一只猪一般肥肥的了!小蛮知道这是青果从紫苏姐姐那里讨的花样,据说是夫人原来画的,那样子不错,只不过眼前这个青果嘛,绣得全走了样了!小蛮正想着违心地恭维两句,猛地听得上房那边五爷的吆喝:“赶紧来人!”有听得夫人“哎哟”的声音,心下一惊,手里的肚兜就丢下了!
青果早就急慌慌地奔过去了,小蛮也反应过了来,急忙跟了过去,却发现,上房门口,五爷抱着夫人,眉毛都竖起来了,“快去传郎中,稳婆!”青果的腿在哆嗦,声音也颤抖:“五爷,夫人她——”“啰嗦!还不快去!”乔五素来对青果没好脸色,如今事情紧急,他就更恶声恶气了。
“奴婢去!”小蛮赶紧飞跑着去喊人。青果却想着给夫人把脉,却给乔五瞪了一眼,她吓得缩了回去,听得乔五讥讽:“半瓶子醋也在这儿瞎晃荡,赶紧安排人手为夫人准备!”说完大踏步地抱着夫人去了卧房。
柳兰芷此时蹙眉,疼得直抽气,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护着自己的丫头了。刚才那一跤并没有摔实,怎么就觉得肚子坠坠地疼呢?
青果看事情紧急,也顾不得乔五的讥讽与斥责了,她吩咐小丫头把管家娘子和紫苏喊来,她随后跟着乔五和柳兰芷一道去了。
芙蓉榻上,柳兰芷一头的冷汗,疼得蹙眉,乔五在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汗,安慰她,一回头却看见青果跟了进来,刚想斥责,青果却急急忙忙道:“五爷,奴婢粗通医理,在郎中来之前,奴婢先为夫人把一下脉,毕竟整个孕期,夫人的脉象一直是由奴婢看的。”乔五仍是记恨她给阿芝服用那些妨碍子嗣的毒药,正踌躇间,柳兰芷勉强笑道:“青果的医理不错,得了老道士的亲传,让她先号一下脉也好,那个老郎中在镇子的大南边呢,估计要等一会儿才到。”乔五想想也就罢了,没再阻止青果,却站在柳兰芷的身侧虎视眈眈的模样。
柳兰芷心里知道他有以前事情种下的心病,无可奈何,也随他去了。
青果马上蹲下身子去给柳兰芷诊脉,片刻,她道:“夫人是动了胎气了!按说不会啊,这一胎稳稳当当的!”“我刚才出门给门槛绊了一下,幸好五爷扶住了,估计是这个原因。”柳兰芷蹙着眉头,“这一会子疼得紧了估计是要生了,类似生朔儿的那般!”“按着日子计算,应该还需些日子,只是备不住要早一些了!”青果掐着手指算日子,“幸好稳婆、还有那些物品都是现成的,夫人安下心来,奴婢去厨房安排一下,给您准备参汤去!”青果说罢一溜烟跑去厨房了,柳兰芷对着乔五苦笑:“是不是孩子舍不得你走,所以要提前出世见见你呢!”乔五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我记得你生朔儿时,也是看着凶险其实蛮顺遂的,这次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柳兰芷猛地想起那个张静姝,也就是乔五的亡妻来了,不由道:“等生了这个,带着妖妖娆娆给静姝姐姐上柱香,她待我实心实意的,而一转眼就要三年了!”乔五默然。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很是压抑。
柳兰芷正想说别的,却听得小丫头在门口回禀:“五爷,郎中和稳婆都来了。”“快请!”乔五赶紧站了起来,总算摆脱刚才那沉重的压抑感了。
镇子南边的老郎中姓秦,头发胡子都白花花的,看样子得七旬开外了,身子却是很硬朗,上前简单问询之后就是把脉,果然和青果说得差不多,是要生了。
随后事情就简单多了,产房、静室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应物品如同生朔儿那时节一般,准备得相当齐全,小镇子上的稳婆没见过多少市面,见那里还预备了一坛子烧酒,很是纳闷,却被告知这个是用来消毒的,酒坛子还没启封,一个长得高大丰壮的媳妇过来拍开了泥封,里面散发出浓郁的酒香,馋得嗜酒的稳婆吞了几口口水。
那个媳妇估计看见自己馋得很了,不由笑道:“你只要好好给我家夫人接生,事后怕没有好酒喝吗?这个酒是西北的烧刀子,最是酒性烈,是拿来洗手消毒的!”说罢搬起酒坛子往面盆里咕咕咚咚到了半盆子,心疼得秦稳婆只咂嘴:“浪费啊!如此好酒竟然拿来洗手!”那个媳妇瞄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秦稳婆到底是用酒洗了手,开始给柳夫人接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