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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朦朦亮,林西落还沉浸在自己的睡梦中,恍恍惚惚之间听见对面的寝榻上传来翻动和轻声呢喃的声音。
“西落姐……”一声沙哑脆弱的呼喊传入林西落的耳里,几乎是瞬间她从寝榻上爬起来,冲到晚香的寝榻边。
夏天的昼来的快,不稍一会就冲破云层,点点的白光散进小小的屋子里。
晚香捂着肚子蜷缩起来,原本白皙的脸庞被汗水浸湿,这时显得更加苍白,唇瓣被她紧紧地咬着,样子十分痛苦。
林西落轻轻拍拍晚香的脸:“晚香,你怎么了?”
“西落姐,救我……”晚香微微睁开双眼看着林西落,汗湿的手握住她的手,“疼……”
林西落的心顿时像是被针扎过一样,用力地回握了一下晚香的手,坚定地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撑住,我去找人来。”
随便披了一件单衣就冲出去,清风阁离正厅很远,林西落一路狂奔着,此时天色尚早,府里的丫鬟们还未起来,一路无人。
只能去请外面的大夫来了,可是请大夫必须通过府里某一个主子的同意,林西落一拍额头,停下脚步,现在该去找谁呢?
忽而,院子的右边有细细碎碎的舞剑声传来,林西落往那边走去,一道白色的人影在院子里飞来闪去,白花花的剑如游龙一般在他的手里幻化成他最亲密的东西,跟着他的双手翩翩起舞。
“铿锵”几声,最后的呼呼风声鹤唳而过,一棵大树竟然被他砍去一截而且剑还没碰到树。
好厉害的功夫。
“谁在那里?出来。”凌厉威严的声音传入林西落的耳里,她识相地走出去,宫玄镜把剑收起来。
“大少爷。”林西落微微福了一礼。
“一大早鬼鬼祟祟在那做什么?”宫玄镜顶着一******不变的面瘫脸问道。
林西落在思考怎么说能让宫玄镜对她的印象更好,更愿意去救晚香,沉默了几秒钟说道:“大少爷,清风阁有一位婢女肚子忽然疼痛起来,奴婢见着痛的十分厉害,本想出来请一位大夫,可不曾想在这里遇见大少爷练剑,奴婢只是觉得大少爷威武非凡,所以才多看了两眼,请大少爷莫要怪罪。”
宫玄镜皱眉,“现在还没到时间,不能出府。”
林西落心急如焚,今天是中秋佳节晚香进宫的日子,怎能在这一天发生这种事呢?
“大少爷,晚香她肚子疼得实在受不了,况且今日是中秋佳节,她还要伺候主子们进宫,实属无奈。”
宫玄镜坐在椅子上,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淡漠地看着林西落:“若是人人都得病来找我的话,那我岂不是忙死?况且只是一个奴婢而已,相府里这么多奴婢,换其她人便是。”
林西落心里一沉,简直有些不敢置信,难道相府里的人个个都这么冷漠无情吗?对待别人只会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根本不懂得将心比心这四个字怎么写。
“大少爷,你若是见死不救也罢,我能理解你身为一个大少爷的高高在上,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尊,奴婢也是人,有一颗活生生的心,会疼会受伤,尊严不是让你这么践踏的,对不起,打扰大少爷练剑了。”
林西落盯着宫玄镜,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寸,说完,林西落很快地跑开了。
林西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宫玄镜说出那样的话,一个大少爷怎么是她一个小小的奴婢能指责的呢?
不管了,说就说了,他要报复她尽管来报复好了。
急匆匆地跑回来清风阁,晚香蜷缩着身子紧紧地贴着墙壁,痛苦的样子让她不忍直视。西落拧了干毛巾敷上晚香的额头,她在痛苦中微微地挣扎了一下,眼眸微微睁开:“西,西落姐,我好痛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林西落语气中微带怒色:“胡说什么呢?你不会死的。”
“不是快死了,怎么会这么痛呢?为什么……”晚香每说一下脸色就苍白一分,些许话下来,脸色已经如纸一样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