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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云烈回想着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一切,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今日餐桌上,已经看得出爸爸现在的家庭很幸福,自己若是将一切摊开,先不说他们是否会相信,即便是信了,爸爸会怎样选择?
他和凤若儿之间还会这样恩爱吗?妈妈已经不在了,这些年爸爸为了自己没有再娶,一个人辛辛苦苦地将自己拉扯长大,他身边也需要一个女照顾的人。
可是,如果这一切都隐瞒,自己又何去何从,除了爸爸,自己已经是举目无亲了。难道真的要看着自己爸爸在这里而不能相认。
她抚摸着佩戴在胸前的五龙神戒,低声呢喃道:“幽煞,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我现在真的没有精力去想这些许多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而在同一个时刻,四国大陆上,太子宫。
轩辕幽煞静静地躺在床上,幽暗的房间里,只听得他的呼吸声。
脑海中出现的,便是凤云烈的一颦一笑。手里磨砂着那枚五龙神戒。
“烈儿,你现在在做什么?大概是早就已经忘记了四国大陆了吧,也忘了我。有了自己的生活,现在的你,是否有新的喜欢的人了?”
低低的声音,在漆黑的房间里回荡着,透着主人无尽的思念。
仅仅离开半月,却恍若隔世一般,甚至于,若非时常从旁人口中听得她的名字,他到是真的怀疑那些过往只是南柯一梦罢了。
夜难以眠,他索性起身披衣,一路去了小楼,燃灯看书。
然而,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眼里脑海,皆是凤云烈的身影。他甩甩脑袋,恨自己无能,竟然连这点事情都放不下,将来还如何管理东洲?
相渊见了小楼灯起,便暗衬这太子殿下又是思念佳人难以成眠。想着自己若是不去劝解,只怕这小楼的灯是要亮到天明了。
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轩辕幽煞头也不抬便知道是相渊前来,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相渊轻笑,“属下想说什么,太子殿下心里明镜似得,可属下还是得再说一遍。如今白舒陌异心已经蠢蠢欲动,只怕对殿下起了绊倒之心。这次好在是殿下事先将大皇子处落了,也免了他们合谋。但是,若是殿下再为太子妃的事情,如此伤神伤身,只怕那白舒陌就要难以控制了。”
相渊所言,轩辕幽煞自然是明白。从六年前自己向父皇进言时已经谋算着白家的事情。这些事情如今已经是刻不容缓,眼看着现在是关键时刻,万万不能有所闪失。
可念由心生,自己又如何能够控制呢?
“相渊,你没有爱上一个人,不知道其中滋味。若是在以往,有人这样告知本宫,本宫怎么也不会相信。”轩辕幽煞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相渊将灯火拨的更亮,悠悠说着:“烈儿离开虽才十数日,可本宫却觉得,仿佛她离开了一个数年一般。”
相渊这才明白,自己向来是小看了凤云烈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以为殿下终归还是以江山为重一点,如今看来,似乎江山和佳人在他眼中是一样重要的。
“无论怎样,殿下还要保重自己身体,万一被白家的人知道了去,知道太子妃事情的真相,恐怕又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轩辕幽煞便道:“本宫知道了。”
夜尽天明,整个镇州却因着黎明的到来而动荡不安。
有人将昔年凤家的大公子的事禀报了轩辕浩,后者早已知道了此事,便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然而,却在听了凤云烈曾经被人要挟,以青白双龙珠换取凤云炎性命的事情后,勃然大怒。
就要宣了凤云烈前去问话,领事太监都已经到了佛坨寺外面。
轩辕幽煞闻言已经是大惊,顾不得手上的事情,便到了佛坨寺阻止了那领事太监,声言自己一切承担。
轩辕浩见了轩辕幽煞,也稍稍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太子妃呢?”
轩辕幽煞单膝落地,才道:“父皇,儿臣听闻父皇因为凤云烈青白双龙珠一事而要宣了烈儿出佛坨寺。”
轩辕浩脸色一沉,便道:“当初凤云烈用青白双龙珠救了你的性命后,便已经送回了南海国。”
轩辕幽煞点头,“这件事情正是这样,整件事情儿臣都参与其中,并且已经尽数禀报了父皇。不知道父皇还有何疑问?”
“这件事情朕已经知晓了,太子妃这样处理液十分妥当,但是太子,你可知道这个想要夺取青白双龙珠的人是谁吗?”
轩辕幽煞心中一个咯噔,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因为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加上青白双龙珠也没有丢失,便没有再追究了。
为何现在又旧事重提,难道是有人在他耳边吹了什么风?
他犹疑了片刻,便道:“这件事情,因为对方不留痕迹,还未查到那人是谁。”
轩辕浩却脸色一沉,将手里的奏折往轩辕幽煞面前重重一扔,沉声喝道:“可朕怎么听说,那人就是太子妃的大哥,早年被凤家赶出的凤云歌。”
轩辕幽煞心中一惊,这件事情怎么会传到父皇耳中?他看了看摔在面前的奏折,俯身道:“回禀父皇,当初那人趁着凤云炎失踪之时,要挟太子妃交出青白双龙珠,儿臣知道后立即赶去阻止。却不料太子妃竟是取得假的青白双龙珠前去,本是要拿住那人的,可被儿臣破坏了。而那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至于是否是凤云歌,儿臣也实在是不清楚。”
轩辕浩见他说了实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半眯着眼睛道:“既然凤云歌有嫌疑,你现在就把他拿来询问吧,此事事关两国安好,非同小可,你仔细着办吧。”
轩辕幽煞深知这件事情非同一般,本要为凤云歌辩解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儿臣这就去办,只是关于提拿太子妃一事?”
轩辕浩摆摆手:“她在代天祈福,加上凤云歌也已经憋赶出凤家,便等审了人再说吧。”
从上书房出来,轩辕幽煞重重呼出一口气,可心中一口郁结之气难以消散,脸色也是难看的很。
相渊见了,不由得疑惑。跟上他的脚步,见了四周无人,才问道:“殿下,皇上怎么说?”
“皇上如今已经怀疑烈儿的大哥,认为他现在便是那个妄图夺取青白双龙珠的人,已经命本宫将他拿来归案。”
轩辕幽煞声音中充满了无奈,这一天终于是来了!从他知道那个妄图夺取青白双龙珠的人是凤云歌后,心中便不安,担心着有今日的情况。
如今,好在是烈儿离开了这里,可自己真的要对凤云歌下手吗?
一面是皇命难违,一面是心爱之人的哥哥。若是在以前,自己定然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而现在,因为这点小事,便犹豫不定。
相渊闻言也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以属下的愚见,即便真是凤云歌妄图夺取青白双龙珠,但是他绝对不会危害到东洲和南海。”
轩辕幽煞当然也作此想,从凤云歌的种种行迹表明,他不过是要保护凤家而已。
“但是父皇却不会这样认为,他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隐患存在的。”轩辕幽煞重重叹了一口气:“凤云歌千里迢迢来到镇州,只是为了帮助烈儿,本宫若真为此而抓了他,只怕烈儿心中也不安。凤云歌虽然从小被人赶出凤家,但是毕竟是凤家的血脉,若真是因此拿了他,只怕也伤了凤家人的心。”
皇上给了他一个难题啊!
“凤云歌的事情,皇上是怎么知道的?”相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轩辕幽煞冷笑一声:“还能有谁,凤云歌是烈儿的大哥,又是凤家的人,即便是从小被赶出凤家。若此事真的是他所为,本宫与凤家都将受到牵连。能够做到这件事情,有胆子做这件事情的,唯有白家而已。”
两人说话间,便已经到了太子宫,轩辕幽煞便吩咐相渊派人去寻凤云歌的踪迹,又叫了解连环三人进宫。
解连环三人来的很快,见轩辕幽煞脸色不善,也知道事情不太好,心里加了小心。
“殿下,可是何事?”
轩辕幽煞便将轩辕浩旨意说了,听得三人也是一惊。
吴金石向来是不想动脑子的,也鲜少发言,但这一次却坐不住了,急切道:“旁人我到是管不上,若是说太子妃危害东洲,是一百个不信。”
花月夜拉了他一把,翻翻白眼:“眼下说的是凤云歌的事情,与太子妃何干?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吴金石咕哝着什么,他们却是,没有听到。
轩辕幽煞将目光转向了解连环,询问道:“凤云歌如今便在镇州,本宫该当如何?”
解连环沉思着问道:“凤云歌的事情是有人在皇上耳边吹风,想必此人也定然知晓凤云歌在镇州的事情,若是殿下不将他拿下,只怕皇上就要拿太子殿下问罪了。”
轩辕幽煞也有此担心,“这是本宫担心所在其一,此其二,凤云歌修为实在诡异,又是跟在轩辕玄玉身边多年的人,能不能拿到他是一个问题,而即便是拿到他,这件事情要怎么查下去?”
解连环也不再说话。查出来了是于凤家与太子不好,查不出来也是难以皇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