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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破旧的水泥屋前。
一名老妇人在水泥灶前生火煮饭,看到老伴回来了,远远吆喝了一声:“老李,你回来了啊!”
“哎,我回来了!”
两夫妻相视而笑。
从他们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得出,他们很恩爱吧!
白云菲看着那破旧的房子,再看看二个老人家,心里隐隐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皇甫少君第一次看到这么破的房子,怔住了。
他有点后悔答应他了。
这么破的房子,坐进去会不会垮掉?
“来来来,里面坐吧。”老李热情地招待着,示意他们进去里面坐。
皇甫少君皱着眉头,似乎有点不太情愿走进去了。
白云菲也看出来了,毕竟他是有钱大少爷嘛,住惯了大别墅,突然来到这种破房子,心里难免有些接受不了。
“走吧!”白云菲拉住他的手,硬是把他拖了进去。
坐在破旧的桌子前,屁股下的椅子都感觉到有点摇晃的感觉。
这桌子和椅子,看得出,都是出自老李之手亲自做的,皇甫少君那么大的个头坐下去,似乎有些不牢靠了。
白云菲也听到椅子上传来“吱吱”的声音,用眼角的余光盯了他一眼:给我坐好一点啊,别闹笑话了!
皇甫少君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抿了抿唇,没说什么,保持坐姿,却不敢全身放松地坐下去。
他有种蹲马步的感觉唉!
“来来,吃面吧!”老妇人端了二碗面上来,搁到他们面前,热心地招待着:“难得有客人来,家里也没什么好菜,我让老李今晚杀一只鸡……”
“不用这么客气了,我们吃完面就走了。”皇甫少君急急地说道。
“走?这么快就走了?”老妇人有些惊讶。
老李道:“你们今天恐怕是走不了了,前面在修路,这二天都过不去,你们要走的话,最迟要等到明天……”
“修路?”皇甫少君无语了。
这么破的地方,还要修路吗?
“是啊,这二天修路,都没有车路过这里,到了明天应该会好了吧!”
应该……
白云菲也无语了,但是既然如此,也没有办法。
“那今晚怎么办?”她望着皇甫少君。
皇甫少君摇摇头。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老妇人笑着说道:“我们这里还有一间柴房,你们不嫌弃的话,铺张床就可以睡了……”
皇甫少君瞪着一双大眼,柴房?这年代还要睡柴房?
他竟然要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白云菲扯了扯嘴角,“那……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啦!”老李热情地说道:“我们这里太偏僻了,大多数村民都搬到城里住了,就我们两老留了下来,难得有你们路过,让我们热闹一下挺好的。”
“呃,呵呵……”白云菲尴尬一笑。
皇甫少君也扯了扯嘴角……
吃过面之后,两老夫妇便忙碌去了。
老妇人洗碗……
老李砍柴……
白云菲看着老伯伯砍柴砍得这么辛苦,也有点过意不去了,推了皇甫少君一把:“喂,我们在这白吃白住的,你怎么好意思啊,还不快去帮忙砍柴?”
“我?砍柴?”他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长这么大,他还没干过这种粗重活呢!
“废话,不是你砍,难道我砍吗?”白云菲一瞪!
皇甫少君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走到老李面前:“我来帮你砍吧!”
“不用不用!”老李连连摆手:“过门都是客,你好好坐着……”
“我年轻,还是让我来吧!”皇甫少君坚持夺过老李手中的斧头,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砍起柴来。
老李笑呵呵地看着,那眼神明显就是在赞叹:这年轻人真懂事啊!
皇甫少君第一次干这么粗重的话,加上经验不足,很快便大汗淋漓了。
白云菲也走上前,帮老妇人干点小活,四人忙碌着……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来吧,小伙子,喝碗水休息一下吧!”老妇人端着一碗水递到皇甫少君的面前。
“谢谢。”他接过水,狼吞虎咽,一口就饮尽了。
老妇人呵呵地笑着,给老伴倒了碗水。
老李喝着水,额头汗如雨下。
老妇人拿着手帕子,为他拭去额头细密的汗珠……
这个动作,是那么地温柔,看在别人的眼里,就像一副温馨的画面。
白云菲静静地看着,心里莫名地触动了。
他们的感情真好啊,虽然贫穷,却很恩爱……
现在这个社会,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如此贫困还能一起生活,恩爱到最后?
其实没钱,也可以幸福!
爱,是看一个人的心,而不是看钱的。
至少,没钱他们还恩爱着。而且比很多人都要幸福……
“在看什么呢?”皇甫少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便看到那对老夫妻在互相擦汗。
“你不觉得他们很恩爱吗?”白云菲转过头。
皇甫少君皱了皱眉:“我只看到他们生活很艰难……”
她白了他一眼:“你看到的东西,只是表面!”瞪了他一眼,她不再理他了。
皇甫少君觉得莫名奇妙,难道他说错话了?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很快到了晚上!
吃过晚饭之后,老妇人对她说:“床我已经铺好了,今晚你们俩就将就一下吧。”
“好的,麻烦你了。”白云菲很有礼貌地鞠躬,走进柴房一看——
眼睛瞪直了!
下一秒,她飞快地奔出柴房:“怎么只有一张床?”
老妇人一愣:“一张床还不够吗?你们应该是新婚夫妇吧,那床虽然是小了点,挤一下还是可以睡的啦!”
“我们不是——”白云菲正在解释,皇甫少君一把捂住她的嘴:“是啊,我们就是新婚夫妇,你们猜对了,谢啦,晚安!”
说完,一把将她扛进柴房,“砰”地一声关上门!
昏暗的柴房,就只有一盏油灯。
白云菲被丢弃在木床上,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她不停地缩卷着身子,结结巴巴地盯着他:“你……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啊!”
虽然他和她曾经是夫妻!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林可静了,想到要跟他同房做那种事,她忽然觉得很心慌,就像第一次那样……
都不是处女好多年了,怎么还有这种感觉?
她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点也不淡定!
皇甫少君笑了笑:“在这种环境之后,你说我能有何闲情雅致?”
白云菲看了看四周,破旧的水泥屋,旁边有好多柴堆积在那里,还夹杂着老鼠屎的味道……这种环境,真的很糟糕唉!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过这么窘迫的情况!
皇甫少君叹了口气,也一同坐上床!
白云菲赶紧缩到角落那边去。
他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深深吁了一口气。
手臂好酸,砍了一天的柴,真是累了呢!
他锤着自己的肩膀,一副很劳累的样子……
白云菲偷偷瞄了他一眼,也看出他肯定是砍柴砍得手都酸了,像他这种太子爷,哪做过这么粗重的活呢!
“你……还好吧?”
“还好,就是手有点酸,明天就会没事了吧!”他撑了个懒腰,直接躺下床了!
他的身积很大,已经占掉床的三分之二的面积,就剩手臂弯那个小角落的一点位置了。
该死,她今晚怎么睡?
白云菲的眉头一皱,开始担忧今晚自己的情况了!
“你不睡吗?”他睁开一只眼,眯了她一眼!
废话,床这么小,你都睡了三分之二了,她怎么睡?
她瞪了他一眼:“我不睡!”
“哦,那你自便了,我困了,先睡了!”他说完,打了个哈欠,然后睡觉了。
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白云菲抱着双腿,瞪着眼前那只“猪”一眼!
这家伙,睡得这么沉,太可恶了!
她缩卷着身子,倒头趴在膝盖上,缓缓地睡着了。
夜,深了。
忽然“轰”地一声雷呜……
白云菲吓了一跳,猛然惊醒过来,窗外在下着“哗啦啦”的大雨……
破旧的小柴房,甚至有漏水的情况出现。
“滴答滴答……”
滴水的声音。
“轰轰……”再一次电闪雷呜中,黑亮瞬间亮成了白昼。
白云菲很害怕,身子在发抖,“啊”地一声尖叫,捂住自己的耳朵。
“你怎么了?”皇甫少君被她的尖叫声吵醒了,看到她惊慌害怕的样子,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她哭着摇头:“打雷……好害怕……”
不知为什么,自从换了这张脸之后,每天下雨打雷,她就会害怕,觉得特别的恐怖。
记得,她跳海自杀的那一天,也下了一场大暴雨。
那天,就跟现在一样,电闪雷呜……
“别怕!”皇甫少君一把抱住她,轻轻拍打着她背:“只是打雷而已,别害怕,没事的……”
白云菲一时忘了反抗,也许是过度害怕吧,她下意识抱住他,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她喃喃地念着,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别怕,我不离开你。”他轻轻地安抚着她,是那么地温柔,指尖轻轻抚过她额前的刘海,动作是那么地体贴。
那一刻,他真心觉得,这个女人,就是陪伴他一辈子的女人了。
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说不出那种感觉是什么,似曾相识,又很陌生,特别想保护她……
“少君……不要再离开我……”她口齿不清地喃念着,似乎睡着了,手,轻轻地从他胸前划落……
皇甫少君的心微微一颤,这话听起来,似乎他曾经离开过她?
也许是他听错了吧!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在她耳垂边轻轻抚摸着,忽然,他摸到一个小疙瘩,肉乎乎的,似曾相识。
透过昏暗的灯光,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是一颗黑痣,藏在耳朵后面,这样的痣,恐怕连白云菲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颗痣,他有印象!
记得曾经在林可静的耳朵后面,也有过这样的痣,他曾经摸到过,就记住了。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昨晚的梦境再一次涌现在他的大脑里。
那个可怕的梦……
“我就是林可静,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他惊出一身的汗,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林可静和白云菲,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只是个梦,这颗黑痣,也不过巧合,一定不会是同一个人!
他的脑海一片复杂,从过去到现在的画面不停地在他脑子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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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一大早,老妇人便煮好了早餐。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
白云菲缓缓地睁开眼睛。
“起床了唉!早饭都已经准备好啦,起来吃吧!”老妇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的,我们马上就来。”白云菲回应着,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窝到某个男人怀里了……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她?
“啊!”地一声,白云菲吓了一跳,从床上蹦了起来。
“你,你干嘛又抱着我……”
她生气地瞪着他,那眼神,好像他非礼了她似的。
“昨晚打雷,你吓哭了,我才好心抱一抱你,结果,你就赖上我了……”皇甫少君无奈地摆了摆手。
“你……你胡说!”白云菲脑子里不停地回忆着,记得昨晚,好像是听到雷声,然后……她不记得了。
皇甫少君撑了个懒腰,不理她,直接走出了柴房。
这个混蛋啊!白云菲气得牙狠狠的。
吃过早饭之后,老李带着二人去坐车。
本以为可以坐上舒服的公交车吧!她要求也不高!结果等来的却是——
一辆拖拉机远远地开过来。
开车的大叔对老李挥了挥手,显然两人是认识的。
老李向大叔打了声招呼之后,对两人说道:“行了,你们上车吧,他会载你们到城里的……”
“坐这车?”皇甫少君的嘴像塞了鸭蛋似的,长这么大,他还没坐过这车呢!
白云菲也无语了,怎么有种“人在囧途”的感觉?
“只能坐这车了啊!这附近是没有公交的啊,我平时到城里,都是坐他的车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