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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绿海一样的森林一向非常怪。
处于绝境中心,人类几乎无法涉足,一向是域内最凶险地方之一——这只是一个方面,而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其中各树之间的关系。
例如现在站在竹音面前的老者,光是看外貌,完完全全担待得起竹音“爷爷”两个字。可是实际上,老者心里很清楚,对面站着的这位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片森林的缔造者,活过的年岁,怕是比老者他脸上的褶子还多。
可人家就爱这么叫了,然后居然慢慢也习惯了下来。
天要下雨,这位主要装嫩,那就随他去吧……
“说实话您是该常回来看看。”眉头皱了皱,不过由于脸上名为岁月痕迹,实为菊花褶的东西实在太密密麻麻,硬是让人看不出老者的表情来,“您看,虽然您的身体还在这,可是没了灵气的话,对这儿的润养也少了不少。”
觉得得了理,老者顿了顿,话语慢慢的有了底气,开始喋喋不休起来:“要老夫说的话,您出去是不是问题,但是好歹也给这儿留丝神魂那,灵气润养少了还是小的。要知道人类对这里可是好奇很久了,万一真的有胆大包天的人类闯过来,您也可以感受到……啊,实际上这几年里,已经有几拨进来的人类了,不过都被我们‘请'了出去。”
所以说,树老了和人老了德性简直是一样一样的,废话酝酿了一辈子,都发馊发酸了,一开口就又臭又长堪比老奶奶裹脚布。
想要老者主动停下?竹音默默擦了擦都喷到衣服上的唾沫星子。
绝对是指望不上了。
无奈扶额,盯着老者脸上的沙皮褶子,竹音打断道:“二爷爷不用担心,至少最近一段时间我是不会出去了的。”
啊咧,什么时候这位主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老者一愣,废话自然停了,目瞪口呆的特别滑稽。手里一滑拐杖一个没握紧,跌到地上差点没砸到脚。
“您不是过几个月就要去您朋友的……去看看吗?”老者问道。
你说,人怎么就这么魔性呢?刚刚还废话连篇,只差没哭喊着抱大腿要求自己留下来。现在好了,一说要留下,哪壶不开提溜哪壶,这会儿提这码事儿,不就是明摆着往外面推嘛?
竹音捡起老者跌在地上的拐杖,交还回去,坏着心眼阳光灿烂笑:“感谢二爷爷提醒。”
卧槽,说错话了。
一瞬间就意识到了惨烈的事实,老者的面色犹如弄洒了颜料一般,顿时变得极为精彩。请相信老者连抽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这嘴怎么就这么多呢?要知道在这位主的面前捶胸顿足是不可能了,以前也不是没试过,结果根本没啥效果,还有很大的几率被狠狠调戏。
以前老五试用的时候,这位主故作惊愕地环视一周,超级没感情良心的“不会是有人死了吧?二爷爷还是四奶奶?”还记忆犹新那……
所以说一哭二闹三上吊根本啥屁用都没有!
“那个……”狠狠地压制住想要喷血的冲动,老者试探着问。
好在竹音还没昏庸到敢把老者气死的地步,一边迈开步子向前走着,一边安抚老者:“那件事啊,其实这次出门时已经办妥了,以后大概也不用去了吧。”
大起大落的,非常挑战老人家的心里承受能力。于是乎老者手一抖,拐杖又跌到了地上。
不行,不能晕。即使已经幸福得快翻了白眼,老者好歹还没忘还有事情要说,跟着竹音咬咬牙,好歹挺着没能昏过去。
步子已经停了。
“好久不见了,我。”驻足于一株高大的古树之前,竹音伸出手抚上树皮,歪着脑袋翘起嘴角,像是在向一个多年的老朋友打招呼:“都快记不得自己长什么样了。”
唉,这德行。老者在身后默默咬碎已经没几颗的牙齿,恨铁不成钢地往肚子里咽。
眼前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盘根错节的粗大根须突出地表,每一条至少都有大腿粗细,然而这还是小的。在不知道要多少人才能合抱过来的树干上,顶着的是密密麻麻犹如海洋一样宽广的绿色,墨绿,深绿,浅绿,嫩绿,老叶和新叶交织,叶叶相叠,枝繁叶茂,几乎看不到绵延的尽头。
说是独木成林,也莫过于如此了。
只是,树大虽大,却总觉得少了些灵气,宽广震撼之余,也没了鲜活的生机。
“二爷爷还有话要说吧?”在手抚上树干的那个瞬间,竹音的气息就已经变得模糊了起来,隐隐约约的和巨树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交错起来分不清彼此。而与此同时,巨树就像是被什么激活了一般,已经沉寂了许久的生机宛若无形的洪水,飓风一般向着四周爆发开来。
“其实我一直想问您一件事。”老者不知何时已经捡回了拐杖,双手颤巍巍地拄着,低着头面色恭敬。
“问吧。”
“您原本还是可以回去的,既然承诺已经完成了的话……您也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吗?”
不知何时,周围只剩下了寂静,呼呼的只有竹音回到自己身体时风压的呼啸声。
那边实质化的人形已经慢慢地淡了,古树的生气变得越来越浓厚,而竹音的声音似乎变化得很轻佻:“这里也不是很无聊。”
“可是……”
“二爷爷总有一天也能到那个时候的吧,其实那边那个世界……怎么说,也没像大多数人想象得那么好,嘛,以后二爷爷总会清楚的,这事我也只和你们说。”
“……明白了。”老者微微颔首,立着不再说话。
说话间,竹音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一会,但老者却很清楚,那位主就在这里,只是正准备睡个觉而已。
树叶摇摇晃晃,叶叶的缝隙之间,隐约模糊的声音从中传来。
“又找到新乐子了嘛,待的下去。”
“……”
“白月?”轻声问了一句,却没得到回答。
事情很明显,少年大概又发现了什么事情,否则也不至于会在这种地方停下来。
在最后一个能活着爬上来的人上来后,那青衫修士好歹还有点人性,清了一下阶梯出口的场后,就袖着手站在一侧闭目养神,明摆着就是要给爬上来的人休息时间。青衫修士的表情态度依旧臭屁,自带装逼气息非常让人胃痛,可此时,众人再看青衫修士时,顿时感觉那张臭屁脸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爬上来的修士们才有机会细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们现在是身处一座高山之上,山顶不大,是个完全没有建筑的□□大地方,一侧是方才石梯的出口,而对面是一条细长的吊桥,连接向的地方云雾缭绕,看不真切。
枯松,石块,吊桥,杂草,还有个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青衫修士,哦,天,真没别的了。
不明不白的,顿时就让人心塞胸短。
约摸是休息了半柱香的时间,只见前方的吊桥处隐约走过一个人来。
人群很快地散开,留出来一大片空地。
动作很麻利地交接完毕,原本闭目养神着的青衫修士也不再废话,抛下一块材质要上等得多的玉牌,便径直御剑飞走,只留下从那边吊桥过来的女修。
女修长得很超凡脱俗,并不比两只狐狸在云车上遇见的那位魔修差,只是比起秦婉那只有点风/骚的家伙,这位怕是更为稳重端庄些,和一身淡粉色的飘飘然长裙相得益彰。
但是美也只是表面,只要看女修那稳健的站姿和平稳的呼吸,就能断定她绝不会是一碰就倒的花瓶,实力么……白越眯眯眼睛,有点看不太清楚,光看修为,应该是比他还要强上那么一些。
唉,如果不是这幅挨雷劈的模样就更美了,非礼勿近的牛逼哄哄气息强烈得……美貌被遮掩了不说隐约还让人有点反胃。
“看吧,这就是天荡门那些好师傅培养出来的徒弟。”白逸兀地冒出一句话来,又睁着眼睛开始说瞎话:“喏,内门弟子真霸气。”
霸气个鬼,光是这幅唯我独尊的中二模样,就好想一冰柱子砸上去糊一脸。
“现在测定灵根。”女修站定开口,声音清冷不容接近。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现在才测定灵根,不过白越疑惑了下我就释然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么,爱怎么弄就怎么弄,自个儿也管不着。然后就见到白月先站起来,脚下一转,对着还坐着手放膝盖上的白越伸出手掌。
“哥,来。”
此时刚好是背光,而且白月已经是少年,变得高大了。就这么对着一伸手,在白越眼里,少年居然光芒四射的帅。
可不是么,脸本来就长得好看,月白色的头发扎起来,一摇一晃的很潇洒,然后还很温柔贴心的把爪子伸出来,柔柔地叫哥啥的,一箭戳心。
脑袋一糊登时就傻了,目光呆滞着被白月抓住手心,一用力拉起来才回过神。
小孩长大了……
不明不白的就有点惆怅,上辈子没谈过恋爱,某种意义上还很单纯的处男咬咬下唇,能想到的也就只那么一句,再次无视掉了白月某些异常危险的趋势。
这样不行啊少年,不主动的话,到时候被反过来吃干抹净了,哭都是没得哭的呀。
自从某树妖的开导之后,迟钝的那边完完全全就倒了一头,反了一边,特别神奇。
接下来的事情相对就简单了很多,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加入内门,两只狐狸当然不打算有太好的表现。诱惑同级的修士还是很轻松的,稍微在测试用具上施点幻术,呦呵,三灵根,其中的水属性相对较纯,不上不下的一个鸡肋天赋。
不出意料的就留了下来。
“还留在这里的各位,下一步的测试是走过吊桥。”点了点头,毕竟现在还留在这的人已经少了很多,都很有可能成未来师弟师妹,女修此时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身形一侧,指向那边的吊桥,道:“如果你们能保护好自己的玉牌,平安无事到达天荡门的山门的话,你们至少就已经是天荡门的外门弟子。”
“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