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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三层楼建筑耸立着,象一个被人遗忘了的孩子,灰朦朦地挤在杂乱无章的建筑中央,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衬托着都市的繁华。旧式阶梯一直通到三楼,学生公寓似的单间房被走廊长长的环绕着。一盆紫萝兰叶子立在走廊栏杆上,迎着微风招摇,紫萝兰的旁边还有几盆金边吊兰,长长的枝条垂下来,铺在二楼的栏杆上,旁边石条竖栏杆上长着薄薄的斑驳的青苔,陈旧的时光仿佛凝固在这里。
陈瑞生并没露面,他只是远远地看着丁香小区,打了几个电话。稍后,丁香小区里出现了几名鬼鬼祟祟的彪形大汉,他们押着叶成轮与苏北坡上了一辆车子。
苏北坡被囚禁在一栋废弃的大楼里,隔了几天,叶成轮的照片出现在《清江晚报》上。照片上的叶成轮惨白着一张脸,因为被水湿泡过显得浮肿,他的身躯隐藏在半拉开的塑料袋子里。
叶成轮死了,他是被人谋杀的。
元杰集团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叶成轮出售元杰集团商业机密,被人灭了口。立意房地产开发公司牵扯进这宗案件里,立意公司陈总经理浮出水面。新闻隐晦地提了事件的大概情况,有心人却从中理出头绪。立意公司因为不满源深公司抢了饭碗,要着手打击源深公司内部体制,他们收买了叶成轮,又为了掩盖这件事,而杀人灭口。
韩介之满意地看着报纸,身上潜伏着阴睛难定的波纹,他的心里仔细地盘算着,一步接一步,哪里应该有个扣,哪里应该有个死结,哪里里应该峰回路转,他要仔细地品尝他们的痛苦,他要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哪怕是把自己搭进去,也在所不惜。一如过往,他曾受过的那些苦。韩介之冷酷地笑着,象一把锋利的刀,散发着血腥的光芒。对面一组高大的书柜玻璃里,反映出他冷酷的笑脸,仿佛他的对手就藏在对面那组阴暗的书架后头,他的目光中带着阴森的冷意,似藏着一簇簇尖利的刀刃。
“啪”的一声,厚厚的一叠报纸落在办公桌上,韩介之拉开抽屉,厚厚的一叠资料里夹着一本《金融学》,发黄的封面透露了时光的遗迹,韩介之纤长的手指一动,书翻开了,露出一张发黄的照片。
一张有着锯齿状边 看??书网最快kanshu, 缘的黑白照片。四分之一个巴掌那么多。他拿起来贴在手心里,仿佛这样拿着,依旧可以感觉到照片上的人的体温,那温暖如春的笑容,那温暖如春的家……
照片上是两排站着四个人。后排一名年青英俊的男人,旁边一名美丽的女人扶住他的膀子对着他笑,前排站着一男一女两名小孩。年青男人非常象韩介之,但又不是韩介之,确切地说是一名穿着中山装的八十年代后期的年青男人,背景是一排老式平房,房子前面种着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照片上几个人笑盈盈地,留住了曾经的幸福时光。
照片上年青男人的脸脸仿佛是活了过来,在韩介之的眼前晃动着,那样鲜活而生动,仿佛只要伸出手去,就可以触摸到他的脸庞,皮肤上微微的温度就会透过指头传过来,往日的时光就回重新回到身边。
韩介之的眼里浮出了一层薄薄的光雾,照片上的几个人的轮廓模糊了起来,他们象是穿过时光的薄雾,从韩介之的记忆深处走出来。
宽阔的黄泥操场上,一阵笑声银铃似的笑声,清晰地传来,传进他的心里,韩介之的嘴唇动了动,他含混不清的声音里传出两个单章节字。
“爸爸。”他说,“爸爸……”
“要拍照片了,大家笑一笑。”照片上的四个人一齐微笑着,拍照片的老伯手里的120海鸥相机“卡察”响了一声,拍完照片,站在原地的四个人散开,赵在文走到老伯面前接过相机,对他道了谢。八岁的韩介之跟妹妹在空阔的操场上跑来跑去,他兴奋地大叫着,不时回头往平房上一个窗口望去。
窗子里头放着一张旧式的办公桌,土红色的油漆泛着枣红的光芒,桌子上头一只彩色的纸盒子上结着丝带,盒子里放着的是生日蛋糕。今天是韩介之八岁生日,全家拍了一张照片算是留恋。赵在文从相机里取出胶卷,他要到对街的照像馆里洗照片。
韩介之站在操场上,看着赵在文穿过操场,走到学校门口,再穿过一条街,赵在文的背影是那样的挺拔,挺拔得就象一棵笔直的树,韩介之骄傲地站在原地,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想到这里,韩介之心口一阵刺痛,直到如今,他仍然难以接受这个生命中的转折点,他难以接受一个最亲近的人的生命会结束在那里,跟自己仅仅隔着一个操场,一条街。
记忆中的刺耳的刹车声响了起来,赵在文倒在了车轮之下,手里的胶卷摔出去老远,骨碌碌地滚上了屋檐下的街沿。人群的惊呼声,尖叫着的哭泣声,向操场上涌来,韩介之跟着人群跑过去,看见赵在文身边一滩血迹在慢慢扩大,他的眼睛里带着微笑,他甚至向韩介之笑了笑,嘴角动了动,人声太嘈杂,韩介之听不见他说的话,但是看着爸爸的嘴唇,他知道爸爸说的是哪几个字。
赵在文说的是“爸爸没事,你要照顾好妈妈和妹妹。”
医院隔得远,妈妈尖叫着哭泣请求站在一旁的同事打电话,同事带了话回来,医院的救护车恰好出去了。慌慌张张的妈妈找到公用电话,她打完电话回来,整个人象是被剥夺了神彩,耷拉着肩膀,脸色灰败,象个游魂走到人群中间。这时,对街一名中年妇女骑着一辆三轮过来了,等到七手八脚把赵在文抬上三轮车送到医院,赵在文早已断了气。骑车的妇女名叫苏春丽。他记得,那位叫苏春丽的中年妇女身旁始终跟着一个小女孩,那孩子瘦瘦弱弱的,剪了个短发,就象一名小男孩。她的名字很特别,也象一个小男孩的名字,她的名字叫“苏北坡”。
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放在桌子上的蛋糕没人吃,直到屋里苍蝇飞来飞去变了味,妈妈韩美淑才拿出去丢掉。妈妈的神采一直没能恢复过来,这场惨事韩美淑从来不曾对韩介之两兄妹提起。直到一天晚上,韩介之被一阵哭泣声惊醒,他走到房门边偷听,才听到妈妈哭着对外婆说:“李素黍不救他,北纬峰恨他,成文死得冤,竟然碰上了这家人。”
北纬峰和李素黍这两个名字刻进了韩介之的心里,他们成了韩介之仇恨的代表,是韩介之幸福生活的终结者。长大了以后,韩介之通过各种渠道得知李素黍是北纬峰的老婆,而李素黍早已死去,北纬峰就成了扎在韩介之心头的一根刺,年代越久长得越深,以至于韩介之一看到这个名字就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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