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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目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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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佐助没有让斑插手,但他要找到陶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她有心躲开他人,她可以做到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样淹没于人群之中。这是客观原因。而与此同时,在他隐秘的内心中,他也隐隐约约希望陶夭不要被找到。其中缘由,难以名状。

    他对鼬、对陶夭,仍然抱有某种自己在理智上不屑一顾的期待。

    寻人是需要机遇的,而机遇往往是可遇不可求。所以在机遇到来之前,鹰小队仍然需要与“晓”联手继续下一步的计划。

    与八尾的一战并不易。

    水月,重吾和香磷做出的努力和牺牲,让佐助看到了曾经的第七班的身影。

    但是,发生过的事情,怎么能假装没发生过呢?

    他与时光,都回不去了。

    与八尾对峙的间隙,他少见地在战斗中走神。

    把人柱力带回“晓”后,斑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佩恩决定两日后前往木叶,捕捉九尾。”

    “……嗯。”佐助的身形只微微一顿,并未转身。

    “佐助,”斑叫住他,“还是没有陶夭的消息吗?”

    佐助站住,回头,直视他露在外面的右眼:“你怀疑我的能力?”

    “不,不,”斑摆手笑道,“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只是刚刚知道陶夭这个人有些特点,怕是不太好找。”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香磷,后者已经咬牙握拳。

    “我知道。”佐助淡淡答道。陶夭的强弱点,他知道的不会比他少。

    斑“哦”一声:“需要我帮忙的话……”

    “不必。”佐助打断他的话,“我已经把人柱力带来了,你别忘了约定。”又转头对旁边的人,“我们走。”

    斑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眼前浮现出三勾玉的写轮眼来:鼬,似乎涉及到你的事情,都不太好应付呢……

    但这次,他预料失误。事情突然就朝着他最初计划的方向飞速发展,顺利得不可思议。

    佐助的眼皮在近两天跳得厉害,即使用手指按住也能感觉到指尖下面一下一下的突起。

    “你太劳累了,佐助。”香磷忍不住劝道。

    佐助不响,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不料碰倒了杯子,水顿时撒了半桌。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

    “佐助……”香磷担心地看着他扶起额头,“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站起身来,“可能真的是累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们也好好休息。在佩恩抓回九尾之前我们暂时不会再有什么大的行动。”

    香磷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在胸前合起双手,一脸的陶醉:佐助第一次这样跟我(我们)讲话,果然还是一样的帅……

    她身后重吾不露痕迹地微微皱了下眉。

    传言说,眼皮跳,非福即祸。

    有时,传言也会成真。

    六天后,有人送来一个盒子,指名要佐助签收。

    打开。是一套深蓝色的浴衣,厚实柔软的布料,针脚均匀,价值应该不菲。

    可他不记得自己有定制过任何服装。

    “请宇智波先生试穿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请在这里签收。”送货人口气非常公式化。

    佐助皱起眉,单手拎起衣服,就听见“叭”地一声,有东西从衣服中掉落出来。

    一个小巧的卷轴。

    果然有隐情。

    他只打开卷轴扫一眼,便问:“这单衣服是谁定的?”

    “对不起,我们只负责送货,要知道顾客是谁还得问我们店主。”对方歉意答道。

    佐助瞟一眼盒子的右下角:“紫衣衣坊?”

    “是,我们家店主姓南宫。”

    佐助点头,签字。

    “那么,宇智波先生,再会。”他离去。

    “怎么回事,佐助?”水月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就有人送衣服过来,而且还是只给佐助一人的。

    佐助打开卷轴,余下三人不由得“咦”一声。

    上面的图案再熟悉不过。

    “不会吧?!”水月先叫起来,“大蛇丸不已经死了吗?!”忽然间转念想到:难道是兜?

    急忙抓住佐助已经结印的手,“等等!也许是兜!”

    是兜的话大概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不是兜。”重吾语气肯定。

    “诶?”

    迟疑之间他手中有力道划过,佐助一掌按了下去。

    烟雾散开之后,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包括佐助。

    两只药瓶,里面是——眼睛。

    准确说,是一双写轮眼。

    佐助的手攥得紧紧的,关节泛白,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佐助,这是你哥的……”水月一眼瞟见佐助的脸色,硬生生地把后两个字咽了回去。

    香磷惊讶不能言语:这是宇智波鼬的写轮眼?!怎么会在这里?又是谁送过来的?

    “佐助,”只有重吾还算冷静,提醒他,“还有一个结印。”

    重吾慢佐助一步猜到是陶夭的结印。眼前繁复的结印图案和大蛇丸卷轴上的一眼便可看出是一脉相承,差别细微——所以水月和香磷才会认错。在大蛇丸手下有能力改动结印但不影响其效果的三人中,兜出于对大蛇丸的崇敬,不会修改,那么除了眼前的佐助,只剩下一个陶夭。

    而佐助对陶夭的结印的熟悉程度,仅次于陶夭本人。

    第二个结印解开后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幻境。

    仍是满天飞舞的细小花瓣,陶夭站在一棵樱花树下,如往常一样浅浅微笑。

    佐助曾经疑惑过,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在那样的环境下一直保持笑容?

    陶夭当时似是猜到他的想法,微微一笑,反问道:“难道佐助希望我冷着脸?”

    他记得他用了三个字回答她:“无所谓。”

    后来才发现,其实,对不同的人,她的笑容也是有区别的。比如,对自己,对大蛇丸,对兜。都不一样。

    而他对她,一直是心存戒备的——她自称是鼬的恋人,但是却跑来教他幻术,连破解万花筒的招式也教给了他——直到后来斑告诉他鼬的真相,他才想到,或许这一切,仍然是鼬的安排。

    不甘心,还有气恼。

    他上前一步,皱眉问她:“鼬呢?”随后便发现,在这个幻术中,他无法与她交流,只能听她说。

    换言之,这个幻术的主角,只有陶夭自己。

    她开门见山:“佐助,把眼睛给你是鼬生前的心愿。我答应过他。但是,他的身体我留下了。这样也不算是拂逆他的意思。而且,”她语气略略有些嘲讽,“大概对你也没什么用处了吧?”

    “我想你也许会怪我。但我不介意。你从来就没有真的用‘心’去看过他的幻象。”

    佐助再次皱眉。

    她伸手把眼前的几缕头发捋到一侧,语气淡淡:“这样应该算是公平。他最在意的人是你,但是我喜欢他。”

    “喜欢”两个字就这样轻松地说出来,听上去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突兀。

    佐助眼底好似波涛汹涌,瞬息万变,然而最终,还是化作一片宁静。

    “佐助,”越来越多的花瓣开始在她身边旋转——他知道这个幻境要结束了。她说,“不要伤害紫衣。就当是还我一个人情。”

    一阵空白过后,他看清了面前放大的两张脸。

    “看到什么了?”先发问的是水月。

    香磷撇嘴:“美女么?眼睛都不眨一下。”相对于整件事,她更在意陶夭这个人。

    重吾站在两人身后,没有发问,而是等着他开口。

    “我决定,”顿了半晌,佐助清晰地说,“从现在开始,放弃寻找陶夭。”

    眼前的两人还来不及把惊讶和疑问写在脸上,佐助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啊拉,想不到佐助也会对别人言听计从呢!”

    话未说完,他的身影已经来到佐助背后。

    宇智波斑。

    重吾、水月和香磷没有写轮眼看不到幻境,但是他有。

    他唯一露在外面的右眼里有一丝玩味,道:“看来你和这位陶夭的关系不太一般啊!”

    佐助转过头,冷冷答道:“还她的人情而已。”

    “哦?”他不知道佐助的幻术是陶夭教的。

    “再说,”佐助的语气没有一丝猜测的意思,是完完全全的肯定,“你已经调查过衣坊的店主了。”

    被他说中,斑倒也没有尴尬,反而半真半假地表示敬佩,“不愧是鼬□□出来的啊,做起事来都滴水不漏。”他摊手,“南宫紫衣的记忆里,只有两年前鼬和陶夭出的任务,以及关于这单浴衣的派送。关于这次陶夭怎么找到的她,她们之间的谈话,完全没有记忆。”他顿一下,道:“幻术上是个不可小觑的人。”不然何至于他派去蹲点的三人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她的信息?但这些,他没有对佐助讲。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佐助说,“况且,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他把药瓶扔给他。

    斑看一眼手中的药瓶,心念飞转:南宫和藤原都是财权并重的大家族,在正式采取行动之前,还是少和他们发生冲突为好。也当做一个顺水人情。

    他叫住已经准备离开的佐助:“你什么时候决定要移植鼬的眼睛,跟我说一声就行。”

    佐助身形微微一顿,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就走了。

    暗夜无月。

    佐助独自坐在石头上望天,感到身边气息渐进,准确叫出来者的名字:“重吾。”

    与八尾一战,重吾为挽救佐助,身形缩回小少年般大小。如今他站在佐助旁边,也只比他高出一点点。

    “什么事?”佐助问。重吾的身形变小了,性格倒是没变——鹰小队的三名队员中,当属他最沉稳,当然,是在一般情况下。

    “佐助,”重吾看着他,“陶夭这件事,你怎么看?”

    佐助仍然望着天:“这件事到此为止。除非她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否则我们不必在意。”

    重吾低头沉思半晌,才再次开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佐助?”

    他直觉如此。

    佐助不响,闭上了眼。

    重吾等待片刻,仍不见回应,于是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再说。”接着便转身。

    “重吾,”等他跳下石头,佐助忽而开口,然而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我突然有些想知道哥哥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

    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说出这个两个字的称呼,竟没有丝毫陌生感。似乎它一直就在舌边,只待他张嘴。

    重吾回头看他一眼,知道没有下文了,便道:“早点休息。”

    待重吾的气息走远,周围又只剩他一人。他的眼神落在远方,好似又看到那一幕:她把眼前的几缕碎发捋过一侧,左手无名指指根上有温润光泽。

    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是一枚戒指,玉石质。

    如果他不是对她完全没有了解,他可以猜到那意味着什么。

    只是,那样秘而不宣的希望,他自己都觉得实在过于单薄。